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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老太太沒再看她一眼,後就被珠花和葛媽媽攙扶著進了臥室。

是互相監視吧,或者是監視她吧,前世就不知道老太太為什麽討厭她。後才會把她當做棋子,當時的她愛慕他,一心只想在一起,不管什麽方式。

屋內眾人見戲看完了,都魚貫而出,葛纖雲最後。

“姑娘,你怎麽樣,呀,怎麽濕答答的,趕緊回去,換身衣裳,千萬別風寒了。”晴畫上來東摸西摸,深怕她哪裏磕碰到,疾呼道:“姑娘,你身子還沒好,趕緊回去,我背姑娘吧。”晴畫說著就蹲下身子,剛才神經一直緊繃著,這回松懈了才發現腿腳打軟,這麽一折騰,鐵打的人都吃不消了,順勢靠在晴畫身上,“有勞晴畫姐姐了。”

“你怎麽看,這個小孫女?”老太太半靠在床上,葛媽媽不停地給老太太掖被子。

“老奴看來,這五姑娘也不像是知道的。”葛媽媽頓了頓有補充了句,“這三老爺根本沒有入族譜,根本不能插手葛家的事情,大太太有些急過頭了。”

“可不是,害得我這把老臉也丟盡了,哎……”老太太長嘆一聲,“不過現在三房二人都有官品在身,要是入族這族長之位恐怕就難保住了,晚秋想的也是對的。”晚秋是夏氏的閨名。

也只有葛家人認為葛家財大氣粗,所有人巴結著,葛媽媽暗自嘆道,據她家那口子說,那權夫人當年的嫁妝就抵到現在葛家的一半的產業,再加上為官多年,這樣的人會瞧得起葛家這麽點家業,夏氏也真是糊塗,連同老太太也拉下了水,這以後葛家恐怕不得安寧了。

☆、004、覆診

夜色朦朧,窗臺上的銀絲閃閃,這一夜,纖雲沒有做噩夢,卻心煩地無法入睡,反覆地想著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老太太顯然是防範著她,所以才禁足她。

不斷地想,越來越模糊,直到天亮,聽到鳥兒的清脆聲時,才驚醒。

“姑娘,可是又做噩夢呢,要不再睡會,臉色憔悴的很。”郝媽媽打了盆水進來,就看到神色呆滯坐靠在床幃的她。

慌慌張張地痛惜勸道:“姑娘,你再睡會吧。”這幾日她一直睡不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服侍她的幾人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也知道姑娘心中苦,只能在一旁抹眼淚。

“郝媽媽,你別哭了,我沒事的,沒做噩夢,只是白天睡多了,晚上沒有睡意,替我選件亮麗地衣服,我去看望母親。”她微微一笑。

郝媽媽雖然知道這是在安慰她,還是止住眼淚,去認真挑選衣服,選了一件翠綠的夾襖繡花邊,內搭是粉綠色中腰襦裙,束腰時,發現她瘦了,眼淚又止不住的嘩啦啦地落下來,道:“姑娘,你瘦了許多,夫人看到你,一定心疼死了。”

權惠心十分寵愛她,從來不勉強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原先的葛纖雲雖然活潑卻不任性,特別討人喜歡。

“我們姑娘長大了。”以前的葛纖雲從來都是喜形於色,不懂得掩飾,夫人經常和她念叨,擔心這孩子以後會吃虧,現在郝媽媽,看著葛纖雲心中的隱忍,盡量表現出輕松的樣子,心中為她大為開心時,也有些心疼,這才多大的孩子,正是享受天真浪漫的時刻。

“吃完早飯再去母親那裏吧。”郝媽媽穿好衣服後,去傳早飯,晴錦換了一盆熱水。

雖說是禁足三個月,十天後,求的老太太恩準,可以每幾日可去看望權氏,今日正是大夫覆診的日子。

“晴錦姐姐,幫我把去年母親送我的珠釵找出來,今日就帶那個。”

