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鴨脖店迎來了一個客人。

姜鈺擡起頭，就看見換了一身裝備的歐陽笑站在她的面前。

“姜姑娘，別來無恙呀。”

姜鈺：“……”

呵呵，他們總共也沒分別幾天呀(￢_￢)

魏少年現在正在鬼谷子那裏學習，高公子的賭場出了事忙的腳不沾地，漸漸沒有時間再嚴密的防備著歐陽笑他們了。

至於賭場的麻煩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姜鈺就對此持保留意見了。

“姜姑娘。”對方冷靜的說道：“那日/你說完之後，我考慮了好久，也觀察了你好久，然而依舊對於你想要的沒有頭緒。既然如此，我們不若開誠布公，姜姑娘有什麽條件，盡管開口吧。”

姜鈺摘下手套凈了凈手，笑著說道：“歐陽公子，進來談吧。”

歐陽笑進來了，一進屋便是滿屋子的鴨脖味，那日他本是順手買回去，結果吃過之後竟有些回味難忘，此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姜鈺看他那個樣子，遲疑的遞給他一塊兒鴨脖。

“吃個？”

歐陽笑的口水咽了下去，一本正經的說道：“多謝姜姑娘，不必了，我們先談正事吧。”

姜鈺也不強求，將鴨脖放下，淡淡的說道：“公子從京城來，必然也有十分驚人的身份，聽公子的意思，你的立場與姜家的立場不合，而我多年受姜家厭棄，判定我也必然是與姜家站在對立面之人，所以覺得我們能夠成為朋友？哦，或許和您稱朋友是我高攀，總之，我們不是敵人？”

歐陽笑淡定的說道：“我交朋友從不看重出身，姑娘和我完全可以成為朋友。”

姜鈺只當這個笑面狐貍是在放屁，又接著說道：“聽公子的意思，我那位庶姐在宮中受盡寵愛，時不時的給陛下吹一吹枕邊風，便可以讓你們損失慘重？”

對上姜鈺似笑非笑的眼神，歐陽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起來了一直以來的心酸，只不過，這少女也太過早熟了吧，所思所想根本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也不像一個女人……

“是這樣沒錯，所以只要你願意回京，我們可以傾盡一切支持你奪得寵愛，榮華富貴，什麽樣的生活沒有？”

姜鈺笑了。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是我呢？”

“什麽？”

對方楞住。

“這世間才貌傾城的女子數不勝數，有才有貌，又心計深沈的女子也不少。我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及笄還尚早，就因為我姓姜，因為我是姜家的女兒，公子便對我這麽有信心？”

“不是，那是因為……”歐陽笑這才後知後覺地懊惱了起來。

若是早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一個如此難纏的少女，他在最開始的時候也不會那樣的輕敵了！

“所以說說吧。”

對方擡起下巴，神情是不容拒絕的。

“說一說，為什麽姜家的女兒就可以？你不用試圖蒙混我，咱們誰都不是傻子，何必浪費那個時間呢？”

歐陽笑收起自己覆雜的神情，看著眼前的少女，忽然有些內心發顫。

“你知道，大晉立國之初，太祖皇帝曾棄糟糠之妻於不顧，另娶名門貴女為後嗎？”

這些就是故事的背景設定了吧？因為和姜鈺完成任務沒有多大關系，所以她才不會翻史書去特意學習呢。

於是她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歐陽笑：“……”

“你不是姜家的女兒嗎？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姜鈺一臉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你也看到了，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他們扔到這個莊子上來，自顧尚且不暇，哪有功夫管什麽老祖宗啊！”

歐陽笑抿了抿嘴，只得開始講述。

“說起來也慚愧，太祖皇帝當初的所作所為的確令人不齒，但這些在宮中都是禁忌，日後你也切莫提起。”

放心，她才沒有那麽無聊。

“那位被太祖皇帝拋棄的糟糠之妻，就是你姜家的女兒，當時的姜家，就是個普通的農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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