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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抱歉一笑。

賀水欣趁機翻了個白眼,示意:管好你妹妹,每次都連累我。

端品只得苦笑,妹妹是皇後親生的,她擰不過的,只能哄著。

纖雲一旁觀看者,皇後是有多麽寵愛和保護,才會把端茗工作教養成如此沒有心機的人,來回在面前的三人臉上打量,隱隱覺得事情不僅是表面上如此,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端茗公主。

端茗公主似是感覺到有人再打量她,轉頭對纖雲四目相對,問道:“姐姐,這個姐姐好眼生,難道是姐姐新得的朋友?”

等不得答案,立馬迎上來對纖雲說道:“這個姐姐長得一點都不好看,瘦瘦的,一點都沒有水欣姐姐好看,姐姐,我看,這個朋友你不交也罷。”

端茗頂著幼稚的面龐故作深沈說著,神情極為認真,纖雲極度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賀水欣一聽更加不高興了,自以為是皇後所生就如此似乎忌憚,纖雲今天是第一次來,沒惹到誰,這四公主真是不省心的。

“四公主,這是我的表妹,今日第一次來。”賀水欣嘴角再次抽了抽。

纖雲看到賀水欣整個臉都要擰在一塊,不禁笑了出來,瞬間意識到,立馬捂住了嘴,幸好端茗沒註意到。

端品頭疼,每次她這個妹妹出現就沒好事情,連哄帶拽地終於把端茗拉走,走前投來一個抱歉的眼神。

二人走遠後,賀水欣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許多。圍觀的貴女們中有不少年長的,頓時覺得端茗公主好可愛,母愛泛濫,尾隨著兩位公主的身影而去。

等人都散了,賀水欣才輕聲道:“以後別和端茗公主走的近,她……她有點奇怪。”

公開場合說公主的不是就是汙蔑皇家,賀水欣支支吾吾只說了一句話,連嘆三聲。

纖雲多少明白一些,那端茗公主不會無怨無歸擠兌她,多半是因為他的姐姐端品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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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還有一更,明日估計要上架,大家多多支持O(∩_∩)O~

☆、071、描花

貴女們性格有迥異,從小受過不錯的教養,提前到了,此刻正炫耀著。即使多等一會兒,也沒有顯露出不耐煩的情緒,來這裏的,大多是來消遣的。

頓時不少貴女們圍在一起,討論著今年流行的什麽頭花,什麽衣裳以及胭脂水粉,總之都是女兒家用的用品。

時候到了,寧王妃親切地招呼眾人入了亭子就座:“今年的花比往年多了好幾種,這次就換個玩法,錦繡亭中已經備好了筆墨,姑娘們隨意選擇花,作畫好的,前三名可以獲得你選的那花。”

寧王妃喜愛花,是全京城的人都知曉的,收藏的花自然名貴,今日能夠割愛,是不可多得的機會,頓時引起眾貴女的炙熱反應。

纖雲卻煩惱了,她只學過描首飾的樣子,畫根本沒學過,此時不知如何是好,向賀水欣求救。

“我只會寫字,畫從來感興趣,不過還是能畫一點的……”賀水欣為難道。

往日寧王妃會選出幾盆特別喜歡的花,請眾貴女們作詩畫畫,她一直都是隨便寫首詩糊弄過去。

“表姐,我不會作畫。”纖雲面露難色,直言相告。

“沒事,到時候我替你畫一幅,你自個再描上幾筆就好了,不過說好,我的畫的確有些不能入目,你考慮考慮要不要我畫。”賀水欣沒底氣地說道。

畫的再不好也比她這個指揮描樣子的人強,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那個三色茶花很漂亮,可惜就是太難作畫了。”賀水欣最愛的就是茶花,纖雲也認同,二人的水平不高,自然選個最簡單的。

盆栽是圍圈放置在一個半人高的花臺上,高低層疊,五顏六色,繽彩紛呈,纖雲朝著人少的地方過去,一股鮮嫩的綠色跳躍在眼前。

細長嬌嫩的綠色中亭亭立著一多含苞待放的小骨朵,半開著的花苞露出清新的藍色,這花纖語認得,是鳶尾花,準確的說還是沒開的鳶尾花,沒有那麽多的花瓣,難度應該不大,朝賀水欣招手,示意過來。

