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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轉生第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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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不是一個好地方。

富人們的銷金窟、窮人們的血汗場,追求夢想的人們在這裏受挫,最後發現自己不僅只是資本手下的一只小螞蟻,還要時刻警惕各路罪犯的發瘋現場。

但對我來說,佩珀在這裏,它就是好地方。

“你不覺得你很打擾別人嗎?”坐在我對面的人說。

他的一只手搭在卡座靠背上玩佩珀的頭發,另一只手舉起桌上的骰盅甩了兩下。

他打開骰盅,我們都把腦袋湊過去,一三三。

這人眼疾手快急忙把骰盅蓋回去,“搖著玩的,不作數。”

“呵。”我無情嘲笑,“弱爆了。”

與此同時我手上的針尖總算挑開掛鎖鎖芯,我歡呼一聲,“一分鐘!”

“一分鐘太久了。”打鐵科技宅嗤之以鼻,“如果是我......”

他將一個金屬小方塊放到桌上,昂昂下巴示意我動作。

我將信將疑地伸手一戳。

哢噠一聲。

由小方塊變形而來的手銬將我的手牢牢銬在桌上,別說掙紮了,我連一點動彈的餘地都沒有。

我皮笑肉不笑,“安東尼·斯塔克。”

他打了一個響指,手銬應聲而解,縮轉回一個安靜無害的小方塊。

“磁懸浮手銬,關鍵是沒有鎖孔,你連鎖芯在哪裏都找不到。”

托尼揚揚眉毛,“說實話,我覺得你買幾個斯塔克出品的防身用具會更好。”

我冷酷地指出問題,“我記得你們那幾樣產品的審批還沒通過,上面的人覺得它作為某種高火力武器不應得到推廣。”

托尼不屑地冷哼,“隨便哪個罪犯都能拿槍和子彈當枕頭用,防身用具卻要算在違禁品裏,今日份的美利堅笑話。”

他把小方塊朝我一扔,“歸你了。”

“嗯?”

話音剛落,小方塊裏傳來冰冷的女聲,“聲紋已錄入。”

我把小方塊收進手提包裏,“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聰明的斯塔克。”

“你願意早點回去,不打擾有情人約會,我會更高興。”

“建議你倒頭就睡,還來得及做做美夢。”

我們兩個互瞪一眼,別開臉。

佩珀揉著額角,“拜托,告訴我,你們加在一起的年齡總和超過了三歲。”

“我是一個剛剛失戀的傷心美女,我要求得到優待。”

我說,著重提醒,“而且我和某人不同,領養家庭回訪計劃已經正式開始運轉了,不需要我時時刻刻盯著。”

侍者給我們上了三杯飲料。托尼挑走了我最喜歡的那杯桃汁氣泡水,抿了一口,懶洋洋地道,“可是我有佩珀。”

男人,我早就看透你了,你果然是把佩珀騙去打工的。

我對他怒目而視,佩珀無奈嘆氣,岔開話題,“你找到願意幫你起訴雙面人的律師了嗎?”

“沒有。”我苦惱道,“有幾個為了錢願意接單的,我還在考慮中。”

“這就是你跑來紐約的原因?”佩珀思考,“我可以給你推薦幾個不錯的律師,但不能保證他們願不願意接這個案子。”

“沒關系。”我在剩下兩杯飲料裏選了芒果汁,“我這次來紐約就是為了和一位律師面談。”

托尼驚訝地掀掀眼皮,“哪位啊?”

我回憶起律師的名字,“馬修,馬修·邁特爾·默多克。”

我必須申明一點,我到紐約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和佩珀傾訴失戀的傷感。

出院之後我忙得團團轉,要安排搬進新家的事,還要盯緊回訪計劃的工作進度,要著手準備起訴雙面人,還要在迪克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幫忙調節他和布魯斯的家庭矛盾。

我為什麽要幫分手的前男友調解家庭關系?

算了,就看在迪克可愛的份上。

小男孩對布魯斯和我分手很不滿,他不好插手我和布魯斯之間的事,只能每天嘰嘰咕咕地給我打電話抱怨。

托這位小間諜的福,我連布魯斯這幾天中午幾點起床,午餐吃了幾顆西蘭花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對於我來紐約一事,小間諜大驚失色,以為我被布魯斯傷透了心遠走他鄉,沒等我解釋兩句就掛了電話找阿爾弗雷德告狀。

我拿著掛斷通話的手機,只能祈禱布魯斯這周飲食健康。

反正多吃苦瓜對身體有好處,不虧。

馬修律師的主要活動地在紐約地獄廚房,我們相約見面商談。

在律師事務所見到馬修的第一面,我險些當場關門原地退出。

大概不是我的錯覺,馬修律師的長相與哥譚寶貝那張臉有幾分相似。

我迎門走進來,差點以為是布魯斯無法忍受蔬菜汁之苦和迪克的嘮嘮叨叨,坐直升飛機連夜逃離哥譚。

面對我的驚訝,馬修律師習以為常,“我知道哥譚的首富長得很像我,這說明他的英俊名不虛傳。”

