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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靜虛道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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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靜虛道長 (2)

,”寒雁有些困惑道:“周夫人也說有人陷害,周姨娘也說有人陷害,現在連父親你都說有人陷害了。呵呵,”她一扭頭,對著一邊僵硬不語的靜虛道長道:“那麽道長,不如你來說說?”

靜虛道長早就嚇得兩股戰戰,這樣的早春,春寒料峭,他居然汗如雨下,連外頭那件灰灰的道袍也被打了個半濕。現在他看寒雁的目光,已經不是最開始的淫邪,而是換做了一種敬畏和忌諱。他沒有想到一場很簡單的戲碼突然就被掉了個個兒,自己突然變成了不利的一方,事先給自己錢的那人,可沒說這家小姐是這樣難纏的人物啊。

“道長也聽到了,七殿下剛才說過,這件事情是我們莊府的家事。”寒雁無奈的攤手道:“道長你不說個清楚,那麽我也不知道誰說的到底是真的,這中間有到底有沒有陷害,只有將這件事告訴王爺,讓王爺來決斷。不過呀,”她微微一笑:“王爺這個人從來很少管這些閑事,很有可能讓官府代勞。你知道哪些個官差呀都是很兇的,關進了大牢,對付不說話的人呢,也不知道會用上什麽樣可怕的刑法。”

她的話語不緊不慢,帶著一絲俏皮,然而那若有若無的寒意卻令人心驚,偏偏又將牢裏可能發生的可怕後果這樣詳細的講述了一遍。靜虛道長向來弄虛作假,這還是頭一遭被人逮住,不曾嘗過大牢裏的滋味,他膽小怕事,一聽說寒雁要將他送往官府,心中立刻就崩潰了。一下子跪倒在地,沖著寒雁不停地磕頭:“小姐饒命,小姐饒命,草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幕後主使不是小民。”

終於說了,寒雁在心裏為自己鼓了鼓掌,說了這麽多,忙了這麽大半天,現在總是是可以收網了。請神容易送神難,這靜虛道長既然是周氏姐妹請回來的,那麽想要再送回去可就難了,周氏姐妹,就等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七皇子緊緊捏著自己的拳心,看寒雁的目光簡直陰沈無比,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麽總是如此好運,亦或者是…她根本就知道計劃的一切,因此才會這麽施施然的倒打一耙。想到這裏,他看向寒雁的目光更加恐怖了,一個聰明的對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聰明的對手還能預知一切。七皇子想起自己見到寒雁的每一次,但凡是她有麻煩的時候,從來不見她慌亂無措,反而鎮定的像是可以把握全局,事實上,她將每一次仗都打得極為漂亮,好像事先便知道會發生的一切,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可是次數多了,不免就令人覺得萬分可怕。

莊語山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沖過去對寒雁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她只是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姨娘被寒雁反擊的無力辯駁,只能處於下風。為什麽!為什麽這個女人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化解難題,她真是自己的克星!這樣的情況,她都能扭轉局勢!為什麽!

感覺到莊語山的恨意,寒雁只是微微一笑,周氏和大周氏已經癱軟在地,現在的她們無法思考任何事情,今日的事情事發的太突然了,而且加諸在她們身上的罪名,通奸,克父克夫,哪一樣都是萬分嚴重,關心則亂,因而,一向心機深沈的大周氏竟然也沒有想到應對的辦法。

寒雁繼續問道:“道長啊,你說的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收買你要你說這些話,可是,你究竟要害的是誰啊?”

靜虛道長忙不疊的磕頭:“草民是收了人的銀子,那人要小民來誣陷莊小姐,說莊小姐招來邪神,引得府中姨娘小產。”

“哎呀,”寒雁驚慌道:“是誰居然如此惡毒,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害我,這樣的人真當打下十八層地獄,日日遭受烈火焚身之苦,永世不得翻身。”

周氏姐妹同時眼角一抽,恨得牙癢癢,可是又不能說出來,只能憋在心中。

寒雁問:“道長,可知道那人是誰呢?”

靜虛道長有些為難,只因為,之前那個人並不是直接與他見面,而是派了一個小丫鬟與他談論生意,因此幕後主使也不知道是誰,寒雁這麽一問,他倒是不知道怎麽回答。

寒雁可不想就這麽放過她,因此慢慢的,沈聲道:“道長,你可是周姨娘和周夫人請回來的人,周姨娘和周夫人,事先知道這事情嗎?”

