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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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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等我回來

寒雁見到傅雲夕的時候,他正在房裏喝茶。

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的氣氛,比起以前來,是從來沒有過的沈重。

門口的侍衛沈默的讓到了一邊,似乎早就知道了她會來一樣,汲藍和姝紅留在了外面,寒雁踏進房門,一眼就看見榻上的傅雲夕。

他今日穿著一件滾金邊的玄色大袍,同從前的冷清貴氣不一樣,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深沈而凜冽。俊美的五官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就是偏偏這樣,卻比從前任何一次更像他。就仿佛現在這個冷漠的,帶著一點煞氣的,才是真正的傅雲夕。

寒雁猶豫了一下,走到他身邊,輕輕喚了一聲:“王爺。”

傅雲夕微微擡起頭,看著她,那雙漆黑的鳳眸不再是平日裏面對她時溫和的模樣,有一點玄妙,寒雁看不太懂。可是就在傅雲夕的註視下,寒雁莫名的有些心慌,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這感覺來的太過突然。可是傅雲夕根本就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寒雁只好清了清嗓子,道:“你就要出征了?”

“是。”傅雲夕的話裏聽不出什麽意思,沒有遺憾,也沒有感覺,寒雁覺得很奇怪,傅雲夕的態度,就像是回到了他們初識的時候,保持著距離,冷冰冰的。若是上一世的寒雁,遭到這樣莫名其妙的無禮對待,恐怕早就委屈的不行了。不過眼下,寒雁除了疑惑,倒是沒有其他的想法。

“怎麽會這麽快?”她問道:“不是說了是明年出征嗎?”

傅雲夕靜靜地看著她,心中嘆了口氣,這丫頭,居然第一個關心的就是這個。也不見露出一點傷心的表情來,是否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在這丫頭的心中,傅雲夕究竟有沒有一點位置呢?但凡是別的女子面對自己心上人出征的事實時,不是悲傷哭泣,就是哀聲挽留,寒雁嘛…看樣子,這兩種都是不太可能的。

“西戎有大動作,必須盡快結束戰爭。”他說。

寒雁點點頭,眉頭卻是不自覺地皺了起來,西戎有大動作,大宗卻不至於這樣急急忙忙的就出戰啊,難不成是遇到了什麽大事?可是真的打起來,大宗雖然國富力強,並不是就是萬無一失的,寒雁還記得之前太子被刺客追殺和卓七那事,似乎是說明大宗的朝廷出了內奸,和西戎勾結,這樣的裏應外合,打起仗來,大宗未必就能討得了好處。那麽身為主帥的傅雲夕…豈不是很危險?

寒雁偷偷瞧了他一眼,見他不緊不慢的喝茶,姿態隨意,心中不由得就升起了一股憤怒,傅雲夕出征之前,到底有沒有想過自己呢?現在他的模樣,看起來不像是要給自己解釋啊。寒雁便冷冷道:“王爺,此次出征在即,我什麽時候過門呢?”

她連“妾身”兩字也不用了,毫不客氣的發問,若是被其他的人聽到了,定要大吃一驚,只因為女子在婚事上向來處於被動的地位,哪有未過門的女子這樣大喇喇的問男方:我什麽時候過門。這也太驚世駭俗了,即便傅雲夕向來鎮定,也差點忍不住嗆了一口茶。

若有所思的放下茶杯,傅雲夕擡頭仔細打量著寒雁的表情,只見她神色冷淡,眉目中似乎還有一股郁結之氣,記憶裏寒雁很少有這樣對他冰冷的模樣,生氣了?他便道:“出征歸來,便完婚。”

這下子寒雁真的要被氣死了,出征歸來,這就是傅雲夕給她的答案,要知道戰場上一切都有可能發生,他就這麽一句話。寒雁怒極反笑,看著他語氣輕快道:“王爺就沒有想過,萬一在沙場上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要寒雁來為王爺守活寡?”

此話一出,屋子裏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傅雲夕沈默不語,只是緊緊盯著寒雁,目光猶如深潭一般。寒雁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自己說什麽不好在,怎麽就拿傅雲夕的生命來開玩笑了。要知道戰場上最忌諱說這些,自己這番話的確是太過分了一點,都快趕得上是惡毒的詛咒了。

傅雲夕看著她,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寵著這個小丫頭了,才將她寵成了現在這樣無法無天的性子,這樣的話,換做是另一個人說,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是被寒雁說出來,他只覺得有些無奈,好像自己是真的將她逼急了,否則,怎麽可能跟個孩子一樣說出這樣任性的話?

