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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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哄堂大笑起來。
“草！魯姆，你怎麽連一擊都沒扛過去啊？！”
“哈哈哈！小姑娘不僅有兩把刷子！通用語也一級棒！”
桃刀低下頭：“認輸？”
魯姆一張臉憋得通紅，但只能沈默點頭。
桃刀眨了下眼，松開手。
麗娜也笑著跑過來：“桃刀，你好厲害！”
魯姆的基因等級也有A，卻被桃刀一招解決，她不禁有些好奇：“你的基因等級是多少？"
桃刀：“SS級。”
眾人：“！！！”
臥槽？！居然是SS級？！
他們頓時心服口服——怪不得她會被將軍看中，第三部 隊基友等級在SS以上的人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
這時，麗娜忽然“啊”了一聲：“將軍來了！”
所有人精神一振，紛紛看向門口。
桃刀也下意識擡頭。
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走入屯所。
他長相清冷，渾身像是環繞著冰雪般冷冽的氣息，可細看卻發現其五官十分精致，皮膚幾乎白到透明，黑發順著頸側滑落——清楚流暢得像是金屬打造一般。
只是他的眼下透著淡淡的烏青，不經意間帶上了幾分陰戾的氣息。
眾士兵齊聲道：“將軍好！”
寺西行略微點頭。
他身後一名灰發女子道：“怎麽都聚在這裏？不需要出勤嗎？”
眾人表情一滯，慌忙散開。
寺西行側過頭，平靜轉向桃刀三人。
他不笑的時候，那原本清雋的眉眼會隱隱浮現出一種令人無法忽略的戾氣，如同浮冰下的暗湧。
桃刀聽到麗娜輕輕打了個寒顫。
麗娜：“將軍，這是第九部 隊派來支援的三位新人。”
寺西行點頭，忽然走過來，站到桃刀面前。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衣襟處。
桃刀：“？”
麗娜：“……！”
她慌忙壓低聲音：“桃刀，你的扣子！”
桃刀低下頭，才發現制服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散開了。
寺西行：“需要我幫你扣嗎？”
桃刀楞了下，擡起頭：“你想幫我扣？”
寺西行：“……”
其他人：“……”
鈴祈用力踩了桃刀一腳，後者反應過來，才把扣子扣上。
寺西行微妙停頓了下，移開視線：“下不為例。”
他又轉向麗娜：“整理完後，帶他們去第三小隊。”
麗娜楞了下：“第三小隊……直接上前線嗎？”
她隸屬的部隊就是第三小隊，原定今天下午出勤，她本來打算把三人安頓好，再獨自上前線。
灰發女子道：“半個小時後會有個2級空間縫隙形成，這個空隙交給新人和第三小隊處理。”
麗娜猶豫地看了眼風塵仆仆的三人。
但是，他們才剛從長途車上下來……
“知道了，”桃刀忽然開口，“一個3級縫隙對吧？”
灰發女子楞了下，才道：“是的。”
桃刀幹脆一點頭，轉身就走。
帕帕和鈴祈跟上她。
“那就是寺西行將軍？”帕帕說，“感覺不太一樣。”
鈴祈點頭。
明明很受士兵崇敬，但剛才那些士兵站在他面前，簡直像一群瑟瑟發抖的鵪鶉。
麗娜摸摸鼻子，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確實，將軍超嚴肅的，我在他面前都不敢大聲喘氣。”
“而且……”她猶豫了下，“聽說他是外城區出身，所以性格和手段都……”她頓了頓，尋找形容詞，“很‘外城區’。”
“怪不得，”桃刀說，“他的表情和我家鄰居好像。”
麗娜好奇：“你鄰居是做什麽的？”
桃刀：“打手，專門幫□□處理屍體的。”
麗娜：“……”
“不對不對！將軍不是那種人！”她拼命搖頭，“將軍非常有能力，而且很可靠——自從他來了後，我們隊的傷亡率就直線下降！”
桃刀：好的.jpg。
帕帕側過頭，對桃刀道：“不過他也是外城區出身啊，你們認識嗎？”
桃刀搖頭：“沒見過。”
她猶豫了下，回過頭。
卻不想寺西行正在看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上了。
桃刀一楞。
不知為何，寺西行的眼神很奇怪。
桃刀忽然想到有一次，她弄丟了午飯的半個包子，抓狂找了半天，最後在椅子下找到時那種失而覆得的表情。
桃刀：“……”
不對，她用力搖頭，她不是包子。
“桃刀？”帕帕在喊她。
桃刀回過神，發現落後了，連忙加快腳步，追上他們。
另一廂，灰發女子提醒：“將軍，不走嗎？”
寺西行微頓了下，收回目光：“嗯。”
他的目光沈沈，午後陽光倒映在眼底，映出點點幽明光澤。
灰發女子疑惑地望著他，視線順勢落下，忽然驚詫。
——寺西行的手垂在身側，像是要抑制什麽似的，緊緊握成拳。
***
下午一點，麗娜帶著他們來到前線。
說是前線，只不過是在托帕城郊區築起的臨時陣地，因為空間縫隙大多出現在郊區，如此，殲滅軍便可將災獸與普通群眾分開。
麗娜帶著桃刀三人去見第三小隊：“今天你們就和我們一起行動。”
