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看到滄千澈眼的驚訝和疑惑，解釋道：“你應該記得，我們之前遇到過水匪，他們在水下可以隱匿很長的時間。”

“可是，他還帶著一個人。”滄千澈擰著眉頭道：“若是水匪跳入江可以閉氣水遁，可是他帶著的那個人又如何能夠一起閉氣而走？”

“帶著的人是……頓娜？”柳雅終於明白頓娜的失蹤果然和滄千澈有聯系。

滄千澈點頭道：“我在廚房的時候，聽到後院傳來聲音。但是很怪的，有些爭執。我本來無意去管，可是對方跳墻頭的輕功實在高明，竟然不輸我之下。”

柳雅也明白了，本來滄千澈無意管閑事，所以頓娜究竟在墻的另一邊和誰說話他都沒有在意。

但是直到對方運用起輕功，滄千澈才發現不對勁兒了。因為頓娜並不會武功、輕功也不會，這是他們買下這棟宅子最初完全確定的事情。

可是頓娜卻和一個輕功高絕的人來往，不能不讓滄千澈懷疑了。

接下來，滄千澈把他追出去之後的情況說了一下。

情況其實很簡單，是滄千澈對那個輕功厲害的人有了防備，想要看看對方究竟要做什麽。

可是他也跳墻頭的時候發現，對方居然是把頓娜也一起抓走了。

滄千澈一直追到城外的江邊，結果兩個人一下子都不見了，滄千澈遍尋不獲才無功而返。

而且到現在他也在疑惑，那個人如果真的是用水遁這招，那頓娜又該怎麽辦？

柳雅又問：“頓娜被帶走的時候，是被束縛著還是昏迷了？又或者已經……死了？”

如果當時頓娜已經死了更好解釋了，那個人把頓娜帶到江邊是為了拋屍的。

繼而柳雅又擺擺手，否定了這個問題。因為如果頓娜在被帶走的時候已經死了，那對方何必要跑那麽遠去拋屍？

想了一下柳雅又問道：“那你有沒有聽到頓娜和那個人爭吵什麽？”

“聽不清。或許也不是爭吵。”滄千澈回憶著當時的情況，道：“可能只是突然遇險，疑問對方的身份吧。”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按照房東老頭的說法，頓娜是吃過飯之後出去串門了，也可能串門回來之後遇到了什麽人，又或者是直接遇到了歹人，頓娜想叫卻沒有來得及叫出來被制住帶走了。

那麽現在的問題是，那個人抓走頓娜幹什麽？還是說，抓人的人其實不是要對頓娜下手？

柳雅和滄千澈對視一眼，同時有了一種感覺，是已經被人設計到了一個圈套之。

可能對付並不是基於動手，只是先前的一個警告，又或者頓娜是被殃及的池魚，他們周圍可能還會有更多的魚出現。

柳雅提議道：“澈，我們再去江邊看看吧。”

滄千澈點點頭，起身過來拉住柳雅的手，一起往外走。阿寧和漠自然是要跟隨的。

只不過四個人才出門，柳雅忽然嗅了嗅鼻子，似乎聞到了什麽氣味。

甜香，有點膩味的甜香味。不是很難聞但是也並不怎麽雅致清新的一種香氣，甚至還有些廉價。

柳雅對藥材的分辨很敏感，香料也懂一些。不過這個懂也只是皮毛，並不精通，所以她一時間還分辨不出這是什麽香。

“澈，這個香味有點怪，我好像是在珂珂璐的身聞過。”柳雅第一次見珂珂璐的時候，她身著紗衣，美艷無，身是這種香味。

而今天白天見到珂珂璐，她身的這種味道似有若無的，並不是很明顯。

但是現在空氣的這個香味，和柳雅第一次從珂珂璐身聞到的一樣。起碼濃度是差不多的。

“這個香味……我也好想聞過。”滄千澈皺起眉頭也在努力的思索著，可是好像一時半會也找不到答案。

但柳雅和滄千澈同時警覺起來，因為這裏有這種香味，證明珂珂璐應該來過。她是什麽時候來的，來到這裏要做什麽？

“去江邊。”柳雅立即說完，拉著滄千澈往城外跑。

甘答城雖然叫城，可是因為天澤國原本是按照部落劃分的，城鎮也是後來幾個大的部落聚居融合後產生的，所以並沒有雲穹國那樣高大的城墻，也沒有守城的官兵。

要出城，只要繞過一圈土夯的矮墻行了。形象一點點喻，是這城給人的感覺很像是圈起牲口的羊圈、牛欄。

沒有守城官兵的詢問和阻攔，要出城也十分的便捷。柳雅和滄千澈跑出城循著前方的水聲跑去，不一會兒來到了江邊。

此時已經是初春，路面冰雪早融，而原本冰封了半年的江面也隨著水流化開了，飄著大塊的浮冰。

來到江邊，不知是因為此地空曠，還是江水汽寒冷，柳雅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滄千澈連忙將柳雅擁住，左右看了看朝西側一指，道：“我是追到那邊，人不見了。”

柳雅擰著眉頭和滄千澈一起走過去，見此處腳印繁雜。可見滄千澈當時在這裏確實找了很久。

柳雅蹲下身，借著月光仔細查看，然後點點頭道：“這裏確實只有你一個人的腳印。”

滄千澈聽了柳雅的話，眼睛微微一瞇，但眼神裏卻閃出一抹晶亮，說道：“如此說來，人也並不是跳下水去了？”

柳雅點點頭，道：“是我想錯了。這樣的水勢，這樣的溫度，算是武功高手要跳下去也需要極大的勇氣吧。所以那個人可能在這裏是用了……障眼法。”

障眼法？不止滄千澈，連阿寧和漠都表現出極度疑惑的眼神來。

柳雅拔出腰間的鸞鳳錐，然後蹲下身用錐刺在江邊的沙地不住的刺著，刺一下、挑一下，像是在撥弄著要尋找什麽東西。

滄千澈也蹲下來，拔出靴筒裏的匕首，道：“雅兒，你要找什麽，我來幫你。”

柳雅抿著唇搖搖頭，挪了一小塊地方繼續在找。

滄千澈雖然看不懂了，卻也沒有再出聲詢問。

直到柳雅突然驚呼一聲：“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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