於是傅雲夕突然揚唇一笑,聲音低低道:“這麽怕本王死了?是害怕自己嫁不出去?”

寒雁楞了一下,實在是沒有料到他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來,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是看傅雲夕的樣子,雖然只是一個淺笑,這樣欺負她的語氣倒是又回到了之前他們相處的樣子,不再像一開始那麽憋悶了。

寒雁撇過頭:“胡說什麽,什麽嫁不出去。”

傅雲夕站起身來,這樣一來,寒雁就只能仰視著他,他付下頭,在寒雁耳邊輕輕道:“本王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很想過門,現在就想嫁給本王。”

他的聲音溫柔低沈,附在寒雁耳邊的時候,暖暖的空氣傳來,極為暧昧,寒雁的心一時間跳的很快。這具身子畢竟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面對自己喜歡的人,還是會有激動的心情。可是這些寒雁都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又後退了一步:“王爺多慮了,只是戰場上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王爺既然下了這樣的決定,自然是早就想好的。”到了現在,她的心情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的憤怒,而是慢慢平息下來,於是開口道:“敢問王爺,我與你的婚事,在這裏,又是扮演著什麽角色?”

寒雁這話可不是亂說,只因為之前傅雲夕根本沒有流露出自己會這麽快就出征西戎的事情,就連寒雁自己,也以為傅雲夕會是與自己完婚後再上,而現在的事實並不是這樣。傅雲夕不是一個會突然改變計劃的人,那就是說,現在出征西戎,在一開始就是傅雲夕所打算好的。那麽,自己的婚事,是不是也在這計劃中的一部分,雖然不清楚到底有什麽用處,可是,時間卡在什麽點,婚事的作用也會不一樣。

傅雲夕在心中嘆了口氣,寒雁什麽都好,她的聰明靈敏是別人比不過來的,傅雲夕也不覺得心機深沈有什麽不好,成磊曾經說過,女子要單純良善如同一張白紙才美好,寒雁絕對不是一張白紙,她的心狠手辣,做事果斷很絕,更像是被墨汁侵染的一幅畫,意味深長。也許是因為傅雲夕喜歡寒雁這個人,所以覺得她的心機深沈不是缺點,反而是令人讚賞的優點。若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的心機深沈,恐怕傅雲夕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態度了。

“婚事,與戰爭無關。”這是實話,傅雲夕從來沒有將自己與寒雁的婚事看作是一樣交易的籌碼,或者是達到某個目的的手段。在他看來,娶寒雁,答應這門婚事,是因為自己喜歡她。可是很明顯,面前的小丫頭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目光裏明明白白寫著:你就是在騙人,我才不會相信你。

傅雲夕伸出一只手在寒雁腦袋上揉了揉,毛茸茸的質感跟舒服,很像是從前養的一頭小梅花鹿。他道:“我沒有騙你。”

寒雁其實本來是不相信他的,傻瓜才相信目的性這麽強的傅雲夕會沒有任何目的的對待他們的親事。可是聽到傅雲夕這樣又強調一遍沒有騙自己,心裏竟然慢慢的平靜下來。傅雲夕是怎樣一個驕傲的人,寒雁自己心中也清楚,這樣一個驕傲的人會不厭其煩的屈尊下架給自己解釋,寒雁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可是心裏頭的還是泛起了一絲絲委屈,幹脆上前一步,一頭紮進傅雲夕的懷裏。

傅雲夕先是楞了片刻,看著伏在自己懷裏的小身子,她是這樣的嬌小柔弱,整個人幾乎都埋在了自己玄色長袍中。只露出兩個圓圓的發髻,看著簡直是個撒嬌的小動物。他的心不自覺地就軟了下來,有些哭笑不得,別人的夫妻是夫妻,他們的這個相處的方式,怎麽更像是長輩和晚輩呢。咳咳…傅雲夕才不會承認自己老了的。

寒雁在他懷裏悶了一會兒,鉆了出來,從袖中掏出一方手帕遞給他。傅雲夕接過來一看,刺繡的技藝並不是很精湛,可是也看得出下了足夠的功夫。上頭有個落款,雁。

這是寒雁為他繡的,傅雲夕輕笑一聲,寒雁是什麽性子,平日裏閨閣女子愛做的事情她是不愛做的,因此這個繡帕有多珍貴,就可想而知了。

傅雲夕一把摟過寒雁,扶著她的後腦勺,在她唇上輕輕印了一個吻,寒雁只能踮著腳迎合,這個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更加平靜,寒雁看著他低垂的長長睫毛所劃過的柔順弧度,聽見他的聲音響在耳邊:“等我回來。”

