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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的繃緊。

“你不認識我了?我叫小燕子,這是紫薇,是我的好姐妹。”小燕子指了指跟著她身後的紫薇。

“你好,夫人。”紫薇放下衣物,微微福身行了一禮。

景嫻對紫薇微微頷首,又輕聲開口“我知道你是小燕子,是老爺的女兒。”

“原來老爺告訴你了呀。”小燕子很高興:“你現在怎麽樣?能起床麽?快中午了,老爺說你還不醒的話今天就不啟程了。”

“我好多了。”景嫻下了床,準備凈手梳洗。

“夫人,”紫薇捧起床上她拿來的那套湖綠色漢裙:“這衣服老爺特意吩咐給您買的,只是時間太緊只能買的成衣,料子自是比不上宮裏面,不過也是江南的綢緞,我昨晚稍作修理,還請您不要嫌棄!”

景嫻臉上詫異一閃而過,點了點頭沒有做聲,只是接過來換上,料子不錯,顏色顯得鮮嫩了些。

“紫薇,你選得真好!”小燕子讚嘆道:“夫人穿這件正正好,真漂亮!”

景嫻很不習慣,小燕子的讚嘆讓她渾身發毛,又不好說什麽,抿著唇,臉憋得發紅。

小燕子以為她是害羞,熱情的過來拉她坐到床上,大大方方的打量會,笑著轉頭,“紫薇,是很漂亮吧!以後我的衣服也要你來選!”

“好。”紫薇溫柔的笑著答應,經過一晚上,她心情已經好多了。

小燕子眼珠轉了轉,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賊兮兮的貼近景嫻:“夫人,我還不知你的名字呢?皇阿瑪說要保密,什麽都不肯說,反正他現在不在,你告訴我吧。”

景嫻臉色微變,眸光暗了暗,是皇上指派她來打聽的?沈默了一會,為難的澀澀道:“我的名字說出來,只會給家族帶來恥辱,你就不要問了。”

“為什麽?”小燕子臉上頓時沒了笑,大皺著眉頭,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就像紫、我娘那樣,被皇阿瑪給騙了,家族裏人瞧不起然後絕交,你難道是被趕出家門了?”

“不是,別亂猜了,這事很覆雜,不是你想得那樣。”景嫻一楞,又被小燕子話裏皇上是騙子逗得想笑,臉色不由柔和了些,怕小燕子追根究底,裝出好奇的樣子,“你娘在家族裏被人瞧不起麽?那你們是怎麽生活的,只有你娘帶著你過日子?”

聽說那個夏雨荷是個才女,書香門第的小姐,若是被趕出家門,她們靠什麽生活?夏雨荷自甘下賤未婚先孕,生了女兒又不上京來找皇上也不上報當地官府,自己苦了一輩子是活該,倒是害得孩子受罪。

想到孩子又擔心起永璂來,若是容嬤嬤不能在她回宮之前隱瞞住這個消息,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就算自己以真面目出面,只神秘失蹤這一條,就是滅頂之災,也不知道永璂現在怎麽樣了?如果隱瞞不住,皇上應該會很快得到消息吧。可惜現在沒辦法和任何人取得聯系。

“那倒沒有!”小燕子也聽紫薇說過那些事,也不隱瞞:“外公外婆沒幾年就氣死了,娘和我靠他們留下的財產過日子,其他親戚舅公舅婆都斷絕了往來。”

紫薇聽到小燕子那麽直白的說外公外婆是被氣死的,臉一白,眼睛有些濕潤,她知道小燕子一直覺得她娘太傻了,可是娘心甘情願有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啊。而且爾康也說了,小燕子這麽受寵,就是因為皇上對她娘的歉意,所以才許她不學規矩,給她幾次破例,在皇後面前維護她。

不著痕跡的觀察床上的女子,比她娘年輕,美得令人驚艷,昨日病弱的姿態惹人憐愛,卻不顯得可憐,現在面色紅潤了些,更是尊貴優雅,宮裏那些娘娘都比不上她的氣度。她甚至還比娘幸運,她找到了皇上!