他朝我伸出手,“馬修·邁特爾·默多克,叫我馬特就行。”

我握住他的手,“你的帥氣和能說會道令我印象深刻,馬特。我是露西爾·克蘭,露露或者露西,隨你。”

他嘴角翹了翹,無神的雙眼看向我的方向,“我們去我的辦公室談,露西。”

馬特律師,比起他地獄廚房金牌律師的名聲,他更具傳奇色彩的特征是他的眼睛。他是一位盲人律師。

在行動力上,馬特看上去和正常人並無不同。他輕快的腳步讓我覺得他手裏的導盲棍純粹是拿來勉為其難敷衍我的。

“很抱歉,我的助理今天請假了,我恐怕沒辦法給你倒杯茶水。”

他坐在辦公桌後接過我遞給他的盲文文件,用手逐字摸索。

“你的訴求是什麽?”他問,“我是指你只是想告雙面人一狀解解氣,還是真心打算從他那裏拿到賠款。”

這是一個沒有懸念的問題,“我要錢,也要出氣。”

馬特若有所思,“有難度,雖然我不畏懼挑戰,但我還是要事先提醒你。哥譚是自治市,它的法律只是資本手裏的玩具。”

“法律應該保護人。”

我說:“而不是在我這樣的受害者心口捅上一刀。既然陪審團就喜歡看悲情戲,我保證我比雙面人更值得同情。”

馬特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擴大。他是一個盲人,但從我進入律所開始他就在觀察我,直到現在我通過了他的考驗。

“你的案子我接了,合作愉快,露西。”

他朝我伸手,這次我們莊嚴地握了握手,宣告合作開始。

“期待你在法庭上的表現。”馬特說。

和布魯斯分手後,我考慮過很多事,關於我和他,關於哥譚和蝙蝠俠,也關於雙面人。

哥譚的危險不在於人數超標的神經病和隨處可見的底層罪犯,而在於它自治市的特殊地位以及因此獨立的法律條文。

它使哥譚成為一艘海上漂泊的幽靈船,這是一切罪惡滋生的原始溫床。強者以它牟利,弱者卻不能借它保護自己。

律師在哥譚是一個特殊的職業。大多數律師在還沒成長起來前就被各大家族及□□挖走,少部分性倔的倒黴蛋可能會被扔去填水泥或者餵魚。

雙面人,哈維·丹特,曾經是一個例外。他由哥譚最年輕傑出的律師變成哥譚最受愛戴的地方檢察官,與蝙蝠俠、詹姆斯·戈登組成追捕、收押與定罪的鐵三角。

蝙蝠俠打倒罪犯,戈登逮捕他們,哈維審判他們。三位一體,那原本是哥譚最好的一段時候。

這個例外最後被抹去了。就在法庭上,被□□頭目馬羅尼用一瓶硫酸徹底改變。

時至今日,哥譚都沒出現第二個律師能擔起這份重任。

我想借這次機會,看看我心裏想法實現的可能性有多大。

除此之外,我到紐約來還有一個原因。

今年由各地慈善總會聯合提供拍品的新年拍賣會將在紐約舉行,哥譚慈善總會的拍品三天前就到了紐約,我代表哥譚前洗錢組織前來赴宴。

拜雙面人所賜,我的高定禮服珠寶首飾和前段戀情一起燒得一幹二凈。

衣服和首飾好辦,直接刷卡購買,問題是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男伴。

前男友全部開除男伴籍,選小斯塔克只等我進醫院治腦子的那天。

我在圈內認識的其它明星好友要麽沒有參會的興致,要麽早就找好了女伴。

我只剩一個主意。

我把邀請函交給了馬特,“您願意賞光嗎?”

馬特點了點那根擺設似的導盲棍,“問題是你介不介意。”

我肯定不介意。

一拍即合,我幫馬特選了搭配的禮服,等到拍賣會開始那天,挽著律師先生的胳膊高高興興進了場。

拍賣會前是慣例的晚宴,我和馬特躲在甜品臺後挑了點東西吃。

我自認為行為低調,衣物也沒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可能是我過於敏感,總疑心他人的目光一次次從我和馬特身邊掃過。

僅僅只是一份布朗尼吃完的時間,敬業狗仔喬舒亞給我打來電話。

“馬修律師是你的新任男友嗎?”他開門見山地問。

“……啊?”

我能想象出喬舒亞在電話那頭蒼蠅搓手,眼裏閃著八卦的精光。

“拜托了,這可是一個大新聞,讓我搶到這個頭條的話,我願意為你免費寫一篇新聞稿!”

我心生不妙的預感,“等等,你說清楚,你什麽意思?”

“你看這樣寫可以嗎?”喬舒亞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

“前女星露西爾與布魯西寶貝分手後為情所傷,新任男友馬修與布魯西寶貝有三分相似,疑似露西爾睹人思人的替身情人……”

“再多說一句,你就是一個死人了。”

我面目猙獰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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