二老爺一肚子苦水沒處吐，郁悶得飯都吃不下了。

“爹，我吃飽了，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明明一口沒吃。

老太爺沈著臉說：“你有什麽急不得了的急事，飯都不吃了。”

二老爺沒好氣道：“一是派人去寺廟，將臨溪娘叫回來，二是去一趟學堂，讓臨溪回來守著他媳婦。”

說完，沒等老太爺再教訓，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老太爺憋著一股氣沒處撒，弄得沒胃口。

回頭看向莫臨淵，又覺得委屈了大孫媳婦。

“李家遭逢大難，害得小魚從小流落在外，她一定吃了很多苦。臨淵啊，她跟仇人之女同住一個屋檐下，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一定不好受。你這些日子在家養傷，也多關心她，勸她有什麽仇怨，該放下的就放下。聖旨是皇上下的，咱們又不可能為了她違抗聖旨。”

莫臨淵向老太爺拱手道：“祖父，小魚是個明事理的人，她不會讓大家為難。”

“嗯，還是小魚懂理！”

“不過……祖父，我聽說二嬸去了長靈寺祈福，是不是順道去看祖母？”

老太爺原本正想好好吃飯，莫臨淵這麽一說，剛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

“還能不能讓我好好吃飯了，老二人呢？”

一直沒說話的三老爺弱弱的道：“二哥已經走了呀，飯都沒吃。”

“哼，我看老二兩口子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他敢去將老太婆接回來試試？老子打斷他們的腿！”

莫巖柏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說：“爹，都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生氣呢？”

“我生氣？”老太爺沒好氣道：“她當年不顧眾人反對，硬是要出家，我該說的都說了，就差跪下來求她了，她可有一分心軟？為此，老子被同僚們笑話了多少年？怎麽，我還不能生氣是不是？”

能能，您能生氣！

可是……如果有可能的話，大家還是希望老太太能回來。

莫巖柏嘆道：“都這麽多年了，爹，娘也沒有出家，她只是作為香客為家裏祈福去了，就是……時間久一點兒。您只要放下了，我想娘也是原意回來的。”

“她回不回來關我什麽事？”老太爺沒好氣說。

“爹，我聽說娘近兩年身體不太好，她該回來享福了。”

老太爺蹙眉，喃喃道：“你娘身體不好？”

莫巖柏說：“畢竟歲數在這裏了。”

老太爺怔了半晌，只嘆息一聲，再沒說話。

當年，老太太堅持要出家，便與老太爺鬧翻了，從此，兩人賭咒發誓的，一個永遠不回來，一個說永遠也不要她回來。

卻不想，一晃都過了十幾年，他們都老了，很老了，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

……

飯後，莫臨淵直接跟莫巖柏去了他的書房。

莫臨淵開門見山的問：“爹以為，祖母這次能回來嗎？”

莫臨淵對祖母的印象以及有些模糊了，隱約記得她對自己很好。

不過做祖母的，都十分重視家中長孫，所以她對他好，他也並未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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