“你娘真是不容易,皇上誤了她啊。”景嫻感嘆了一句,其實心下很是鄙夷,怪不得小燕子也是個不孝的,她娘就氣死了自己的爹娘,上梁不正下梁歪!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小燕子如同找到了知己:“我聽紫,呃,不是,我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娘還說什麽她一點都不後悔等了一輩子,甚至感激上蒼什麽有個可盼,可想的人。我都氣死了,一天到晚就是等等等,不主動爭取幸福!老爺明明拋棄了她,她受了十八年的苦,心裏一點不恨不說,居然還感謝上蒼,太傻了,太沒出息了……”

景嫻愕然的瞪大眼,面前的激動的喋喋不休怒斥的小燕子,帶給她全新的感受,那種違和的感覺越發明顯了,夏雨荷如何能教養出這樣的女兒?

紫薇臉白得徹底,一邊抹淚一邊泣聲拉扯小燕子的衣袖:“小燕子,別說了,娘她,我是說你娘只是沒有辦法,除了等,她又能做什麽呢?而且,她是那樣的深愛著皇上啊,至死不渝!這樣炙熱的感情,你怎麽能說她傻呢!”

小燕子怎麽在這個女人這裏就說這些話,上次當著皇上說的時候,那是皇上難得和她們談心,那是多大的驚喜!皇上還溫柔凝視她,說她委屈了,說她爹辜負了一個好女人。可是小燕子怎麽說得她娘活該似的。

那個‘娘’字,景嫻聽得分明,心底隱隱感覺得不對,怎麽紫薇反倒哭得這麽淒慘?

一時想不明白,只是紫薇那副痛苦悲戚,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著心下實在膈應,忍不住開口:“怎麽就沒辦法了呢?懷了皇家子嗣可是大事,當初只要上報當地衙門,提供證據,自然會有宗人府的人處理此事,小燕子若是在夏、夏夫人在世時進宮,怎麽也是個正經的和碩公主,也不至於受了這麽多年的苦,最後只被認個義女,夏夫人也沒有名分!小燕子說的對,幸福是要自己爭取的,幹等一個心裏只有天下的男人,也太傻了!”

“是嗎,如果那樣老爺就會把、把娘接進宮!”小燕子震驚極了,她只是抱不平,皇阿瑪已經忘了夏雨荷,她的一生就這麽毀了,可她居然一點也不後悔,她簡直覺得不可思議,怒其不爭,倒沒想到原來悲劇還是可以避免的。

“那當然!”景嫻肯定的點頭,由各地官員送給皇上的漢女可不在少數,有分位的也有,這個夏雨荷能懷上龍嗣,給個名分再正常不過。

紫薇眼淚也止住了,心口悶悶的,她娘這麽些年的等待確實不值得,不過隨即想到,皇上忘了她,她娘才華橫溢,美貌溫柔,居然留不住皇上的心,娘大概也就沒信心進宮了,所以才在臨終前告訴她這件事,想最終問皇上要個答案。

小燕子很是遺憾,紫薇的娘太倒黴了,可能都沒想到有這個辦法,不過她隨即想到面前的人,皺眉道:“那你呢?你是滿人,應該很容易找到老爺的啊,你怎麽?”

“啊,我知道了”小燕子拍手笑道:“你剛才還說幹等男人太傻了,你是不想理他了,對嗎?這才對嘛,我就說啊,老爺有那麽多的老婆,大老婆,中老婆,小老婆,外面還到處有女人,實在太花心了!”

“咳咳……”景嫻被口水嗆到,捂著胸口痛苦的咳嗽,身子扭曲,臉都漲得通紅。

紫薇忙伸手拍了拍她背,她聽慣了小燕子的驚人言論倒沒這麽吃驚。

她其實也奇怪,既然這個女人這麽了解皇家的事,為什麽會沒出現在皇上面前呢?難道就像小燕子說得,其實她不要皇上了,可這怎麽可能?