靜虛道長一楞,突然一個激靈,立刻高聲道:“回小姐的話,草民就是受這兩位夫人的指使,才來誣陷你的。”

靜虛道長打得好算盤,其實事情走到這一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宅門內裏姨娘爭鬥的結果,想必莊家小姐惹到了這兩位夫人,雖然並不知道主使自己的到底是誰,但是這莊小姐都這樣暗示了,再聽不懂他豈不是傻子?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幕後主使是誰,而是莊小姐希望的幕後主使是誰?靜虛道長好歹也會察言觀色這麽多年,一張嘴更是巧言令色,立刻道:“當時的丫鬟說,就是這兩位姓周的夫人。”

“你胡說!你胡說!”周氏有憤怒又急切:“分明是胡說八道,老爺,不要相信這個道士!”

“周姨娘!”寒雁突然大聲道,把周氏嚇了一大跳,暫時不敢出聲了。寒雁轉向她,目光清亮:“說靜虛道長是德高望重是你,說靜虛道長是個胡說八道的騙子也是你。如今你這樣激動,莫非是在掩飾什麽?”

不等周氏說話,寒雁又捂著胸口倒退兩步,端的是悲傷至極:“敢問寒雁做錯了什麽事情,姨娘居然要如此待我,既然這靜虛道長是你招來誣陷我的騙子,克父克夫,招邪迎鬼,害姨娘小產,任一樣落在寒雁頭上,日後的名聲也就不需要要了。姨娘何以如此惡毒?”說著,自顧自的捂著臉嚶嚶低泣起來。

汲藍突然上前一步:“小姐,如今您已經是玄清王妃了,這些人還如此過分。王爺知道了,一定不會輕饒,那些個侍衛呢,小李,你快過來。”

人群中傅雲夕撥給寒雁的侍衛中,為首的人站了出來:“在。”

“咱們小姐受了委屈,還不把此事速速稟告網頁額,讓王爺來做個評判。”汲藍一點都不含糊。

寒雁的臉埋在手掌裏,聲音是低泣,可是嘴角卻楊的很高,聽到汲藍的話,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汲藍最近是越來越會演了,不過這句話還說的真是好,回去好好獎賞才是。

那侍衛應聲而去,其餘的幾人均是臉色一白,開玩笑,誰都知道玄清王對自己的這個小妻子寵愛有加,如今就是寒雁的錯也罷了,偏偏寒雁是被欺負的那個,要是被玄清王知道,牽連其中的人還能有好果子吃?

寒雁目光掃過媚姨娘緊閉的屋門,唇角扯出一抹冷笑,說過了,今日牽連其中的,一個都別想逃過,那麽導演這場好戲的媚姨娘,怎麽能輕易放過呢?

“父親,媚姨娘…怎麽會突然就小產了呢?王爺曾經說過宮中的吳太醫最是妙手回春,媚姨娘此番波折,身子一定受了很多傷害?”

她盯著莊仕洋:“不若,就請吳太醫來查驗一番吧。”

------題外話------

感謝jyu1970、kidwong1993姑娘的兩朵鮮花~

第壹佰零五章 沒有小產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寒雁身上,大概是沒有人想到,此時的寒雁,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莊仕洋猛地擡起頭,狠狠瞪住寒雁,寒雁方才剛有大夫,可是寒雁卻提出要太醫來,這不是明著懷疑莊府裏的大夫麽?無論如何,當著眾人的面打莊府的臉面,莊仕洋簡直是無法忍受。

可惜,寒雁根本就沒打算理會他,身敗名裂算什麽?當初母親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騙,如今就讓莊仕洋嘗嘗被背叛的滋味。被自己寵愛的人欺騙甚至連累,那樣的感覺,莊仕洋或許也應該嘗一嘗。

