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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反覆思索,理出一個令她都震驚的可能過程。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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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卻又是別樣的意思:大太夫人是下了決心要與賀家聯姻啊。

纖雲暗暗松了口氣,就怕大太夫人頭腦發熱,拍板把此事交付於她,正襟而坐道:“水鏡表哥想來看著夫妻間的情分,一直拖到今日未娶,正是想找一個鐘情的女子,即使是姑母,也拿他沒有辦法。”

與其動腦經在她這裏下手,還不如從賀水鏡下手。

賀水鏡當面婉拒,三位夫人都在場,自然也看出來賀水鏡是極有主見的,此時聽到這話,想到上午的事情,夫人們都臉色不悅。

大太夫人卻依舊保持笑意,勸道:“聽說你們表兄妹之間感情較好,你的話肯定比我們有分量的,說不定就能聽進去的。”

纖雲捕捉到大太夫人眼裏的沒有溫度的笑意,大驚之餘瞪圓了雙眼,怕被對方敲出來,垂眸收斂情緒,再擠出一絲笑意道:“孫媳婦一點把握都沒有,既然大祖母吩咐,我自當走一趟問問看。”

大太夫人又道:“這等事情是福澤之事,促成了說不定會給整個齊府都平添了福氣,早日聽說弟媳病了,說不定此等喜事一充,病就全好了。”言下之意,此事不成,二太夫人就有危險,她們也有危險。

纖雲頓時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著她,使得她動彈不得,大太夫人明擺著恩威並施,看來決心不小啊。

促成了就是齊家的恩人,不成就是不顧長輩死活的小輩!

後面說的什麽話,纖雲都沒聽得進出,知道齊子吟來接她回去,她才覺得松了口氣,虛脫地任由他參扶著。

到了明源閣,晴畫趕忙把她身上浸透的褻衣換下來。

纖雲心不在焉地靠在榻上想著事情,齊子吟喚來晴畫詢問事情原委後,冷哼一聲:“她們竟敢如此!”

纖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看著滿臉怒氣的齊子吟,詫異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齊子吟俊眉一挑:“此事你就直接回了她們,有我在,她們敢來!”

纖雲驚道:“千萬不可,消消氣,已經忍了多日,不可毀在今日一時之氣。”

今日之事引發了他多年的怨恨,聽到纖雲的一番話,覺得有理,這麽多年都忍下來來了,不能毀在一時。

慢慢平息下來,忙安慰道:“你還好吧,剛才你臉色煞白的,雙眼呆滯,嚇死我了。”

說著就抱住她。

纖語感覺到他雙臂壓迫的力量,體會到他心中的擔憂和害怕,他害怕他在乎的人憑空失去,就如同他的父母親般。RQ



☆、104、難處

“快喘不過起來了……”她呼吸急促道。

齊子吟訕訕地放開她,歉疚道:“有沒有弄疼你?我一時魯莽了。”

纖雲輕點他的胸脯笑道:“沒被嚇死,也被你悶死了……呵呵……”

嬌嗔軟語,眼似秋水,燭光下波光粼粼,閃閃發亮,看的齊子吟心神一蕩。

氣氛緩和許多,纖雲事宜開口道:“此事姑母已經和我商量過,她自然也不同意,說是要趕緊給表哥找個鐘情的女子,我們只需要等上一段時日就可。”

又細說了具體的方法,齊子吟聽得連連點頭。

隨即笑道:“正好我現在是閑人一個,我們就出門避開此事。”

纖雲點頭,補充道:“還要帶上祖母,她們的目標是祖母。”

齊子吟讚同道:“確實,只是我擔心祖母身體不適,恐怕不能適應旅途的奔波。”

二太夫人最近精神雖好些,每日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床上度過的。

沈默深思半晌後,纖雲提議道:“不如這樣,我們去莊子上審查,祖母就安置在莊子上,莊子上寧靜,也適合養病。”