小燕子被景嫻嚇了一跳,忙過來幫忙,拍著她的背,奇怪道:“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紫薇,快倒杯水來!”

“哦,好!”

景嫻接過茶杯喝了口,好容易平覆完情緒,又聽小燕子問:“難道我剛才說得不對!那你……”

“小燕子!”景嫻連忙轉移話題,不能再說下去了,把茶杯遞還紫薇,突然覺得不對勁,伸向紫薇的手略微停頓了下。

她正對著門口,先前是小燕子她們擋著,現在看得分明,虛掩的門邊露出一截衣袖,有人偷聽!

景嫻腦筋急轉,應該是皇上,也不知道聽了多久,目光在小燕子身上轉了一圈,一絲詭譎閃過,不讚同的拉了拉她衣服,決定禍水東移:“小燕子,不是說你娘去年去世的嗎?就算不方便守孝,你怎麽能穿大紅的衣服呢?”

“啊,什麽守孝?”小燕子莫名其妙的反問:“為什麽不能穿紅色的?這和我娘去世有什麽關系?”

“砰”的一聲,門被狠狠推開,三人一驚,齊看了過去,果然是乾隆!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

☆、驚險過關

景嫻暗暗腹誹,想不到皇上還有聽墻角的愛好,以前怎麽沒發現?回想了下先前自己說過的話,應該不要緊吧,看來還是得小心點,這個小燕子說話太古怪了,也很聰明,而紫薇應該是個細致的,自己沒說明身份,只怕也會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小燕子,你連守孝都不知道?”乾隆臉上明顯帶著怒氣,他剛才在景嫻說到夏雨荷應該上報的時候就到了,因為說的這些事他不好出面,就多聽了會。他以前只是感動夏雨荷十八年的苦苦等候,現在聽了這番話,又覺得夏雨荷太過被動,害了自己女兒,另一方面也像小燕子猜的那樣,想著景嫻是不是不要理他了,所以才沒去找他!

只是小燕子越說越不像話,公然和他的女人批判起他的風流來,怒火一節節攀升,小燕子對守孝的無知更是讓他怒氣有了發洩點,推門看到小燕子一身紅衣,明媚亮麗,又想到她宮裏時也是一身大紅格格裝,不由怒哼出聲。

想起小燕子人事不通,夏雨荷琴棋書畫都沒教她,可怎麽連做人基本的道理也不懂!火氣越燒越旺,瞥見紫薇滿臉羞慚,遷怒道:“紫薇,我原以為你是個才女,七竅玲瓏的,怎麽連這都不分解給小燕子聽?小燕子不懂規矩也就罷了,難道你也不懂?還有令——,哼!”

紫薇眼淚撲簌簌往下掉,痛苦不已,雖然沒人教自己這些,可守孝她還是懂的,只是路上不便,只好穿素色的上京,可沒想到一連發生了這麽多事,後來又沈醉在和爾康的海誓山盟的甜蜜中,竟是全忘了,又羞又愧,再聽得乾隆這般疾言厲色,再也抑制不住哭出聲來。

“老爺,你罵紫薇幹嗎,是你同意我不用學規矩的!”小燕子生氣了,怎麽又提什麽規矩,還把紫薇罵哭了,簡直莫名其妙!

“小燕子,別說了,是我不對!”紫薇嚇得急急阻止,這事本就是她們不對,皇上臉色這麽難看,絕對不能火上澆油了。

“守孝不只是規矩,是人之根本!”乾隆大怒,想到皇後多次勸諫要小燕子學好規矩,總說她一言一行代表著皇室顏面,可他根本不以為然,不想抹殺她淳樸善良,勇敢活潑的天性。

他忘了宮中規矩如此森嚴,只是因為皇家典儀正是百姓之楷模,若讓人知道皇家兒女居然在親娘孝期穿紅著綠,歡歌笑語,甚至不知道守孝,豈不是個大醜聞!小燕子艷麗的衣服以往只覺得俏麗生動,現在看了臉上火辣辣的,埋怨令妃只顧順著小燕子,連這個都不提點一下。

小燕子也知道不對了,站在一邊不再吭聲,只是抿唇扭頭,臉上明顯帶著不服氣,乾隆更氣,惡狠狠瞪著她,這是完全不服從管教了?若是在宮裏,定要派個教養嬤嬤關她幾個月從頭教起!