“眼光不錯,全是綠葉子,我也找了一盆小菊花,花朵不大,也好作畫,你先自個描一描,我畫好再來找你。”賀水欣小聲說著。

二人咬耳朵,說著悄悄話,這一切都被身後不遠的孫晴遠看的明白。

自個描,纖雲恨不得可以像描樣子一樣摘幾片葉子下來,可惜那是寧王妃珍惜的花,只能哀怨地對著那盤花發呆。

寧王妃開場主持一番,後面就留給貴女們玩,她的女兒年紀還小,害羞,主持不了此等場面。

“思思,你畫的真好!”端茗雙眼放光地盯著旁邊端坐著認真作畫的少女。

身穿軟銀輕羅百合裙的少女,微微臉紅地謙虛一聲:“你畫的也很好,都是先生教的好。”正是寧王妃的愛女,為人比較靦腆,卻非常愛畫。

端茗在少女不經意間,撇撇嘴不以為然,也埋頭畫起來。

三盞茶的時候後,大多數都畫完了,纖雲急的滿頭大汗,催促道:“表姐,你輕點,你這哪裏畫的是鳶尾花的葉子,似那鄉間野草,仔細一些,還有時間的。”

賀水欣本來就不善於作畫,要作兩幅畫,確實夠嗆,可是眼看著一盆鳶尾花在她筆下成了一推野草,她頓時急了。

“別催,我知道,原本以為好畫的,想不到比那小菊花還難,真是失策。”賀水欣抱怨著,手中的筆沒有停。

纖雲瞧了賀水欣的那菊花圖,確實,葉子的層次分明,花朵清晰,再看看眼前的鳶尾花,那麽多的葉子,瘦長高低,擁簇在一起,畫不好就是一堆雜草,頓時萌生了不呈現畫作的想法去。

最後寧王妃再次出來,領來幾個風采飛揚的俊俏少年,引起貴女們的竊竊私語,大膽的更是投去媚眼,而纖雲還在哼哧哼哧地描花,重生後第一次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打一頓----實在太笨了。

“時間到了,為了以示公平,我請了幾位京中的才子才做評委。”穿鏤金百蝶穿花雲錦襖的寧王妃笑著往前一步,舉止十分優雅,話語間顯得十分自信從容。

簡短的話後,就把場地留給來的幾位少年。

男女授受不親,女子們都停留在亭子中,由侍女們把畫呈現上去,少年們在園子中的八仙桌上並排圍觀。

纖雲依依不舍地把畫給了侍女,心中十分不情願,不過想到這麽醜的話,應該沒有人會在意,心中也釋懷一些。

“能夠有幸看到才女們的大作,真是不枉此行啊,我說什麽來著,肯定有好玩的,現在相信了吧,快看看,誰畫的最好?”說玩還樂呵呵的笑起來,陽光下尤為顯眼,只見身著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的上好絲綢,胸前閃亮的黃金項圈,拳頭大的金鎖掛著,頭頂上好的和田玉發簪,大紅色的錦繡發帶,語氣輕浮,整個一個紈絝貴族子弟。

卻引起了不少女子的註視,賀水欣一掃,眼中盡是不屑。

轉頭貼耳道:“那是沈家的二爺,就是一個小混混。”

纖雲摸摸記住人名和長相,賀水欣一路介紹過去,突然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夏令其。

他也算得上才子?纖雲轉而想到,在吳州他的名聲確實很響亮。

不過再次見到,纖雲警惕心大起,這樣的人總是在眼前晃,她始終覺得不安神。

“這是最近回來的齊府的七爺,知道的人不多,我也只知道他在家中排第七,其他全不知。”賀水欣沒有註意到纖雲的異樣,一路介紹完了。

纖雲聽到齊家,回過神來,看過去,果真是齊子吟,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白衣黑發,鬢發微微飄動,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頓時感覺身後的萬花都失去了顏色。

齊子吟似乎感覺有股炙熱的視線傳過來,尋這看去,不巧二人四目相對,纖雲頓時臉頰紅了,別開臉去。

她都已經是重活一世的人,為何還如此嬌氣害羞,纖雲也納悶,不過想到還能體會到小女兒的情緒,她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前世的經歷她留下的只有傷痛的記憶。

“咦,不是畫的花嗎?怎麽會有一團草,莫不是那個死奴才不上心,把奴才們亂畫的也混在一起呢,你們看看,那麽多盆花中也沒有一個與此相似的,哪個呈上來畫,趕緊給我出來!”沈二叫囂道,言語十分不客氣。

纖雲頓時僵直了身子,畫的不好也不需要這麽大做文章,再說她畫的明明是鳶尾花,怎麽會是一團草,四個花骨朵,她還特意用藍色描了幾遍。

那個呈畫的奴婢戰戰兢兢地迎上去,雙腿發抖。

賀水欣也投來一個無奈的眼神,被這小閻王撞上,發作起來可不好糊弄。

纖雲緊張地抓著賀水欣的手,輕聲問道:“我們畫的的確是鳶尾花,看的出來的吧?”