“最近的莊子不能去,遠的莊子路途遙遠,莊子更加容易被找到。”齊子吟搖頭否決。

纖雲輕聲一笑:“自然不是你們齊家的莊子,也不是我的陪嫁莊子,我娘還有幾處比較私密的莊子,去那裏大太夫人找不到的。”

齊子吟眼睛一亮,喜道:“如此甚好,改日找個借口,和祖母一起出門。”

三日後,纖雲一切安排妥當後。去壽蘅苑接二太夫人時,發現苑中只有一個小丫鬟守著。

“二太夫人哪去了?”祖母身體不適,出門的可能性不大啊。

小丫鬟恭敬稟道:“大太夫人邀請兒太夫人過去小住幾日,說是剛尋得了幾味藥材,正好給二太夫人補補。”

二太夫人的病。依照齊子吟的描述。應該是不治之癥,珍貴的藥材可以延續一段壽命。但也是杯水車薪,突然一怔,大太夫人難道是看出她想避開。

弟弟還小。爹娘對兩個女兒很疼愛。姑母有看中兄妹之情,為了不使她為難,硬著皮頭也要靠向她這邊的,大太夫人是逼著爹娘和姑母表態度。站到他們那邊去。

不行,此事千萬不可。

纖雲匆忙趕回明源閣。

“晴畫你五看看七爺是不是在書房。請七爺過來,就說有要事相商。”纖雲坐立不安,晴遠忙遞了茶水,上好的龍井,她此刻喝的全是苦澀的。

齊子吟神色緊張地進了屋,纖雲摒退了眾人。

纖雲定睛看了齊子吟片刻後,似下決心問道:“七爺,妾身今日鬥膽問你一事,爺可否如實相告?”

齊子吟從沒見過如此嚴肅的纖雲,不由地正襟做好,點頭道是。

纖雲松了口氣,問道:“不管上輩人的恩怨如何,七爺和靜齊侯不可能相處和睦其樂融融,聖上為何要如此?還望七爺能夠解惑。”

當初是七爺求的聖上恩典,回了族中,多半是聖上的意思,齊子吟想要報覆靜齊侯可以有多種方法,入了族,放在靜齊侯眼皮底下,行事更加不方便,不是良策。

齊子吟沒想到纖雲會問此,楞了片刻,思慮再三後,才緩緩道:“夫妻本是一體,本應該早早告訴你的,只是怕你擔憂,因此一直沒說。”家中許是發生了如此有關的事情,稍微一想,該不是祖母的事情吧。

纖雲連連點頭:“這是自然的,我今日有此一問,就是因為祖母被大太夫人接過去了。”

齊子吟再次楞然,冷冷道:“她們手腳真快。”

之前齊子吟有透露過聖上想要齊子吟直接歸了大太夫人那房。

到底是為了什麽?

纖雲怔怔地盯著齊子吟,眼中全是期盼。

齊子吟嘆口氣道:“先帝就是外戚幹政,倒是宮中大亂的,所以當今聖上很忌憚外戚,現在聖上忌憚的除了皇後外戚的沈家,剩下的就是靜齊侯齊家。齊家雖然不是嫡親的血脈在後宮,卻也是和齊府相交甚好的,聖上之意,想把我入駐大房名下,一來可以方便以後名真言順的繼承侯爵,而二來可以試探靜齊侯有沒有不臣之心。”

要是齊子吟有異心,聖上可以一竿子打過去,平定一切。

纖雲驚得一身冷汗,七爺做的事情豈不是危險萬分,

焦急道:“七爺,兩邊只要有一邊有疑心,我們的性命都難測啊,聖上此事罷了你的官名,難道也是想讓你好早早入了大房?”

