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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我把你弄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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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把你弄臟了

一旁的沈蕭雲插話道,“如今之計,需要留人守襄陽,更需要出兵洛陽勤王,就看幾位將軍,誰願意留下來守城。”

姬幕弦自然歸心似箭,顏玉絨心系雲錦瑟顏玉書沈默著不說話,一旁的將軍站起來拱手道,“祟王殿下,顏將軍,你們去吧,我們留下來守城就好。”

顏玉絨松了一口氣,沈聲道,“如今我們分不清洛陽城中的局勢,不能貿然行事,契丹一時半會運不來糧草,城中兵馬我們點一半去洛陽,其餘的,與幾位將軍一起留下守城。”

“好,三位盡管去吧,我等在此守護大盛,也絕不能讓明王這樣謀逆逼宮的亂臣賊子登基為帝,我們在此等著祟王您君臨天下的那一天。”

“好。”姬幕弦對著在座的幾位將軍拱手,“孤此刻歸心似箭,便不言謝了,就有勞幾位將軍,代為守我大盛疆土。”

“這是我等該做的。”

“三位放心吧,城在人在。”

顏玉絨站起身,對沈蕭雲拱手彎腰行禮道,“我等離開襄陽的日子,就要有勞沈盟主和幾位將軍了。”

沈蕭雲站起身,拱手回禮,“顏將軍言重了,守衛疆土,本就是我等大盛男兒該做的。”

“多謝……”

“走吧……”

三人相伴出了門,徑直前去點兵,天黑之際,正要出發,沈湘雲騎馬追了出來,“我也去……”

“沈姑娘。”顏玉絨好生勸解,“我們此番回去,是要救人的,說不定會死在洛陽,沈盟主還在襄陽,你便留在襄陽吧。”

“我武功很好的,不會給你們添麻煩。”沈湘雲騎著馬到三人身前,“若是真有事,我就跑,我和兄長說過的,他已經同意了。”

三人對視了一眼,不欲和沈湘雲多做糾纏,姬幕弦便道,“沈姑娘,行軍途中,還請不要擅自行動。”

“我到這襄陽如此多的日子了,何時擅自行動過?”

姬幕弦無言以對,揚聲道,“出發!”

大軍深夜行軍,點著火把,在山中宛若一條長長的火龍。

宮中,明王臉色陰沈的聽著下人的稟報。

“現在都在說殿下你逼宮,害得陛下中風,囚禁國師,掛屍城上,實在殘暴不仁,不孝不忠,不配為帝,祟,祟王,已經出兵勤王。現在……沿路關卡都開城門放行了。現在,現在大軍正直逼洛陽而來。”

稟報的人說到最後,聲音已經細若蚊聲,明王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怒氣高漲,“是誰!是誰傳出去的話。”

這些話,沒有人刻意引導,誰敢說,除非不要命了。

所謂人言可畏,現在大盛舉國上下義憤填膺,都不想讓他登基為帝。

百姓怕他暴戾,朝臣更亂,又是瑾王的人,又是顏玉書的人,還有一些老古董天天譴責他,不該謀逆逼宮,害得自己父皇中風癱瘓在床。

郁放放下手中的茶杯分析,“當日起兵時,便已經封鎖了洛陽城門,能將消息傳出去的人不多。”

明王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顏玉書,“能將消息如此快就傳到襄陽的還能有誰。”

“我們要盡快找到玉璽,殿下您必須在姬幕弦到洛陽之前登基。”

說到這,明王怒氣更盛,“皇宮都翻遍了,誰知道父皇將玉璽放在了何處。”

那日昭和帝病倒,他趕回來,禦醫便告訴他,是中風,這倒不是什麽大事,只是玉璽不知被放在了何處,連玉妃都不知道。

天下有哪個皇帝登基能沒有玉璽,沒有玉璽,又如何能算皇帝。

他們找遍了皇宮也沒有找到玉璽,明王一掌拍在桌上,“臨到頭了,他也要把玉璽藏起來,給我添堵。”

“殿下,您想想,陛下除了放在玉妃那裏,還能放在什麽人那裏?”