第三小隊的隊長是個眉目英挺的短發女人，名叫雷婭，她很豪爽地拍了拍桃刀的肩：“你們就是將軍指定的新人？”
麗娜趁機道：“隊長，她是SS級！”
眾人：“哇——！”
第三小隊的人瞬間圍上來。
“將軍是不是很看好你們？以後就直接進天蠍之星了嗎？！”
“我聽說你還揍了魯姆？笑死，是該有人教訓他了！”
“臥槽，我第一次見到活的SS級！可以握個手嗎？！”
桃刀被眾人圍在中間，一臉迷茫。
鈴祈黑著臉打掉一個士兵蠢蠢欲動的手，轉向雷婭：“我們該做什麽？”
“唔，”雷婭摸摸下巴，“第三小隊一共有五名行動科，兩名後勤科和一名偵察科，其中我的基因等級最高，是S級。”
“你們都是行動科的吧？那就跟我一起。”
幾人沒有異議，站到雷婭身後。
“隊長，”帕帕突然問，“我看最近的報道裏有寫到一只特殊災獸，不過沒有描寫得很詳細，您知道相關情報嗎？”
“它啊，”不知為何，雷婭的表情有些煩惱，“其實我們掌握的信息也很少，只知道它的外貌特征是白色長毛，然後等級差不多在SS級。”
帕帕皺了下眉：“差不多？”
“因為目前尚未確認它的異能是什麽，”雷婭說，“而且就與它交手的士兵經驗而言，它的實力也並沒有到達SS級的標準。”
帕帕還想開口，雷婭卻攤開手：“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沒事，”麗娜見帕帕表情凝重，還以為她是在擔心，寬慰道，“我們今天只用清理一個3級空間縫隙，肯定不會遇上它的。”
聞言，眾人紛紛叫起來：
“草，麗娜你別立flag好嘛？”
“3級怎麽啦？3級就不配擁有姓名嗎？”
“媽的我昨天被踹了屁股，到現在還疼！”
“你們，”雷婭忽然道，“安靜點。”
眾人一楞，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
數米開外的空氣開始扭曲起來，逐漸形成一個詭異的裂縫——是空間縫隙！
雷婭立即道：“全員散開，行動科，準備！”
不愧是久經戰場的士兵，僅在一瞬的猶豫後，眾人立即開始行動——後勤科和偵察科後退，幾名行動科紛紛上前，在空間縫隙前攔成一道直線。
雷婭看向桃刀三人：“你們三個，別站太前面。”
雖然桃刀三人的實力不容小覷，但考慮到這幾個新人是第一次上前線，雷婭還是決定暫且讓他們先熟悉一下環境。
桃刀卻理解錯了意思：“從後排進攻嗎？我明白了。”
雷婭：“？？？”
等等，她明白什麽了？
“隊長！”一名士兵朗聲道，“它們來了！”
雷婭回過神，發現幾頭災獸已經從空間縫隙裏爬了出來。
她立即道：“攻擊！”
幾名士兵同時扣動扳機，子彈齊齊射向災獸，它們都沒來得及掙紮，就倒了下去。
“好，”雷婭道，“繼續！”
又是一輪射擊，前排的災獸倒了下去，但這次，有幾頭漏網之魚沖了出來。
雷婭皺了下眉。
雖然這次出現的是3級空間縫隙，但災獸的數量異常得多，空間縫隙才剛形成，就已經有十幾頭災獸沖了出來。
這樣下去防線會攔不住的。
她的眼神一轉，正要下令，卻聽身後忽地響起桃刀的聲音：“都讓開！”
雷婭一楞，下意識回頭。
“嗖——！”
一陣勁風從耳邊刮過。
只見桃刀舉起一根足有五米高的廣告牌柱，狠狠砸向災獸！
眾人：“？！”
“嘭！”
她一牌子下去，沖在最前面的幾頭災獸登時一命呼嗚！
桃刀毫不手軟，對準災獸連拍數下！
“嘭！”“嘭！”“嘭！”
才幾牌子下去，災獸就滅了一片，沒被弄死也被拍得暈頭轉向，倒在地上不動了。
眾人：臥槽.jpg。
這他媽……蚊子拍攻擊？！
可惜的是，在桃刀的大力奇跡下，廣告牌沒能撐多久，幾回合下來，它的板子搖晃幾下，終於光榮犧牲。
“……啊，掉了。”
桃刀嘆了口氣，對雷婭道：“抱歉，得換一招。”
雷婭：“……不，已經夠了。”
桃刀那一輪下去，災獸頓時滅了一片，一下減輕了眾人的負擔。
他們集中對付剩餘幾頭，不出半小時，地上就堆滿了災獸的屍體。
“不錯啊，新人們，”雷婭簡直對桃刀三人刮目相看，“都把我們比下去了。”
攻擊災獸的時候，她特別留神了一下，桃刀和鈴祈簡直就像一對災獸絞肉機，所經之處，災獸屍體橫飛。
“隊長，”偵察兵報告，“能量波動平息了。”
能量波動平息，就說明空間縫隙即將關閉。
“好，”雷婭道，“麗娜放哨，註意有沒有新的災獸，其他人檢查屍體。”
帕帕目露詫異。
“隊長，為什麽要檢查屍體？”她問雷婭，“那不是後勤科的工作嗎？”
“是的，”雷婭簡短道，“不過偵察科反應，最近高階災獸的出現頻率大幅上升，所以我們必須協助進行統計。”
聞言，帕帕和桃刀兩人交換了個眼神。
說起來，他們確實在報道上看到了類似“高階災獸出現頻繁”的信息。
鈴祈問：“不是繁殖季的關系嗎？”
雷婭撓了下頭：“這事有點覆雜……不光是高階災獸的問題，”她想了想，道，“我聽第五小隊說，他們最近在處理一道3級空間縫隙的時候，居然遇上了兩頭S級災獸。”
三人一楞：“什麽？”
“很奇怪吧，”雷婭說，“3級空間縫隙會出現的災獸等級應該在D-A級，根本不可能會有S級。”
但不僅出現了S級，而且還是兩頭。
桃刀：“是偵察科檢測錯了嗎？”
“不可能，”麗娜立即回答，“我們都是根據出現的能量波動進行判斷，絕不可能出錯。”
“好了，”雷婭拍拍手，“具體原因交給本部處理，我們只要做好基層工作就行了。”
眾人只得道：“是!”