“嗳,我們姑娘懂得打扮了,要我說,我們夫人可是第一美人,姑娘長得那麽像夫人,現在已經是個小美人。”晴錦打趣道。

葛纖雲自己看著鏡中的小人,最近下床的時間長了,面色疲勞,眉眼間有些憔悴,仔細擡眼看去,肌膚白皙嫩滑,眉黛遠山,目光堅定沈穩,薄薄嬌嫩地櫻唇,由於疲勞,缺少血色,顯得有些蒼白,由於鍛煉過,神格身子骨都偏高。

這張臉和前世完全不同,卻也看的出來是個美人,特別是眉宇間的英氣,平添了幾分飄逸,整個人看上去如蒙了一層紗,對著鏡子歪頭細瞧,最後輕輕一笑,露出天真地笑容,活著真好。

“就你笑話我,我就是個野丫頭,不過,娘親真是很美,當初怎麽就看上我爹了。”這話她不是第一次念叨,身旁的丫頭們也都習慣了,擋著葛天行的面都提過。

晴雨領著丫頭們端著早飯進來,笑道:“姑娘,你這話要是被老爺聽見,指不定又要說你長得像老爺。”

說完大家都笑起來,氣氛變得輕松活躍,葛纖雲也不由地笑出來。

葛天行長相粗糙,絡腮胡須,黝黑地皮膚,容貌就最多算是中等,和權惠心的確是不好比,每次說到這個,葛天行都說她長得像他,弄得葛纖雲每次都是個大紅臉。

路過庭院,葛纖雲細細看去,現在正是秋天,桂花飄香,迎面撲來一陣陣清甜的香味,放遠看去,庭院中人造湖四周的桂花樹上掛滿金燦燦地花朵,這是葛天行的建精心打造的,特地把她的院子靠近他們住的“正然居”。

“姑娘來了,夫人正念叨你,可不就是母女連心。”玉耳是母親身邊最伶俐的丫頭,嘴巴像是抹了蜂蜜一樣。

“麻煩姐姐。”玉耳掀開簾子,晴錦扶著她進了屋。

“女兒給娘親請安,娘親身體可好些?”她還記得剛重生那會兒,她去請安時,權惠心震驚的表情,看的她心驚肉跳的,不過權惠心覺得女兒長大了懂事了,高興地拉著她的手說了許多。

“吃過了嗎,正好燉了銀耳蓮子,雨香給姑娘盛一碗,這是你愛吃的,很清甜。”權惠心已經恢覆些一些,說話雖然還有氣無力的,人家生孩子還要坐月子,這樣子已經恢覆的很好。

“夫人,齊大夫來了。”玉耳大聲稟告。

“請齊大夫進來。”之間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進來,灰白色的麻布袍子,幹凈清爽,給英俊脫凡的少年增加了一點生活氣息。

少年擡眼笑道:“夫人安康,近來可好些?”

動聽地聲音,迷倒屋內一群小丫頭片子,上次他比較匆忙,眾人也一心撲在權氏身上,葛纖雲印象比較深的是,那雙看不透的黑曜石般的雙眸,有致命地魔力,吸引人想要看清楚,今日再見,才發現對方,容貌英俊俏麗,一雙杏眼光彩流離,雖面無表情,卻顯得不突兀,淡定自如,不敢多看,一瞬間,不少小丫頭都捂著臉,低著頭。

趙媽媽打發她們都出去,只留下郝媽媽和雨甜。

權氏暗自也稱讚道,這孩子長得的確不錯,人也善良,家境不知怎麽樣,要是能夠入贅也不錯,不知不覺她都開始為她女兒盤算起來,不過,這念頭也就瞬間即逝,客氣道:“多虧先生,現在好多了,疼痛減輕不少。”

少年坐在後,準備把脈時,眼神無意看觸碰到對面的葛纖雲,心中也一驚,今日的葛纖雲看著十分耀眼,氣色明顯好很多。

“齊大夫,我娘的病是不是好很多。”她見到對方笑瞇瞇的,連忙問道。

齊子吟這才意識到剛才失態,竟然盯著一個姑娘家直白的看著,輕咳一聲,道:“這個需要靜養,慢慢調理,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