“老爺!”景嫻對這效果還是挺滿意的,不過總不能她剛到就害得小燕子挨罰吧,接下來她們還要相處很久呢,如果使絆子可就不好了,畢竟自己現在可沒有自保能力,想了想,伸手拉住乾隆的衣袖。

乾隆回神,這才發現他在剛找回的美人面前臉紅脖子粗,不由尷尬,清了清嗓子,走到床邊坐下:“怎麽了?”

“小燕子天真爛漫,這些以後您再慢慢教,她會聽話的。”景嫻和聲勸他,又對小燕子使了個眼色:“是吧,小燕子?”

“嗯!”小燕子粗聲粗氣應了聲,紫薇抓住她的胳膊不放,痛死了!皇阿瑪這麽生氣,一會再問紫薇,居然在這個新認識的漂亮夫人面前丟這麽大人,氣死她了!

乾隆看她這副死鴨子嘴硬,火氣又開始冒上來,正要訓斥,衣袖又被扯了下,想著給景嫻面子,沒再開口,只是堅定了派教養嬤嬤的事。

“老爺,我看現在小燕子這身衣服是不能穿了!”景嫻眼底帶著笑意,這兩人不管誰吃癟都讓她心情愉快:“也不知道你們衣服帶沒帶夠,若是素色的不多的話,先買些應付吧。”

小燕子眼前一亮,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裏,連忙開口道:“是沒帶多少,素色的基本沒有,我現在就去買!”她現在也不想在這看老爺的冷臉。

“也好!”乾隆爺不想看到她這一身刺眼的紅,擺了擺手:“去吧,快去快回!”

屋裏頓時安靜下來,景嫻不知道要說什麽,只低著頭不作聲,有些不知所措。

乾隆肆無忌憚打量著她,那張清麗無暇的臉蛋勾得他心癢難耐,湖綠色新裙子顯得身材更是窈窕誘人:“這裙子倒也合身,你先委屈幾天,我已經傳訊內務府為你趕制衣物首飾,你可有什麽想要的?”

“謝老爺!”景嫻淡淡的謝恩,居然剛遇到她就為她設想的這般周到,心底淡淡的喜意剛起,就想到他這麽做的原因,那點感動就被厭惡抹消的幹幹凈凈,臉上的那點羞怯也消失無蹤了。

乾隆有些驚訝,自己可從沒為誰想得周到過,她竟然沒有絲毫動容!想到她之前那段話,還有胡太醫說的那件事,眼底是有什麽一閃而過,突然開口調笑著說:“你先前說幹等男人回頭太傻了,難不成你還另嫁了他人?”

景嫻怔住了,擡頭看向乾隆,雖然是戲謔的玩笑表情,卻能從他眼中讀出那絲不易察覺的認真。

“怎麽,難不成被我猜中了?”沒等到回答,乾隆臉上笑意有些僵住,不是所有女人都會像夏雨荷一樣苦苦等著自己的,宮裏的女人為了利益寵愛什麽都爭,可對他的感情卻不是純粹的。而滿人女子天性爽利果決,敢愛敢恨,聽她說話行事也不是菟絲花般沒了情愛就活不下去柔弱女子!那麽,她在被自己遺忘後會毫無怨尤的等待麽?

景嫻臉色發白,嘴唇直哆嗦,聲音也顫抖著:“你,你為什麽這麽說?”

乾隆胸口悶痛,像鈍刀子拉磨著,她沒有直接否認,難道她真嫁人了?!