這次的災獸數量眾多，眾人檢查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總算統計出數據。
麗娜報告：“隊長，除去逃走的災獸，本次一共出現了10頭A級災獸，7頭B級災獸，C級和D級分別為15頭和31頭。”
“50頭以上？”雷婭皺了下眉，“我知道了。”
這一點也很蹊蹺——3級空間縫隙的規模不大，一般出現的災獸數量基本在20-40頭間，但這次卻足足有63頭，也難怪他們有些應付不過來。
雷婭吩咐：“逃走的災獸會由其他小隊處理，今天可以收工了，大家都辛苦了。”
眾人歡呼：“好耶！”
趁眾人不註意，帕帕走到桃刀身邊：“桃刀，你又變強了。”
在這63頭裏，桃刀的討伐數為28頭，幾乎占了全隊的一半。
“真的嗎？！”桃刀眼睛一下亮了，轉向鈴祈，“你覺得呢？”
鈴祈：“……”扭開頭。
“你們幾個，”雷婭喊道，“磨蹭什麽呢？快過來！”
三人一看，才發現他們已經落隊了。
鈴祈趁機道：“走吧。”
帕帕點頭，走了兩步，卻發現桃刀還站在原地。
帕帕詫異：“怎麽了？”
桃刀：“……”
她收回目光，有些困惑：“剛才，感覺好像有災獸過去了。”
“你確定？”鈴祈說，“不是已經都處理完了嗎？”
桃刀也不是很肯定：“可能是錯覺。”
剛才有一瞬，她似乎聞到了一股陌生的災獸味，但那股味道轉瞬即逝，等她再想去聞，已經消失不見了。
“隊長他們要走遠了，”帕帕提醒，“我們快走吧。”
桃刀回過神，只好跟上眾人。
但等他們走後不久，從廢墟的陰影裏緩緩踱出一頭災獸。
它通體純白，定定望著桃刀的背影數秒，才移開視線。
***
回去的路上，眾人還在討論桃刀方才的壯舉。
“臥槽！你們不知道，我看到她舉起廣告牌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
“這招好，以後幹脆給桃刀訂制兩塊廣告牌，她在前面開路，我們負責掃尾。”
“笑死，這就是傳說中的雙刀流嗎？”
桃刀被眾人圍在中間，表情雖沒什麽變化，露在外面的耳朵尖卻有些微紅。
雷婭不由抿嘴一笑，還是個孩子啊。
她側過頭，發現麗娜正盯著檢測儀，一臉嚴肅。
雷婭：“怎麽了？”
“隊長……”麗娜的表情很是躊躇，“檢測儀好像壞了。”
雷婭：“？”
麗娜將檢測儀遞給她：“這上面顯示，附近有多個能量波動點，”她頓了頓，“但是我沒接到通知，說會有新的空間縫隙出現啊。”
“等等，”雷婭盯著那些不斷移動的光點，忽然道，“它們這是……在向我們靠近嗎？”
這時，桃刀忽然擡頭。
她看向眾人身後，紅眸睜得極大。
“來了。”
眾人一楞，下意識回頭。
不遠處的廢墟中，忽然沖出數頭災獸！
眾人大驚：“什麽？！”
哪來的災獸？！
一片嘈雜中，雷婭提高聲音：“都給我安靜！還楞著幹嘛？！趕緊排列隊形！”
眾人緩過神，忙架起武器。
但他們一波子彈下去，竟未對那些災獸造成絲毫影響！
麗娜發現不對：“隊……隊長！這些都是S級災獸！”
雷婭一怔：“……什麽意思？”
麗娜緊緊盯著探測器，快速道：“檢測到高能量波，一共有6頭災獸，全是S級！”
眾人大驚：“什麽？！”
雷婭當機立斷：“先撤！”
普通士兵使用血器需要特殊批準，目前手持血器的只有二級士兵雷婭和鈴祈，而且他們才進行過一波消耗戰，面對如此數量眾多的高階災獸，根本打不過。
士兵只得後撤，由行動科押後，且戰且退。
“隊長！”退了大約幾千米，一人吼道，“不能再撤了！”
雷婭擡頭，發現他們竟已接近殲滅軍的防線，在它之後，就是帕托城的範圍了。
她思索片刻：“繞道，在野外甩掉它們！”
這無疑是個很冒險的舉動。
野外他們沒法得到支援，而且還有可能遇上其它的災獸，稍有不慎，就可能對整個小隊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但雷婭回過頭，瞥了眼身後虎視眈眈的獸群，咬牙：“走！”
沒人有異議，士兵默契地調轉方向，朝野外奔去。
桃刀皺眉，往身後看了眼。
帕帕：“怎麽了？”
“這些災獸，”桃刀說，“是剛才逃走的一批。”
帕帕目露詫異：“你確定？”
桃刀很肯定地點了下頭：“恩。”
“不對，”鈴祈說，“剛才逃走的那一批裏面不可能有S級災獸。”
桃刀堅持：“但它們的味道是一樣的。”
聞言，帕帕和鈴祈不由對視一眼。
這是怎麽回事？！
桃刀思索片刻，打算抽身。
鈴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你幹什麽？”
桃刀：“一直逃沒有用，我去解決它們。”
鈴祈瞥了周圍的士兵一眼，壓低聲音：“但你的……有可能暴露。”
桃刀搖頭：“我不會讓他們發現的。”
鈴祈不是很讚同：“那我和你一起，我有血器。”
“你們兩個，”帕帕打斷他們，“都別爭了，這樣沒用。”
災獸一共有七頭，就算他們兩個一起上，勢必會有漏網之魚。
桃刀：“那怎麽辦？”
帕帕沈吟片刻，說：“如果……能限制住它們的行動，這樣就能替我們爭取到逃脫的時間了。”
但就目前的條件而已，這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任務。
這時，跑在最前面的士兵道：“隊長！前面有個建築工地！”
眾人紛紛擡頭。
數百米之外，有一小片建築群，由於尚未竣工，都只是一些光禿禿的水泥樓架。
有士兵咂舌：“怎麽跑到這裏了？”
這裏本擬定建造一座哨兵站，沒想到才造到一半，就遇上了災獸泛濫，工程也就不得已停下了。
雷婭想了想，厲聲道：“進去！找掩體！”
小樓內地勢覆雜，通道交錯，有助於他們甩掉災獸。
