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妞聽柳雅這樣的提示，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很認真的去想著半年多以前的事情。

柳雅也不急，安靜的等著，希望春妞的回憶能夠有所發現。

但是想了一會兒，春妞還是搖頭。但是她最後還是說道：“要說半年多以前，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不過在更早一些的時候，四平山采山珍，回來的時候說是給一條蛇咬了。”

“你看過傷口嗎？他有沒有說是什麽樣的蛇？”柳雅的眉頭一下子展開了，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春妞註意到了柳雅的動作，又看看睡著的四平，問道：“雅兒，你是不是懷疑，四平的情況和那條蛇有關？”

柳雅點點頭，道：“我發現，在他的血液裏有一種毒素，量很小，但是可以破壞他的腦神經。所以他會產生一些幻覺，發生癲癇、抽搐的癥狀，嚴重的時候會表現狂躁，甚至是傷人。但是當他自身的免疫系統把毒素壓制住之後，他的癥狀也消失了。”

說到這裏，柳雅把四平的手腕放回去，繼續道：“也幸好我是在這個時候來了，只有在他發病的時候，才能夠診斷出一些端疑。這也是其他大夫為什麽沒有明確診斷的原因。”

“那是說，可能是那條蛇咬了四平之後，四平一直都在毒狀況？”春妞聽了，也覺得一陣陣的後怕，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柳雅點點頭，道：“可能當時那條蛇並不起眼，咬過之後也沒有什麽嚴重而明顯的癥狀。四平和你說了一些之後也過去了，誰都沒有記在心。但是當毒素對神經的破壞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他發作了。”

其實，屏山村是在大山裏面，別說是被一條蛇咬過，算是發現了老虎也並不多麽怪。

春妞和四平也都是山裏長大的，估計他們對這種事情更不怎麽在意了。

但是現在可能是找到了四平發病的原因，只要不是遺傳病好，起碼毒還可以配制解藥，治愈的希望更大了。

現在唯一希望的是四平的神經並沒有被徹底破壞，解毒之後也不要留下什麽後遺癥才好。

春妞再次想了想，一臉悔意的道：“我當時真的大意了，四平說是被蛇咬了，都沒有好好的給他找個大夫。現在也完全想不起當時的情況了。”

柳雅怕春妞鉆牛角尖，連忙勸道：“這不怪你。這鋪子裏裏外外都要靠你撐著，確實也是忙的難以分身。何況，山裏的蟲蛇咬人也是常事，咱們哪個都沒過這麽怪的毒啊。等四平醒了，我們好好的問問他情況，也許找到那條蛇，或是知道他的是什麽蛇毒，也好辦了。”

說完，柳雅又叫出她的神蠱王，道：“我養的這只蟲也有解毒的作用，我先讓它試試能不能給四平解毒。這種毒素較怪，我一時還配不出解藥來，只能暫時這樣試一下了。”

“那會不會……”春妞看著柳雅手裏托著的神蠱王，又擔心的看看四平，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她明白，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柳雅不會亂開藥方。但是柳雅所做的，也絕對不會傷害四平是了。

柳雅朝春妞笑了笑，道：“沒事，放心吧。我只是用以毒攻毒的方法，讓它把極少量的毒素註射進去。”

春妞點點頭，道：“雅兒，我信你。四平的毒，麻煩你了。”

“好。”柳雅說完，把神蠱王放了出去。

柳雅的神蠱王被養了那麽多年，真的已經到了和柳雅心意相通的程度。

算是它不能說話，還不能和柳雅做出交流，但柳雅的意思它確實完全能夠明白的。

因而，神蠱王飛過去，圍著四平轉了一圈，看起來像是在找一個落點，也可能是在找個可以讓毒素快速進入又不傷害到四平的地方。

最後，神蠱王落在了四平右邊的脖頸，又順著領口向裏爬了一點，咬了四平一口。這一下咬得並不重，註入的毒素也非常少。

但是沒有想到，四平的反應卻異常強烈。他雖然已經被柳雅用銀針刺了穴道，卻突然間醒了過來，然後還劇烈的咳嗽起來。

“四平，四平？”春妞看到四平睜開了眼睛，立刻叫著他的名字。

四平聽不到，但是他咳過一陣之後，渙散的眼神開始慢慢的對焦，然後轉頭看向了春妞，還朝著春妞露出了一個微笑。

柳雅和春妞同時舒了一口氣，看來這神蠱王以毒攻毒的法子還算是有效。

柳雅沒有等待，而是立刻拉過了四平的手腕，給他診脈。只有第一時間了解毒素的情況，她才能掌握好下一次解毒的劑量。

診了一會兒，柳雅放開了四平的手腕，道：“目前來看，毒性被壓制下去了。但是四平本身的抵抗力也能夠壓制一陣子，所以這次能夠維持多久也不好確定。春妞，你仔細的算算，四平大概多久發病一次，我們好計算時間。”

春妞點點頭，扶起了四平，然後慢慢的說話，讓四平看著她的口型做了個簡單的解釋，告訴四平他的病有辦法了，雅兒可以救他。

四平這才看向了柳雅，“啊啊”了兩聲，像是在感謝，也像是在懇求。

柳雅笑著道：“現在才看到我呀？剛才你那樣子，眼裏可是只有春妞的。”

確實，四平不管是發病的時候，還是現在好了以後，他的眼裏都是只有春妞一個人的。

看著他們這樣的恩愛，卻還要忍受這樣的折磨，柳雅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四平徹底治好。

柳雅跟四平說完話，春妞好像也把這半年多來四平的情況回憶了一遍。然後對柳雅道：“四平的發病大概是相隔十天到二十天不等。但是這期間是沒有什麽規律的，有時候間隔時間長點、有時候間隔時間短點。但是每次發作最多兩個時辰，並不會再久了。”

柳雅聽完，又道：“那你問問四平，還記不記得那條蛇有什麽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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