他從第一眼見到她就覺得熟悉,抱住她的時候更是強烈,這是他的女人!而她對他的態度也明顯,她對他的擁抱沒有絲毫反感和僵硬,他們一定有過親密關系,雖然這一點沒有說破,她同意跟他回宮更是說明這一點!可是,她若是嫁了人……

不知為何,看她這樣他還是舍不得她難受,閉了閉眼,低啞著嗓音開口:“我昨天找過胡太醫,他確定你曾經生育過,依你剛才的說法,為了孩子你會來找我,可你沒有,孩子需要有個名分,就只有嫁人這一條路。”

滿人並不限制寡婦改嫁,和離也不少見,那麽一個美貌的貴族女子,選擇下嫁自然多得是人求娶。

景嫻心慌亂的不行,張了張嘴,她不能也不會否認自己的孩子,可是,她也不能背上不潔的名聲,只胡亂搖頭拼命否認:“沒有,除了你,我沒有其他人,沒嫁給別人,孩子,孩子,嗚——”想到永璂,又慌又害怕,眼淚直流,如果皇上不帶上自己,她怎麽回去,永璂又該怎麽辦?自己怎麽就那麽多嘴呢,小燕子還真是自己的克星。

乾隆聽她說沒嫁人,心頭一松,可沒等他高興起來,見她提起孩子悲愴落淚、哀傷絕望,立覺不對,沒有嫁人,沒有找他,說到孩子這麽傷心,難不成孩子沒了?!一個從沒期待過見過的孩子沒有了,他當然提不上多傷心,最多是遺憾,只是看景嫻咬著下唇,極力抑制不哭出來,心也揪痛的厲害,伸手將人抱進懷裏,在她耳邊輕聲安撫著。“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保護好他,別哭了,以後還會有孩子的,別哭——”

景嫻聽他意思也知道他又習慣性腦補了孩子夭折的事,不由想起自己夭折的那兩個孩子,眼淚流的更急,

乾隆胸前很快暈濕一片,手忙腳亂的哄著,可懷裏的人自顧自哭著,根本聽不見哄勸;她並沒有大聲嚎啕,腦袋緊貼在他胸口,看不見表情,只是抑制不住的哀鳴斷斷續續的含糊溢出,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卻能讓人深刻體會她撕心裂肺的痛,似乎要將自己所有的委屈憤怒發洩出來,直到最後,竟是直接哭暈了過去!

“夫人!”

懷裏的身子一軟,乾隆嚇壞了,緊緊抱住,沖著門口大聲喊叫!“來人啊,快宣胡太醫!”

胡太醫很快就到了,診斷後說只是情緒過於激動,體虛加上內傷未愈,這才暈倒。

這日又在客棧耽擱了一天,景嫻連著兩次在他面前暈倒,乾隆之後再不敢問以前的事,甚至嚴令小燕子不得追問她任何事,只怕再刺激到她,要求所有人只管尊稱她‘夫人’,對於紀曉嵐的諫言也不予答應,只說在宮外不必講究規矩。

景嫻對於皇上這般小心翼翼哄著她,沒什麽不適應,被文武大臣恭恭敬敬的尊稱‘夫人’更是面色坦然的接受,讓一幫大臣摸不著頭腦,據說帝後關系已有緩和,若是皇後得知出巡途中這些事,到時這位‘夫人’進宮能討得了好?還是她自恃受寵,不把皇後看在眼裏?可看她一路行事,卻是很是規矩守禮啊。

眾人摸不著頭腦,福倫和他的兩個兒子更是著急,那晚就派了人傳訊回京,讓令妃有個準備,順便查探一下,其他人也都各有思量,各懷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編編說這篇文章名太過文藝抽象了,改個什麽名好呢?取名無能啊!