齊子吟點頭,又道:“只是祖母年事已高,還要經受如此磨難,兒孫的確實不孝。”

“祖母被接過去,我們去莊子上一事作罷了,我又不能答應大太夫人所說的婚事,一旦答應下來,姑母就會被卷進去。”

姑母的軍權,聖上已經允許由賀水鏡表哥繼承,到時候枕邊風吹吹,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齊子吟陷入了沈吟,此事他出面也無濟於事,祖母現在在她們手裏,權衡再三後,道:“祖母現在在她們手裏,我明日先試著去接祖母回來,你先稱病謝絕見客。”

纖雲點頭,現在只能權宜之計。

次日,纖雲卻真的病了,染了風寒,咳嗽不止,齊子吟心疼不已,開了方子,囑咐諸多事項後才依依不舍地去了大太夫人那裏。

“姑娘,昨日還好好的,怎麽說病就病了。”晴畫端來湯藥嘀咕道。

假病容易落人口舌,她是故意著涼的。

帶來的陪嫁中如今只有晴畫依舊喚她姑娘,其他人都喚她為七奶奶,她時常懷念做姑娘時的日子,特別是生病的時候,思念更加深重。

纖雲頭昏沈沈的,喝完了藥就躺下睡了。

晚膳時,晴畫喚醒纖雲,洗漱一番後,等著齊子吟回來吃飯。

等了半個時辰也不見人影。

“七爺有傳話回來嗎?”纖雲問的是守門的妙兒。

妙兒搖頭,又點頭道:“七爺臨走的時候,吩咐奴婢多做些清單的食物給七奶奶,還說晚膳的時候他回親自來檢查的。”

這麽說就是打算回來吃飯的,接人也不需要一天的時間,看來事情不順利啊。

起身想擡步出去打探一番時,才想到她現在稱病,頓不能出去的。

又一個時辰過去後,齊子吟依舊沒回來,倒是二太夫人身邊的夏媽媽來了。

夏媽媽眼睛紅紅的,見到纖雲,神色不自然地低了頭,擠出一絲笑道:“七奶奶,二太夫人喚你過去,七爺也在那,惦記著你許是還沒吃,喚你一塊過去用膳。”

纖雲咳嗽幾聲,蒼白的面龐顯得更加憔悴,回道:“我這就過去。”

夏媽媽親自來請,定是有要緊的事情,纖雲體感寒冷,披了件大毞就跟著夏媽媽去了壽蘅苑。

二太夫人半靠在床上,齊子吟側身坐在床邊,纖雲忙趕上去,問道:“祖母,身子可好些?”

二太夫人點點頭,吃力道:“七孫媳婦,聽說你病了,手這麽涼,該多穿點,吟兒,你也不小了,好生照顧好你媳婦。”握著纖雲的雙手,力氣十分微弱。

齊子吟心疼的看了一眼纖雲,都是他出的餿主意,自己媳婦又是實心眼的人。

夏媽媽很有眼力見識的退出去守在外屋。

二太夫人逼著眼,緩緩道:“夫妻合心,其力斷金,我要你們答應我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你麽夫妻二人都要一條心,一心一意為齊家四房。”四房是齊子吟的父親。

怎麽都覺得二太夫人是在交代後世,雙眼含淚地點點頭:“是,祖母,孫媳婦一定謹記。”

齊子吟握緊雙拳,奮力的點頭道:“孫兒明白,一定做到。”

隨後纖雲和齊子吟起身跪拜行大禮,二太夫人卻再也沒有絲毫反應。

二人嚇得忙上前,發覺二太夫人呼吸均勻,睡過去了,才大吐了一口氣。

纖雲、齊子吟一前一後離開了壽蘅苑,夏媽媽送走二人後進屋伺候。

折騰了一日,二人都沒什麽問口,草草吃了點就睡下了。

二人側臥不語,許久後,纖雲開口問道:“今日發生什麽事情呢?”早上就去接人,晚上才回來,怎麽都覺得蹊蹺。

齊子吟語氣中不滿意味十足:“他們也太過了,居然想軟禁祖母,幸好我去的及時,祖母寧可吊死也不願意囚禁,他們怕惹出人命才放祖母回來,可惜經過一番折騰,祖母的身子受損頗多。”

