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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夜訪青花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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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夜訪青花會(1)

宵別正與什麽人說著話,轉過樓道,便看不見了。

徐清風也不在意,本就無意與宵別打照面,寒暄都不稀得,還是莫要讓宵別看見他才好。

一聲笑卻被驚艷了:“好生俊俏的公子啊!”

興許「美艷」一詞都不為過。“你認識那位公子麽?”

你不是只喜歡女人嗎?徐清風無語,他承認宵別長了張魅惑眾生的臉,但他就是喜歡不起來。“那是宵別公子,江湖百曉生,你應該聽過的。”

一聲笑露出恍然的表情,“他就是百曉生,怪不得傳聞百曉生喜歡以白巾遮面,我還以為是個娘們唧唧的人呢。”

“怎麽?你要轉性了?”跟一聲笑相熟後徐清風也不怕開玩笑,兩人雖然年紀相差十歲,但一聲笑身上的放蕩不羈和灑脫讓他能跟任何人平易相處。

一聲笑聞言笑了笑,突然回過味來,打趣道:“沒有沒有,還是你好看些。”

徐清風擺手:“不了不了,比不上你,萬千少女心中的夜來客。”

兩人說笑,時而吹捧時而互貶,尋了處清凈位置坐下來等棉姑。

左鳴一直沈默著跟在徐清風身後,繃著張臉,似青松上的白霜般高冷。一聲笑毫不避諱地打量左鳴,十分好奇。

“我臉上有什麽?”左鳴忍不住問道。

徐清風也側過頭去看了看左鳴的臉,不解地看向一聲笑。

一聲笑大方得賠笑說失禮了,“左鳴的相貌也是極為俊朗,冒昧一問,可曾婚配?”

“不曾。”左鳴覺得有些不自在。

“你問這幹嘛?”徐清風比左鳴更緊張。關鴻豐喜歡左鳴這事他可早就發現了,只是關鴻豐似乎只是苦戀,不曾言說,想到重生前瞎了雙眼的關鴻豐時常摩挲著一塊玉佩出神,徐清風瞥了眼左鳴腰間的玉佩。

“嘖。”好笑地看了眼徐清風,不知他緊張什麽,一聲笑自顧說道:“我看左鳴面帶桃花,興許桃花運要來了。”

“你還會看面相?”徐清風仔細打量左鳴的臉,什麽也看不出來,又想著關鴻豐也不在,這哪來的桃花?不由得想入非非,替關鴻豐心痛了一番。

左鳴只當一聲笑說著玩,還問他,“那是好桃花還是壞桃花?桃花緣還是桃花煞?”

一聲笑裝模作樣的沈吟一番,點頭道:“是一段好姻緣,只是頗有些坎坷,還需耐心和毅力慢慢守護才行。”

左鳴似懂非懂,還是沒當真,徐清風覺得有趣,問一聲笑,“那你看看我的。”

“不看。”一聲笑撇撇嘴,給自己倒了杯新茶。

“為什麽?”

“你就那一朵桃花,開得好著呢。”

“嘿嘿。”徐清風聞言笑了起來,樂了一會兒又嘆口氣,不知道陳恪到哪了。

左鳴察言觀色,倒也猜中了徐清風的想法,寬慰他道:“王爺才出城不久,天黑前能到驛站。”

徐清風嗯了一聲,一聲笑聞言問起他的打算來:“你和仁王既分兩頭走,你有什麽打算?”

“先不著急去居延河城,有些事情需要調查,應該在這裏再待兩天,而後西去,趕在八月前到。”

一聲笑若有所思,“我和阿白馬上要啟程回青衣門,少了王爺庇護,你初入江湖,多加小心。”

徐清風笑笑,表示知道。只是江湖這麽大,一聲笑等人也是江湖客,但徐清風自認為至今還未摸到江湖的門呢,接下來便是趕路的日子,便又覺得江湖離他甚遠。

棉姑終於姍姍來遲,身後跟著蘇裏白和一個徐清風沒見過的異族姑娘。

“徐公子。”款款行禮問候,棉姑簡單介紹了那姑娘:“這是阿滿,阿白從青花會上救回來的。”

蘇裏白耳尖發紅,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不敢看棉姑也不敢看阿滿。

“徐公子。”阿滿學著棉姑的樣子行禮,動作徐徐盈盈,吐字標準,風度不輸中原女子。

幾人坐下,閑話一番,才進入正題。

青花會成立於二十年前,一位姓姚的江浙富商創建,現在生意上涉及的行業很多,從已知的藥材、補藥、絲綢、瓷器,再到不可知的兵器制造、大大小小的賭坊、當鋪,青花會的分布範圍超乎想象的廣。

但這般繁榮也只是近五年才顯現的,五年前青花會傳到第二位家主手中,傳言這位家主手段厲害,青花會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而來,但關於這位姚老板,外界知之甚少。

“不只是外界不清楚,青花會內部對於老板也極為模糊,只有幾個傳聞,一說他十分俊美。

但也有說他年紀已經不小了,也有傳聞說他不曾自己出面過,所有事物都由別人代勞,甚至有說姚老板病重,下不得榻的。”

棉姑整理腦中的思路:“傳聞紛紛,不可信、也不可全不信。”

徐清風有些失望,對於青花會,這樣的調查力度太輕了,盡管問了身為青花會一員的棉姑,但是收獲甚少。當然,興許棉姑有所保留。

棉姑順了順胸前的頭發,今日棉姑挽了個簡單的發髻,頭上別無飾物,只有一對鎏金的玉蘭花釵,著一身鵝黃的裙子,比之那日紅衣烈舞的模樣多了幾分清純和少女氣息。

“徐公子,調查青花會,是打算取締嗎?”

