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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那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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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澤第三高中, 夜晚十點半

某棟教學樓上,要是此時有人經過此處,便會看到高墻上出現的詭異一幕。

倒掛在半空中的男人, 像極了校園傳說中的妖魔鬼怪。

單單這一幕, 足以把人嚇得心跳停止。

幸好,沒有學生逗留下來。

晚風習習,遠處的大樹枝葉搖曳,沙沙作響。

五條悟一反先前的態度,見五條空真的拋下他離去, 大腦瞬間冷靜下來,甚至優哉游哉地保持住姿勢吹夜風。

表面上淡定的一批, 大腦卻在快速轉動。

他要怎麽做, 才能掙脫開身上的禁錮?

這要是咒力術式造成的禁錮,他隨隨便便就能擺脫,然而他從未見識過這種力量。

縛道?

那是什麽玩意?

再加上五條空越漸強大的言靈術, 五條悟一個頭兩個大。

要是一個沒控制好力度,他估計會把整棟教學樓給轟炸幹凈。盡管他能捐出新的教學樓, 問題就在於要怎樣和校方解釋,一個搞不好上頭的老橘子又要找他麻煩了。

很快地, 一個計劃跳進他的腦袋裏。

在五條空離開許久後,原本風平浪靜的夜晚,轉眼充滿殺機。

風瞬間靜止,氣氛凝滯。

五條悟掀眸, 察覺到那幾道隱藏在暗處的咒力波動,神色慵懶道:“既然都來了,還隱藏什麽?”

“沒看到我限制不能動嗎?要打就快點過來,不然——”

說到這裏, 他露出一抹挑釁的笑:“等我能動了,我就把你們全部揍飛。”

話音剛落,那幾個隱藏起來的詛咒師氣息瞬間不穩,最終還是選擇走出來。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雖然沒有打過交道,然而對於對方都有少許熟悉。

“聯手嗎?”

“行,到時候再分錢。”

畢竟這位不是什麽阿貓阿狗,而是咒術界最強的男人,從他出生到至今,詛咒師們暗殺他無數次,都沒有一次成功。

只是這次的懸賞令實在太誘人,再加上委托者言明,五條悟行動被限制、五個小時內無法動彈。

看到這點,詛咒師們瞬間沸騰了。

要是殺掉五條悟,不單只能獲得懸賞金,甚至還能成為咒術界最強!

話雖如此,他們卻絲毫不敢大意。

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就是真的玩完了。

“餵,我問你們——”五條悟再次開口,道:“懸賞金是多少?”

“…………”

空氣沈默下來。

良久後,終於有人開口。

“1億美金。”

“什麽……?我的命竟然只值1億美金嗎?”五條悟皺了皺眉頭,心裏隱約有點不爽。

他覺得自己的命,好歹都值得幾十億吧!

在確保五條悟確實無法動彈後,幾個詛咒師立刻使出各自的術式,殺意鋪天蓋地朝他沖過去。

此時不動手,要等到何時!

懸賞令持續10個小時,一旦沒法在指定時間內取下五條悟的性命,賞金便會失效。

無論怎樣,都要拼一拼!

殺意迎面撲來,五條悟打了個哈欠:“我現在雖然不能動,但是……”

“要對付你們這群垃圾,還是很容易啊。”

“沒勁。”

空座町,清晨5點鐘

天色蒙蒙亮起,浦原商店大門被人敲得砰砰作響。

連續不斷地砸門聲,擾得沈睡的幾人不得不選擇爬起來。

沒過多久,浦原喜助隨意披著件外人,頂著一頭淩亂的發絲,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打開大門。

敲門聲倏地停止。

等門打開後,站在外面的五條悟驀然擡頭,眼神凜冽的盯著他,聲音黯啞道:“五條空那家夥在哪裏?”

在幹掉那些詛咒師後,五條悟成功掙脫開縛道,接著又從伏黑惠口中得知這裏的地址,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一天一夜未休息過。

他的精神卻格外雀躍。

看清眼前人,浦原喜助瞇起眼。

他一眼認出這位便是五條空的那位兄長——五條悟,不過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這個男人,真不愧是咒術界最強。

雖然五條悟此時看起來頗為狼狽,制服破破爛爛、發絲淩亂,眼神卻格外銳利,周身氣壓低得駭人,瞧著就有點瘋癲的狀態。

和五條空看起來,除了樣貌外,不像是親兄弟。

“他不在這裏。”浦原喜助如實坦白道。

對於這對兄弟之間的仇恨,浦原喜助看得很明白,他這位陌生人並不適合插手他們的事。

他能做的,只是給五條空提供一些便利。

聞言,五條悟眉頭緊皺:“他在哪裏?”

他怕自己再遲一步,那個粉發少年估計就沒命了,可惜手機又在這時候自動關機了,無法找到伏黑惠。

所以,他不知道五條空的居家地址。

就在這時,店鋪裏又走出一人。

是留宿在浦原商店的虎杖悠仁。

他揉著眼睛,滿臉困意的走上前,詢問道:“浦原先生,沒事吧?”