大太夫人真是什麽都敢做,公然囚禁,和要挾她的事情比起來,就不見怪了。

“明日我要出門尋幾味藥材,可能需要幾日才回來,家中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見纖雲咳嗽不止,內疚道:“都怪我,害你受罪了。”

纖雲搖頭,笑道:“祖母剛才還囑咐過的事情,你轉眼就忘記啦,夫妻一體,自然是患難與共的。”

齊子吟心中一熱,圈住她的身子,頓時覺得軟香撲鼻,散神片刻道:“我知道這是他們調開我的法子,可是現在我不得不去,只要有希望減緩祖母的病情,都不該放棄。”原來我的自私,把家中的一切困難都交給你。

纖雲心中雖不悅,但也想到此事的重要性,嬌嗔道:“雲兒在你心中就如此沒地位啊,還比不上那幾味藥草……”

纖雲還沒說完,齊子吟已經欺身上來,堵住了她的櫻唇,話語變成了喃呢聲。RQ



☆、105、身死

清早,齊子吟看望了二太夫人後出發尋草藥去了,纖雲喝完藥,正打算去看望二太夫人,妙兒急匆匆地跑進來。

“七奶奶,六奶奶沒了。”妙兒神色慌張,血色全無。

纖雲驚得站不住身子,晴畫和郝媽媽及時穩住她,留下晴雨安撫受驚過多的妙兒,其餘人都趕去淑芳苑,小胡氏的住處。

淑芳苑在壽蘅苑後面,需要通過壽蘅苑前面的游廊,路過時夏媽媽截了她去了壽蘅苑。

纖雲派了晴遠去淑芳苑打探虛實。

纖雲低聲詢問:“夏媽媽,到底是怎麽回事,六奶奶好端端的,怎麽會……”

夏媽媽食指放在唇邊,“噓”一聲,輕聲道:“七奶奶待會兒自然就知道了,奴婢在外面守著,就不送您進去了。”

夏媽媽給纖雲挑了簾子,四周張望一圈。

纖雲按住心中的狐疑,擡腳進了屋,隨即就被眼前所見震驚到了。

二太夫人面色發紫,嘴角掛著血跡,分明是中毒的跡象,轉身就要去喚人。

“雲兒……”纖雲止住了腳步,聲音雖輕,她聽得卻十分清晰。

回到二太夫人的床邊,握著二太夫人微微顫抖的手,輕聲喚道:“祖母,祖母,雲兒在此。”

二太夫人試了好幾次才睜開雙眼,嘴角微微彎曲道:“我可以喚你雲兒嗎?”

二太夫人氣息如浮游,纖雲心焦不已,握著二太夫人的手力氣重了幾分。

“好孩子。喚你來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你,舞兒太不明是非,我帶著她一塊走了,路上也好做個伴。”有氣無力地說著。顯然要交代後事。

纖雲強忍住淚水,點頭道:“恩,祖母請說。雲兒一定謹記。”

“大奶奶為人心狠,大太夫人手段高明,大夫人精明小氣,三夫人心腸歹毒,二夫人心善耳根子卻軟,日後我不在了,她們日日會盯著你。你要小心謹慎對付,千萬……不能因為太累……就留下吟兒一人,吟兒……獨自一人背負的太多……你們二人相互護持……”

纖雲震驚,這些人的面孔二太夫人看的清明,再留意到她臉上的遺憾之色。隧道:“祖母,雲兒定不會辜負祖母的期望,那些欺負七爺和祖母的人,雲兒一定不會放過的。”

二太夫人慈祥地點頭,擠出一絲笑容出來,虛弱道:“我這一身活的怨恨中,心開闊不了,久而久之……郁結難解,吟兒跟著我也吃了不少苦。臨了我也明白過來,之前是我做錯了……你們要是能夠離開靜齊府安靜的生活的話,就離開吧……”

纖雲哭不成泣,二太夫人態度驟然變化,會不會和今日中毒有關?