權氏看著這一來一去的二人,笑看不語,安慰她道:“病去如抽絲,哪有這麽快的,齊大夫醫術很高明的。”說著還摸摸女兒的頭,覺得她以前那個活潑勇敢的女兒又回來了。

“齊大夫學醫已經多少年了?”葛纖雲突然問道,權氏臉色微變,拉拉她的手。

少年依舊微笑著,道:“從五歲開始學習醫,現今應該有八年了。”

“你這麽有天賦,還要八年,那我得需要多少年?”葛纖雲苦惱嘆氣,趴在桌上,嘟著嘴,不停地擺弄著面前的花生果。

“呵呵……夫人,你看,姑娘想要學醫,莫不是想給夫人治病?”郝媽媽打趣道,都以為這是童言笑話。

“學會治病總沒壞處啊,我就是想學,以後你們有什麽病,我都可以先瞧瞧。”

“泱泱想學是好心,可是學起來很難的,現在你女工都沒學會。”權氏脫口而出,突然想到有外人在場,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泱泱是纖雲的小名,權氏喊習慣了。

“我就是想學,先生你哪裏學的,能否介紹其師傅給我,我一定努力學習。”小小的人兒,突然嚴肅起來,認真地看著齊子吟,神情堅定。

轉念想到,自己都是重活一世的大人,還要故作小兒嬌態,頓時覺得臉燥的荒,不過看到權氏笑了,心中覺得還是值得的,前世的她與權氏之間感情淡然,這一世要好好補償補償。

想到此,葛纖雲也上揚嘴角,越來看到權氏開心,她心裏暖暖的。

“師傅早已經不再問醫。”葛纖雲一聽立馬洩了氣,興趣缺缺地繼續搗鼓著花生果。

“不過家師,現在是做教書先生。”聽到這句葛纖雲眼睛一亮,連聲道:“娘,我要讀書!”

“哎,泱泱,這女孩子家還是……”學些禮儀、四書五經為好,不過後面的話她沒說出來,當初也是病的快要斷了氣時,有位高人提點要當做男兒養,也正由於此,女兒活了下來,活著就好,點頭算是答應了。

“待會我寫一封信,有勞齊大夫代為傳達一下,可否?”

“不麻煩,不過家師只會教書的。”他的少年過的很不幸福,很向往這親人之間的溫暖,此刻看到溫馨的母女,心裏不由觸動。

一旁站著給少年提著藥箱的童子,神情有些憐惜,知曉他家公子是想念父母親,這位權氏是位溫柔的太太,不做假,待人接物都很真誠,這些年跟著公子到處看病,也接觸不少大戶人家的太太,像這樣讓人很舒心的太太很少,難怪公子很認真地替這夫人看病。

“這是這次的藥方,明兒我讓牛兒把要送過來,留步。”少年結果權氏委托的書信離去。

“娘,我一定學出個門道出來。”

