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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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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

不知不覺,烏丸熏加入零組就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除了突發任務之外,她的日常工作主要是負責檢測網絡安全這一塊。

這天,烏丸熏照例將網絡上紛雜的信息瀏覽一遍之後,有兩條信息吸引了她的註意力。

一條信息是,有人在網上放出了十七年前羽田浩司案的細節線索。

對於大名鼎鼎的羽田浩司案,烏丸熏早就有所耳聞,她在警校的時候,國安局所開設的研學課程上,曾將羽田浩司案作為尚未解決的經典疑難案件做過講解和分析。

17年前,時為將棋四冠王的天才將棋選手羽田浩司赴美國參加象棋大賽,在一家名為“JUKE”的酒店中身亡,死因未知。案發現場淩亂不堪,地上破碎的餐具中混有一面破碎的鏡子以及一把掉落的剪刀,而且羽田浩司的右手掌心有緊握住某個小物件的痕跡。

此外,住在同一家酒店的美國資本家阿曼達·休斯也因未知原因身亡,據說案發當天阿曼達曾和羽田浩司一起用了下午茶。案發後阿曼達的保鏢淺香從此失蹤,被認為是最有嫌疑的人。

烏丸熏看著網絡上未知來源的匿名者發布的羽田浩司案的詳細信息,皺了皺眉。

官方並沒有把羽田浩司案的資料公布,對方竟然能掌握這麽多的細節,並且定期把案件資料上傳到網上,就好像……

“就好像對方在盼著有人能夠查明案件的真相。”松田陣平飛到電腦屏幕前,摸著下巴做出沈思的表情。

“而且有另一股勢力在定期刪除有關羽田浩司案的消息。”萩原研二也發覺這個案子背後隱藏了很多東西。

“我記得羽田浩司案還有一個關鍵信息,就是羽田浩司隨身攜帶那枚角棋消失不見了。這個棋子對羽田浩司有很重要的意義,是他第一次贏了他的師傅的時候最後走的一枚棋,羽田浩司的母親聲稱拿走那枚棋子的人就是兇手。”諸伏景光回憶起羽田浩司案,發現了不對勁,“可是這個將資料上傳到網上的人,卻完全沒有提及那枚角棋的存在。”

“角棋……”烏丸熏放大了羽田浩司右手手掌上的痕跡仔細看了看,“羽田浩司掌心的這個痕跡,是緊緊握住了角棋還是剪刀呢?”

“應該是角棋吧?”

“但剪刀似乎也有可能。”

烏丸熏拿起旁邊的剪刀握在手裏試了一下:“剪刀的確可以捏出類似的痕跡,但是這樣握剪刀好別扭,如果不是刻意擺姿勢的話,應該不會有人這樣拿剪刀吧?”

松田陣平三人點頭表示讚同。

烏丸熏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仿佛即將要抓住些什麽,但是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頭緒。

回頭再拿個將棋握在手裏感受一下好了。

既然想不出來,烏丸熏也沒有勉強自己,暫時把這件事放到一邊,點開第二個網頁。

#黃昏別館出售,一口價24億日元,有意向者請在6月3日—4日,前往兵庫縣盧屋市22番地黃昏別館#

“黃昏別館?”松田陣平覺得這個地方莫名耳熟。

“就是四十年多前黃昏別館慘案的那個黃昏別館?”諸伏景光對這個傳聞有印象,“據說四十年前,百歲高齡的大富豪烏丸蓮耶得知自己從母親那裏繼承來的黃昏別館中藏有寶藏,於是邀請了眾多學者到黃昏別館尋寶,然而大半年過去了,尋寶工作始終沒有什麽進展,烏丸蓮耶就命人把館內的學者全部殺了。”

說著,松田陣平三人都忍不住看向烏丸熏這個烏丸蓮耶的後代,向她投以求證的眼神。

烏丸熏聳了聳肩:“這個傳聞的確鬧的沸沸揚揚的來著,我也不清楚當初的事情。不過我覺得是假的。”

“如果我……”烏丸熏頓了頓,認真梳理了一下她和家中老祖宗烏丸蓮耶的輩分關系,“如果我爺爺的爸爸的爺爺,當初真的認定黃昏別館有寶藏並且著魔似的殺了那麽多人的話,說明他肯定對黃昏別館有很深的執念。但是事實是,黃昏別館早在三十幾年前就被賣掉了,期間不知道轉手了多少人,也沒見主家那邊有什麽反應。”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看向烏丸熏:“小薰,你是不是有意向購買黃昏別館?”

