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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妻不如妾,妾不如t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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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12-1 20:03:39 本章字數:10874

宋仁宗涼涼地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自問自答道:“很驚訝麽?應該很詫異吧!”

“皇上…微臣聽不懂您在說什麽…”龐昱倒吸一口氣,盡全力克制住自己周身的顫栗。嘜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表面上紋風不動,心底卻掀起層層的驚濤駭浪。

盡管她隱隱預感到會有這麽一天,但沒想到…那天竟來得如此快…快到令她措手不及…

“聽不懂嗎?沒關系,朕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給你聽,如何?”宋仁宗的目光逼近,銳利的寒光像一把利劍似要將龐昱刺穿,直觸她的靈魂…

心臟猛地痙攣了一下,待龐昱看到他手心裏的那張人皮面具,臉色瞬間變了變…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那真實又細膩的觸感楞是把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宋仁宗順勢在一條船的甲板上停了下來,低頭細細端詳那驚為天人的絕色容顏,喃喃自語道:“朕早該想到的…只有如此,才配得上這雙明眸…”

那邊,龐昱的腦子像被一記悶棍狠狠擊中,短時間內完全由不得她清醒。她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宋仁宗竟然會識破自己的易容!

哦不,應該說正因為宋仁宗也是用此法來偽裝自己,才能識破其中的伎倆…否則,他又怎會這般輕巧的除去她的偽裝?

“呵呵…還不打算承認嗎…”一聲低笑割破塵埃,繼而是潮水般蔓延到頸部的窒息感,寒氣肆意。宋仁宗此刻的笑聲形同鬼魅,暧昧的撩撥在龐昱耳際。

他半擁著龐昱,動作體貼而溫婉,但實際上,這個姿勢令龐昱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和還擊能力。

他這是,在防著自己嗎?

“你是怎麽發現的?”龐昱閉上眼,嘴角滑出個晦澀的笑意,不答反問。她這招以進為退在變相承認自己的確易容了的同時,巧妙地避開‘她到底是誰’那個極其令人糾結的問題。

“在怡春院與你‘偶遇’的那次,朕便起了懷疑。”宋仁宗那犀利的眼神仿佛可以洞察龐昱心底所有的念頭,嘴上卻看似隨意的說:“直至方才,有只耗子跟朕提及,他之所以出現在桃花姑娘的游船,是因為他在某個機緣巧合下結識了一位佳人,待佳人走後,拾起佳人遺落在地上的錦帕,按照錦帕上的內容尋跡至此。然而,老鴇卻講明怡春院已將那方錦帕贈送與你…朕相信,如此簡單的推理,一定難不住聰明的安樂侯,不是嗎?”

龐昱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一改往常的故作謙卑,慵懶態度中夾帶著些許凜冽的鋒芒,在她那精致面容的映襯下,竟顯得格外的勾魂……

她是誰?

堂堂的當朝國舅,安樂侯龐昱?亦或者,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一縷孤魂?可無論是哪一種,這具身體都不容詆毀。

何況,即使說出去了,又有誰會相信,誰能相信?

但話說又回來,她竟然如此的疏忽大意…一門心思的思考案情,卻把最主要的白玉堂給忘在了腦後!不該,實在是不該啊…

哎…

像她這種人,果然不適合幹好事。

瞧,這麽快,報應來了吧!?

當然,在身披人皮包藏禍心的宋仁宗面前,白玉堂那種只長牙不吃肉的的草食性小動物根本不堪一擊。畢竟,兩人的等級差了不止一點點。

所以事情發展到此等地步,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要怪就怪她自己沒有在東窗事發之前采取有效的行動,堵住白玉堂那張百無禁忌的嘴!

等一下!

假如宋仁宗是在問過白玉堂之後才推敲出這一驚人發現的,那是不是代表其他人也…還有,難道在千年前的北宋就開始時興用‘推理’一詞…

“放心,朕跟那只耗子交代過,不得把此事告知第三個人。”宋仁宗低頭,優美的唇峰輕碰了下那略微腫起的唇瓣,溫柔的嗓音,說出的字句卻足以令龐昱吐血三升!