賀水欣無奈地點頭,暗道:確實更像一團草。

“都是……姑娘們的畫……奴婢親手送過去。”那丫鬟被嚇得不輕,說起話來都哆嗦。

“來的都是大家閨秀,豈會有這等畫,休要狡辯!”沈二說罷就要讓人把那丫鬟拖下去杖責。

寧王妃臉色大變,心中也犯嘀咕:又是哪裏惹到這小閻王了,原本姑娘家的畫就不是爺們該看的,無奈之下,她才讓大家都作畫,這樣免得留下什麽不好的傳聞,此刻要處置丫鬟,她礙於臉面,就默許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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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醫路歡顏》,書號2409705,簡介:前塵榮華,今世漂泊,看重生醫女醫路盡妖嬈。

☆、072、相護(首訂,求支持!)

在京中,沈二可以無法無天,連寧王妃都要讓著他,唯獨害怕他的嫡親哥哥沈良宇,二人是一母同胞,長相相似,但氣質完全不一樣。

他身長七尺八寸,風儀大度,一身蘇繡月華長袍,白銀纏絲的寬腰帶,頭頂烏黑的發髻,四周裹著海藍色發帶,白皙的臉上神情嚴肅,眼神似刀,眉宇間英氣十足。

“大家都在認真品論畫作,你瞎鬧騰什麽。”沈良宇把頤指氣使的沈二給拽回來,一番教訓。

沈二聽到冷冷的聲音,立馬洩了氣,知道他的哥哥是真的動怒了,耷拉著腦袋,如同老鼠見了貓,沒了剛才的風采。

如此變化,卻引得不少春心萌動的姑娘跟著一起垂頭喪氣。

又心中不甘,趁著沈良宇不註意之際,把那幅畫偷偷擇出來,放在一旁,這一團草的畫,害的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失了臉面,特別是在一大群的漂亮水嫩的姑娘們面前,不能忍。

場面又恢覆平靜,那個戰戰兢兢的丫鬟重獲新生,欣喜地退下去。

“那團草莫不是之前晴姐姐你準備畫的那個鳶尾花吧?”小胡氏小聲嘀咕。

孫依晴笑著眼神掃過纖雲,笑道:“有可能是,寧王妃的下人肯定都是知道分寸的,定然不會偷偷作畫,就算畫了也沒有好處,這麽多的花中,只有鳶尾花還沒開,多半是它。”

想法得到認同,小胡氏立馬掩嘴笑出來:“真不知道是哪個畫的,畫成那樣子還有臉給被人看,真是臉丟大了,剛才要是能把作畫的人揪出來就好了。”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對於沈良宇及時阻止,深表遺憾。

“如果真的是鳶尾花的話,我想想……好像看到是誰比較靠近鳶尾花的……嗯……”孫依晴故作思考,引得小胡氏一臉好奇,急促催道:“快想想!”

孫依晴托腮冥思苦想,突然眼睛一亮。笑道:“好像是葛家姑娘和賀姑娘。許姑娘好像也在的……人比較多,記不大清楚了。”

一小子說了這麽多人,小胡氏不能明確獲知是何人,大感不悅。

二人從開始交談時。周圍就安靜下來,貴女們都豎著耳朵聽著。

纖雲和賀水欣離得比較遠,沒聽到。不遠處的許嫣卻聽得明白。

許嫣自從上次見過纖雲,就知道她在許氏心中的地位不小,要是此番揭穿了她。許氏定會埋怨她,無父無母的她生活就更加艱難,何況晴姑娘也只是猜測,應該不會說出去,再說都是齊府出去的人,誰丟臉都是丟的齊府的臉面,家族的整體榮譽絕對高於個人。左思右想,覺得此事她不說。晴姑娘應該也不會說。

