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堂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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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鎮通往蘇家村的小路上。
熟悉的牛車熟悉的人。
左搖搖、右晃晃，忽然加速、忽然減速。
“小哥，你能不能穩一點，我都快被你晃吐了。”蘇晴忍住喉間翻滾的吐意。
蘇老二暈車，一臉的菜色，早已臥在牛車上，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乘車人是沒有辦法體會駕車人的快樂的。
身為初學者的蘇老三駕著牛車，感受著牛在自己的手上，跟著自己的心意前進，這種感覺，爽爆了。
蘇晴一夥，趕在夕陽快落山的時候，回到了蘇家村。
牛車一停在蘇家門口，蘇晴就一躍而下，沖到遠處的草叢裏，狂吐起來。中午吃的十來個包子差不多吐了一半。蘇晴吐得嘴裏發苦。
蘇晴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坐自家小哥駕的牛車了。太可怕了。
……
蘇家的堂屋裏。
蘇大力跟趙翠花坐在廳堂上。蘇家老大、蘇家老三、蘇晴都排開坐在兩尊大佛旁邊。劉小燕由於要照顧自個弟弟，沒有來。
蘇老二，一下牛車，還暈乎乎的時候，就被帶到了堂屋裏。此時一家子虎視眈眈地圍著蘇老二。
“混賬東西，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面去了？爹怎麽教你做事情的？要穩妥、穩妥。”大家長蘇大力率先發問。
“老二，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趙翠花看著自己疼愛的二兒子，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老二，你缺錢，跟大哥說，多的沒有，但是幾個銅板，大哥還是有的。咱不缺那個錢……”蘇家老大一臉憨厚地說道。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
而作為主角的蘇老二低著頭不吭聲。
同樣不說話的還有蘇晴跟蘇老三。
蘇晴是還難受著，而蘇老三是懶得理會。
問了半天，壓根沒得出個結論。
蘇晴現在終於深刻的認識到為什麽自己這一家子會成為炮灰了。
爹愛貪小便宜，娘潑辣護短，大哥頭腦簡單，二哥沒膽，小哥懶惰成性，而以前的自己蠻橫無理。
不炮灰你們，炮灰誰呢？
耳邊的吵鬧聲，越來越大，吵得蘇晴頭有點疼。
“都給我住口。”蘇晴忍無可忍了，反正原主以前在家蠻橫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堂屋裏，瞬間變得寂靜無比。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為什麽？
因為，如果要論蘇家的地位誰最高、誰最重要的話？那麽蘇晴首當其沖。只要蘇晴說一句話，全家人立馬照著去辦。就算是蘇晴想要天上的月亮，全家人也會想辦法給她摘到。
沒辦法，小姑娘在家就是這麽的受寵。
“我今天讓小哥把二哥的鋪蓋卷回來了。”蘇晴的一句話，就好像一顆大石頭，在蘇家所有人心裏丟出了一個大波瀾。
“二哥，那個書不念也罷。省得到時候丟人現眼。”蘇晴接著說道。
“為什麽？你二哥那麽有出息，在跟著韋舉人念一念，說不定今年參加縣試，能考個秀才回來呢？到時候，閨女你就是秀才妹妹了。”趙翠花眼裏全是二兒子光輝燦爛的前途。
“對啊！閨女，你二哥念書念了那麽久了，今年肯定能行。”蘇大力也很看好自己的兒子。
“二哥，你自己覺得呢？”蘇晴反過來，問蘇老二。
“這……嗯……如果，如果試題簡單的話，應……應該……沒問題吧！”蘇老二眼神閃爍，吞吞吐吐地說道。
蘇晴把自己便宜二哥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心裏的怒火瞬間蹭蹭蹭……直往上冒，“那你給我說一說，什麽是上交不諂，下交不瀆？”
蘇老二一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還有，什麽是內外相應，言行相稱？”蘇晴氣勢咄咄逼人。
蘇老二的身子，瞬時不穩，晃了兩晃。
“二弟，小妹不懂，你就給小妹解釋解釋唄！”蘇老大鐵憨憨上線，神助攻。