“他就這麽聽你的?”被打斷了思緒的龐昱挑挑眉,滿臉的將信將疑。

“你說呢?”月光的映照下,宋仁宗的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魘,看得龐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好吧,她承認面前這位確實有讓白玉堂緘默不言的本事。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先下手為強…

宋仁宗垂著頭,長發蜿蜒而下,他輕輕撫摸懷中女子艷麗的容顏:“沒想到,龐太師的公子竟是名副其實的女兒身…”

“哈?”嘴角一陣抽搐,龐昱詫異的瞪圓了雙眼。半響,才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在此之前,你並不知我是女的?”

假如真是這樣,那之前的強吻和充滿暗示性的話語又該作何解釋?難道…這大宋年輕的帝王其實是位男女通吃的主?

想到這兒,龐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抖了一地。

“龐太師確實很厲害,竟能將此等秘密雪藏了將近二十年而不被其他有心人發現。”宋仁宗抒發著內心的概括,卻惟獨對龐昱的問題避而不答。

“應該是以前沒有引起你的註意吧。”龐昱撅了撅嘴,小聲嘀咕了這麽一句。順勢動了動身子,試圖掙脫某個‘變態’的懷抱。

“你確定以前的和現在的一樣?”宋仁宗低垂著眼簾,用不帶抑揚的語氣平靜的道出一個令龐昱心驚肉跳話題。

“呵呵。”龐昱幹笑兩聲,顧左右而言他:“眼下皇上已經握住了我們龐家的把柄,不知皇上下一步打算怎麽做?”

“假如朕要娶你回宮,封為皇後…你,意下如何?”宋仁宗撚起龐昱的下巴,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卻讓龐昱清楚的感受到了他言語間的真意。

“皇上,這個玩笑真的一點兒都不好笑耶!”龐昱扯了扯嘴角,隨即眼神一凜,別有深意的告誡道:“倘若皇上想讓大宋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我不介意陪皇上玩一玩。”

論實力,他們龐家雖然不及皇室,但來個玉石俱焚還是可以的…當然,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想走那一步…

“安樂侯,你這是在威脅朕嗎?”宋仁宗微微瞇起眼,渾身縈繞著一股專屬於上位者的霸氣,不怒自威。

“微—臣—不—敢!”龐昱說的一字一頓,可嘴角卻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淺笑,似嘲諷,似挑釁…

兩廂僵持不下,誰也不肯認輸,就那麽靜靜地對望著…良久,彼此粲然一笑,一切竟盡在不言中…。

遠處,一葉扁舟逐漸朝二人所在的游船靠近,宋仁宗伸手溫柔的拂開遮擋在龐昱額前的碎發,輕笑了兩聲:“不必如此緊張,朕沒有對付龐家的打算,更不想在眼下這內憂外患之際,平添事端。”

“內憂外患?”龐昱微微蹙了下眉,心說:她瞅宋仁宗這個皇帝當的挺愜意,挺happy的,它怎麽就內憂外患了呢?

不過,仔細回憶起來,歷史上的北宋的確麻煩不斷,內有各路王爺稻光晦養,外有臨近番邦的虎視眈眈…據說重文輕武的北宋一直維持在微妙的平衡中,演繹著繁榮昌盛的假象。當然,與世界的同期國家相比,北宋無疑是富裕強大的一方霸主。

就在龐昱胡思亂想的功夫,宋仁宗已經將她放開,抽身離去。看來,這位年輕的帝王遠沒有眾人想象的那麽悠閑。

“小傻瓜,我的耐心有限,你千萬別讓我等太久…”

隱約間,宋仁宗似是動了動口,可無奈說話聲實在太輕太小,在尚未傳入龐昱耳中之時,便被風吹散,湮滅在迷蒙的月色下…

那邊,小舟上的人已經準備登船,來不及逃走的龐昱急忙躲到船塢外的陰影裏,一面鼓弄著不知何時被還回來的人皮面具,一面凝神傾聽。

“嫣紅,你剛才有沒有瞧見什麽?”

“沒有啊。”

“是嗎,我怎麽覺得先前有兩道人影自甲板上一閃而過?”

“青兒,你該不會是看到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

“去你的,還嫌被李將軍的死嚇得不夠嗎?”