“讀書就好,別想其他的,泱泱這樣就很好。”權氏看著一直不肯讀書的女兒,突然開竅了,眉笑顏開。

“夫人,大太太來了。”玉耳進來小聲說道。

葛纖雲惦記著上次送去衣物的結果,借機告了辭,領著晴錦回了竹林苑。

☆、005、紙條

“姑娘,姑娘。”二等丫頭晴雨比較喜歡在外面走動,長期不在屋內,此刻這麽沖沖地回來,肯定是打聽到什麽事請。

“急沖沖地,小心沖撞了姑娘,有你好看的!”郝媽媽板著臉道。

“是,奴婢知錯了,不過不過,這真是的大事情。”晴雨一點都不在意郝媽媽的斥責,興奮地手舞足蹈。

“郝媽媽,你讓她使勁地說,再這麽憋著,會把晴雨悶壞了。”葛纖雲打趣笑道。

郝媽媽到了杯水,遞過去,嘴裏還念叨著。

“你不知道,剛才老太太把錢姨娘狠狠打了二十大板子,被禁足三個月,現在正在屋內哭叫了。”晴雨似竹筒倒豆子一口氣全說出來,咕嚕一口,杯子就見了底。

“早該收拾這錢姨娘,這些年越來越放肆!還真把自己當做一根蔥!”晴雨碎了一口。

“看你急的,慢點,誰會搶你了不成。”晴錦碎了她一口,繼續添滿水。

錢姨娘原是老太太的丫頭,葛天行大婚不久,就硬是讓葛天行給收了房,後來在京時,讓人給下了藥,這輩子都不能生個孩子,所以這錢姨娘一直很努力地想爭寵。

葛天行沒有兒子,即使入了族譜,獲得族長的稱號,也後繼無人,這其中利益直接關系到長房和二房,老太太插手,顯然是想幫助長房保住族長之位,這二房沒有意見?

現在又鬧出錢姨娘這出戲,不單單是給三房看,暗示大家這三房自己屋子裏的事情都處理不好,不足以管理整個家族。

纖雲聽著,淡淡地笑著,邊吹著剛泡好的大紅袍,這還是前幾日,二姑娘特地送來的。

晴雨、晴錦二人相互打趣,纖雲正在一旁側廳書房練字,晴畫在一旁伺候。

“姑娘,好久沒練,難免生疏些。”晴畫放下側廳中間的簾子,從袖子中掏出一張字條。

纖雲會意,連忙嘆氣道:“果真是好久不練,連筆都好似拿不動了。”

字條不大,清晰帶勁的小楷:“褻衣的領口和袖口有毒。”

晴畫已經連忙翻開衣物,這幾日都派遣晴錦去權氏那裏幫忙,才得空處理這些

衣物,“你收拾一下。”看了大概,上面都有小小的標記,做的比較小心細致。

說完,纖雲就出了書房,留下晴畫一人檢查。

“姑娘,晚上有什麽想吃的?最近姑娘臉色不好,需要補補。”郝媽媽笑瞇瞇的進來,看了看纖雲,面露關切。

想要給晴畫爭取時間,避開其他人的耳目,纖雲又繼續和郝媽媽嘮了會,說起小時候的一些趣事,晴錦侯在一旁,時而添點水,晴雨去找晴遠傳飯。

晚飯後,晴錦依舊去了權氏那邊幫忙,晴畫一人伺候,郝媽媽在外面候著。

纖雲也不急,去了內屋,靠在床邊,再次翻開那紙條,看了一遍,後直接扔進火盆中。

晴畫神情拘謹,抿了抿唇,壓低聲音道:“姑娘,那有毒的衣物都是去年夫人過生辰,姑娘送的禮物。”

這到出乎她的意料,單單從那匹布下手,這匹布是權氏的鋪子裏的,當時看著覺得這布顏色純凈,才買來送給權氏,後來權氏也給她做了幾件衣裳,記得當時這事情是讓晴錦去辦的。

“那日是真的沒有看到別人?”纖雲轉換話題,晴畫一時沒反應過來,楞了會。

她送衣服的事情,顯然老太太一定是知曉的,大夫和他的小廝不會主動說出來,晴畫也是信得過的,唯一可能的之處就是讓別人瞧了去,稟告了老太太。

晴畫撲通一聲跪下,悔恨抽噎道:“姑娘,都是奴婢不小心,當時丫鬟英花和大姑娘路過,瞧瞧去了暗門,後來威脅說,要是我說出此事,就把我們姑娘拉下水,一塊死……”

先威脅震懾住,再搶先一步,這一步的確走的不錯。

“先起來吧,慢慢說。”晴畫是抱著被趕出去的心情說的,沒想到姑娘是這樣的反應,心中感激和內疚倍感交加,這事情雖不全是她的錯,但卻錯在擅自做主,這是主子們最不喜愛的地方。