急切問道:“祖母,你中的毒……”

二太夫人已經奄奄一息。纖雲喚了好幾聲才皺了皺眉頭,嘴角扯動幾下,依舊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在纖雲急切地期盼下,她就這樣掙紮地走了。

二太夫人還有想說的話,可惜沒能說出來,毒藥藥性太過強大。

齊子吟是醫者,二太夫人和小胡氏恰巧在他離家的時候出了事,太過巧合。

纖雲楞住許久,癡癡呆呆地腦中一片空白,許久後才放聲哭了出來。

不知什麽時候回來守在外面的晴畫聞聲沖了進來,看到毫無呼吸的二太夫人,心中大驚,再聯想到淑芳苑的情形,慌忙道:“姑娘,奴婢剛從淑芳苑回來,六奶奶不見蹤影,伺候六***貼身丫鬟也不知去向。”

纖雲更是一震,第一反應是二太夫人做的,死不見屍還是藏起來了。

這麽做意義何在?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二太夫人似是知道致使她中毒之人是誰?一連串的問題在腦海中浮現,她也逐漸緩過神來。

家中可以掌家的人全部不在了,所有的一切需要她來主持,她不能倒下。

又仔細詢問了晴畫關於淑芳苑的事情,後挑了簾子出去,見園子中全是神色慌張的仆人。

纖雲掃視一圈後,沒有發現夏媽媽的身影,隨即看向左手邊的晴遠道:“你去把夏媽媽找來。”

晴遠頷首道是轉身離開。

纖雲轉頭吩咐道:“這裏有誰是伺候六***?”

一身下來沒人應答,中間的胡媽媽掐了一把左邊畏畏縮縮地小丫鬟,狠狠道:“七奶奶問你話了,你一個丫鬟還拿喬什麽勁?”

胡媽媽是小胡氏的陪房,管理家中的大小開支,是小胡氏的得力之人。

現在是什麽情形,還整什麽幺蛾子,纖雲不悅,眉頭頻頻皺起,冷冷地盯著胡媽媽。

胡媽媽覺得渾身不自在,似處在千年寒冰中一般,縮了縮頭,收了手,那小丫頭得了自由,嚇得噗通一聲跪下,哭訴道:“七奶奶,奴婢是服侍六***二等丫鬟,只負責泡泡腿,奴婢剛才被派出去買一些針線,回來的時候六奶奶就沒了,奴婢實在不知道六奶奶去了哪裏。”

小丫頭十來歲,不像說謊的樣子,此事只需要一證實就知真假。

按照二太夫人所說,小胡氏現在應該不在了,肯定也找不到了,只是二太夫人如此做,不免會留下口舌之論,大戶人家的奶奶突然沒了本就蹊蹺,不分青紅皂白就認為死了,說的不好聽,還以為是家中故意害死的。

事實恐怕也是如此,纖雲犯難。

纖雲又問道胡媽媽:“你素來與六奶奶較好,可知六奶奶平時有什麽喜愛去的地方?”

胡媽媽思索後搖頭:“奴婢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之前她也懷疑是七奶奶故意設計陷害六***,可她裏裏外外都找過了,七***人連六奶奶都沒見過。再加上現在七奶奶臉上的焦急之色,不似假的。

她能做到管事的地位,憑借的一雙看人的本事,想到六奶奶不會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了吧。握緊衣角的雙手出賣了她心中的慌亂和擔憂。

六奶奶沒了,她的管事地位也保不住了。

可惜剛才下了七***臉面,低頭又想了想。語氣緩和奉承道:“七奶奶,這裏人多,還是先進去坐下來等等,已經差人去找六奶奶了。”

都是時候了,還想著討好她!纖雲大怒,一甩衣袖,厲色道:“你這媽媽。真是不明是非,我一個正經的主子還需要你來吩咐,你平時都是這麽指揮六***嗎?現在六奶奶沒了,是不是你是的壞?老實招來!”