還有啊,文案改了哦,大家去看看吧,(*^__^*) 嘻嘻……

☆、時空轉換

景嫻對眾人反應全不在意,反正自己現在頂著陌生的臉,車到山前必有路,等順利回宮再說吧。

其實這臉也並不陌生,單看眼睛鼻子什麽的還是自己的那張臉,可組合起來看就是給人完全陌生的感覺,當然也是心態變了,面容不再讓人覺得過於鋒利威嚴,柔和了很多,以往外人面前的審視戒備變成了淡漠,高傲變得雍容優雅,這也是眾人聯系不到皇後身上的原因;

她的聲音不再冷硬咄咄逼人,淡然的如清澈的泉水,悅耳動聽,她在外人面前從未表露過這一面,不過如果永璂或是容嬤嬤在場,只怕要不了幾天就能認出來了。

玉瑩纖手輕撫過鏡沿的雅致花紋,細細描繪鏡子裏那個這幾天日漸習慣的容顏,景嫻剛開始的慌張,不安,恐懼已經平覆了,心態也變得平和;

她相信自己莫名出現在這裏,除了自己的原因,還有神秘的未知插手其中,如同上次在永璋府邸,還有手中的戒指,尤其戒指內的資源,似乎為自己量身打造一般,既然對自己沒有惡意,想必到得回宮的時候,一切就都會恢覆正常了。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身後貼上溫暖的胸膛,男性純厚陽剛的氣息包圍著她,景嫻放松身體往後靠著,乾隆現在每晚都和她睡一個房間,不過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大概顧忌她傷勢。

景嫻也沒扭捏拒絕,他們本就是夫妻,而她身在宮外,一個人獨處總是有些不安。至於那些湯藥,大都被她悄悄倒了,她傷早就好了,服用那些只是給自己的身體添加雜質,往後還要煉化,何必呢!

乾隆笑意加深,對景嫻將自己當靠椅的行為毫不在意,懷裏柔軟馨香的嬌軀讓禁欲的身體有些蠢蠢欲動,不過外面一切簡陋,擔心她的身體也不想委屈她;每日相擁而眠帶給他難以溫馨甜蜜,沒有親熱就已經非常滿足了,低頭輕吻著她柔滑白嫩的臉頰,鼻尖,滑膩柔軟的觸感讓他火氣湧了上來,扳過她肩,一手按住她後腦,吻上完美香軟的唇瓣,輾轉廝磨,直至感覺的微弱的抗拒,對羞怒潮紅的俏臉笑得放肆,“不回答我,這是懲罰。”

景嫻直想翻白眼,平覆因窒息而激跳的心臟,緩緩道:“我是在想,不知你們出來多久了,怎麽感覺這裏離京城不太遠?”

“是啊,我們發現你的地方,離京城也就不到一百裏遠,那時才出宮沒兩天,這裏是容城,屬於保定府。”乾隆笑著解釋:“難得出宮,能遇到你真是意外之喜,而且你進宮後就不能隨便出來了,這次帶你好好游玩,嗯?”

低頭看她,本以為會看到歡喜動容,卻見她神色驚異不定,不由奇怪:“怎麽?你不高興?”

“啊,”景嫻回神,“沒,怎麽會不高興,只是想到你們救我那次,到現在也還不知怎麽回事,有點不安。”

“別擔心,現在你在我身邊,不會有事!”乾隆說完,輕吻了下她發鬢,彎下腰雙手微微用力將人抱起,往大床走去。他有再派人去那邊附近查探過,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又答應過不再問她的姓名來歷,調查也就陷入困境,不過她已答應隨他回宮,到時一切自然也就明了了。

景嫻溫順的任他抱著上床,聽得一陣窸窣脫衣服聲,床塌了下,背後溫熱的身體貼了近來,被攬進寬闊的懷裏,舒了口氣,閉上眼很快入睡,乾隆聽得輕淺均勻的呼吸聲,嘴角微微勾起,也很快去找周公下棋了。