眾人忙不疊沖進最近的一棟小樓。
小樓周圍停著數架起重機，有些起重機上還掛著大量的鋼筋石材，雷婭提醒眾人：“小心別碰到！”
眾人齊聲：“明白！”
桃刀擡頭，看到那些起重機，眼睛忽然一亮。
下一秒，她陡然轉彎，朝外面奔去。
“桃刀？！”雷婭驚愕，“你幹什麽？！”
“我能殺了它們，”桃刀頭也不回道，“隊長！把災獸引到平臺上去！”
雷婭一楞：“平臺？”
“是那個嗎？”鈴祈指向空中。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四樓的戶外有一大塊露天平臺。
“等等，”有士兵道，“那不對吧？”
萬一災獸把他們堵死在平臺上，他們不就進退兩難了嗎？
鈴祈和帕帕對視一眼。
“隊長，”帕帕率先道，“試試看吧。”
鈴祈微點頭。
雷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陷入沈默。
須臾，她開口：“好，按照桃刀說的做。”
眾人一楞：“隊長？！”
“她可是被將軍欽點的新人，”雷婭說，“我相信將軍的眼光。”
眾人想起剛才桃刀的表現，紛紛有些動搖：“……是！”
他們立即調轉方向，往四樓跑去。
帕帕擡頭，發現桃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外了。
她轉向鈴祈：“你覺得她想做什麽？”
鈴祈：“不知道。”
帕帕：“？”
不知道他還同意得那麽幹脆？
她有些詫異：“這不像你的風格。”
他不是經常因為桃刀的毫無規劃性而和她吵起來嗎？怎麽現在反而支持她了？
鈴祈停頓了下，道：“那個時候……我沒有信她。”
帕帕：“什麽？”
鈴祈抿了下唇。
他是指對峙SS級災獸時，他想把身體給災獸，以此換來桃刀和明鐘生還的機會。
明明……桃刀讓他不要放棄。
如果那個時候，他相信桃刀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
鈴祈想到桃刀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的模樣，手指忽然一緊。
帕帕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半響，鈴祈低低道：
“我相信她。”
***
幾分鐘後，眾人狂奔上四樓。
“快快快！”
一群災獸死死咬在他們身後，士兵一輪掃射下去，卻根本擋不住它們的步伐。
他們被逼到平臺角落。
“草！”一人大吼，“別退了！老子屁股都在外面！”
前面的人：“媽的那怎麽辦？！我快跟它們打啵了！”
說話的士兵站在最前排，和一頭牛頭災獸的大嘴僅有幾厘米的距離。
眾人：“……”
“隊長！”麗娜緊張道，“現在該怎麽辦？！”
桃刀離開時說會給他們信號，但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他們楞是看不到她的人影！
雷婭皺了下眉：“先拉開距離，鈴祈，你上來！”
士兵連忙整換隊形，由手持血器的鈴祈和雷婭擋在最前面，其餘人躲在後面，盡量對準災獸射擊。
但這無異於杯水車薪——血器只有兩把，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絞殺了一頭災獸，剩下還有四五頭，虎視眈眈地將他們逼向角落。
“隊長！”一名士兵滿頭大汗，“真的不能再退了！”
麗娜看了眼身後：“隊長，要跳下去嗎？！”
雖然平臺距離地面有一定高度，但只要落地姿勢得當，也死不了人。
不管怎麽說——總比被災獸咬死要好。
雷婭看了眼在平臺邊緣搖搖欲墜的士兵，又看了眼不斷逼近的災獸，眉間落下薄汗。
終於，她深吸一口氣。
“準備……”
突然，頭上陡然落下一道輕喝：“小心！”
眾人一楞，下意識擡頭。
距他們頭頂幾十米的地方，一根起重機正在移動，隨著它的動作，吊在起重機鉤子上的一塊巨大石板也跟著緩緩晃動起來。
有人視力好，突然大叫起來：“快看上面！”
眾人定睛一看，才發現石板上有個小人影，正迅速地順著吊繩往上爬。
雷婭：“那是……”
“桃刀？！”鈴祈叫出聲，“你在幹什麽？！”
——那吊繩上的人，正是桃刀！
眾人：“？！”
雷婭：“桃刀！快下來！”
起重機吊著石板，原本就有些不穩，桃刀還扯著吊繩往上爬，那塊石板立刻就顯得搖搖欲墜起來。
眾人看的心驚膽戰。
“她幹什麽？！”鈴祈強壓怒氣，“太危險了！”
“噓，”帕帕瞇起眼，忽然道，“她好像在說什麽。”
眾人一楞，下意識安靜下來。
桃刀：“我……信號……跳！”
一人遲疑道：“她好像說……‘聽我信號，準備跳’？”
“什麽意思？”雷婭心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什麽信號？”
但桃刀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
她像一只敏捷的獵豹般爬到梁橋上，拉住吊繩，用力一扯。
“嘎嘣！”
底下所有人，都清晰聽到吊繩崩斷的聲音。
“餵……”一人顫顫道，“不是吧……”
“轟——！”
下一瞬，足有數十噸重的石板猛地一墜，朝地面垂直落下！
眾人：“！！！”
“草！！！”一人尖叫，“她不要命了？！”
再看桃刀，她猛地松手，落在飛速下墜的石板上，揚起頭，高聲道：“隊長！準備——！”
“三！二！”
“一——！”
“跳！”
幾乎在桃刀喊出的同一時間，眾人紛紛一躍，從平臺上跳了下去！
與此同時，那塊石板砸上平臺，精準將一幹災獸壓在底下。
“轟隆——！”
