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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尾聲 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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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原本想讓康樂郡主和馮生私奔, 失敗被抓以後再讓馮生被王爺活生生打死。可後來一想,這樣老套也就算了,還很容易因為鋪墊不足顯得兩個人都很沖動愚蠢。

而康樂郡主作為配角, 不可能用太多戲份去為人物行為做出足夠鋪墊,這樣喧賓奪主只會讓整部戲變得更加難看。你們先前特地提醒不讓大家做出這種行為, 自然自己也不會這麽做。

商量過後, 你們決定讓馮生和康樂郡主在教學中生出情誼, 在理智和情感中痛苦抉擇,最終決定為了彼此放手。康樂郡主不能放棄宗族和郡主的身份,去隱姓埋名, 洗手作羹湯。馮生也不能放棄過去數十年苦讀出的一身學識,去做個甘於後院的面首。

這一段緣由不需要你們細細演出,會在女主和男主的感情線上得到詳細闡述,後邊再插一段你們的回憶,觀眾自然明白你們遇到的是相同的問題。

高高在上的女君和心有抱負的下臣,如果無人犧牲,就只能選擇放手。

女主和男主作為喜劇的主人公,雙雙選擇了為對方犧牲,得到了一個舞臺意義上的圓滿。而你們這對戀人, 作為映照,在過去選擇了放手, 卻因為心中留戀不舍的那份感情,悲劇於徹底陌路前情不自禁的最後一次私會。

邏輯線便圓上了。

不能說完美無缺, 但不會再影響觀眾的觀影體驗。

“還好嗎?”謝飛松問你。

你剛剛不能說是完全入戲, 但要喊出那樣的感情,確實有種被掏空的感覺。你索性坐在地上,深吸一口氣, 對謝飛松道:“還好,就是有點累。”

謝飛松坐在你旁邊,道:“累是正常的,這可是體力活。”

你輕輕應一聲,將臉埋在膝蓋間,調整好情緒後重新擡頭,問謝飛松:“我演的怎麽樣?”

謝飛松看你兩眼亮晶晶的,對他答案充滿期待的樣子,不知怎麽,就笑道:“有點可愛?”

他開始習慣在你跟前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你第一次被男生當面誇獎可愛,按道理是該心動一下的,可你一看謝飛松懶洋洋的笑,便氣得推了他一下:“輕浮。給我重新認真點評。”

謝飛松笑呵呵的,將手撐在身後,身子後仰,擡起頭看著天花板,道:“嗯……和社裏的同學還不能比,他們都有好幾次上臺經驗,臺下更是練了不知道多少回,臉皮早就丟在地上不管,感情足夠充沛。”

這點你也知道,聽了不覺沮喪,只認真記在心裏,但多少還有些期待,眼巴巴地看著他,心想就算哄小孩也好,希望能聽到一句誇獎。

謝飛松沒讓你失望,看著你道:“不過在所有第一次練習的人裏,你進步最快,也許你很適合在舞臺上表演,起碼我就很喜歡看你表演。”

也許青澀不純熟,有時也出戲,但帶著一種特別的勁,看著表演時的你,他偶爾會忘記你是陳方圓。

有人誇,你難免高興,嘴角就翹起來了,不過還是搖搖頭:“我挺喜歡演戲,雖然有點羞恥,但演著演著,忘記那一點不好意思的時候,感覺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人的人生,很有意思。可我不是很喜歡演給別人看,成為那種半公眾的討論對象,能有這一次體驗機會就很好啦,我以後還是幫你在後臺做事吧。”

謝飛松看著你,點點頭,輕笑道:“好。”

他是能理解你的。

謝飛松起身,朝你伸手,拉了你一把,道:“今天就練到這裏吧,你的戲份不多,感情比較激烈的就這一場,剩下的戲沒那麽難,不用害怕。等我們把劇本都打磨好,傅和玉會來,你和他再好好排練幾場就好。”

練了這麽一天,他要是不說,你差點忘記你的搭檔是傅和玉。你微微搖頭,在心裏罵自己忘性大。

——

高三的課業不輕松,也就運動會松快兩天,很快又陷入題山學海之中。謝飛松把寫劇本當作調劑,每天寫上一點,偶爾還和你吐槽兩句,讓你不用問都知道大概進度。

總之,離他完成初稿還有一兩周,在這期間戲劇社都沒什麽事情要做,你便把心思放到練自行車上來。

你和游戲裏的父母申請,買了一輛足夠日常上下學使用的自行車,在小區樓下全副武裝地練習,期間也磕磕絆絆地又摔兩回,不過沒再受傷,慢慢也就學會了自行車,路上撞見王緒時,還能秀秀你的車技。