“我先生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不放心,就跟上去瞧瞧,發現是大姑娘,已經悄悄出了暗門,英花張望著在把風,我一時沒多好,被她瞧見,繼而我就上前,免得姑娘被發現,可前老太太懲罰姑娘,雖沒有明說,顯然也是聽說了什麽。”晴畫平覆了情緒,又恢覆往日的沈穩,有條有理地道出。

“這麽說,她只是看到了你,確定沒看到我?”若不是英花,那就是另有其人,這人隱藏的深。

“十分確定,當時姑娘去的地方離暗門有一個小院子隔著,從那邊根本瞧不見,奴婢當時試過,確定肯定沒有瞧見姑娘,才答應不說出去。”晴畫說道後面聲音越小,低著頭。

“擅自做主,雖說你出發點是為我好,可是要先想清楚,這後果可是你能夠承擔的起的,不說別的,要是大姑娘這事情揭發了,雖不是你說的也變成你說的,到時候你我估計都脫不開幹系,糊塗!”纖雲微怒,一向以為晴畫穩重,不想關心則亂起來,今日不點醒她,保不齊以後有做出傻事,前世的她可不就是這樣沒了性命。

“姑娘教訓的是,下次不敢擅自做主,一定稟告姑娘。”晴畫被她一嚇唬,也知曉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不禁有些哆嗦起來,臉頓時失去了血色,慘白兮兮的。

纖雲看晴畫嚇得不輕,認錯的態度也誠懇,臉色稍微緩和些道:“知道就好,下次別再犯這樣的錯誤,現在還是想想怎麽應對,大姑娘那邊你註意些,傳晴雨進來。”

晴畫沒有聽到預想著的懲罰,心中一喜,十分感激地跪拜道:“姑娘說的是。”心中的感激很多,想要表達的很多,可話到嘴邊卻是一句幹巴巴的應答,雙眸眼流露出一絲焦急。

晴畫從小就跟隨她,兩人的情分自不說,小時候晴畫曾經得過一次天花,大夫都要她放棄,她卻死活堅持,最後晴畫終於活下來了,自此,晴畫心中就認定她這條命就是她的,凡是都替她考慮,卻不懂得表達,一遇到她的事情,就會一時慌亂沒了主意。

“這事你不用擔心,熱水沒了,你去接些熱水來。”纖雲看出晴畫眼裏的急躁,安撫了一句。

“姑娘,可是想聽故事?”晴雨永遠是最活潑的,由於年紀小,孩子般的天性十分讓人羨慕。

“可不是,我們晴雨講起故事來,飯都不想吃了。”郝媽媽挑著簾子打趣道。

晴雨嘀咕了埋怨了幾句。

“明日你帶些莊子上的特產,別每次出去都吃人家的,怪沒臉的。”晴雨年紀雖小,卻聰慧通透,此刻也只是稍微訝異,片刻就恢覆,開心道:“姑娘可說真的,前些日子就出門吃了點花籽,就說我們姑娘的閑話,氣的不我都不出門,最近可憋壞我了。”

晴雨又眉飛色舞地講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到了飯點才意猶未盡地出了門。

“姑娘,趙姨娘自從有了身子,就一直裝不舒服,從不出門,生怕誰害了她不成,不過前幾日,薛姨娘倒是去她哪裏坐了坐。”郝媽媽自打知曉權氏的情況,心中更加堵得慌,再加上姑娘自大大病初好,整個人就看不懂了。

在京城的時候,姑娘的就落下一個愛爭吵的名聲,所以一回來,老太太就要她去清石庵,就是希望借此能夠博得點好名聲,可姑娘倒是好,把教習的姑姑全部磨滅了耐心,想到最近外面傳來的閑言閑語,郝媽媽的眉頭緊蹙。