沈良宇是翰林院正品學士,一手丹青響絕京中,新科狀元也有一手好丹青,少年中以此二人為主要裁決人。

一炷香的時候後,結果出來了,選出來的一疊宣紙,呈現給寧王妃。

“剛才允諾的彩頭自然作數,不管選出多少副佳作。”寧王妃對自己女兒的丹青有信心,早早就囑咐過。

寧王妃是東道主,她的女兒的畫當然放在第一,寧王妃笑吟吟地接過第一張,果然是她最喜好的花色各異的十樣錦,紅黃紫白藍等好幾種顏色的花朵層層攀高高,漸次開放,葉似長劍,這是十祥錦中變異品種,一株花上有兩到三種顏色,交相渾映,十分艷麗。

“感覺還能聞到香味呢,和真花沒兩樣,畫的真好。”有女子不禁羨慕崇拜起來。

特別是花朵上的那兩只徘徊的蝴蝶,尤其傳神,使幾株十祥錦都活了起來,纖雲心中也無比佩服,她的確沒那個天份,也沒那個喜好,能描好首飾的樣子,她已經很滿足了。

翻看到最後幾張時,小胡氏激動地猛力拉著孫依晴。

幾株鮮艷嬌美的君子蘭,跳躍在宣紙上,把君子蘭的碧綠光亮,畫的特別到位,葉子上故意畫了一滴欲流淌下的露珠,顯得其葉子晶瑩剔透光彩照人,受到大家一致讚揚。

孫依晴嘴角上揚,很享受這一刻滿足,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到齊子吟,今日她的表現很到位,不是很突出卻又顯露出她的才情。

重活一世,選擇避開禁錮的宮墻,但又不甘願過低人一等的日子,自然要選好一個家世比較好的夫婿,家族背景好、人又不錯的也沒娶正妻的男子太少。

以她僅僅知道的來看,皇帝對齊家還是比較看好的,齊子吟也忠於主上,將來定有一番作為。她再把姐姐送入宮,如前世的她一般,有了這層關系,齊子吟封侯拜相是遲早的事情。可惜她重生的太早,又一直養在冷宮多年,不知道具體的一些細節,不然葛家的姑娘一定不會如今日這般順利。

“晴姐姐,據說那君子蘭,寧王妃已經栽培了好幾年,姐姐真厲害。”小胡氏滿心歡喜,似是她自己得到一般。

孫依晴眼底全是不屑,但轉眼即逝,笑著點點頭。

“咦,莫不是拿錯了。”寧王妃小聲問道身旁的丫鬟。

這明明是之前沈二一直嚷嚷的那幅草,如此劣作,怎麽可能入選,定是丫鬟拿錯了,正準備讓丫鬟拿下去時,沈二眼睛一亮,快速拱手作揖上前一步道:“寧王妃,畫有好有壞,這團草算得上最劣的作品,今日裁決就是沾著一個最字,自然如此,那這副也應當入選。”

雖是歪理,寧王妃卻也知道今日這小閻王定是要讓這劣作的姑娘丟臉,方才會罷休,暗嘆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不過即使吃了虧,也只能吞下去,沈家出了位皇後,是皇親國戚,沒人敢惹得起。

畢竟在她的地方上,忙打圓場道:“沈二說的似乎有理。但是今日之前就已經說了是選出上乘之作的。”

“那怎麽行,劣作第一有時候比上乘之作還難,大哥是不是?”沈二不依不饒,拉著沈良宇,示意他出聲。

沈良宇不願意跟著弟弟一起胡鬧,但又不會撒謊。輕咳一聲道:“對於不會丹青之人。自然是容易的。對於學過丹青的人,確實有難度,據在下看,這副應該是出自不會丹青的人之手。”說完還遞給沈二一個嚴厲警告的眼神。

丟了這麽大的面子。怎麽能不討回老,沈二縮了縮肩膀,遠離沈良宇幾步後道:“你看。閨中的姑娘沒有誰是沒學過的,能有次劣作,也是一番才情。應該也給予獎勵。”沈二一番歪理說的理直氣壯。

纖雲卻緊張的手心直冒汗,如何是好,她故意沒署名,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賀水欣也同樣緊張,因為賞花會在京中十分受到重視,不少閨中姑娘苦練技藝,就是想在賞花會上大出風采。贏得好名聲,從而找到好的歸宿。要是纖雲真的這樣被揪出來,那名聲就算是毀了。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當眾成了別人的笑料,茶餘飯後的談論,講究禮節的人家都不會要的。