不單只是他,連其他店員都被吵醒了,只是大家見浦原喜助在處理後,便又重新回房繼續睡。

只有他覺得不對勁,便走了出來。

“你在這裏——?”看到虎杖悠仁後,五條悟楞怔了下,頓時松了口氣:“五條空那家夥竟然沒帶你走。”

“欸?是的……”虎杖悠仁訕訕地撓頭。

他也不清楚,為何五條空單獨把他扔在浦原商店,卻強硬把伏黑惠帶走。

還是說,其實對方早已預測到五條悟回到來?

就算是這樣,虎杖悠仁也滿頭霧水。

“五條先生是前來接虎杖同學的吧。”

浦原喜助瞬間猜透對方的來意,幹脆側開身,讓出站在後方的虎杖悠仁,做了個請的姿勢:“來得正好,這位同學就交給你了。”

虎杖悠仁懵了。

“虎杖同學,你收拾下,便可以和這位五條先生離開了”浦原喜助淺笑著道:“當然,你要是想留下來也可以,不過先聲明一點,我會收取費用。”

頓了下,他接著對五條悟開口:“時間太早,不方便招待五條先生了,下次有機會再來吧。”

五條悟也不想留下來。

十五分鐘後,浦原喜助站在店鋪大門前,揮著手,笑瞇瞇地目送兩人離去,等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後,轉身給五條空發了條通知。

剛好,五條空正坐在落地窗前,準備欣賞日出。

接收到這條信息後,他單手托著下巴,另一手舉著高腳杯輕搖晃,再湊到鼻尖下輕聞,一舉一動透著優雅,道:“你說——五條悟會選擇怎麽說?”

“……他會勸說虎杖悠仁加入咒術高專,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裏梅沈吟半晌後,道:“虎杖悠仁是個很好的容器。”

甚至,稱得上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容器。

“Bingo!猜對了哦~”五條空輕輟了口紅酒,接著,慢悠悠道:“他目前的價值便是吞食剩下的手指,然後再被光榮的殺掉。”

“不過,他的身體能支撐得住嗎?”

如果虎杖悠仁真的是虎杖香織——那位神秘的千年詛咒師所誕生出來的孩子的話。

這點可能性會很大。

五條空撫摸下巴,陷入沈思。

“虎杖、哦不,現在該稱呼為夏油傑了。”半晌後,五條空開口,話說到一半失笑,道:“他現在找到多少根手指了?”

“兩根。”裏梅冷冰冰道。

兩面宿儺共有20根手指,咒術高專保管著5根,虎杖悠仁吃了1根,再加上夏油傑的1根,總共還剩下13根下落不明。

“安排下去,我要比他們更快一步尋找到全部手指。”

齊集完剩下的手指,再取出虎杖悠仁體內的兩面宿儺,最後才餵後者吞下全部手指。

雖然過程很覆雜,然而只有這樣做,才算是完成他和裏梅之間的束縛。

兩面宿儺必須要健健康康地覆活。

中午,伏黑惠回到了東京咒術高專。

同時,虎杖悠仁的事傳達到咒術界高層,很快地便下達了死刑處置。然而在五條悟極力爭取下,變成了——緩刑處死。

在對方吞食掉全部手指後,再執行死刑。

虎杖悠仁一死,他體內的詛咒之王也會死去。

為此,那群老橘子們終於肯點頭同意五條悟的提議,允許虎杖悠仁以容器的身份,在咒術高專待下去。

只是為了避免對方失控、遭到詛咒之王控制,必須要有1級以上的咒術師作為監視者。

暫且不管這些條件,只要能活下去,對於虎杖悠仁而言,就是最好的結果。

至少,不然現在處死。

話雖如此,昨晚的那些對話卻在腦海裏不斷回蕩,虎杖悠仁眉頭緊皺。

如果可以選擇活下去,誰會想死?

至少這樣一來的話,那個什麽詛咒之王便會覆活……

“虎杖,五條空那家夥……”坐在身旁的白發男人突兀開口,好奇道:“他昨天和你說什麽了?”

男人低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虎杖悠仁驀然回過神,懵楞地撓頭:“沒說什麽……只是說了他要覆活兩面宿儺,然後讓那個浦原店長給我做了個全身檢查。”

“全身檢查?”五條悟撫摸下巴,眉頭微挑起。

那個浦原商店,是個很神奇的雜貨店。

可惜,他沒時間親自去打探。

“對,就是普普通通的檢查……”虎杖悠仁低頭看向地面,“而且,什麽都沒有說。”

大概是因為有他和伏黑惠的存在,所以他們才不願意透露更多。

“沒事沒事。”

五條悟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轉而說起關於詛咒之王。

然後,掏出一根手指讓虎杖悠仁吃下。

果不其然,虎杖悠仁就算吃下第二根手指,所受到的影響也不大。

他是最適合兩面宿儺的容器。

“走吧,去咒術高專。”

虎杖悠仁成了咒術高專一年級生,除了他之外,還有兩人——伏黑惠,以及還未來到東京的釘崎野薔薇。

關於虎杖悠仁入學和緩刑的事,很快便傳到五條空的耳裏。

東京,高級咖啡館

“詛咒之王——?”坐在對面的黑發青年喝了口咖啡,鳶色眼眸落在對面的少年身上,“哦對了,我還未恭喜你覆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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