貌似是兩名怡春院的姑娘在接受完包拯的盤問後,結伴而回。至於船上原來的客人大部分均留在了龐昱等人來時所乘的游船上,畢竟八賢王這棵迎風招展的大樹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抱上一抱的。

“嫣紅,多虧那李將軍臨時起意,改選了翠綠。否則,此時留在那兒面對包大人的可就是你嘍!”

“一切都是命中註定,誰讓李將軍突然抽瘋,非要十三號不可!”

“沒辦法,十二號的桃花貌似被某位大人物給預定了去。因此,李將軍只有黯然神傷的份兒。”

“興許李將軍心有不甘,便選在離桃花最近之處,然後再來個虎口奪食!”

“就李將軍那身形,怎麽可能?”兩女嬉笑打罵,先前郁積的沈悶也隨之一掃而空。而她們自始至終都沒有註意到船塢外那抹陷入沈思的嬌小身影。

另一邊,宋仁宗正施展輕功,快速穿梭在汴京城之內,直奔皇宮而去。待他在一條僻靜的小巷內落腳停歇,周圍突然傳出異樣的響聲,打消了他繼續前行的念頭。

“誰?”宋仁宗眼神一凜,擡頭朝小巷的深處望去。

只見一個身著黑衣的頎長男子,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來到宋仁宗的跟前單膝跪地,畢恭畢敬道:“暗衛統領融華,參見皇上!”

倘若龐昱在此,就會驚訝的發現,這名自稱是融華的男子,赫然是那日打擾她小憩的黑衣人!

“起來回話。”宋仁宗一揮衣袖,斂去周身彌漫的磅礴氣勢,低聲詢問道:“融華,你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啟稟皇上,屬下在將書信平安送達後,便一直等候於此。”融華一抱拳,如實稟報。

“怎麽,你還擔心朕會遇到什麽意外不成?”宋仁宗在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出一種渾然天成的帝王之氣,從容淡定。

“屬下作為暗衛統領,自是要盡忠職守。”融華那冰冷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小巷內,竟格外的清晰。

宋仁宗略微頷首,看似不經意的說:“事情辦得怎麽樣?”

“回皇上,狄將軍已經連夜離開了汴京。”融華垂手而立,絲毫不敢有怠慢之色。

“哦,是嘛…”宋仁宗飛身立於屋檐的瓦片之上,眺目遠望,然後繼續前行,融華緊隨其後,兩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迷離的夜色中……

直至天邊隱隱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白,包拯這邊才詢問完畢,並將所有人的詳細情況都記錄在案。他們其中大部分都是汴京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還不乏一些朝廷命官。

包拯原本打算把這些影響惡劣的官員統統秉公處理,但看在八賢王和安樂侯雙雙求情的面子上,暫不追究。

雖然官員喝花酒在老百姓的眼中早已不是什麽新鮮事,可同時處理一大批目無法紀的官員,勢必有損朝廷顏面。屆時,民心動蕩,為官者人人自危,恐怕對朝廷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龐昱的片面之詞。包拯也只是采納了一小部分而已,在略施小懲,訓斥了他們幾句之後,便放他們離開。反正有他們喝花酒的證詞在手,相信這些人今後的行為會收斂許多。

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原本好好的游船會楞是被李將軍的死搞得慘淡收場,恨得穎兒險些沒將一口銀牙咬碎。

“小白鼠,當你走進船塢,裏邊就是漆黑一片嗎?”已經有些頭緒的龐昱把白玉堂喊到甲板上,逐一詢問著她覺得不妥的地方。

涼風拂過,龐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樣子,饒是有內功護體,也不是冷熱不侵。盡管這跟‘龐昱’原本就身體不佳有一定的關系…

展昭將龐昱抱臂搓手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劍眉微微蹙了一下,出聲喊道:“侯爺,到裏邊坐坐吧。”

“不用了。”龐昱搖搖頭,但是耳力不同尋常的展昭,卻聽出了她口中的顫音。

對此,展昭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走進船塢,取出一件披風,遞了過去。而龐昱先呲了呲牙,又高高的揚起那白皙的脖頸。

展昭會意,不但任勞任怨的披在龐昱的肩頭,還周到的為其系好了頸間的絨繩。

那邊,白玉堂看著兩人無聲的互動,撓了撓頭,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開封府不是一向與龐家不合嗎?可在開封府任職的臭貓為何會與那猥瑣侯爺眉來眼去,暗通曲款?虧他展昭還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南俠,簡直是丟盡了他們江湖兒女的顏面!還有,那個安樂侯也不是什麽好鳥,嘴裏沒個把門的,句句都不正經!