“郝媽媽,母親好些了麽?”自從被禁足後,要隔上十來天才能去瞧一次,心中十分害怕,這一世的權氏,還會那樣離去。

“好多了,趙媽媽說,這幾日夫人肯吃飯了,胃口也好很多,偶爾也會找人說會話,姑娘就放心吧。”郝媽媽眉開眼笑,由衷地期待著夫人能好起來,生個胖小子。

“姑娘,該吃飯了。”晴畫已經恢覆了往常,領著粗使的婆子,侯在簾子外面。

“嗯,傳進來吧,郝媽媽也一塊吃吧,這些日子夠忙的,吃飯肯定少不得又馬虎。”郝媽媽知道纖雲的意思,是要一起商量事情,也不推辭,笑嘻嘻道:“謝謝姑娘,今日姑娘可要多吃些,最近姑娘清瘦不少。”

纖雲笑著點點頭,郝媽媽她自當是信得過的,畢竟是權氏當年的陪嫁。

食不言,一席飯,纖雲吃得有滋有味,什麽也不多想,只註意飯菜,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她自己,才能保護他人。

既然她都重獲新生,權氏也未嘗不可以避免死亡。

飯後,郝媽媽一邊泡茶一邊講述著前段日子錢姨娘和薛姨娘的舉動,纖雲默默聽著不言語,聽到最後,眉梢微蹙。

“老奴也覺得奇怪,趙媽媽一向做事很穩妥小心,夫人自懷孕後,什麽事情都是她親自著手的,這墮胎的藥從何來,夫人也沒接觸過外人。”

“這人也夠心狠的,都要臨盆的身子,弄不好就一屍兩命。”郝媽媽說完連連哀嘆,為夫人感覺可惜。

一直聊了一個時辰,纖雲把這些日子的事情知道了七七八八,郝媽媽就服侍她就寢,然後喚來晴畫就在廂房的塌上守夜。

和權氏有接觸才能下藥,錢姨娘一直在侍奉老太太,薛姨娘也安於內屋,偶爾到趙姨娘屋子坐坐。

算起來這趙姨娘還是在上次家宴上露過面,加起來纖雲總共也才見過她三次。

家宴,想到此處,她記起當時薛姨娘和錢姨娘好像起了爭執,後來還波及到趙姨娘。

☆、006、手帕

清晨朝陽初現,層層疊疊的綠葉中,露水晶瑩剔透,漸漸被蒸發。

萬事總有個緣由,抽絲剝繭總能找到了所以然,纖雲對著窗戶靜思,這一夜她睡得淺,把思路理清了,看著這陽光都覺得無比的親切。

“姑娘,再睡會吧,今日要去夫人哪裏。”晴畫守夜,夜裏纖雲多次翻身,知曉睡得很不踏實,心中憂慮,可見早上起來後,自家姑娘就坐著看日出,心情似乎還不錯,突然覺得,越來越看不懂自家姑娘在想什麽的。

多半是想夫人的事情吧,昨兒纖雲也沒有避開她,心中隱隱對自家姑娘有了份期待,希望能找到害少爺的歹毒之人,想著又拿了件狐貍毛的披風道:“姑娘,窗戶風大,多穿一些,免得著涼。”

纖雲笑著點點頭。

門簾撩起,晴錦拍了幾下裙擺,笑道:“姑娘該吃早飯了。”

晴錦這幾日一直在母親屋裏面幫忙,實際上沒多少活可以做的,趙媽媽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她反而就成了閑人,可是姑娘又有意支開她,此刻看到纖雲淡淡地笑著斷瞧她,心中不由地一緊,連忙轉換話題:“姑娘,進來夫人恢覆的很好,一直念叨著要來看望姑娘,趙媽媽一時都不敢離開,勸說很久才罷。”

原來是想回來,纖雲當做沒聽懂,開心笑道:“應該是女兒多去看望母親,正好今日可去,趕緊傳早飯。”

晴錦一直盯著纖雲的每個神情,心中的不安多加了幾分,有些分神地吩咐粗使的丫鬟婆子端來早飯,過程中還打翻一碗燕窩粥,後急著出門又端來一碗,纖雲胃口大好,全部吃完,晴錦眉頭舒展,收拾好一切又去了權氏那裏。