纖雲連番的炮轟,胡媽媽嚇得腿都軟了。想不到一向溫柔的七奶奶發起火來如此下人,再想到七***爹是葛將軍,心中更是害怕。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言語。

妙兒突然跑進來,顧不得有人,撥開人群道:“七奶奶,不好,六奶奶屋子著火了!”

眾人都是大驚,纖雲帶著大家朝著淑芳苑去。火勢熊熊,遠遠就見火光和濃濃黑煙。

“大家快去救火!”纖雲發生吩咐道。

一臉黑漆漆地晴遠喘著氣跑來,深呼一口氣,指著大火道:“七奶奶,夏媽媽……夏媽媽……”

止不住地眼淚泉湧而出,纖雲扶著她身子問道:“夏媽媽到底怎麽了?”

晴遠嗅了嗅鼻子。哽咽道:“夏媽媽在裏面。”

那熊熊大火籠罩下,房屋已經看不清晰,人力下運來的水根本阻擋不了火勢。

要是沒逃出來的話,現在空怕已經活不成了。

纖雲黯然,夏媽媽是二太夫人的心腹,她原本還想從她口中知曉一些事情的。

現在這根線斷了。

順過氣來的晴遠,摸了摸臉道:“七奶奶,夏媽媽是執意要進去的,我拉都拉不住,二太夫人去世,她心頭難受,真是一時想不開,六奶奶早沒了,還來找什麽六奶奶。”

說著又哭起來。

纖雲似是抓住了什麽,用力抓住晴遠胳膊問道:“你見過夏媽媽,那她進去之前說過什麽?”

晴遠被一下,一股腦都道出來:“說是六奶奶在裏面,二太夫人年紀大了,要六奶奶多照應照應,還說六奶奶喜愛這房子,她就去收拾收拾好一塊帶走。”

纖雲大驚,夏媽媽也知曉六奶奶沒了,更加證實了六***確是二太夫人所為。

家中的基本都出去尋找小胡氏,淑芳苑中更是空蕩蕩的,大夥燒盡後,豈不是屋中只有一人,忙問道:“晴遠此事是否有他人知曉?”

晴遠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應該沒有,那時候火勢太大根本看不清,不是夏媽媽發現奴婢,奴婢根本不知曉夏媽媽在這裏。”

纖雲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似新芽破土而出,積極生長。

“火勢太大,大家快讓開,房屋要坍塌了!”胡媽媽躲在一旁喊道。

跑的快的人沒收到傷害,反應慢的直接被火勢撲倒淹沒。

晴畫拉著纖雲急忙離開。

驚魂未定之餘,纖雲哆嗦得雙手緊握著晴畫,想借力來點醒自己,後喚人救出受傷的人,遣散掉受驚的仆人只留下幾個膽子大的婆子。

一會兒的功夫,整個淑芳苑的宅子就化為灰燼。

幾個婆子拿著竹竿撥弄,開始收拾殘局。

“不好,屋子裏居然有人!”婆子驚呼道。

“全身燒焦了,看不出是誰啊,還是先稟明七奶奶吧。”慎重的婆子建議道。

“哎呀……我的六奶奶,你不是出去了嗎,怎麽一聲不吭地關在屋子裏啊,現在活活被燒死,死的冤枉啊……六奶奶,你要是在天有靈,就告訴奴婢,奴婢一定找到害死你的人……”胡媽媽湊上來一看,緊張地撲上去,哭的昏天暗地的……求粉紅票票,十張加更一章~~親們給力啊,竹子也會給力的~~RQ



☆、106、下葬

胡媽媽嚎著嗓子,所有人都停住腳步,見到纖雲,怯怯地止住腳步,不敢上前探望,只得好奇的張望著。

離得最近的郝媽媽捂著嘴,小跑過來,壓低聲音道:“問過了,那燒焦的屍體上的首飾都是六奶奶平日的心愛之物。”