烏丸熏坦誠道:“我確實有點想法。雖然24億日元的售價和市場價差不多,但是憑借黃昏別館那段血色傳聞和寶藏傳說,價格應該會再往上浮動5至10億日元,入手不虧。而且這可是我爺爺的爸爸的爺爺的媽媽的陪嫁誒,我挺好奇的。”

於是,這個周末,烏丸熏驅車來到了蘆屋市。

蘆屋市位於大阪和神戶之間,地勢靠山,是全日本最有名的高級住宅區,基本上都是權貴政要的個人豪宅。

黃昏別館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

烏丸熏順著導航的指引開進了一條山間小路上,周圍都是大片的樹林,熱烈的陽光透過枝繁葉茂的樹葉落下大片的陰影。

烏丸熏打開車窗和車頂的天窗,慢悠悠地穿梭在靜謐的樹林中,耳畔回響著樹葉的沙沙聲以及鳥叫蟬鳴,鼻尖縈繞著樹葉和青草的清香,享受著回歸大自然後的恬靜和愜意。

突然,烏丸熏耳朵動了動。

她好像聽見了什麽不尋常的聲音。似乎是□□的擊打聲以及人體倒地的聲音。

烏丸熏敏銳地看過去,視線一凝,然後被一道白光閃了一下眼睛。

她隱隱約約看到有人快速地在樹林中穿梭,是個黑色長頭發、身材高挑的女性,對方戴著的眼鏡鏡片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白光,烏丸熏沒能看清她的面部五官。

烏丸熏直覺不對勁,跳下車往對方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啊!”

烏丸熏腳下突然踩到一截軟軟的還有彈性的東西,直接把她絆倒了。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她摔在了一個人身上。

烏丸熏:“!”

烏丸熏聯想到之前聽到疑似有人倒地的聲音,定睛一看,發現對方正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後腦勺還罩著兜帽,遮得嚴嚴實實。

烏丸熏趕緊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卻突然被對方掀翻在地。

對方力氣很大,死死抓住她的兩只手腕,把她按在了地上。

烏丸熏下意識擡腳就要踹他,又被對方敏捷地躲開,並用膝蓋強行壓了下去。

以烏丸熏的力氣和武力值,她還能夠頂回去,但是在看清對方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烏丸熏倒吸一口涼氣,腿上的力道也隨之松懈了。

這這這、不是降谷先生嗎?!

此時的降谷先生看上去和平常的狀態很不一樣。

安室透陽光燦爛的招牌微笑從他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的冰冷,以及從他紫灰色眼眸中流露出的濃稠黑暗和危險氣息。

烏丸熏不由得楞了楞。

原來這才是降谷先生的真面目啊。

安室透危險警惕的目光在觸及烏丸熏的時候也楞住了。

安室透記得,今天自己和少年偵探團的五個孩子還有若狹留美、沖矢昴一起來到這片林子尋找宮野明美留下來的時間膠囊。

——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在帝丹小學的雜物間裏,意外發現了帝丹小學第十九屆畢業生宮野明美留下來的小雜物箱,裏面有一張泛黃的暗號紙,上面暗示著宮野明美當年從蘆屋幼兒園畢業的時候,埋起來的時間膠囊的地點。

灰原哀瞬間激動起來。

那是她姐姐小時候留下來的東西,她怎麽可能不向往呢?