在石板的猛烈撞擊下，平臺搖晃了下，轟然崩塌。
而一片落石滾塊中，桃刀站在一只被壓得七暈八素的災獸身上，踩住它的頭，滿意地露出兩顆小尖牙。
“搞定了。”
眾人：目瞪口呆.jpg。
作者有話說：
關於昨天那個funny mother bee的梗……
你們的反應好慢啊！！
當初我在微博上看到的時候，差點沒把頭笑掉。
感謝在2022-04-10 01:11:18~2022-04-10 17:27: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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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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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魯姆，你怎麽連一擊都沒扛過去啊？！”
“哈哈哈！小姑娘不僅有兩把刷子！通用語也一級棒！”
桃刀低下頭：“認輸？”
魯姆一張臉憋得通紅，但只能沈默點頭。
桃刀眨了下眼，松開手。
麗娜也笑著跑過來：“桃刀，你好厲害！”
魯姆的基因等級也有A，卻被桃刀一招解決，她不禁有些好奇：“你的基因等級是多少？"
桃刀：“SS級。”
眾人：“！！！”
臥槽？！居然是SS級？！
他們頓時心服口服——怪不得她會被將軍看中，第三部 隊基友等級在SS以上的人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
這時，麗娜忽然“啊”了一聲：“將軍來了！”
所有人精神一振，紛紛看向門口。
桃刀也下意識擡頭。
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走入屯所。
他長相清冷，渾身像是環繞著冰雪般冷冽的氣息，可細看卻發現其五官十分精致，皮膚幾乎白到透明，黑發順著頸側滑落——清楚流暢得像是金屬打造一般。
只是他的眼下透著淡淡的烏青，不經意間帶上了幾分陰戾的氣息。
眾士兵齊聲道：“將軍好！”
寺西行略微點頭。
他身後一名灰發女子道：“怎麽都聚在這裏？不需要出勤嗎？”
眾人表情一滯，慌忙散開。
寺西行側過頭，平靜轉向桃刀三人。
他不笑的時候，那原本清雋的眉眼會隱隱浮現出一種令人無法忽略的戾氣，如同浮冰下的暗湧。
桃刀聽到麗娜輕輕打了個寒顫。
麗娜：“將軍，這是第九部 隊派來支援的三位新人。”
寺西行點頭，忽然走過來，站到桃刀面前。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衣襟處。
桃刀：“？”
麗娜：“……！”
她慌忙壓低聲音：“桃刀，你的扣子！”
桃刀低下頭，才發現制服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散開了。
寺西行：“需要我幫你扣嗎？”
桃刀楞了下，擡起頭：“你想幫我扣？”
寺西行：“……”
其他人：“……”
鈴祈用力踩了桃刀一腳，後者反應過來，才把扣子扣上。
寺西行微妙停頓了下，移開視線：“下不為例。”
他又轉向麗娜：“整理完後，帶他們去第三小隊。”
麗娜楞了下：“第三小隊……直接上前線嗎？”
她隸屬的部隊就是第三小隊，原定今天下午出勤，她本來打算把三人安頓好，再獨自上前線。
灰發女子道：“半個小時後會有個2級空間縫隙形成，這個空隙交給新人和第三小隊處理。”
麗娜猶豫地看了眼風塵仆仆的三人。
但是，他們才剛從長途車上下來……
“知道了，”桃刀忽然開口，“一個3級縫隙對吧？”
灰發女子楞了下，才道：“是的。”
桃刀幹脆一點頭，轉身就走。
帕帕和鈴祈跟上她。
“那就是寺西行將軍？”帕帕說，“感覺不太一樣。”
鈴祈點頭。
明明很受士兵崇敬，但剛才那些士兵站在他面前，簡直像一群瑟瑟發抖的鵪鶉。
麗娜摸摸鼻子，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確實，將軍超嚴肅的，我在他面前都不敢大聲喘氣。”
“而且……”她猶豫了下，“聽說他是外城區出身，所以性格和手段都……”她頓了頓，尋找形容詞，“很‘外城區’。”
“怪不得，”桃刀說，“他的表情和我家鄰居好像。”
麗娜好奇：“你鄰居是做什麽的？”
桃刀：“打手，專門幫□□處理屍體的。”
麗娜：“……”
“不對不對！將軍不是那種人！”她拼命搖頭，“將軍非常有能力，而且很可靠——自從他來了後，我們隊的傷亡率就直線下降！”
桃刀：好的.jpg。
帕帕側過頭，對桃刀道：“不過他也是外城區出身啊，你們認識嗎？”
桃刀搖頭：“沒見過。”
她猶豫了下，回過頭。
卻不想寺西行正在看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上了。
桃刀一楞。
不知為何，寺西行的眼神很奇怪。
桃刀忽然想到有一次，她弄丟了午飯的半個包子，抓狂找了半天，最後在椅子下找到時那種失而覆得的表情。
桃刀：“……”
不對，她用力搖頭，她不是包子。
“桃刀？”帕帕在喊她。
桃刀回過神，發現落後了，連忙加快腳步，追上他們。
另一廂，灰發女子提醒：“將軍，不走嗎？”
寺西行微頓了下，收回目光：“嗯。”
他的目光沈沈，午後陽光倒映在眼底，映出點點幽明光澤。
灰發女子疑惑地望著他，視線順勢落下，忽然驚詫。