原本該是睡熟了的人睜開眼來,景嫻枕在他肩窩的腦袋動了動,扭頭眼神覆雜盯著乾隆安然愜意的睡容,這幾日的溫柔呵護讓她沈醉眷戀,也讓她心底的憤恨加倍,

第一次知道原來他還會這樣的遷就疼寵一個人,她能清晰感受到他不顧身份地位,不考慮利益全心全意的寵愛,雖然她也清楚,這也許只是因他無聊出巡路上的一時興致一段風流,等進了宮,這段夢幻的旅程將如海市蜃樓一樣從他心底消失,風過無痕。

她對他不假辭色,甚至冷顏以對,他毫不介意,除了偶爾留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疑惑;他的熱情反倒越發的真誠,愛意愈濃,這讓明了兩人實際關系的景嫻恨得牙癢癢的,他肆無忌憚的在所有人表現出對她的寵愛,口裏溫柔寵溺的喚她“夫人”,她把宮裏的自己當什麽?!

景嫻收回目光,從溫暖的懷抱中緩緩退出,離他之間隔了兩個拳頭的距離,然後清空大腦開始冥想,先前她曾以為是精神力修煉出了差錯,畢竟那天意外發生的時候頭痛欲裂,是修煉出錯的一般表現。可這些天她明顯感覺精神力有了很大突破,控制力增強不說,對外界靈氣的感知已經非常明顯了,這是她刻畫陣法調順靈氣的基礎。

第二天一早,乾隆醒來時,景嫻剛梳妝完畢,發現他醒來,轉過身走到床邊,眉眼柔和嘴角含笑,早晨的陽光給她度上了一層淺金色的溫暖光輝,美麗不可方物,如謫仙下凡一般,

乾隆都舍不得開口打斷這美妙生輝的場景,直勾勾盯著她緩步走近,順著她扶過來手起身,由著她伺候著衣洗漱,最後領他坐到梳妝臺前,打散頭發輕柔梳理著。

這期間乾隆只是默默隨她動作,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剛開始他還疑惑過,她服侍他就像演練過千萬遍熟練,後來就只是沈醉在這樣的溫馨愜意下了。

只是這是這些天來常見的畫面,乾隆仍感覺到了明顯的異樣,看著鏡子裏認真為他綁著辮子的清麗女子,她眉宇間一直存在的壓抑,急躁,不安,緊張都消散了,顯得淡然悠遠,氣質平和,如果打磨過的玉石,歷經歲月沈澱綻放光芒。

直到景嫻彎腰蹲下給他換鞋,乾隆才回過神來,伸手握住她香肩,溫柔的止住她矮身的動作。“我自己來。”

景嫻沒有問他原因,站起身來,服侍他本就是她的習慣。在外人手不足,沒帶內監宮娥,也不好讓那些八旗侍衛來伺候,她不知道剛開始是怎麽辦的,不過有天紫薇端著面盆來伺候時,她就委婉拒絕了,她這幾天對紫薇的身份有了隱隱的猜測,更不許他們過於親近。

至於乾隆發現她不像之前那樣擔憂緊張,那是因為,直到昨晚那次的談話她才發現,原來她不止從皇宮莫名其妙來到皇上身邊,她居然跨越了時空回到了一個月前;

聯想到出事前容嬤嬤說,延禧宮令妃到處查探滿人貴女的情況,想必就是因為她了!那麽現在的的坤寧宮中還有個皇後好好待著,那就不用擔心自己的身份洩露,只要她保護好自己,直到安全回宮就可以了。

本來還想想辦法聯系娘家的,現在也不用了,多做多錯,就讓令妃拼命去查那個不存在的人吧,反正也不會尋到蛛絲馬跡,就不知延禧宮會有多少笨拙的宮女打碎瓷器挨罰了。

“笑得這麽壞,想到什麽了?告訴我吧。”乾隆穿好鞋襪,直起身就看到景嫻眉眼彎彎,波光流轉,風情萬種,微挑的眉眼顯得不懷好意,心裏一蕩,忍不住傾身吻了吻她挺翹的眼睫,摟著她在她耳邊調笑著問。