大周氏聽到寒雁的話,有些懷疑的看了她一眼,其他人聽不出來,她不會聽不出來,寒雁這話分明就是在懷疑媚姨娘的小產。其實這事情不光是寒雁感到懷疑,就是她也覺得有些不對。之前媚姨娘和她們的計劃並不是今日這般,媚姨娘只需要說自己身子不適便可,畢竟沒有誰真的會拿肚子裏的那塊肉開玩笑,可是今日媚姨娘卻小產了,就算為了扳倒寒雁,也不至於賠上自己腹中孩兒的性命,更何況這個孩子對媚姨娘來說意味著什麽,大周氏是再清楚不過了。只要有這個孩子,莊仕洋也許就會給媚姨娘一個夫人的位子,這個孩子也可能成為莊府的嫡子,這樣的好機會,怎麽會被媚姨娘輕易放過。之前大周氏便感覺到媚姨娘的態度有所保留,可是今日小產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心中不是不吃驚的。

寒雁的懷疑,從某個方面來說,證實了大周氏的懷疑。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個就是,媚姨娘的小產根本就是假裝的,她肚子裏的肉平安無事,今日根本就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可是戲都演到這份上,若是真的沒有小產,肚子裏的孩子以後又要怎麽對眾人解釋了。這樣想來,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媚姨娘根本就沒有懷上孩子。

可是,媚姨娘真的沒有懷上孩子嗎?

“莊小姐,”七皇子緩慢的開口:“吳太醫宮中事務繁多,現在將他請來,未免太過於不妥吧。”

寒雁回頭看著七皇子笑了笑:“七殿下哪裏的話,七殿下既然可以為了莊府讓下人帶著帖子去請靜虛道長,寒雁作為莊府的人,自然更加應該盡力才是,況且王爺曾經說過,只要寒雁有事,隨時可以去找吳太醫幫忙。”

寒雁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要放過一個人了,既然這趟水已經夠混,不趁著渾水攪起些破浪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個時機?

手下的人應聲去請吳太醫了,莊仕洋之人雖然對寒雁的做法十分憤然,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寒雁的做法,不知不覺中,寒雁在這群人之中,竟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煞氣,那是一種隱藏在平靜外表下殺伐果斷的氣質,說不出來,一邊的沐巖靜靜看著,突然覺得,自家的王妃,倒是越來越酷似主子了,一點一點,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夫妻同心?

等了好一陣子,吳太醫在下人的帶路下來到了此地,此時的靜虛道長已經被人呢制住,大周氏和周氏都癱軟在地,事情便是瞬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莊仕洋對寒雁的行為十分不喜,可是吳太醫是他得罪不起的。這位吳太醫醫術高明,在皇宮中頗為吃香,許多達官貴人對著吳太醫都還要奉承討好,偏偏這位吳太醫又是個古怪的性子,做事全憑自己的心情,軟硬不吃。見寒雁真的將吳太醫請來,眾人心中都是暗暗吃驚,同時又肯定,外頭傳言的玄清王寵愛未過門的小妻子果然不假,臉吳太醫都要賣玄清王妃一個面子。

其實當初傅雲夕提出寒雁可以隨意請吳太醫幫忙的時候,寒雁便就有些忐忑,只因為吳太醫不是普通人,隨意的麻煩他確實有些不妥。可是傅雲夕的意思,倒是和這吳太醫關系匪淺,讓她不必在意,因此寒雁今日本來是也有些心虛的,直到眼下看見吳太醫真的到來,心中才舒了口氣。

吳太醫一走進,莊仕洋連忙一臉討好的迎了上去:“吳太醫。”

吳太醫點了點頭,不再看他,目光掃過人群中的衛王和七皇子,呵呵一笑:“今日還真是熱鬧啊,老夫受玄清王妃之托,倒沒想到還能在這裏遇到衛王大人和七殿下。”他雖然這樣說,語氣卻十分放肆,根本就沒把七皇子和衛王放在眼裏的模樣,莊仕洋倒抽一口涼氣,心裏暗暗道吳太醫果然是個不能得罪的主。

七皇子微微一笑:“太醫說笑了。”竟然也沒有生氣。

衛王也是打了個哈哈敷衍過去,只是目光看向吳太醫的時候,還是多了幾分陰鶩。這個老頭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可是偏偏在朝中出了傅雲夕,根本不與其他人來往,而且說話陰陽怪氣,性格偏激,他們也不好輕易得罪。只是眼下這吳太醫前來,分明是為寒雁撐腰的。衛王眼睛瞇了起來,今日之事,似乎是被莊寒雁算計了。