在江戶川柯南的幫腔下,少年偵探團很快決定要破解暗號,找到這位畢業以久的學姐的時間膠囊。

帝丹小學一年級B班的副班主任若狹留美老師一直跟在少年偵探團旁邊,目睹了他們找到宮野明美的暗號紙和解開暗號的全過程,表示也想要加入,和他們一起尋找時間膠囊。

沖矢昴聽說了這個消息,笑瞇瞇地端著一鍋咖喱來到阿笠博士家,主動請纓帶孩子們一起去蘆屋市。

而安室透正好聽到了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的對話,微笑著上前表示,他小時候也住在蘆屋市,正好可以舊地重游一下。

安室透當然不是想要故地重游。

他和宮野明美都是蘆屋幼兒園的向日葵班的,當時他們班埋的時間膠囊幾乎都在幼兒園東南方向的小樹林裏,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時間膠囊誤打誤撞被翻出來。

雖然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很快在嘰嘰喳喳中解開了暗號,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這片林子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沒有辦法直接鎖定時間膠囊的所在地點。

安室透順勢提出建議,大家可以分頭行動進行搜尋。

安室透順利脫身後,正想要直奔自己當年埋下時間膠囊的地點。

然後他在半路上撿到了一枚將棋。

將棋正面寫著“角行”,背面寫著“龍馬”,而且將棋的右半面還有兩道特殊的劃痕。

安室透視線一凝,瞬間聯想到了羽田浩司丟失的那枚將棋。

難道,17年前殺害羽田浩司後還拿走了羽田浩司將棋的兇手,就在此地?

安室透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微微一晃神,等他發現危險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直接被對方一個手刀砍在後頸,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恢覆意識,便發覺有一根冰涼的手指搭在他的頸動脈上。

人類最脆弱脖子的地方暴露在敵人面前,安室透腦海中的警鈴瘋狂作響,猛地暴起,用最快的速度將對方制服。

然後,安室透看清了被他按在地上的人的臉。

是烏丸熏。

他看好的優秀屬下。

她才23歲,不可能和十七年前的羽田浩司案有什麽直接牽扯。

所以對方並不是打暈他然後拿走那枚將棋的人。

安室透眼中的冷肅逐漸融化,臉上重新掛上無害的微笑,笑容中還帶著微微的歉意:“原來是烏丸警官,抱歉,我……”

安室透話剛說一半,就被江戶川柯南的叫嚷聲打斷了:“安室先生!安室先生!你在這裏嗎?我們找到了——啊!”

江戶川柯南看清地上的兩個人疊在一起的姿勢,瞪大了眼睛,然後猛地轉過身去:“嘶!我什麽也沒看見!”

烏丸熏和安室透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的姿勢有些暧昧。

安室透跨坐在烏丸熏身上,將她的手腕按在頭頂上,膝蓋頂著她的兩條腿,兩人的臉靠的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的呼吸……

烏丸熏:“!”

安室透:“!”

原來他們只顧著打倒對方,沒有想那麽多,現在被江戶川柯南稚嫩的童音點明了,這才發覺不妥當。

很不妥當!

安室透趕緊放開烏丸熏,從她身上爬起來,耳根泛著淡淡的粉色。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全被看見啦!

沖矢昴意味不明地發出一聲感嘆:“哦?”

若狹留美楞了一下,然後默默伸手捂住了吉田步美和灰原哀的眼睛。

吉田步美已經看到了,小臉紅撲撲的,扒拉著若狹留美罩在她眼前的手,想看又不敢看:“啊!步美好害羞啊!原來安室哥哥和烏丸警官是男女朋友嗎?”

光彥小大人似的嘆了一聲:“現在的大人也太著急了吧?羞羞臉!”

“他們在幹什麽啊?”

小島元太還在狀況外,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拍腦袋。

“對了,我想我起來了!上次我晚上起來上廁所,見到我爸爸媽媽也是這種姿勢,我問他們在幹什麽,他們說他們在玩摔跤游戲。我以為就我爸媽喜歡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沒想到安室哥哥和烏丸警官也喜歡玩啊!”

“噗!”江戶川柯南一聽就懂,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面紅耳赤地劇烈咳嗽起來。

灰原哀抽了抽嘴角,露出了無語的半月眼。

處於輿論中心的烏丸熏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尷尬地滿臉通紅,默默擡手擋住自己的臉,被這幾個童言無忌的小孩子們調侃地擡不起頭了。

松田陣平、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圍觀了這一切,知道這只是一個誤會,默默地背過了身,肩膀劇烈抖動著。

咳,小薰已經夠尷尬的了,他們盡量不在她面前笑出聲。噗!