王緒知道你在小區裏練車,偶爾還會在一旁幫你看看,見你笑得這樣開心,也跟著笑:“看來以後不用我做人力車夫了。”

你高高仰起頭,哼了一聲,不過沒一會兒又低下頭來:“車夫是不用做了,但你還得陪我走兩趟,剛上路有點怕。”

雖然這裏的自行車道修得還算不錯,但總有些需要在大路上過馬路掉頭的時候,自行車就這麽小小一個,人騎在上邊,看著來來往往的大車難免害怕。

“沒問題啊。”王緒一口答應,還問你:“怎麽,走兩趟不怕以後就要丟掉我,讓我一個人上下學啊?”

說得好像你很沒良心似的,以前他談戀愛的時候你們也常常路上路下的不見面啊。

不過你沒拿這話來擠兌他,而是道:“沒啊,那就一起走。”

你松口了,王緒又道:“那我得想想。”

你無語凝噎,簡直懷疑王緒又重新進入青春期,陰晴不定的。

和奇奇怪怪的王緒相比,聶時秋則顯得過分沈默了。他原本已經開始會在晚上寫作業時問你一些想不明白的題目,可最近不知為何,一個問題都沒問。

比起他突然開竅,作業上的題沒有一道能難倒他,亦或者你在不知不覺中戳中他的肺管子,讓他像王緒一樣鬧情緒,你更傾向於他最近遇到什麽事了。

很奇怪,你和其他三個人都能很肯定的說一聲是朋友,偏偏和聶時秋還有些別扭。也許是從一開始就是教學關系的緣故,你們說起學習上的事是很輕松,一旦涉及學習以外的東西,就覺得有些逾越,一句話要來回想半天。

發還是不發?

你思來想去,到底還是發了:“出什麽事了嗎?”

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的試探,直接問了再說,如果聶時秋不願說,你再當不知道吧。

聶時秋果然不願說:“沒事,只是最近打工有點忙。”

學習搭檔了這麽久,你多少也知道他原本只有周五晚上和周末兩天會去打工,平常上學的晚上是不打工的。畢竟學習才是他的出路,把所有時間花在打工上反而本末倒置,這個道理他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還這樣做,是他最近缺錢嗎?

這話就更難問了,問了也多半不會有結果。

你糾結了很久,只能告訴他:“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話,可以告訴我。”

他了一個“好”,心平氣和的樣子,卻一點詳細說說的打算都沒有。

你嘆了口氣。

結果第二天上課就被班主任喊到辦公室,去了才知道,不是班主任有事找你,而是聶時秋的班主任找你。

聶時秋的班主任姓俞,是個會將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戴黑框眼鏡的中年女老師,看起來很嚴厲,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板正。

你向來最怕這種老師,站到她跟前,連背都挺直了點。

不過聽她說兩句話,你這種緊張就慢慢褪去,能感到她除了生性嚴謹以外,並不是對學生十分嚴苛的人。

她找你來是為了聶時秋的事:“方圓,我看你和聶時秋結成學習搭檔以後,他成績提高了很多,你們平常是有一起學習嗎?”

你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點點頭,道:“我每周會給他輔導一次。”

俞老師問你:“那你平常和他有沒有聯系?”

你看了俞老師一眼,見她神色平和,並不像要抓早戀的樣子,才道:“有時候會聯系,主要是講題。”

俞老師這才一點點問出她真正想知道的東西:“你最近有沒有和他溝通,他家裏是出了什麽事嗎?”

你有些驚訝,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是發生什麽了嗎?”

俞老師看著你,猶豫了一下,道:“他兩天沒來上課了,我聯系不到他父親,聯系他本人,他也只說請假不說原因。再這樣下去,我怕他曠課太久。你知不知道他家地址?”

你還是只能搖頭,心情有些沈重起來。

俞老師問到你這裏,顯然是因為聶時秋在學校裏太過獨來獨往,幾乎沒有朋友的緣故。

她見從你這裏問不出什麽,嘆了口氣,道:“沒事,你回去上課,別多想,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俞老師還從抽屜裏拿了兩顆糖出來給你,像哄小孩子一樣。

你拿了糖,回到教室後偷偷用手機給聶時秋發了條信息:“你多久沒來上課了?”

聶時秋沒回。

你一直等到晚上回家,等到昨天他回你消息的時間,他還是沒回。

你給謝飛松發了消息:“你知不知道聶時秋的家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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