“哪有。”景嫻好心情的不和他計較,也不生氣,“我是在想,昨天掌櫃的說這裏的肉包子是一絕,小燕子一直惦記著呢,還說今天要多帶些走,路上就拿包子做點心了。”

說罷,不去看乾隆垮下來的臉,挽著他胳膊微瞇著眼淺笑著往外走去。“走吧,現在早膳應該備好了,小燕子肯定要了很多包子,您可得嘗嘗……”

兩人下樓,客棧大廳的一側幾桌都是他們的人,大臣、侍衛都是安靜的進餐,小燕子活力十足的聲音讓他們那一桌非常惹眼,和永琪嬉笑著,一邊大口吃著包子,發出愉快的嘆息聲:“永琪,這包子真是太好吃了,我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包子,這麽大的包子”

邊說,兩手比劃著,五指張開對碰成一圈,“我以前餓極了,能一次吃八個包子,這次這包子這麽好吃,我一定要多吃點!”

旁邊人有些年輕的侍衛憋笑得辛苦,臉都有些扭曲了,好在客棧他們昨天給包了,除了客棧店小二沒別人,也不算太過丟臉!傅恒和紀曉嵐幾人坐在一桌,聞言詫異的擡頭,不是說那個夏雨荷也算出自濟南的名門望族,怎麽這個小燕子不學無術不說,行事粗俗,現在說的怎麽簡直像個餓死鬼投胎!

聽說書香門第家境還是不錯的啊,就算沒有教文習字,也不至於在這麽多外臣面前說這樣失宜的話吧!以前還覺得天真純樸,可這次出宮真是大開眼界,到處惹是生非不是,前些天換了素色的衣物,才知道她之前竟是完全不知道守孝的,夏雨荷這哪裏是給皇上養女兒啊,是養小貓小狗吧!甚至還會虐待她

這番話自然也被乾隆和景嫻聽了進去,兩人之前曾聽小燕子說過,來京途中盤纏用盡,說若是找不到皇上,就要去流落街頭去賣藝了!可是現在聽這話,好像小燕子從小就吃不飽似的?

"老爺,夫人,你們可下來了,也太慢了,我們都快吃完了!再晚都要涼了,這包子可好吃呢,涼了就不好吃了!"小燕子擡頭看見兩人,高興地打招呼。

"那你多吃點吧!"乾隆臉上不自禁露出笑意,卻沒走到那一桌,而是帶著景嫻另外找了個空桌,小二連忙上前伺候;

小燕子那桌上碗盆等亂七八糟擺放著,她還邊吃邊說話,兩手油膩膩的,喝粥還發出淅瀝呼嚕的聲音,對於用膳都有潔癖的兩人是受不了的,永琪、爾泰只覺得小燕子可愛,毫不做作,實在難得。爾康和紫薇只在意彼此,偶爾眼神意會交流,都能帶給自己深深感動和甜蜜。

乾隆和景嫻專註用膳,一舉一動都是刻入骨髓的優雅尊貴,讓人看得心曠神怡,眾人不知道的角落,有雙眼睛緊緊盯著清麗絕俗的女子,淡淡的欣賞興味。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了。

☆、驚馬

景嫻不知道有人正在暗處觀察他們,自然嫻雅的用膳,心思卻不時被小燕子那邊的動靜吸引過去,心底模糊的猜測越發清晰。

她以前曾對皇上說過,永琪和小燕子有暧昧,那並不是她嫉妒挑事的胡言亂語,而是她真的在永琪的眼裏看到了愛慕,疼惜,他甚至沒在任何人面前收斂這一點,只是皇上認定他們只是兄妹情深!而這幾天兩人的互動她看得清楚,永琪確實有意,只是小燕子似乎沒有知覺,對永琪、爾泰等人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以前她懷著惡意猜測永琪和小燕子有齷齪,一是嫉恨永琪得了皇帝絕大部分的寵愛,再加上就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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