難得有帥哥主動服務上門,龐昱順勢向旁倒去。

生怕那人有個什麽閃失的展昭急忙伸手,待他把纖細的身軀半圈入懷,整個人也隨之僵在了原地,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處理是好。

溫熱的氣息絲絲透了過來,龐昱像只饜足的貓,在那強健的胸膛上蹭了蹭。水波粼粼,四周靜謐的出奇,展昭卻仿佛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俊朗不凡的臉慢慢浮上一抹紅暈,然後悄悄的,別開了臉。

“丫的,你們倆還有完沒完?”被扔在一旁不聞不問的白玉堂實在忍無可忍,說罷,將展昭懷裏的奸佞小人挖出來,沒好氣兒的說:“你到底還問不問,不問小爺我回去休息了!”

“那個…你當時走進船塢,裏邊就是漆黑一片嗎?”龐昱想了想,又把方才的問題重覆了一遍。

“因為有月光和周圍的燈火,船塢內倒稱不上是漆黑一片,只不過看得比較模糊罷了。”白玉堂單手托腮,做沈思狀:“貌似當在我閣樓上尋找目標時,所有船的燈都是亮著的…”

“你的意思是,在你上船後,燈火才被人刻意的熄滅?”龐昱抓住話中的重點,繼續追問道:“那時還有沒有發生別的什麽事,或者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不和諧的地方?”

“硬要說的話,那時的琴聲聽起來有點兒怪。”

“琴聲?”

“嗯。”白玉堂點點頭,努力回憶道:“開始的琴聲和我在外面聽的一樣,可到了後半部分,琴音更加強烈了,仿佛琴聲就在我耳邊一般…”

“是嘛,原來如此。”龐昱唇邊綻起一抹從容的淺笑,黑眸中有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整個人豁然開朗起來。

不知不覺間,眾人已經忙碌了一夜,日頭緩緩從東邊升起,河面上浮起薄薄霧氣,令四周的景物都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待客人們紛紛敗興而歸後,包拯按照安樂侯的意思,將老鴇、翠綠和桃花三人留下,想知道龐昱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的八賢王等人也不約而同的聚到了一起。

“你知道誰是兇手了?”對龐昱的破案能力有一定了解的耶律宗真率先開口,為了這個禍害,他可是平白無故的在此耗上了一整晚。

原本他還打算叫這禍害一起喝酒賞月,結果找了一圈,楞是沒發現對方的蹤影!現在好不容易逮到人,自是要問個所以然。

“首先,本侯要澄清一點:那就是,李將軍並非不慎失足落水,而是有人在將他殺害後,偽裝出溺水身亡的假象。”斜坐在窗框之上的龐昱轉過頭,做著簡潔開場白。

“殺害?李將軍明明是溺死的,又何來殺害一說?”八賢王又掏出那把破折扇,伴著陣陣涼風,‘愜意’的扇了扇。

“侯爺說的是,李將軍生前可能被人將頭按入水中,硬生生的憋死,這樣屍體的癥狀便與溺水而亡無異。”公孫策挑了挑蠱人的桃花眼,聲音帶著形於內的慵懶:“不過,如此一來,死者的身上應該會留有劇烈掙紮的痕跡,但李將軍除了左腕有一道淤痕之外,並無它傷。”

“這正是兇手作案手法的高明所在。”龐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只腳懸在半空,不急不緩的晃悠著:“兇手趁翠綠上臺表演才藝之際,偷偷潛入李將軍所在的游船,為其灌下加料的酒水,然後再用繩子將其綁好,投入汴京河中。”

……

聞言,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了桃花姑娘的身上。在場的,似乎只有她一人符合龐昱所講的條件。

“侯爺,您不覺得這幾句話有很多不合理之處嗎?”桃花含笑而立,聲音更是洋洋盈耳。

“別著急,容本侯為桃花姑娘慢慢道來。”龐昱扯了扯嘴角,回以微笑:“桃花姑娘被安排在第一個出場,她在返回游船後,靜靜等待時機,直至翠綠乘舟遠去,她才登了上去。”

“等一下!”八賢王再次出聲打斷了龐昱的話,道出眾人心底的疑惑:“那麽多船排列在一起,桃花是如何避人耳目,登上另一條船的?”