明王仔細想了一下,搖頭道,“他除了玉妃,沒有過度親近的人,更沒有什麽太過信任的人。”

“那殿下就要逐一排查了,宮中如此多的人,您要盡快,如今所有關卡姬幕弦都不廢一兵一卒的就通行,襄陽到洛陽,可用不了多久。”

郁放站起身子,“我去審審顏玉書,看看是不是他的手筆。”

“嗯……”

郁放出了門,直奔關著顏玉書的地牢而去,顏玉書已經換了一身幹凈的雲錦所制的衣裳,端坐在塌上,見他進門,只看了一眼,便閉上了眸子,分明是不想理他。

郁放也不生氣,坐到他身旁問,“玉書,這幾日,住得可舒服?”

顏玉書臉上被打的痕跡已經消了,只是臉色不太好,他從未受過什麽傷,那一腳對他來說,實在太重,到如今心口還是在隱隱作痛。

顏玉書不理他,郁放維持著臉上的笑意問,“玉書啊,玉璽不見了,是不是你的手筆?”

他問得直白,顏玉書笑了一下,諷刺道,“我被你們抓來關在此處,你們都不知道玉璽去了何處,竟來問我?”

郁放擡手,輕輕撫著顏玉書背後如綢緞一般順滑的發絲,“我猜,玉妃是你的人吧。”

顏玉書眼神一凝,郁放自顧自道,“我今日發現,在寢宮裏的那道聖旨不見了,現在能自由出入寢宮的,只有玉妃,我和明王,我和明王是不會去動那道聖旨的,那就只有玉妃了。”

郁放好似對顏玉書的頭發情有獨鐘,愛不釋手的全數攏在手中,“她為什麽要動聖旨呢?是怕發現什麽嗎?那就只能是那天早上,那杯觀音,是為殿下要的,聖旨上寫的,是殿下的名字,玉妃特意將龍井和觀音調換,讓我們誤會皇帝……”

郁放忽然用力一把扯住顏玉書的頭發,將他扯到懷裏,讓顏玉書忍不住叫了一聲,郁放咬牙切齒的捏住顏玉書的下巴,“然後,再讓皇帝中風,帶走玉璽,我現在想清楚也晚了,因為沒人會信一個謀逆的明王和亂臣賊子,沒人會信,是他們的國師設計的這一切,而殿下,沒有玉璽,登基就更是名不正言不順!”

顏玉書被他扯著頭皮生疼,幾個呼吸後才說,“郁放,你不是一個蠢人。”

竟然只用這麽點時間就想清楚了。

“可我一樣被你戲弄了一番。”郁放將顏玉書扔到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惹怒了明王,你覺得你還能活嗎?”

顏玉書雙手抱住腹部攣縮在地上,疼得冷汗直冒,“你覺得我怕死嗎?”

顏玉書看著郁放的眼神毫無畏懼,雖被扔到地上,但依舊高高在上,郁放最見不得的,就是他這幅神情。

“你不怕死?你想死?好!”郁放拿過一旁的鞭子,對著顏玉書就用力抽了下去,“我偏不讓你死,我要你活著,活得恨不能死了。”

顏玉書悶哼一聲,鞭子一遍遍的抽在背上,疼得厲害,顏玉書放在地上的手,用力得指尖泛白,在地上抓出一道道痕跡。

他始終不肯出聲,郁放打到最後累了,扔下手中的鞭子,蹲下身去看顏玉書冷汗直流慘白的臉,“你想要激怒明王?你想死?你怕姬幕弦會因你受制我們?我偏不讓你死,我打你這一次,明王不會要你的命。”

顏玉書背上沒一處好的地方,白衣上染了血跡,背上幾乎全紅,淩亂的發貼在濕汗的臉上,顏玉書回頭,看了郁放一眼,眸子裏盡是輕蔑,“郁放,你生來就該在淤泥裏,你這樣的人,怎麽配活在這世上。”

他分明是痛得很,眼裏的輕蔑也掩飾不了他的痛楚,但又這麽倔,非要惹他,郁放笑了一聲,伸手捏住顏玉書的臉蛋,“你清高什麽?你無非就是生得比我好,我們兩人,若是易地而處,我不見得比你差,你也不見得比我好。”

顏玉書笑了一聲,嗤道,“你永遠也比不過我,我不像你,不擇手段,為了爬上來,親生父母都能出賣。”

“你清高!你清高你對你父親出手?”郁放仔細端詳顏玉書的臉頰,“玉書,你這臉蛋,生得沒有任何瑕疵,即便面色慘白,卻還帶著一股淩虐肆意的美感,讓人想要弄壞你。”

顏玉書眼神冰冷的看著他,郁放忽然湊近了去,幾乎貼到顏玉書唇上,顏玉書扭頭要躲,被郁放捏著下巴強行轉了過來,“姬幕弦還沒有碰過你吧?你說,我把你弄臟了,他會不會瘋啊?”