——寺西行的手垂在身側，像是要抑制什麽似的，緊緊握成拳。
***
下午一點，麗娜帶著他們來到前線。
說是前線，只不過是在托帕城郊區築起的臨時陣地，因為空間縫隙大多出現在郊區，如此，殲滅軍便可將災獸與普通群眾分開。
麗娜帶著桃刀三人去見第三小隊：“今天你們就和我們一起行動。”
第三小隊的隊長是個眉目英挺的短發女人，名叫雷婭，她很豪爽地拍了拍桃刀的肩：“你們就是將軍指定的新人？”
麗娜趁機道：“隊長，她是SS級！”
眾人：“哇——！”
第三小隊的人瞬間圍上來。
“將軍是不是很看好你們？以後就直接進天蠍之星了嗎？！”
“我聽說你還揍了魯姆？笑死，是該有人教訓他了！”
“臥槽，我第一次見到活的SS級！可以握個手嗎？！”
桃刀被眾人圍在中間，一臉迷茫。
鈴祈黑著臉打掉一個士兵蠢蠢欲動的手，轉向雷婭：“我們該做什麽？”
“唔，”雷婭摸摸下巴，“第三小隊一共有五名行動科，兩名後勤科和一名偵察科，其中我的基因等級最高，是S級。”
“你們都是行動科的吧？那就跟我一起。”
幾人沒有異議，站到雷婭身後。
“隊長，”帕帕突然問，“我看最近的報道裏有寫到一只特殊災獸，不過沒有描寫得很詳細，您知道相關情報嗎？”
“它啊，”不知為何，雷婭的表情有些煩惱，“其實我們掌握的信息也很少，只知道它的外貌特征是白色長毛，然後等級差不多在SS級。”
帕帕皺了下眉：“差不多？”
“因為目前尚未確認它的異能是什麽，”雷婭說，“而且就與它交手的士兵經驗而言，它的實力也並沒有到達SS級的標準。”
帕帕還想開口，雷婭卻攤開手：“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沒事，”麗娜見帕帕表情凝重，還以為她是在擔心，寬慰道，“我們今天只用清理一個3級空間縫隙，肯定不會遇上它的。”
聞言，眾人紛紛叫起來：
“草，麗娜你別立flag好嘛？”
“3級怎麽啦？3級就不配擁有姓名嗎？”
“媽的我昨天被踹了屁股，到現在還疼！”
“你們，”雷婭忽然道，“安靜點。”
眾人一楞，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
數米開外的空氣開始扭曲起來，逐漸形成一個詭異的裂縫——是空間縫隙！
雷婭立即道：“全員散開，行動科，準備！”
不愧是久經戰場的士兵，僅在一瞬的猶豫後，眾人立即開始行動——後勤科和偵察科後退，幾名行動科紛紛上前，在空間縫隙前攔成一道直線。
雷婭看向桃刀三人：“你們三個，別站太前面。”
雖然桃刀三人的實力不容小覷，但考慮到這幾個新人是第一次上前線，雷婭還是決定暫且讓他們先熟悉一下環境。
桃刀卻理解錯了意思：“從後排進攻嗎？我明白了。”
雷婭：“？？？”
等等，她明白什麽了？
“隊長！”一名士兵朗聲道，“它們來了！”
雷婭回過神，發現幾頭災獸已經從空間縫隙裏爬了出來。
她立即道：“攻擊！”
幾名士兵同時扣動扳機，子彈齊齊射向災獸，它們都沒來得及掙紮，就倒了下去。
“好，”雷婭道，“繼續！”
又是一輪射擊，前排的災獸倒了下去，但這次，有幾頭漏網之魚沖了出來。
雷婭皺了下眉。
雖然這次出現的是3級空間縫隙，但災獸的數量異常得多，空間縫隙才剛形成，就已經有十幾頭災獸沖了出來。
這樣下去防線會攔不住的。
她的眼神一轉，正要下令，卻聽身後忽地響起桃刀的聲音：“都讓開！”
雷婭一楞，下意識回頭。
“嗖——！”
一陣勁風從耳邊刮過。
只見桃刀舉起一根足有五米高的廣告牌柱，狠狠砸向災獸！
眾人：“？！”
“嘭！”
她一牌子下去，沖在最前面的幾頭災獸登時一命呼嗚！
桃刀毫不手軟，對準災獸連拍數下！
“嘭！”“嘭！”“嘭！”
才幾牌子下去，災獸就滅了一片，沒被弄死也被拍得暈頭轉向，倒在地上不動了。
眾人：臥槽.jpg。
這他媽……蚊子拍攻擊？！
可惜的是，在桃刀的大力奇跡下，廣告牌沒能撐多久，幾回合下來，它的板子搖晃幾下，終於光榮犧牲。
“……啊，掉了。”
桃刀嘆了口氣，對雷婭道：“抱歉，得換一招。”
雷婭：“……不，已經夠了。”
桃刀那一輪下去，災獸頓時滅了一片，一下減輕了眾人的負擔。
他們集中對付剩餘幾頭，不出半小時，地上就堆滿了災獸的屍體。
“不錯啊，新人們，”雷婭簡直對桃刀三人刮目相看，“都把我們比下去了。”
攻擊災獸的時候，她特別留神了一下，桃刀和鈴祈簡直就像一對災獸絞肉機，所經之處，災獸屍體橫飛。
“隊長，”偵察兵報告，“能量波動平息了。”
能量波動平息，就說明空間縫隙即將關閉。
“好，”雷婭道，“麗娜放哨，註意有沒有新的災獸，其他人檢查屍體。”
帕帕目露詫異。
“隊長，為什麽要檢查屍體？”她問雷婭，“那不是後勤科的工作嗎？”
“是的，”雷婭簡短道，“不過偵察科反應，最近高階災獸的出現頻率大幅上升，所以我們必須協助進行統計。”
聞言，帕帕和桃刀兩人交換了個眼神。
說起來，他們確實在報道上看到了類似“高階災獸出現頻繁”的信息。
鈴祈問：“不是繁殖季的關系嗎？”
雷婭撓了下頭：“這事有點覆雜……不光是高階災獸的問題，”她想了想，道，“我聽第五小隊說，他們最近在處理一道3級空間縫隙的時候，居然遇上了兩頭S級災獸。”
三人一楞：“什麽？”
“很奇怪吧，”雷婭說，“3級空間縫隙會出現的災獸等級應該在D-A級，根本不可能會有S級。”
但不僅出現了S級，而且還是兩頭。
桃刀：“是偵察科檢測錯了嗎？”
“不可能，”麗娜立即回答，“我們都是根據出現的能量波動進行判斷，絕不可能出錯。”
“好了，”雷婭拍拍手，“具體原因交給本部處理，我們只要做好基層工作就行了。”
眾人只得道：“是!”