“姑娘,這原本是晴遠負責的。”晴畫也隱隱約約也知道自己姑娘對晴錦什麽想法,可是這做法,實在不討喜,居然故意來試探姑娘。

晴錦確實是故意來,討巧地討了晴遠的差事,纖雲早先就知道,故而一直沈默不語,借機試探一番,結果大失所望,她果真是是知曉些什麽的。

權氏多日養病,身體已經好了大半,可由於過度傷心,傷了心脈,精神一直不大好,今日難得是見女兒的日子,臉上也多了些笑容。

趙媽媽給權氏盤了個拋家髻,拿起妝臺上雕刻著牡丹花的金步搖,笑著道:“要不了幾日大姑娘就回來了,到時候可就更熱鬧。”

在京城時,權氏只有一雙兒女,大姑娘葛纖語,由於感染了風寒,在京城葛天行的結拜妹妹家多留了些日子,不想卻是一年,權氏思念女兒,頓時覺得精神不少,笑道:“往後要改口叫三姑娘,免得叫人笑話。”想到纖語那活潑的樣子,權氏眼角有上揚,堆出幾條細紋。

兩個姑娘,一個喜靜,一個喜動,動靜相宜,趙媽媽不由感慨,惹得權氏輕笑觸聲來。

“五姑娘來了,夫人正念叨你,可不是母女連心。”雨甜正在外屋收拾,見到她,立馬迎上來,順手挑了簾子,纖雲喚來一聲雨甜姐姐,就領著晴畫進了內屋。

“瞧,剛說道就來了,夫人,你瞧瞧,可就是大活人。”趙媽媽見權氏心情好些,自個情緒也不由地好上許多。

“趙媽媽,你就打趣我。”纖雲隱隱在門簾外就聽見屋內有動靜,原以為是發生什麽事情,不想是二人拉家常說笑,心中大安。

今日權氏臉色有了些血色,纖雲幾步上前,拉著權氏的衣袖,半偎依著喚道:“娘,你看趙媽媽,姐姐不在,就尋我開心。”

權氏看著十分委屈的小女兒,摸了摸她的頭,道:“你姐姐不幾日就回來,到時候你再尋你姐姐討要回來。”

這哪裏好討厭,顯然是權氏再打趣她,看到娘親可以說笑,心中不由地一暖,點點頭,往權氏懷中蹭了蹭,真香!

“娘親用的是什麽香料,好香!”纖雲記得權氏早前一直用的是淡雅的茉莉香,今日這分明是濃烈沈香。

“是沈香,是前幾日趙姨娘送來的,聞著頭痛貌似好些,就帶著。”權氏心中雖然不喜歡這濃烈的香味,但是確實可以減緩頭痛,想女兒們見到一個好好的自己,姑娘才勉強帶著。

說著,權氏拿出一條金絲鑲邊的雙面繡的牡丹花手帕,素白絲絹,那多含苞待放的牡丹花栩栩如生,這麽好的繡藝出自趙姨娘之手?

“趙姨娘的繡花像真的似的,手藝真好,女兒改天一定要去討教一番。”纖雲仔細聞過確實是沈香。

“可不是,趙姨娘得到以前的花繡娘的真傳,這雙面繡就是其中五大絕活之一。”趙媽媽把窗戶栓好,扭著頭笑道。

“泱泱要是喜歡,娘親給你,趙媽媽你去取來。”權氏一聽女兒對刺繡感興趣,心中十分喜歡,女兒終於開竅了。

須臾後,一條鴛鴦戲水的紅色絲帕就落入纖雲眼簾,的確漂亮,和之前的牡丹花絲帕比較一番。

“娘,這也是趙姨娘繡的嗎?”

