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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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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日公主在易寒走後沒有多久便醒來,聽說易寒來過而自己竟因為貪睡沒有見到他自然是一陣懊惱,暗暗錘著自己的腦袋埋怨自己。又聽丫鬟平安說易寒在三天後約自己在興隆客棧見面,自然幾天都是處於興奮狀態。

這兩天事事都像是特別順,看著公主府裏面的一草一木都是尤為可愛,她已經幾天沒有回宮了,萬一在那天耽擱了和易寒見面的時辰豈不是太可惜了,平安看著在秋千上一臉癡笑的公主,自己竟也是不由得笑起來,公主心情好,她說話膽子也是大了起來,“公主,這幾天您的臉呀就跟吃了蜜棗一般甜,難道與那易寒公子出去一趟這麽高興麽?”

喬染之雙腳抵在地上,秋千自然是不會晃動,她轉過身去鄭重其事地說著,“那自然是,這是易寒第一次主動邀我出去,我當然高興,他平日裏行俠仗義,仰仗他的人不知有多少,再說了還要為那個妹妹的事情操心,如今能與我有一天的出游時間自然是十分可貴,我肯定要珍惜了。”

平安點點頭,又輕輕推著喬染之若有所思地說道,“公主既然如此重視與易公子的出行,那明天自得好好打扮一番了,公主想要穿什麽衣服,平安提前為您準備好,這樣……”

“哎呀!”喬染之從秋千上跳下來,嚇得平安直喊著,卻見喬染之沒有事大叫著,“我倒是把這件事忘了,平安啊,你這句話說的太及時了,若是我明日隨意穿出去一件,不能給易寒眼前一亮的感覺,那我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一個好機會?”

說著她便提著裙擺將平安強行拉著奔回房間,火急火燎地說道,“你趕緊與我回房間挑衣服去,一定要讓他滿意才行。”

就在他們身後,端著菊花茶的金嬤嬤銳眼看著兩人急匆匆的身影,眸子募地暗了下來搖著頭說道,“只希望此姻緣是良緣,不要讓公主失望才好。”

方才公主說道那易寒還有個妹妹,想必就是前幾日皇上說的那個如煙姑娘吧!金嬤嬤雖是還沒有見過那傳聞中傾國傾城的女子,但是看著易寒的容貌,她還是能想來那女子絕非是庸俗之輩。

前幾日皇上召他入宮,商量的便是封這如煙為妃之事,只是如煙出身風塵,即便身世清白,終究是會落人口實,再者說了,那如煙絕非是泛泛之輩,否則進宮不過一月,便將後宮攪的一塌糊塗,聲勢都傳到了前朝。

皇上想要早點納她為妃,奈何這女子不同意,大臣們也是頗有意見,真是前有狼後有虎,進退兩難。宮裏一團糟的時候,這宮外的公主又是這麽回事,難道這易寒與那如煙真是有什麽魔力不可,竟將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兩個孩子都迷的團團轉。

皇上找她不過也是知道她身處後宮多年,女人的心思最是了解,想要讓她幫幫忙讓那如煙姑娘早點順了她的意。

金嬤嬤不禁有些郁結,憤憤地坐在石桌邊,將端給公主喝的菊花茶仰頭喝下,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回想著這近日發生的一切,慢慢地想著對策。

再說那公主回到房間將自己的衣櫥全都打開,掏出所有的衣服,無論是宮裝還是尋常女子的衣服,她都一遍遍試過,問著旁邊的平安說著,“平安,你覺得明日穿這身易寒會怎麽說?”

平安欣喜地幫她理順邊邊角角,笑著說道,“易寒公子定是覺得公主會是天下不可多得的美人。

喬染之點點平安的額頭,笑著說著她的嘴甜,而後又美滋滋地看著前兩天剛在繡雲紡量身定做的綢緞衣服,這身衣服剛剛回來,還沒有試過,平安會意地拿著衣服,過來交給她巧笑道,“奴婢覺得這套鵝黃色的廣陵雲散衣更適合公主,恰巧將公主的靈動與嬌俏全都襯托了出來。”

喬染之睜大眼睛看著平安一件件幫她換上笑著說道是麽?平安為她重新梳了一個發髻這才將她拉到銅鏡前,只見裏面佳人著鵝黃宮衣,那去繁就簡的寬大領口很是別致,她巧笑嫣然,揮動著袖擺,廣袖飄飄,頭綰簡雅青絲垂肩,一根渾然天成的玉簪斜插,正是未出閣的女子那番打扮。

喬染之甚是喜歡,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面若夾桃微微一笑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想到自己的心上人更是暗含秋波,她不由地在房間裏面跳起了鼓舞,裊娜的纖腰讓人沈醉。略施粉黛的樣子都是美艷動人,光彩無比。

平安看著她的舞姿拍著手說道,“公主真乃天人之姿,明日易寒公子定會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公主大可放心。”

喬染之微微笑著,看著外面還十分明亮的天,不由想著這天色為何還如此早,時間過的如此慢,快些到來吧,我與易寒公子相見之時!