第壹佰零九章 及笄當日

傅雲夕出征的那一日,寒雁沒有去送他。

即便心中很想去見一見他,跟他說些話,可是最後,寒雁只是讓沐風帶給他一句話:我等你回來。

她怕自己成為傅雲夕的負擔,只能用這種方式告訴他,自己會過得好好地,不會把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自己一定會等他回來。

什麽話都不必說,傅雲夕一定懂。只是心底,究竟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時光如流水一般緩緩滑過,轉眼便到了第二年開春,寒雁及笄的日子。

傅雲夕出征之前,請皇上下了一道聖旨,寒雁在傅雲夕歸來之時必須住在玄清王府。寒雁知道,傅雲夕這是為了保護自己。雖然現在的確是看起來沒什麽危險,可是要讓自己和莊仕洋呆在一起,指不定又會出什麽差錯。況且七皇子和太後也不是那麽容易就善罷甘休的人,為了以防萬一,寒雁還是住在玄清王府比較安全。傅雲夕走之前便說過,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寒雁。因而這些日子,寒雁過得十分平靜。

若不是陳媽媽提醒,寒雁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及笄的日子,扳起指頭來算算,傅雲夕離開也大半年了。前方戰場的消息時不時會傳到寒雁的耳朵,戰爭十分激烈,西戎來勢洶洶,似乎是做了完全的準備。這一場仗打得是那樣的長,本以為很快就可以解決,竟然拖著遲遲沒有結果。寒雁隱約猜測到是因為大宗和西戎裏應外合,內奸沒有抓出來,想要對付敵人何其困難。可是自己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子,不能上戰場,因此在許多的時候,寒雁只能去祠堂,默默祈求上天保佑傅雲夕一路平安。

這一段日子,既心焦又平靜,焦慮的是傅雲夕在戰場上是否會有危險,平靜的是,被保護在玄清王府,不用面對沒完沒了的勾心鬥角,日子竟然是十分的清靜。便在這種覆雜的心情下,迎來了自己及笄的日子。

那一日,寒雁起了個大早,陳媽媽在屋中挑了許久,才挑中了一條今日要穿的裙子,寒雁倒是不是特別在意,隨意的讓汲藍給她找了首飾。今日主持及笄的,是鄧嬋的母親,鄧夫人。自己娘親在世的時候,和鄧夫人也是十分親密的關系,如今及笄的大事,寒雁沒有了娘親,鄧夫人身份不低,自然可以主持。寒雁心中十分感激,鄧夫人卻只是笑道:“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就將我當做你的娘親吧。”

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寒雁便有些濕了眼眶,她背過身去,不讓別人看見她的失態,平覆了一下心情。才等著鄧夫人給她梳頭。

外頭的玄清王府正廳,已經坐了不少的夫人太太,這些夫人小姐們都是鄧夫人親自把關下了帖子的,因此值得信任。更別提寒雁現在已經是玄清王妃,若是能攀上關系,對她們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鄧夫人一手拿著梳子,為她梳理長長的頭發,寒雁的頭發已經長得很長了,柔順黑亮,看起來就像是一匹上好的緞子。鄧夫人不禁有些感慨,自己是看著寒雁長大的,猶記得她還是一個吃奶的小娃娃的時候,縮在王氏的懷裏,黑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自己,不由得莞爾一笑。時間過去的真快,轉眼間,那個小娃娃便長成了這樣亭亭玉立的少女。而且玄清王對她極好,寒雁生世悲慘,是因為她有一個冷血的父親和虎視眈眈的姨娘們,可是她的幸運之處就在於,她找到了一個如意郎君。王氏在天上看到了,也會欣慰的吧。

鄧嬋在一邊看著,笑瞇瞇道:“你這就及笄了,嘿嘿,說不定等王爺歸來,你們很快就能成婚了。”搖了搖頭,又道:“看你及笄真是一件高興地事情,咱們都長大了,他們再不能將咱們看成是小孩子。”

寒雁微微一笑,也不做聲,只是看著鏡中精心打扮過得自己,眼眸中稍顯冷淡。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上一世寒雁及笄的時候,雖然沒有娘親,可是自己卻是喜悅的,因為那時的寒雁,天真的以為莊語山和周氏都是真心對待自己,否則怎麽會這樣精心操辦她的及笄禮,更重要的是,及笄了之後,就可以很快嫁給衛如風了。因此那個時候的寒雁,心中是十分雀躍的。

可是經過了一世,同樣的場景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即使已經沒有了周氏和莊語山,寒雁還是開心不起來。又或者是,是因為那個人還沒有歸來?因為沒有歸來,所以想到自己長大後的第一面不能被他看到,心中就充滿了遺憾,這遺憾的力量如此之大,便將她心中的一絲絲愉悅,給消磨殆盡。