暗自後悔,早知道就不要逞能,不畫總比現在強,強烈地歉疚感席卷而來,賀水欣心疼地望向暗自緊張的纖雲。

“既如此,就這樣吧。”寧王妃松了口,如此一來,即使出了什麽事情也怪不到她頭上來,一盆鳶尾花實屬平凡之花。

貴女們都紛紛觀看,都好奇這作畫之人,比得第一的寧王妃的女兒還更加受到註視。

纖雲暗坐不動,心中捉摸著有沒有什麽方法避過去。

整個場面都安靜下來。

“敢勾引男人,此時卻不敢站出來承認,弄這麽一出劣質的畫來不就是想引得大家的註意,哼!”小胡氏的聲音雖輕卻響亮,如同在寂靜地水面上泛起一陣浪花。

小胡氏參加過好幾次賞花會,明白賀水欣是不會作畫的,再加上孫依晴的有意引導,繼而認定此畫是纖雲所作,此刻正氣勢十足。

真是壞事連著來,纖雲眉梢頻起,看來今日不得不出面了,齊家六少奶奶敵意頗深,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麽要命的話來。

齊子吟看到小胡氏也是一楞,轉眼即明白,滿臉憂色地看向纖雲。

只見挺直腰桿,站起來穩了穩聲音道:“我一直沒學丹青,今日是第一次參加賞花會,沒有準備,倉促之下勉強畫了這麽一副劣作,確實是我的過錯,掃了大家的興致。”

願意承認她的不足,態度誠懇,不卑不亢,一雙靈動的雙眸,神情堅毅從容,寧王妃眼睛一亮,覺得葛家不虧是將門之後,敢作敢當,確實難得。

沈二見纖雲白皙粉嫩,潔白的皮膚上沒有任何別的東西,仿若透明般潔凈,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小小的紅唇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身軀在眾人中顯得十分弱小,眼神的愧色十分明顯,微風浮動,衣衫飄飄,遠遠看去,似水面上的睡蓮,純凈無瑕,柔弱的讓人不敢靠近,頓心生憐惜之情,覺得他這般作為實在過分,平白欺負一個姑娘家,悔意十足。

沈二正打算怎麽能彌補時,有個女聲突然冒出來,疑惑問道:“劣作和勾引男人有什麽關系嗎?”稚嫩的生硬道出眾人心中的疑問,齊刷刷地看向那少女,正是端茗公主。

端茗公主一直天真純善,即使說錯了,眾人也覺得是童言無忌,此刻她正認真好奇的盯著小胡氏。

小胡氏笑道:“回稟公主,沒有實際的關系,卻都是她一人所為。”

一句話引得眾人再次把視線投向纖雲,頓時,纖雲覺得無數支劍向她射來,心生怒氣,自認為沒有得罪過小胡氏,為何多次發難,是本意還是孫依晴合謀為之?她眼角餘光看去,孫依晴正洋洋得意地看著熱鬧,聯想到今日來所發生的事情和許是的提醒,她頓時明了。

原來孫依晴今世的目標不是入宮而是齊子吟,小胡氏一心想嫁給齊子吟,但是她頭腦簡單,要是想發作,早早就來找她。絕不會忍到現在才說出來,這樣一來,答案就呼之欲出。

纖雲弄清孫依晴這層關系後,大方地問道,目光如炬,直視小胡氏。看的後者心虛的很:“不知我何處得罪了六少奶奶。小女剛回來,今日算是第一次出席這麽多人的聚會,何處去勾引人,請您給大家說個明白。還小女我一個清白。”

委屈十足,惹得不少人都暗暗同情,姑娘家的名節最重要。

乘熱打鐵。她緩和語氣,神情黯然道:“我一未出閣的姑娘,真的很難說出口來此等言語。難道嫁了人的姑娘就可以整體念叨在嘴邊,纖雲實在不懂,再次向眾人請教。”

頓了頓繼續:“若這是京中的待客之道,那真是小女的榮幸,不知道諸位姑娘中,有沒有從京外回來的,想問。是不是也收到此等榮譽。”說到最後雙眼含淚,引得沈二一陣內疚。其實他也只是想找點樂子打發時間。