“媽媽,麻煩你告訴大家翠綠和桃花的船號分別是多少?”龐昱不雅的掏了掏耳朵,然後吹了吹自己的指甲。

老鴇被點到名,急忙上前作答:“回侯爺,翠綠是十三,桃花是十二。”

聽罷,眾人的眼底均閃過一絲了然。因為游船是按照號碼有序的停靠在一起,所以十二和十三的自然挨在一起。

換句話說,兩條船中間僅有一水之隔。

那麽,桃花趁翠綠表演的空檔登上李將軍的船,也不是並無可能。

“本侯方才無意間聽到一名叫‘嫣紅’的姑娘說,李將軍原本定了她的船。豈料,李將軍卻在中途變卦,改定了翠綠的,不知可有此事?”

“確、確有此事。”老鴇連連點頭,剛想順著往下說,卻收到安樂侯那飽含警告意味的視線,嚇得她楞是把溜到嘴邊兒的話又咽了回去。

在道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她還是分得清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何況,這安樂侯是穎兒姑娘的姘頭,也算是她半個老板。

萬一安樂侯在穎兒姑娘的枕邊吹吹邪風,她可就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即便如此,也不見得那李將軍就會乖乖喝下加料的酒水。”包拯繃著小臉兒,認真分析道:“而且船上憑空多出一名不速之客,本就極易讓人心生疑竇。”

“假如要是李將軍與桃花姑娘有約在先呢?”龐昱笑了笑,話中不禁透著一絲讚許:“桃花姑娘你很聰明,你在事前便以共同賞月為名,叫李將軍選擇旁邊的游船,然後騙他說自己會先將客人灌醉,再趁機跑過去與他共赴**。這也就解釋了,李將軍為何在翠綠演出之前聲稱自己困倦,非要到下面的雅室去休息一下。”

“因為…他在等人?”穎兒接話道。

“沒錯!”龐昱雙眸灼灼的盯著桃花,一字一頓道:“而等的這個人,便是你,怡春院的下任頭牌,桃花姑娘!”

“倘若李將軍喜歡,平時也可與奴家肌膚相親,為何非要做著茍且之事?”桃花微微一笑,四兩撥千斤。

聽罷,龐昱扼腕的搖了搖頭,嘆息道:“正所謂食色性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桃花姑娘你在此之前吊足了李將軍的胃口,如若突然提出此等香艷刺激之事,他必定欣然應允。殊不知,色字頭上一把刀,因此而枉送了性命……”

“可李將軍身死之時,奴家正在游船上彈琴,有白公子為證。”桃花仍打算負隅頑抗,搬出了最有分量的說辭。

“嘛,這個問題就要有勞公孫先生了!”龐昱揚了揚下巴,順便朝靜坐在一旁的美人兒拋了個媚眼。

“溺死屬於窒息性死亡,新鮮的屍體一般都有窒息的癥狀,即全身血液不凝,內臟淤血…再加上屍體一直浸泡在水裏,所以死亡時間難免會出現一些偏差。當然,不排除這一切盡在兇手掌握中的可能…。”公孫策的眼角略微上挑,縱是俗世萬千,也不由為之傾倒。

聞言,桃花不由得緊抿下唇,原本嫵媚勾魂的小臉兒此刻竟略微有些發白……

“逝者已矣。”無視緊繃的寂靜,龐昱的雙目竟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哀漠,語氣也隨之軟了許多:“桃花姑娘,你本是可憐之人。倘若你肯就此低頭認罪,本侯會為你在聖上面前求情,免你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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