這次的災獸數量眾多，眾人檢查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總算統計出數據。
麗娜報告：“隊長，除去逃走的災獸，本次一共出現了10頭A級災獸，7頭B級災獸，C級和D級分別為15頭和31頭。”
“50頭以上？”雷婭皺了下眉，“我知道了。”
這一點也很蹊蹺——3級空間縫隙的規模不大，一般出現的災獸數量基本在20-40頭間，但這次卻足足有63頭，也難怪他們有些應付不過來。
雷婭吩咐：“逃走的災獸會由其他小隊處理，今天可以收工了，大家都辛苦了。”
眾人歡呼：“好耶！”
趁眾人不註意，帕帕走到桃刀身邊：“桃刀，你又變強了。”
在這63頭裏，桃刀的討伐數為28頭，幾乎占了全隊的一半。
“真的嗎？！”桃刀眼睛一下亮了，轉向鈴祈，“你覺得呢？”
鈴祈：“……”扭開頭。
“你們幾個，”雷婭喊道，“磨蹭什麽呢？快過來！”
三人一看，才發現他們已經落隊了。
鈴祈趁機道：“走吧。”
帕帕點頭，走了兩步，卻發現桃刀還站在原地。
帕帕詫異：“怎麽了？”
桃刀：“……”
她收回目光，有些困惑：“剛才，感覺好像有災獸過去了。”
“你確定？”鈴祈說，“不是已經都處理完了嗎？”
桃刀也不是很肯定：“可能是錯覺。”
剛才有一瞬，她似乎聞到了一股陌生的災獸味，但那股味道轉瞬即逝，等她再想去聞，已經消失不見了。
“隊長他們要走遠了，”帕帕提醒，“我們快走吧。”
桃刀回過神，只好跟上眾人。
但等他們走後不久，從廢墟的陰影裏緩緩踱出一頭災獸。
它通體純白，定定望著桃刀的背影數秒，才移開視線。
***
回去的路上，眾人還在討論桃刀方才的壯舉。
“臥槽！你們不知道，我看到她舉起廣告牌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
“這招好，以後幹脆給桃刀訂制兩塊廣告牌，她在前面開路，我們負責掃尾。”
“笑死，這就是傳說中的雙刀流嗎？”
桃刀被眾人圍在中間，表情雖沒什麽變化，露在外面的耳朵尖卻有些微紅。
雷婭不由抿嘴一笑，還是個孩子啊。
她側過頭，發現麗娜正盯著檢測儀，一臉嚴肅。
雷婭：“怎麽了？”
“隊長……”麗娜的表情很是躊躇，“檢測儀好像壞了。”
雷婭：“？”
麗娜將檢測儀遞給她：“這上面顯示，附近有多個能量波動點，”她頓了頓，“但是我沒接到通知，說會有新的空間縫隙出現啊。”
“等等，”雷婭盯著那些不斷移動的光點，忽然道，“它們這是……在向我們靠近嗎？”
這時，桃刀忽然擡頭。
她看向眾人身後，紅眸睜得極大。
“來了。”
眾人一楞，下意識回頭。
不遠處的廢墟中，忽然沖出數頭災獸！
眾人大驚：“什麽？！”
哪來的災獸？！
一片嘈雜中，雷婭提高聲音：“都給我安靜！還楞著幹嘛？！趕緊排列隊形！”
眾人緩過神，忙架起武器。
但他們一波子彈下去，竟未對那些災獸造成絲毫影響！
麗娜發現不對：“隊……隊長！這些都是S級災獸！”
雷婭一怔：“……什麽意思？”
麗娜緊緊盯著探測器，快速道：“檢測到高能量波，一共有6頭災獸，全是S級！”
眾人大驚：“什麽？！”
雷婭當機立斷：“先撤！”
普通士兵使用血器需要特殊批準，目前手持血器的只有二級士兵雷婭和鈴祈，而且他們才進行過一波消耗戰，面對如此數量眾多的高階災獸，根本打不過。
士兵只得後撤，由行動科押後，且戰且退。
“隊長！”退了大約幾千米，一人吼道，“不能再撤了！”
雷婭擡頭，發現他們竟已接近殲滅軍的防線，在它之後，就是帕托城的範圍了。
她思索片刻：“繞道，在野外甩掉它們！”
這無疑是個很冒險的舉動。
野外他們沒法得到支援，而且還有可能遇上其它的災獸，稍有不慎，就可能對整個小隊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但雷婭回過頭，瞥了眼身後虎視眈眈的獸群，咬牙：“走！”
沒人有異議，士兵默契地調轉方向，朝野外奔去。
桃刀皺眉，往身後看了眼。
帕帕：“怎麽了？”
“這些災獸，”桃刀說，“是剛才逃走的一批。”
帕帕目露詫異：“你確定？”
桃刀很肯定地點了下頭：“恩。”
“不對，”鈴祈說，“剛才逃走的那一批裏面不可能有S級災獸。”
桃刀堅持：“但它們的味道是一樣的。”
聞言，帕帕和鈴祈不由對視一眼。
這是怎麽回事？！
桃刀思索片刻，打算抽身。
鈴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你幹什麽？”
桃刀：“一直逃沒有用，我去解決它們。”
鈴祈瞥了周圍的士兵一眼，壓低聲音：“但你的……有可能暴露。”
桃刀搖頭：“我不會讓他們發現的。”
鈴祈不是很讚同：“那我和你一起，我有血器。”
“你們兩個，”帕帕打斷他們，“都別爭了，這樣沒用。”
災獸一共有七頭，就算他們兩個一起上，勢必會有漏網之魚。
桃刀：“那怎麽辦？”
帕帕沈吟片刻，說：“如果……能限制住它們的行動，這樣就能替我們爭取到逃脫的時間了。”
但就目前的條件而已，這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任務。
這時，跑在最前面的士兵道：“隊長！前面有個建築工地！”
眾人紛紛擡頭。
數百米之外，有一小片建築群，由於尚未竣工，都只是一些光禿禿的水泥樓架。
有士兵咂舌：“怎麽跑到這裏了？”
這裏本擬定建造一座哨兵站，沒想到才造到一半，就遇上了災獸泛濫，工程也就不得已停下了。
雷婭想了想，厲聲道：“進去！找掩體！”
小樓內地勢覆雜，通道交錯，有助於他們甩掉災獸。
眾人忙不疊沖進最近的一棟小樓。
小樓周圍停著數架起重機，有些起重機上還掛著大量的鋼筋石材，雷婭提醒眾人：“小心別碰到！”
眾人齊聲：“明白！”
桃刀擡頭，看到那些起重機，眼睛忽然一亮。
下一秒，她陡然轉彎，朝外面奔去。
“桃刀？！”雷婭驚愕，“你幹什麽？！”
“我能殺了它們，”桃刀頭也不回道，“隊長！把災獸引到平臺上去！”