“這可不是,這可是花繡娘親自繡給夫人的結婚的禮物,是別人不可比的。”趙媽媽搶先說道,雖不知道花繡娘和趙姨娘是什麽關系,傳授她這技藝。

即使是花繡娘親自調教,教出來的徒弟也不可能所有的手法一模一樣,這刺繡就如同寫字,一針一線,總帶有個人的喜歡和秉性,可眼前這兩條手帕,針法明顯一模一樣,神韻都非常相似,纖雲不由地多了個心,道:“娘,我只借去幾日,到時候一定完好無損的還給你的。”

“不還也無妨,什麽也比不上我們泱泱重要。”疼惜女兒之情十分明顯,纖雲心中大暖,也更加堅定要守住這份溫暖,權氏這條手帕她是知道的,十分喜歡,常常是什麽都可以不帶,一定要上這手帕,可見多麽喜歡。

纖雲隨後又和權氏聊了一些纖語回來的事情,再順著話問了當時家宴時的情形,了解了七七八八後,留下來吃過午飯,等到齊大夫來覆診後,一前一後離開。

有了上次的經驗,纖雲不再那麽急切,有些事情急不得,看權氏有些乏了,就留下趙媽媽和雨甜,打發晴畫去送齊大夫,自己領著晴錦回了屋。

☆、007、誘餌(上)

晚飯後,纖雲發話留下晴錦,讓她守夜,晴錦頓時暗喜,想到姑娘估計又要開始重用她了,再想到姑娘也沒說不用去夫人那裏,一時間也拿不準纖雲的心思,只默默應答,不敢妄動。

可是這是一個機會,晴錦有些猶豫地伺候纖雲睡下,睡在一旁的榻上,久久不能入睡。

一夜無話,清晨晴錦依然去權氏屋內,晚上再回來守夜,傳飯的差事又回到晴遠手中。

晴雨一進來就想道出這幾日積攢的話語,好不容易挨到纖雲吃晚飯,剛想說。

“姑娘要午睡會,昨日沒睡好,等會吧。”晴雨年紀畢竟小,做事情雖然沈穩,就是單純些,一定是有急事才會如此,姑娘此番作為,晴畫倒是能猜到一二,想磨磨晴雨的性子,姑娘真的是長大了。

纖雲瞇了一會兒就醒了,心中也惦記著事情。

“姑娘,奴婢知道做大事情的要沈得住氣,奴婢一定努力學習。”領悟力不錯,纖雲點頭。

“當日晴錦去買布匹時,有戶米商的人家曾經買了這料子去,後來不滿意又退回來,掌櫃幾番都不肯同意退還,後來那人家搬出夏家來,掌櫃的才勉強答應。”

晴雨理了理思路,想盡量把事情說得清楚些。

“具體怎麽說得?”纖雲前世雖然不清楚這其中的具體事情,但知道權氏後來大部分的財產都被夏家拿去,而大房夏氏就是幫手,前世還感激夏氏為她牽線搭橋,不想原來是個現成的坑,就等她跳下。

晴雨思索會道:“這米商是依附孫家的一個小戶人家,不過有點卻十分奇怪,當初這米商的太太,來退貨時卻打得是夏的名號,說的雖然隱晦,可的確是說在夏家有人,奴婢心下疑惑,後來打聽,也沒打聽出什麽出來,但可以確定不是夏家出來的丫頭。”

依附孫家,即使懷疑查詢起來,也只會懷疑孫家,要不是那米商太太說漏了嘴,恐怕還不知道和夏家有關系,恐怕前世葛天行也查詢過,最後無果而終吧。

纖雲又繼續問了一些細節,晴雨把要說的說完後,神情輕松許多,退下去休息。

郝媽媽是權氏陪嫁丫鬟,她的表兄為權氏打理良田上的一些事物,纖雲休息時,郝媽媽就回一旁的西邊首間耳房休息,估摸著她應該醒了,進門正遇到晴雨。

“郝媽媽,城南鋪子的錢掌櫃可熟識?”纖雲沒有明說,郝媽媽常年跟在權氏身邊,眼力見識自然不凡,聯想到剛才晴雨的神情,已經這些日子姑娘的舉動,知道這事情恐怕與夫人又關系,當即認真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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