蘇老二慘白著臉，小聲的解釋道，“上交不諂，下交不瀆就是……內外相應，言行相稱就是……”
“你給我站好了，蘇家才。”蘇晴謔的站起來，氣勢洶洶，“沒吃飯嗎？一個大男人，你給我說大聲點。”
“是。”蘇老二條件反射，趕緊站直，接著大聲的說道，“上交不諂，下交不瀆就是君子對上絕不諂媚阿諛，對下絕不傲慢。內外相應，言行相稱就是言行要一致。”
“這兩句話出自哪裏 ？”蘇晴步步緊逼。
“出……出自……”蘇老二額頭開始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急的。
“第一句出自《易經》，第二句出自《韓非子》。我一介女流都知道，不知道飽讀聖賢書的二哥，為何不知啊？”蘇晴的語氣開始嚴厲起來。
“我……我，我……”面對著蘇晴的質問，蘇老二狼狽不堪，答無可答。
“我來幫你回答。”
“因為你忙著奉承李員外的兒子。”
“忙著幫他欺負其他人。”
“忙著做一些不仁不義的事情。”
蘇晴每說一句，逼近蘇老二一步。蘇老二就不禁往後退一步，最後，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我為爹娘有你這樣的兒子感到羞愧，為我自己有你這樣的哥哥，感到丟臉。”蘇晴一甩袖子，坐回了凳子上。
“這個，沒那麽嚴重吧？”趙翠花看了看生著悶氣的女兒，想和稀泥。
“娘，你就別摻合了。小妹罵得對，老二就是該罵。”癱在椅子上，沒個正形兒的蘇老三開口道。
“小妹前面兩句話說的都是老二。你們辛辛苦苦賺錢供他念書，他倒好，在學院幫著有錢公子哥欺負窮人。劉明宇那事，也不用問了，準是他幹的。他疏於學業，回到家，還想著忽悠你們、蒙混過關。小妹讀書少，都知道那兩句話出自哪裏？老二學富五車，屁都不知道。我看小妹罵他都是輕的，抽他都得。”
整個屋子瞬間又安靜了下去。
“老二，三說的是真的嗎？”蘇大力一臉的不敢置信，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
“爹，我……”
“啪”
“別叫我爹，我沒你這種敗家兒子。”
“娘……快救我。”
“啪啪啪……”
單打，變成了混合雙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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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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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牛車熟悉的人。
左搖搖、右晃晃，忽然加速、忽然減速。
“小哥，你能不能穩一點，我都快被你晃吐了。”蘇晴忍住喉間翻滾的吐意。
蘇老二暈車，一臉的菜色，早已臥在牛車上，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乘車人是沒有辦法體會駕車人的快樂的。
身為初學者的蘇老三駕著牛車，感受著牛在自己的手上，跟著自己的心意前進，這種感覺，爽爆了。
蘇晴一夥，趕在夕陽快落山的時候，回到了蘇家村。
牛車一停在蘇家門口，蘇晴就一躍而下，沖到遠處的草叢裏，狂吐起來。中午吃的十來個包子差不多吐了一半。蘇晴吐得嘴裏發苦。
蘇晴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坐自家小哥駕的牛車了。太可怕了。
……
蘇家的堂屋裏。
蘇大力跟趙翠花坐在廳堂上。蘇家老大、蘇家老三、蘇晴都排開坐在兩尊大佛旁邊。劉小燕由於要照顧自個弟弟，沒有來。
蘇老二，一下牛車，還暈乎乎的時候，就被帶到了堂屋裏。此時一家子虎視眈眈地圍著蘇老二。
“混賬東西，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面去了？爹怎麽教你做事情的？要穩妥、穩妥。”大家長蘇大力率先發問。
“老二，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趙翠花看著自己疼愛的二兒子，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老二，你缺錢，跟大哥說，多的沒有，但是幾個銅板，大哥還是有的。咱不缺那個錢……”蘇家老大一臉憨厚地說道。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