晴遠不敢置信,搶道:“怎麽可能……唔……”纖雲使了眼色,晴畫忙制止住晴遠,夏媽媽的一番心血,不能白費。

晴遠被拉下去後,纖雲上前幾步,盯著胡媽媽,冷冷道:“院內所有人不得離開,統統要審問,查出個究竟,告慰二太夫人和六***在天之靈。”

聲音清脆響亮,院中的人聽得臉色迥異。

二太夫人去世的消息,纖雲一直沒來得及宣布,此刻聽到,不少跟隨二太夫人的丫鬟婆子偷偷抽噎抹著眼淚。

妙兒留在明源閣安撫照顧晴遠,郝媽媽找來幫二太夫人整理儀容。

纖雲守在二太夫人屋內,晴畫帶著幾個忠心的婆子在外間審問眾人。

半個時辰後,晴畫喝了好幾口水,才道:“姑娘,她們知道的都差不多,只有一人見過夏媽媽和晴遠。”

纖雲擡眸問道:“何人?”

“胡媽媽”晴畫皺眉,思索又道:“不過胡媽媽也沒具體看清,只說遠遠看去像是,說不準她是故意陷害的,現在夏媽媽正好不見了。”

纖雲點頭,踱步幾圈後擡頭問道:“縱火的人可找到?”

纖雲分析補充道:“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夏媽媽一人恐怕不成的。”

晴畫笑道:“姑娘說的不錯。要是這縱火之人,姑娘也許已經猜到了。”

纖雲見晴畫故意賣關子,緩解氣氛,有心成全。就順著猜道:“猜不出來,你說來聽聽。”

大火燒盡後,胡媽媽最擔心的是屋內的東西。翻開之後,發現裏面有一個大箱子,銅質的,裏面的東西完好無損,當時纖雲就奇怪,按說胡媽媽是六***貼身媽媽,最應該擔心的是六奶奶才是。

除非她知曉六奶奶已經不在屋內。所以當檢查一切東西完好後,才發覺屋中有人,驚嚇之餘,擔心事情被揭發,才故意說六奶奶是被人謀害。指桑罵槐,是說她害死六奶奶。

胡媽媽很可疑。

晴畫也不賣關子了:“是胡媽媽,剛才去她房裏也搜出不少六***心愛之物,其中還有一些是二太夫人送給六***。”

不謀而合,突然一個想法生出,何不借此機會整理掉家中不臣之人。

不知二太夫人知不知曉胡媽媽這一步,總算沒有辜負二太夫人的希冀。

“先打二十大板,然後送去見官吧。”胡媽媽縱火是事實,不管她有沒有想害死六奶奶。這個黑鍋她被定了。

晴畫慎重點頭,擡步又轉身道:“夏媽媽失蹤很惹人懷疑。”

“多送些銀子給夏媽媽的家人,就說夏媽媽心疼二太夫人,也跟著一塊走了。”纖雲想了想又道:“此事要做的隱秘些,樣子要做的像。”

晴畫頷首點頭,退了出去。

派了小廝送信給齊子吟過去已經過了兩次。三日後再不回來,就要下葬了。

她一直等著齊子吟回來可以查明二太夫人的毒。

等到第三日中午,齊子吟已經沒回來,大太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以及大奶奶卻都來了。

二太夫人走的蹊蹺,連送葬的子嗣都沒有,纖雲也不糾於結那些禮節,獨自守在靈堂前。

此刻,一身孝服出來迎接。

大太夫人進門就哭訴道:“弟妹,昨日還有說有笑的,今日怎麽突然就沒了……弟妹啊……”

聲音不大,動作卻很誇張,生怕被人不知道她有多傷心,不顧周遭的阻攔,硬要上前抱著棺材。

大夫人似見了鬼似的,怯怯地拉著大太夫人道:“母親,請節哀,想必二伯母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為此勞神過度……”正說著大太夫人就哭的昏厥過去。