郁放說完,像是對待自己親密無間的愛人一般,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了顏玉書的唇上。

顏玉書被他按著,像是被毒蛇在肆意親吻,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郁放吻夠了,才松開壓制住顏玉書的手,聲音帶著回味,“怎麽樣?喜歡嗎?”

顏玉書看著他的眼神仿若在看死人,唇上譏笑了一聲,“想要弄臟我?你?我看不上,換別人來。”

郁放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下跳了起來,怒氣騰騰的看著顏玉書,“顏玉書!”

顏玉書此刻怒氣到達了頂點,說的話也盡往郁放心窩裏紮,“郁放,聽說過嗎?命中三尺,難求一寸,你即便如今已經是尚書之尊,我依舊看不起你,你出賣父母,誰看得起你?”

郁放看著顏玉書,胸膛起伏,儼然已是怒不可遏,顏玉書像看垃圾一樣看了他一眼,“郁放,你不配,日後明王弒父殺君,而你,為了前程,拋棄出賣父母,你們真是一對好主仆。”

“閉嘴!”郁放怒道,顏玉書每一句話都紮到他的心裏,紮得他鮮血淋漓,“我為什麽要在爛泥坑裏打滾?我只是想爬出那個爛泥坑我錯在哪了?父母?只會喝酒打我的父親,不會反抗的母親?他們只會拖累我!”

郁放將桌邊的茶杯打翻在地,狀若癲狂,“我不想被人說孤僻變態,我想要有錢,只要我爬到足夠的高度,所有人……都會依附我。”

顏玉書聽著他瘋癲的笑聲,也跟著笑了起來,“我生在丞相之家,所以,郁放你嫉妒我,你也羨慕我,茶樓相遇那日,是你故意接近我的吧?”

郁放停下了笑聲,蹲下身道,“是啊,我要看看長安人人稱讚的顏家三公子,是何等人物。可是,你軟肋太多了,你的妹妹,你姐姐,你的哥哥,你的弟弟,哪一個不是你軟肋,你不完美。”

“沒有軟肋除非是殺人機器。”顏玉書背上疼得厲害,一動就扯著的生疼,冷汗已經打濕了身上的衣裳,“你害死玉婉,就是嫉妒我有這麽多人關心,嫉妒我擁有的親情,郁放,你就是個變態!”

“閉嘴!”郁放一把捏住顏玉書臉頰,“顏玉書,閉嘴!”

顏玉書大笑了起來,心裏暢快了一點,“怎麽?說到你的痛處了?”

郁放看著他的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氣,勉強平靜下了心情,輕聲說,“顏玉書,你知不知道,我討厭你這雙眼睛。”

顏玉書盯著他看了一眼,“因為你的眼睛沒有我的好看?”

郁放在他臉上磨蹭了一下,松開手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顏玉書背上鮮血淋漓的傷,“玉書一定疼壞了吧?我這就讓人來為你治傷。”

郁放已經收拾好了所有失態,好像剛才失控癲狂的人不是他一樣,“但是,你這雙眼睛,就別要了吧。”

顏玉書早便知道他沒有這麽好的心,沒有一絲波動,郁放好像很不滿意他的反應,特意說道,“但你這雙眼睛,剜了實在可惜,我知道,有一種藥,吃了就能讓人雙目失明。”

顏玉書眼神冷了下來,若是雙目失明,從今往後,他都再也看不見姬幕弦了……

郁放像是覺得很有趣,“到時候姬幕弦到陣前了,再把你壓到城樓上去,你說,他會怎麽樣?”

顏玉書沒有心情回覆他的話,郁放興致勃勃的蹲到顏玉書身邊,“我為你測測他如何?你看不見了,倘若他為了一個男人在兩軍陣前失態,他的將士們會怎麽想?若他不失態,那麽往日他對你的深情,都是故作姿態,還值得你這麽為他苦心算計嗎?”

顏玉書被他說笑了,嘴裏嘲諷更盛,“什麽是愛,你根本不懂,我不會覺得他陣前失態就是愛我,更不會覺得,他不為我投降就是不愛我。”

郁放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冷哼一聲,“那我們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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