一連串的發問,先說小胡氏作為一個已婚婦人,亂嚼舌根,還到處嚷嚷,已經是觸犯了婦德,後暗指寧王妃的待客之道,是要拉寧王妃出來替她說話。因為寧王妃就此默認的話,她會被別人認作是和小胡氏串通好的,畢竟那畫是從寧王妃手上拿出來的。

齊子吟剛想出面辯解時,被賀水鏡攔住,輕聲道:“再等等看,現在不宜出面。”

他想想,心中歉疚和心疼,纖雲已經把話題轉開,確實不是適合他出面說話。

寧王妃心中正怨恨那小胡氏,一直以來就不喜歡她,本來這賞花會只請未出閣的姑娘,偏偏她是未出閣就守了寡,又深得齊二太夫人的喜愛,就多給份面子,讓她來了,不想惹出此等事情來。

葛家聖眷正濃,豈能容忍其女兒當中受辱,不得不出面圓場道:“是我疏忽了,出閣的姑娘確實不宜參加此等場面,以後定會註意,今日的事情只是沈二他和大家開的玩笑,大家也別往心裏去。”

打著太極,只想撇清關系,見纖雲神情依舊,心道:葛家姑娘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恐怕沒那麽容易罷休,當即話鋒一轉,勸道:“齊家六少奶奶,今日的事情確實唐突了,姐妹之間拌個嘴也正常不過,說幾句貼心的話就當過去了。”

明白著給小胡氏臺階下,讓她向纖雲道歉,把此事揭過去。

小胡氏正被剛才寧王妃說的,以後不讓她參加賞花會的事實打擊楞住了,此刻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又聽到讓她道歉,頓時怒火攻心,道:“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我又沒有冤枉她,她敢做還不能讓人說嗎?再說七爺就在這裏,你問問他自然就清楚了!”

說完得意地看了一眼纖雲,挑釁地眼神,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

纖雲不禁嗤笑,不過面上還是一臉委屈,此刻把齊七爺牽扯進來,就是一塊丟臉,她自己也是齊家的人,為了自己洩憤不顧家族利益,這麽沒頭腦,難怪會被當搶手,孫依晴選的人還真準。

貴女們對第一次露面的纖雲本來就好奇,此等可以聽傳聞的機會,豈容放過,齊刷刷地看向齊子吟,引得後者臉一陣青一陣白,原本以為六嫂只是性格魯莽,現在看來真是不可理喻,不顧及姑娘家的名聲,那也要顧及道家族的名聲。

纖雲覺得齊子吟當初也是為了救她,才會引得這一身麻煩,繼而出面解釋道:“當時馬兒受驚,危急之下,齊七爺才出手相助,當時一起出手的還有其他人,齊七爺是見義勇為,你身為其長嫂,居然公開汙蔑自己小叔,不知道是聽了何人挑撥?”纖雲語氣平緩,一席話說有條不紊。

一家人怎麽會說兩家話,小胡氏一直是個直腸子的,定是受了別人挑撥,不少認識小胡氏的人都覺得此種可能性較大。

“就是,齊七爺那是救人,亂民襲來,哪裏顧得了那麽多,這是好心,你千萬別聽別人亂說。”和齊家教好的姑娘出聲勸道。

小胡氏撇撇嘴,不滿地小聲嘀咕了句:“即使救人,也沒必要靠的那麽近吧。”

擲地有聲,孫依晴嘴角再次上揚,就要坐實了葛纖雲不賢良的名聲。

纖雲汗顏,這小胡氏今日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不知道孫依晴到底給了什麽好處,反問道:“當日的事情是在吳州發生,大在場的大多是葛家的人,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自己人信得過,自然不會故意抹黑纖雲,那就只剩下一起在場的齊家人。堂堂侯爺府背地裏面居然亂嚼舌根。也暗示小胡氏妄加猜測、血口噴人。

小胡氏本想開頭辯解,卻被搶了先。

“人家葛家姑娘剛回來,你就故意欺負,害的人家都以為這是京中之道。害的我們大家都跟著丟臉,你個寡婦來湊什麽熱鬧,這麽不安分。應該早早給送到庵中去,真是掃興!”沈二十分不耐煩罵道,罵的小胡氏眼冒金星。傻了眼。