徐清風並不正面回答她,“還未查明,言之尚早。”

棉姑也不介意,笑了笑。這個話題落下去,撿了新的話頭說:“我知道徐公子往西去,棉姑有個不情之請。”

一直靜靜坐在一邊的阿滿聞言坐直了身體,看著徐清風,神情有些緊張。

“與阿滿姑娘有關?”徐清風猜到了。

“正是。阿滿從塞外來,家境貧窮被賣到中原,也是命運多舛,這回有緣被阿白救下,還請往西去的時候帶上她,不知道方不方便?”

棉姑心知這個請求有些唐突,徐清風一行多是男子,還要趕路,突然多了位少女,必然不方便。

阿滿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她一個人怎得回得去塞外呢?下一次有這樣西去的機會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了。

“徐公子……”阿滿緊緊地看著徐清風:“我吃得不多,能趕路能吃苦,還會些拳腳功夫的,我有力氣,能幹活!請您帶上我吧!求求您了!”

阿滿的中原話說得挺好,雖然語調有些奇怪,徐清風還收都聽懂了。

扶起阿滿,徐清風溫和一笑:“不用你幹活,跟著我們走就行。”徐清風沒有想別的,左右還有烏須裏在,多帶個姑娘也沒有關系。

“謝謝徐公子!謝謝!”阿滿一疊聲地道謝,感激不已。

一邊的蘇裏白卻有些恍惚,失神地一聲笑的酒壺錯當茶壺,喝了一大口後嗆到了。

看著蘇裏白,一聲笑不厚道地哈哈大笑:“你小子發什麽楞。”

嗓子被嗆得火辣辣的疼,蘇裏白郁悶地擺擺手,說不出話來,對上阿滿那雙大眼睛,正關懷地看著他,連忙低下頭去。

關於青花會的調查,今日收獲不大,徐清風也不急於一時,筵席散後,幾人道別,棉姑突然遞給徐清風一張紙,紙上寫著一個地址。

“這是……”

“青花會在卓州的倉庫。”棉姑壓低聲音,說完便上了轎子,放下了轎簾。

倉庫?徐清風以眼神詢問一聲笑。一聲笑看了一眼便記住了,故作神秘地問:“沒做過夜行者吧?去看看啊。”

左鳴想說太危險了,徐清風卻立刻答應了,與一聲笑約了時間,與左鳴回客棧去了。

“公子,晚上太危險了,您別……”

“沒事的,我身手不差的,保證不受傷。”

“王爺若是知道了……”

“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麽會知道?”

“萬一……”

“左鳴——”徐清風停下腳步,半是威脅半是玩笑:“誰是你主子?”

“公子您。”

“那你聽誰的?”

“您的。”

“那不就結了。”徐清風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結什麽結?左鳴突然很懷念跟著仁王的日子。表面依舊高冷似清霜,左鳴內心裏不停地糾結,萬一仁王知道了,他會多少種死法。

回到客棧,就看見烏須裏坐在大堂裏,手裏拿著幾根彩線,幾下編織出個結來,花紋多樣,甚至有動物模樣。天問在一旁看著,旁邊還圍了幾個四五歲的小孩。

“徐清風!”看到徐清風,天問奔過去,先是小聲嚴肅地匯報:“那說的那個人一直沒有來。”

隨後揚起手裏彩繩編織的兔子,炫耀般地大聲道:“你看!烏須裏給我做的兔子!”

“真漂亮。”徐清風摸摸天問的腦袋,沒看見烏蘇裏,“烏蘇裏呢?”

“出去了。”天問答道。

早料到那人不會來,徐清風也不失望,只是心疼那三十金換來朵毒花。

跟天問說了幾句話,徐清風便回房了。昨夜這裏還宿這兩人,今天就只有徐清風一人,有些孤寂地在床上滾了滾,徐清風嘆了口氣。

月亮高懸的時候,徐清風和左鳴悄悄出了客棧。按著紙上的地址來到了城郊的一處僻靜處,遠遠地可以看到青花會的倉庫不小,四處都有守衛的人,舉著火把來來去去。

“我們從西邊走,那裏靠著條小溪,地勢低些,守衛也比較少。”

一聲笑早來了一刻鐘,先去探清了地勢,倉庫西面的路不好走,但卻是潛入的絕佳突破點。

三人今夜都一身黑衣,以黑巾遮面,徐清風看了眼倉庫的方向,記住所有火把所在的位置,跟一聲笑和左鳴身後,悄無聲息地、快速地融入了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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