孟玖傍晚時分打發小蝶早點休息,說是自己想要一個人在涼亭坐會兒,小蝶本是不放心,孟玖笑著說道,“傻瓜,這裏可是在皇宮,你以為是誰都可以來的地方麽?放心吧,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小蝶終是離開,孟玖左右看看四下無人,便在院中舞起來,召喚靈碟,只見紛紛揚揚的靈碟在她身邊轉動,孟玖擁抱著他們,將自己平安的消息傳遞給靈碟,想要告知易寒自己沒事。她一副曼妙的身子,並未施粉黛,一身清顏白衫,那青絲如同墨染,身姿飄逸,在月光下若仙若靈。

月色如一輪開宮鏡,而女子著白袍時而擡腕低眉,時而又輕舒雲手,玉袖生風,腳下動作典雅矯健。

此時她的臉色清泠,手腕轉動如流水行雲,忽的聞到空中如隱若現的一絲香味,便立即停止動作,從屋裏拿來一壺茶對著屋門笑著,“你怎麽今日還是不放棄,既然那麽想來我這裏,倒是不如下來喝幾杯茶。”

孟玖見那邊久久沒有動靜,便起身拿著燈籠看著屋檐上方打量著,“奇怪啊,香味明明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可是你究竟躲在哪裏呢?”

她微微一笑,“我知你是不會傷害我的,否則你早就動手了,快點下來吧。”

話音未落,只覺身邊清風一陣,她扭頭轉身看著眼前落入一個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她正要把燈籠照往那黑衣人面前,卻見他閃身一躲便坐在石桌邊,舉起茶壺一飲而盡。

孟玖看著他的身形知他是個男子,坐下來與他攀談,“你知我為何看見你卻從未將此事說給別人聽麽?”夜色下只有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她。

那人沒有說話搖搖頭,孟玖微微彎起嘴角,“那是因為這皇宮實在太過無趣,這後宮之人除了皇上與公主對我好之外我便再也沒朋友,我雖不知你是誰派來的,但如果可以我們便能做朋友,不過你要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消息,那便要失望了。”

她起身歪著頭笑著說道,“因為我實在是個比這個皇宮都無趣的人。”

那人還是不說話,孟玖對他的好奇心更大,猛地俯身將頭探到那人面前,四目相對,那人一下子失了神竟是不會動,孟玖看著他說道,“讓我猜猜你是誰派來的?”

她在院子中轉著走,雙手緊握,回頭看他,“國師喬郁?”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德妃?前幾日她碰見我像是仇家一樣?”

“玉貴妃?”依然不是。

孟玖嘆息地搖搖頭,光是後宮之人看她不順眼的人就有如此之多,看著那黑衣人連續地沒有反應,她即刻坐下,“那麽是皇後!”

黑衣人並未搖頭也沒有點頭,孟玖看見他的反應後得知自己猜中竟顯得有些高興,可是隨後她便悵然若失起來,怎麽偏偏得罪的是最位高權重的呢?

這樣莫說辦事,以後說不定她還會變成自己的阻礙。

孟玖看著茶已經沒有了,便從屋裏又添了一壺茶倒入他的杯中,順便端了一盤糕點遞給他,“我想你一天也夠辛苦的了,吃點東西吧,這是我親手做的,即便是皇上想吃還要看看我的心情呢?”

孟玖說起這個一臉驕傲,看著黑衣人一動不動,又將盤子推到他面前,那黑衣人終於動起手來,不過還是剛才一副舉止粗魯的樣子,喝茶也不倒進杯子裏,抓起一把玫瑰糕便塞進嘴裏,看來是真的餓極,不過他吃東西的時候也不忘掩好自己的臉。

孟玖趴在桌子上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笑出聲來,托著腮說道,“你這人倒是奇怪,宮中不管主子還是下人,即便是三天沒吃飯吃東西都是極其地斯文,不過我倒是喜歡你的真性情。”

那人的手頓時停住,嘴裏的東西鼓鼓漲漲的,也停止嚼動,差點一口嗆住,孟玖趕緊遞給他茶水,他揭開蓋子便直往嘴裏倒。

孟玖幫他順著氣,看見他緩和點,便獨自說著,“我是不是也太善良了?明知道你來是對我不利,卻還幫助你,可能是看見你我便想起我的小時候,有些同病相憐,我們都是身不由己,就像你為了自己的主子賣命,而我不得不來到皇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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