鄧夫人還在為寒雁梳頭,玉梳滑過寒雁的長發,正要挽個發髻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鄧夫人突然手一滑,那把玉梳就“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上好的美玉雕琢而成的梳子,瞬間從中間摔成了兩半。而寒雁頭上即將挽成的發髻,也猛地一下子散落開來,鋪了一肩的長發。

“哎呀,”鄧夫人驚叫起來,急急忙忙的彎腰去撿,撿起來後有些抱歉的對寒雁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雁兒…”

梳子掉在地上摔成兩半,這可不是什麽吉利的事情,周圍的丫鬟們都傻了眼,像是沒有料到會突然出了這事,都是有些不知所措。寒雁倒是沒有那麽急,只是笑了笑:“換把梳子吧,別把時辰耽誤了。”

汲藍連忙去取新的梳子來,鄧夫人和鄧嬋都有些抱歉的看著寒雁,寒雁笑著寬慰她們,可是心中卻是有些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不安從何而來,可是這不安就是如此強烈。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小廝的通報聲:“王爺回府了!大宗大勝而歸!”

王爺回府了!

寒雁一楞,還以為是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下意識的去看汲藍和姝紅,見身邊的兩人俱是一臉歡喜的模樣,頓時明白過來。傅雲夕是真的回來了,她站起身,急忙問那通報的小廝:“王爺現在在哪裏?”

那小廝很少見一向老成的王妃有這樣激動地時候,嚇了一跳,不過還是老實答道:“就在正廳中。”

在那一刻,寒雁突然非常想要見到傅雲夕,因此,她根本就忘記了現在是鄧夫人為自己梳頭的時候,果斷的提起裙裾,轉身就奔出了屋子。

她跑的又快又急,根本顧不上身後鄧夫人的呼喊,汲藍和姝紅也忙跟了上去,雖然有些不安寒雁這樣失禮的舉動,畢竟正廳裏還有那麽多的人看著。可是兩人心中都還是由衷的為寒雁感到開心,王爺大勝而歸,那麽寒雁就即將成為傅雲夕真正的妻子,日後的寒雁,便是這玄清王府的主人,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她了。

等在正廳的眾人都被傅雲夕回府的消息震得有些吃驚,他們今日只是來參加寒雁的及笄禮,沒想到正趕上玄清王凱旋而歸,傅雲夕本來就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如今又立了功,更是要好好巴結才是。

便見外頭傳來腳步聲,一排身穿戎裝的兵士走了進來,最後進來的,是披著素甲的傅雲夕。他緩步而進,氣勢冷冽冰寒,俊美的五官上猶如鍍上了一層冰霜,這一次傅雲夕身上冷漠和冰寒,竟然比從前更甚。

就在此時,突然從另一邊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傅雲夕!”清亮的女聲傳來,眾人都齊齊倒抽一口涼氣,這樣直呼王爺的名字,也不知是誰?便紛紛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穿著籠著素白紗裙的少女,靜靜地站在原地,直直盯著玄清王。

那是一個身量剛剛長成的少女,站在大廳中,像是一朵剛剛盛開的水蓮,膚色瑩白如玉,黑亮的雙眸更是濕漉漉的,討人歡喜的緊。這是一個極其清秀的少女,雖然算不上是絕色,卻有一種區別於任何女子的獨特與沈靜。她似乎是趕著過來的,身上長長的裙擺上繡著大朵大朵的彩蝶,燦金紗的罩衫將她攏的像在霧中一般,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有人認出來,這便是玄清王的小王妃,莊寒雁。可是比起一年前,她明顯有了很大的改變,如果說之前的她還是一個未長成的,一塊未曾雕琢的美玉,尚且有些淩人的氣勢,或者是有些尖銳,可是眼前的寒雁,氣質卻比起之前來更為梳順,就像是放下了一切,變得更加平和和明白。這樣的少女,已經開始綻開她的風華。誰家有女初長成,可是這女子,也太過美麗了。

寒雁靜靜地站在原地,此時此刻,她的千言萬語都梗在喉嚨,什麽話都沒說,烏黑的眸子裏看不出任何情緒,她只是靜靜地,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男子,那男子的眉眼這麽清晰,比任何一次出現在夢裏都要清晰,近在咫尺,可是寒雁卻覺得,無比的陌生。她只是平靜的看著傅雲夕的身邊,巧笑倩兮的絕美少女,和她挽著傅雲夕的胳膊,挑釁的沖自己微笑。

那是,伊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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