沈二一出面,引得不少人的讚同,剛才纖雲也明白問了是不是京中就是如此,給一個手握兵權的將軍的女兒留下此等印象,想必聖上也是不樂意的。

貴女們心思明亮,人人心中都有一桿秤。

沈二看了委屈十足的纖雲,還想發作。被沈良宇攔下來,拉到身旁。

齊子吟見事情越鬧越大。掙脫開賀水鏡的阻攔,上前道:“那日好幾人都在馬上,我們著急救人,沒有考慮到那麽多,確實是我疏忽了,六嫂也是聽我大概提了一些,怕是聽岔了,今日實在是我們齊家對不起葛姑娘,改日定會上門謝罪的。”

把所有過錯的攬到自己身上,這樣六嫂應該回去以後應該少受些責罰,也算對得起死去的哥哥,不由地心中感慨道,要是哥哥還在,六嫂也不至於如此,都是他害的。

當事人出來解釋清楚,眾人恍然明白,終究不過是場誤會,能夠和葛將軍一起在亂鳴中共患難的女兒,品性上自然是沒多大問題的,再說葛姑娘年紀還小,葛家皇恩浩蕩,什麽樣的家世找不到,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去勾引男人,頓時大家心中的天平都倒向纖雲這邊。

齊子吟即使沾著侯門的親,畢竟不是侯爺,葛家自然看不上,何況要去巴結一說。

與此同時,不少心思細膩的人察覺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齊家六少奶奶那麽在意小叔的事情,心思真多有不正,怕是年紀大了,等不得了。

賀水鏡無奈,此種場合原本就是女兒家的鬥嘴,男子插足解釋,雖消除大家心裏的誤會,但也坐實了纖雲真的被男人從馬上救下來,至於過程,個人自會有各自的詮釋,始終對姑娘的名聲不好,這也是剛才他一直不讓齊子吟出面的緣故。

不過齊子吟卻有另外一番打算,葛將軍怪罪起來,他付得起責任,也十分樂意,想著不經意間,眼角劃過一絲笑意。

齊七爺也是不常路面的人,長相儒雅,溫暖如玉,此番仗義執言,引得不少貴女們好感,紛紛都感嘆怎麽不是靜候府的長子。

沈二見風光被搶走,面露不悅,瞪了一眼小胡氏,道:“趕快道歉,不然今日就會傳出去我們眾人欺負一個新來的小姑娘,聖上問起來,我可承擔不起,還連累寧王妃。”

寧王妃點點頭笑道,這小閻王多半是看上葛家姑娘,努力討好,可惜依她看,葛家姑娘年紀還小,又養在小家內院,哪裏懂的那麽多,只知道受了委屈,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她看了也於心不忍。

小胡氏連連遭受斥責,哪裏受得住,嗚嗚嗚地哭起來,一路小跑沒了人影,孫依晴絲毫不動,冷眼看著,眼神在齊子吟和纖雲之間徘徊,心中妒火騰騰。

誰都想撇開關系,去了就是得罪了沈二,也得罪了葛姑娘,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移步而去。

沈二很滿意地笑道:“你沒學過丹青,我還是看的出來你畫的是鳶尾花,我哥哥也說了你有繪畫的天賦,下次賞花會,定能得到王妃的珍藏。”

原本是想安慰纖雲的,可惜一張嘴就變成這樣,眾人卻覺得再正常不過。

看來這沈二平常就恣意妄為慣了,纖雲暗暗地想,乖巧地點點頭,擦掉淚水,接過沈二熱情送過來的鳶尾花。

賞花會最終一場鬧劇結束,參加的人卻興致勃勃,比往常情緒高脹。

纖雲抱得鳶尾花準備離開。

沈二興沖沖地跑來:“葛二姑娘是吧,聽說你在京中有一個首飾鋪子,我正好要給妹妹選個生辰禮物,不知道可否方便,改日去登門請教。”

主動要求去女子家中私會,實在唐突,纖雲心生不悅,但又不好發作,禮貌性道:“鋪子我只是耽擱名,打理都是掌櫃幫忙的,沈二爺要是感興趣,可以去鋪子中挑選,小女子我對鋪子中有什麽首飾都不清楚,沈二爺為難到小女了。”

真眼說瞎話,前幾日去看她,還發現她剛剛描好了幾個新的花樣,賀水欣暗暗嘀咕,不過看到沈二吃軟釘子,心中大快。

沈二還想說什麽,就被趕過來十分嚴肅的沈良宇拽上了馬車。

“改日我再去找你玩。”賀水欣和纖雲道別,各自上了自家馬車。

今日的事情,權氏知道了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半靠在車馬軟靠背上,想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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