原本安安靜靜地靈堂頓時嘈雜起來。

纖雲冷眼旁觀,依著晴畫靠在水桶粗細的柱子上抽噎,尋了空擋朝著郝媽媽使了眼色。

郝媽媽會意,繞到棺材左側,手上幫忙扶起大太夫人,眼角餘光緊緊盯著棺材。

夏媽媽是下人,棺材不得設在主人的靈堂中,就在另外的偏院中設了,此事大堂之中,六奶奶和大太夫人的棺材一左一右,中間相隔三部之遠。

一群人人圍著把大太夫人送了走,大夫人也一塊走了,似靈堂中有什麽東西追趕她,走的最快。

三夫人皮笑肉不笑道:“七媳婦,我命人算了吉日,過了今日要再過十天才有吉日,不吉利啊,還是今日下葬,也好讓二伯母入土為安,七爺回來肯定能理解的,大太夫人心痛之餘,還不忘吩咐派人過來忙住下葬。”

纖雲一怔,三夫人的話中透露了兩個信息,一是她篤定齊子吟今天趕不回來,而是他們都讚同今日下葬,而且必須下葬,否則他們不介意幫忙。

按耐住心中的怒氣,纖雲謙虛點頭:“謝謝三伯母,還是三伯母想的周到,家中只有我一個婦人,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早早就慌了沒有註意了,一切全憑大太夫人安排。”

齊子吟不在,她即使想反抗也是以卵擊石。

三夫人笑著彎了彎嘴角,拍了拍纖雲手道:“七媳婦莫怕,一切有我們在。”

纖雲垂眸收斂眼中的情緒,點點頭。

在一片哭聲中,二太夫人和六奶奶入了土,牌位也入了宗祠。

晴遠受到的刺激太大,情緒不穩定。被安置在莊子上,妙兒一旁照顧。

此刻她身邊能伺候的人就只剩下晴畫和晴雨以及郝媽媽。

折騰了一天,纖雲終於可以坐下來了,晴畫添茶。

郝媽媽端了熱水進來。纖雲凈手後簡單地吃了飯。

郝媽媽收拾完後,讓晴雨守在屋外。

纖雲坐在軟榻上,活動筋骨。思索今日的事情。

郝媽媽壓低聲音俯身道:“七奶奶,白天大奶奶身邊的婆子和大夫人身邊的媽媽伺機挪開棺材蓋。

六***屍身是假的,纖雲命人打了木釘,二太夫人準備留著齊子吟回來查看的。

她們究竟是看什麽,還怕二太夫人是假死不成,纖雲不由不由冷笑。

她們那群人果真如二太夫人所說,很恐怖。此番作為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下毒之人正是她們把,如此重手也下得了手。

齊子吟如今只是庶民,她們都不放過。

想到此處,纖雲一驚。三夫人篤定齊子吟今日回不來,難不成齊子吟那裏也出了事?或者這原本就是個圈套?

被自己的猜測所嚇到,纖雲坐立不安,趕緊聯系父親母親,多派遣人去查找。

信送出去,纖雲才稍微松口氣,雙手已哆嗦的厲害,茶杯端不穩,咣當咣當作響。她見者心煩,直接雙手交錯緊握,避在身後。

晴畫見她如此緊張,安慰道:“姑娘,七爺許是多尋了幾味藥耽擱了,原本七爺也說需要好幾日的。莫要因為今日的事情多想了,姑娘還是早些睡吧今天忙活了一整日,明日還要主持家中的事務的。”

主事的兩位主子一下子沒了,今日就有不少家仆偷偷拿了值錢的東西逃跑了。

次日一大早。大***得力媽媽,就領了好幾個手腳利索的婆子過來,專門懲治那些逃跑的仆人。

纖雲一夜幾乎無睡,精神不濟,硬著皮頭謝道:“多謝大奶奶,不過那些仆人中也有不是明源閣的,還需要仔細清查,只要東西抓回來,人也知錯就改的話,就饒過這回吧,家中的仆人在救火的時候,不少受了傷,現在能用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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