“吳太醫,”寒雁笑道:“若是來的再早幾分的話,還是可以看到張太師的。不過現在呢,張太師已經回去了。”

吳太醫轉過身來,看著寒雁道:“哦?這麽早,怎麽就回去了?”他說這話時,語氣跟剛才陰陽怪氣的調調完全不同,簡直可以算得上親切可人,別說周圍的人都是一臉驚詫,就連寒雁自己,也是有些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個嘛,太醫還是去問其他人吧。”她笑的溫柔,眼神中的狡黠一掃而過,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這神色被閱人無數的吳太醫看在眼裏,不覺有些深思。便認真的打量起面前這個笑眼彎彎,身材嬌小的少女來。

這是吳太醫第二次見到寒雁,第一次見到寒雁的時候,正是傅雲夕為寒雁解春毒的那次。不過那一次寒雁正在昏迷之中,因而吳太醫也沒能看到寒雁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只是看傅雲夕對待她的態度,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他認識了傅雲夕這麽多年,這個冷冰冰的幾乎沒有一點人氣的人居然也會為了一個女子驚慌失神。那個時候開始,吳太醫就對這個傳說中的玄清王妃有了好奇之心。

今日一聽到玄清王妃托人請他辦事,吳太醫立刻就趕過來了,一來是因為傅雲夕交代過,要他幫襯著這個小王妃,二來嘛,他是真的想認識一下,莊寒雁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眼前一見,見只是一個未曾及笄的小娃娃,不免有些吃驚。可是再看她的形容儀態,分明就是一塊不曾被人發現的美玉,藏光華於其內,貴氣無邊。

再看看周圍的人,或陰沈或狼狽的模樣,今日的爭執,想必這女娃安然無恙,可是周圍的人卻遭了秧。想到這裏,不禁有些吃驚,一個小娃娃,居然能讓七皇子之流吃虧,實在是難得。只是…吳太醫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女娃的樣子,怎麽越看越覺得有些熟悉呢。

“吳太醫,”寒雁微微一笑:“不若去看看媚姨娘現在怎麽樣了吧?我們都很擔心。”

吳太醫便收起心中所想,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寒雁,提著醫箱進了屋子。莊仕洋連忙跟了進去,大家都湊到屋外,註意著裏頭的一舉一動。

媚姨娘的房門一打開,鋪面而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吳太醫皺了皺眉:“誰在這屋子中弄了這麽多雞血,”說完嫌惡的擦了擦鼻子:“太臭了。”

雞血?屋內屋外的人都是一驚,尤其是莊仕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要是知道了媚姨娘是假裝小產,莊仕洋不知道該有多生氣,因為這個小產的事情是假的,卻將自己和大周氏的奸情公諸於眾,實在是意外之災。

嬌夢正在媚姨娘的窗前服侍媚姨娘,見有人進來,連忙退到一邊,滿臉都是淚痕,神色驚慌,的確是看見自己主子小產之後不知所措又心痛的模樣,可是若是仔細看來,變回發現她的大眼睛裏沒有一絲情緒,行動也是鎮定有加。

吳太醫似乎不滿意這樣的行為,媚姨娘躺在床上,嘴裏還在喃喃自語些什麽,寒雁笑嘻嘻道:“媚姨娘不用太擔心了,我們為您請來了宮中最有名的太醫——吳太醫,讓吳太醫為您看看脈,一定會沒事的。”

此話一出,床上的身子微微一僵,突然尖叫一聲,猛地搖起頭:“走開,走開!你們這些惡鬼!想要害我!走開”

這分明是入了魘的樣子,有人小心翼翼道:“莫不是中了邪?要不咱們出去吧?”

吳太醫冷笑一聲:“說出去就出去,難道是在戲耍老夫?”他說話的時候語氣陰森,像是下一秒就要發怒,嚇得那說話的小丫鬟立刻不支聲了,莊仕洋連忙打圓場:“吳太醫莫生氣,下人不懂事,來人,把這個不知輕重的丫鬟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寒雁一皺眉:“把媚姨娘按住,吳太醫請診脈。”

說完就來了幾個力氣大的婆子,一把按住掙紮的媚姨娘,吳太醫的手搭在媚姨娘腕上不過片刻,突然高聲道:“裝神弄鬼,這根本就是未曾有孕的身子,哪來的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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