雷婭一楞：“平臺？”
“是那個嗎？”鈴祈指向空中。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四樓的戶外有一大塊露天平臺。
“等等，”有士兵道，“那不對吧？”
萬一災獸把他們堵死在平臺上，他們不就進退兩難了嗎？
鈴祈和帕帕對視一眼。
“隊長，”帕帕率先道，“試試看吧。”
鈴祈微點頭。
雷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陷入沈默。
須臾，她開口：“好，按照桃刀說的做。”
眾人一楞：“隊長？！”
“她可是被將軍欽點的新人，”雷婭說，“我相信將軍的眼光。”
眾人想起剛才桃刀的表現，紛紛有些動搖：“……是！”
他們立即調轉方向，往四樓跑去。
帕帕擡頭，發現桃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外了。
她轉向鈴祈：“你覺得她想做什麽？”
鈴祈：“不知道。”
帕帕：“？”
不知道他還同意得那麽幹脆？
她有些詫異：“這不像你的風格。”
他不是經常因為桃刀的毫無規劃性而和她吵起來嗎？怎麽現在反而支持她了？
鈴祈停頓了下，道：“那個時候……我沒有信她。”
帕帕：“什麽？”
鈴祈抿了下唇。
他是指對峙SS級災獸時，他想把身體給災獸，以此換來桃刀和明鐘生還的機會。
明明……桃刀讓他不要放棄。
如果那個時候，他相信桃刀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
鈴祈想到桃刀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的模樣，手指忽然一緊。
帕帕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半響，鈴祈低低道：
“我相信她。”
***
幾分鐘後，眾人狂奔上四樓。
“快快快！”
一群災獸死死咬在他們身後，士兵一輪掃射下去，卻根本擋不住它們的步伐。
他們被逼到平臺角落。
“草！”一人大吼，“別退了！老子屁股都在外面！”
前面的人：“媽的那怎麽辦？！我快跟它們打啵了！”
說話的士兵站在最前排，和一頭牛頭災獸的大嘴僅有幾厘米的距離。
眾人：“……”
“隊長！”麗娜緊張道，“現在該怎麽辦？！”
桃刀離開時說會給他們信號，但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他們楞是看不到她的人影！
雷婭皺了下眉：“先拉開距離，鈴祈，你上來！”
士兵連忙整換隊形，由手持血器的鈴祈和雷婭擋在最前面，其餘人躲在後面，盡量對準災獸射擊。
但這無異於杯水車薪——血器只有兩把，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絞殺了一頭災獸，剩下還有四五頭，虎視眈眈地將他們逼向角落。
“隊長！”一名士兵滿頭大汗，“真的不能再退了！”
麗娜看了眼身後：“隊長，要跳下去嗎？！”
雖然平臺距離地面有一定高度，但只要落地姿勢得當，也死不了人。
不管怎麽說——總比被災獸咬死要好。
雷婭看了眼在平臺邊緣搖搖欲墜的士兵，又看了眼不斷逼近的災獸，眉間落下薄汗。
終於，她深吸一口氣。
“準備……”
突然，頭上陡然落下一道輕喝：“小心！”
眾人一楞，下意識擡頭。
距他們頭頂幾十米的地方，一根起重機正在移動，隨著它的動作，吊在起重機鉤子上的一塊巨大石板也跟著緩緩晃動起來。
有人視力好，突然大叫起來：“快看上面！”
眾人定睛一看，才發現石板上有個小人影，正迅速地順著吊繩往上爬。
雷婭：“那是……”
“桃刀？！”鈴祈叫出聲，“你在幹什麽？！”
——那吊繩上的人，正是桃刀！
眾人：“？！”
雷婭：“桃刀！快下來！”
起重機吊著石板，原本就有些不穩，桃刀還扯著吊繩往上爬，那塊石板立刻就顯得搖搖欲墜起來。
眾人看的心驚膽戰。
“她幹什麽？！”鈴祈強壓怒氣，“太危險了！”
“噓，”帕帕瞇起眼，忽然道，“她好像在說什麽。”
眾人一楞，下意識安靜下來。
桃刀：“我……信號……跳！”
一人遲疑道：“她好像說……‘聽我信號，準備跳’？”
“什麽意思？”雷婭心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什麽信號？”
但桃刀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
她像一只敏捷的獵豹般爬到梁橋上，拉住吊繩，用力一扯。
“嘎嘣！”
底下所有人，都清晰聽到吊繩崩斷的聲音。
“餵……”一人顫顫道，“不是吧……”
“轟——！”
下一瞬，足有數十噸重的石板猛地一墜，朝地面垂直落下！
眾人：“！！！”
“草！！！”一人尖叫，“她不要命了？！”
再看桃刀，她猛地松手，落在飛速下墜的石板上，揚起頭，高聲道：“隊長！準備——！”
“三！二！”
“一——！”
“跳！”
幾乎在桃刀喊出的同一時間，眾人紛紛一躍，從平臺上跳了下去！
與此同時，那塊石板砸上平臺，精準將一幹災獸壓在底下。
“轟隆——！”
在石板的猛烈撞擊下，平臺搖晃了下，轟然崩塌。
而一片落石滾塊中，桃刀站在一只被壓得七暈八素的災獸身上，踩住它的頭，滿意地露出兩顆小尖牙。
“搞定了。”
眾人：目瞪口呆.jpg。
作者有話說：
關於昨天那個funny mother bee的梗……
你們的反應好慢啊！！
當初我在微博上看到的時候，差點沒把頭笑掉。
感謝在2022-04-10 01:11:18~2022-04-10 17:27: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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