而作為主角的蘇老二低著頭不吭聲。
同樣不說話的還有蘇晴跟蘇老三。
蘇晴是還難受著，而蘇老三是懶得理會。
問了半天，壓根沒得出個結論。
蘇晴現在終於深刻的認識到為什麽自己這一家子會成為炮灰了。
爹愛貪小便宜，娘潑辣護短，大哥頭腦簡單，二哥沒膽，小哥懶惰成性，而以前的自己蠻橫無理。
不炮灰你們，炮灰誰呢？
耳邊的吵鬧聲，越來越大，吵得蘇晴頭有點疼。
“都給我住口。”蘇晴忍無可忍了，反正原主以前在家蠻橫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堂屋裏，瞬間變得寂靜無比。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為什麽？
因為，如果要論蘇家的地位誰最高、誰最重要的話？那麽蘇晴首當其沖。只要蘇晴說一句話，全家人立馬照著去辦。就算是蘇晴想要天上的月亮，全家人也會想辦法給她摘到。
沒辦法，小姑娘在家就是這麽的受寵。
“我今天讓小哥把二哥的鋪蓋卷回來了。”蘇晴的一句話，就好像一顆大石頭，在蘇家所有人心裏丟出了一個大波瀾。
“二哥，那個書不念也罷。省得到時候丟人現眼。”蘇晴接著說道。
“為什麽？你二哥那麽有出息，在跟著韋舉人念一念，說不定今年參加縣試，能考個秀才回來呢？到時候，閨女你就是秀才妹妹了。”趙翠花眼裏全是二兒子光輝燦爛的前途。
“對啊！閨女，你二哥念書念了那麽久了，今年肯定能行。”蘇大力也很看好自己的兒子。
“二哥，你自己覺得呢？”蘇晴反過來，問蘇老二。
“這……嗯……如果，如果試題簡單的話，應……應該……沒問題吧！”蘇老二眼神閃爍，吞吞吐吐地說道。
蘇晴把自己便宜二哥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心裏的怒火瞬間蹭蹭蹭……直往上冒，“那你給我說一說，什麽是上交不諂，下交不瀆？”
蘇老二一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還有，什麽是內外相應，言行相稱？”蘇晴氣勢咄咄逼人。
蘇老二的身子，瞬時不穩，晃了兩晃。
“二弟，小妹不懂，你就給小妹解釋解釋唄！”蘇老大鐵憨憨上線，神助攻。
蘇老二慘白著臉，小聲的解釋道，“上交不諂，下交不瀆就是……內外相應，言行相稱就是……”
“你給我站好了，蘇家才。”蘇晴謔的站起來，氣勢洶洶，“沒吃飯嗎？一個大男人，你給我說大聲點。”
“是。”蘇老二條件反射，趕緊站直，接著大聲的說道，“上交不諂，下交不瀆就是君子對上絕不諂媚阿諛，對下絕不傲慢。內外相應，言行相稱就是言行要一致。”
“這兩句話出自哪裏 ？”蘇晴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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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面對著蘇晴的質問，蘇老二狼狽不堪，答無可答。
“我來幫你回答。”
“因為你忙著奉承李員外的兒子。”
“忙著幫他欺負其他人。”
“忙著做一些不仁不義的事情。”
蘇晴每說一句，逼近蘇老二一步。蘇老二就不禁往後退一步，最後，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我為爹娘有你這樣的兒子感到羞愧，為我自己有你這樣的哥哥，感到丟臉。”蘇晴一甩袖子，坐回了凳子上。
“這個，沒那麽嚴重吧？”趙翠花看了看生著悶氣的女兒，想和稀泥。
“娘，你就別摻合了。小妹罵得對，老二就是該罵。”癱在椅子上，沒個正形兒的蘇老三開口道。
“小妹前面兩句話說的都是老二。你們辛辛苦苦賺錢供他念書，他倒好，在學院幫著有錢公子哥欺負窮人。劉明宇那事，也不用問了，準是他幹的。他疏於學業，回到家，還想著忽悠你們、蒙混過關。小妹讀書少，都知道那兩句話出自哪裏？老二學富五車，屁都不知道。我看小妹罵他都是輕的，抽他都得。”
整個屋子瞬間又安靜了下去。
“老二，三說的是真的嗎？”蘇大力一臉的不敢置信，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
“爹，我……”
“啪”
“別叫我爹，我沒你這種敗家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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