安室透有些尷尬地用舌尖頂了頂下顎,耳根泛著薄紅,竭力解釋道:“你們誤會了,這只是個意外,我和烏丸警官並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眾人露出一副“你看我信嗎”的表情。

唯獨一直默默旁觀的若狹留美,在聽到“烏丸”這個詞的時候,仿佛觸動了她某根敏感的神經,猛地擡起了頭,鋒利的眼神直直看向烏丸熏。

若是一個人的眼神能化為實質,恐怕烏丸熏身上已經要插滿小刀片了。

烏丸熏只覺一陣危險的氣息襲來,若有所覺地擡眸回望過去。

看清對方的身形和那副反光眼鏡的時候,她心中猛地一驚。

是她!

竟然能夠把降谷先生打暈,肯定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她得趕緊把這件事告訴降谷先生。

“安室先生!”烏丸熏也顧不上什麽誤會不誤會、尷尬不尷尬的了,上前拉走了安室透,“我有話和你說。”

安室透跟著烏丸熏走到遠處的樹蔭底下。

烏丸熏秒變正經臉:“安室先生,你之前有看到襲擊你的那個人是誰嗎?”

安室透搖了搖頭,露出了些許凝重的表情:“烏丸警官,你看到了?”

“我沒有看清對方的臉,但是正好看到了她的身形還有反光的眼鏡。”烏丸熏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小聲道,“我感覺應該就是站在步美旁邊的那個女人,衣服的顏色也一致。她是誰?跟你有什麽過節嗎?”

聞言,安室透眼睛瞇了瞇:“那是柯南他們班級新上任的副班主任,若狹留美老師,今天是我和她第一次見面。不過,我被打暈之前,在草叢中撿到了一枚有特殊劃痕的角形將棋。等我醒過來之後就沒看到那枚棋子了,烏丸警官,你有看見嗎?”

“我也沒有看見。看來對方攻擊你,就是為了這枚棋子嗎?”烏丸熏摸了摸下巴,“安室先生,可以具體描述一下那枚棋子嗎?”

安室透便著重描述了一下這枚棋子上的劃痕模樣。

烏丸熏一點就通,靈光一閃:“難道是十七年前羽田浩司案中消失的那枚將棋?!”

安室透眼中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羽田浩司案?我聽說過這個案子,的確很有可能誒!真不愧是烏丸警官,一下子就想到關鍵之處了!”

頂頭上司用他溫柔活潑的聲線這般誇讚自己,烏丸熏不禁有些飄飄然紅了臉,摸摸後腦勺:“哎呀,安室先生,你過譽了,過譽了。”

這邊兩人相談甚歡、氣氛和諧,另一邊被留下來的幾人,尤其是那些愛操心的小朋友,見烏丸熏面色不怎麽好看地把安室透拉走了,不由得開始為他們兩人操心起來。

步美眨了眨眼睛,有些苦惱道:“烏丸警官是生氣了嗎?”

“我想是吧。”光彥摸摸下巴,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安室哥哥和烏丸警官明明都這麽親密了,安室哥哥卻還否認他們之間的關系,烏丸警官肯定很生氣吧?”

“安室哥哥怎麽這樣啊?”小島元太揮了揮拳,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而且每次去波洛咖啡廳的時候,都會看到有好多小姐姐圍著安室哥哥。烏丸警官肯定很傷心吧?”

江戶川柯南皺了皺眉,覺得不對:“你們應該誤會了吧,安室哥哥和烏丸警官應該不是情侶關系。而且安室哥哥也不是那樣的人。”

一開始江戶川柯南被那個場景沖擊到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後來他仔細想想,還是覺得誤會的可能性更大。

“男人不都是這樣?”灰原哀雙手環胸,淡淡道,“招蜂引蝶一套一套的,卻完全不知道責任兩個字怎麽寫。”

自從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達成暫時的合作之後,江戶川柯南就隱晦地和灰原哀暗示了安室透是他們這邊的人。

灰原哀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樣害怕安室透了。

沖矢昴原本正微笑著看著這群孩子們吐槽安室透,突然接收到來自灰原哀的眼刀以及落在“責任”上的重音。

沖矢昴:“……”

啊,原來他也被內涵到了。

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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