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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鑰匙所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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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

“是呢……而且……”“哎呀!是嗎!?”

“唔……”

“怎麽了?希盧斯。”“跟公主講話時,註意點。”“嗯?怎麽?”“若不註意四周的話,會被誤解。”“……啊!的確。”

“我……給你添麻煩了嗎?”“沒那回事啦。”不過的確像是在自言自語……

“嗯……希盧斯,不能解決一下嗎?”“要試試我剛調好的藥嗎?”“喔~有準備真好。”“這是會讓喝下的人類,在一定時間內全身發光的藥。”“……幹什麽用的?”“無論在哪裏都有毫無意義的發光之人。”“雖然不太明白,總之先試試吧。”

“那個……把這個喝了就可以嗎?”“對。”“那麽……”咕嘟咕嘟……

“哇!!!!好亮!!!”

“唔……給沒有姿態之人用的話,發的光太強了嗎。”

“誒?誒?我變成什麽樣了!?”

“抱歉,不能看!另一層意義上不能看!可以說無法直視!”

“喝了這個中和劑。”

“好……”咕嘟咕嘟……

“……似乎恢覆了。”“看來還有必要調配一下。”

“我又給各位,添麻煩了……”

“我只是開發新藥而已,沒什麽麻煩。”“是呢。就算馬蓮不在,希盧斯也總是窩在研究室裏配藥。”“……物盡其用而已。”

“……”“無需在意啦。那說明他也樂在其中的。”

制藥間。

“哈,話說回來這裏的藥還真是多啊~能看看嗎?”“啊,只看的話。”“啊!這是什麽,好漂亮的顏色!”“……!別動,手肘碰到旁邊的木桶了——”

嘩啦……

“呀!?”

木桶中的液體全部都撒到了露娜尓的身上……濕透了啊……

“…………”“…………”希盧斯略微皺了一下眉……“………………”“抱……抱歉……難不成,是十分貴重的藥?”“哎……不要緊,那只是蒸餾水而已。真是的,你這種家夥啊,偶爾覺得你聰明時,又會做出些孩子般的舉動,被水澆了個透……真是個讓人目不暇接的家夥啊。”“生、生氣……了嗎?”“……把穿著的衣服,都脫了。”“誒……誒誒誒!?”“有什麽可吃驚的。快脫。”“我、我我我我我,可沒打算已身償還啊!?”“白癡。誰會對你這種幹巴巴的身材產生欲望啊。”“幹巴巴的真不好意思!!”“我是指會得感冒的,快脫!”“喔,那樣啊……那,也不能在這脫啊!?我回自己屋裏去!”“你那副樣子被拉帝魯看到的話,他又要向我抱怨了。跟讓你感冒沒什麽區別。所以,你沒有拒絕的權力。”“嗚……”“只要你穿著,就算用讓它變幹的魔法,也只會被無效化。在我用魔法讓它幹了這點時間,忍一下。”“但是……”“無須擔心。在這段時間裏,我會忙著配藥。沒有閑心看你換衣服。”“是、是嗎?那麽……”

看著希盧斯轉過頭去,我才開始緩慢脫衣……

“不……不許看這邊啊!”“沒看,快點。”“是……”

脫下了衣服之後我畏畏縮縮地交給了希盧斯,希盧斯背對著我用魔法把衣服烘幹著……過了一會之後……

“好厲害!已經幹了!”“……伸腿。”“哈!?又幹什麽!?”“你受傷了吧。”“誒?啊,剛才被公主絆倒時擦傷的。不過沒事的,這點小傷……咦?”“怎麽。”“為什麽你會知道被衣服蓋住的腳上有傷呢?”“我只是確認一下你剛才摔倒時,有沒有受傷而已。”“你、你果然看了啊——!?”“並不是用色情的目光看的。”“那、那不是關鍵!”“啰嗦。快伸出來。被懷疑是我害的又該被抱怨了。”

“啊!?等、等等!!”平常人會卷起未婚嫁女生的裙角嗎!?“哎……你比看起來要強硬多了。”“嗯。這傷的話,那個藥應該有用。”沒在聽嗎?“……好了。明天應該會不留傷疤地愈合吧。”啊,不疼了……“幫我……塗了藥嗎?”“嗯。”“……”“你真喜歡盯著別人的臉看呢。”“呃……謝謝你,希盧斯。我剛才完全打擾了你的工作。你卻不僅幫我把衣服弄幹,還幫我治傷。”“……因為若是拉帝魯的新娘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很困擾,我只是做了處理而已。”“即使如此,你也的確幫了我,謝謝。希盧斯。你,真的很厲害呢。像醫生一樣。”“……”“救人這本領,真的很棒。”“……哼。”“希盧斯?”“沒事了,就去找資料吧。拉帝魯可不會等到明天。”“啊,嗯!那麽,一會見!”

打開了房門,我便朝著資料室的方向去了……時間確實折騰了不少呢……

“……既然會害羞的話,我也希望你能把我當做一個男人來看待。”

希盧斯望了望露娜尓遠去的身影,苦笑了一下,轉過身依舊忙碌地制作藥物……

薔薇園。

“……”“怎麽了,拉帝魯,在想事嗎?”“露娜尓……嗯,稍微有點。”“方便的話,跟我商量商量吧。”“……我說,露娜尓。”“嗯?”“對露娜尓來說,我是什麽人呢?”“誒?”“還只是個人販子?硬纏著自己求愛的男人?還是說……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怎、怎麽了突然……”“……你比起作為求婚者一直在身旁的我,還沒有突然出現的公主優先。我想果然對你來說,我只不過是那種程度的人而已。”“不、不是的!不是那樣的!”“唔,我明白的!!”“!?”“抱歉,我真的明白……對於一直生活在人界的你來說。公主的遭遇是無法置之不理的。但是……在我覺得那一點很可愛的同時,又覺得煩躁不安……你總是為了他人而拼命地努力,看向我的時間少之又少……明明已經兩個月了,你卻絲毫未變。所以……我,十分地嫉妒公主……”“竟說嫉妒,真不像你啊。”“唔,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樣,溫柔的男人!”“拉、拉帝魯?”“在我的內心,一直都想把你變成屬於我的人!”“……但你並沒有那麽做,因為你很溫柔。”“那不是溫柔……我不觸碰你是因為——哎……”“……?”“哈……哈哈……,抱歉,我稍微有點累了。突然說些胡話,真是十分抱歉……我稍微去冷靜下……”“啊,拉帝魯……!…………”

即使如此,你還是隱藏著最重要的真心……

沙沙沙……薔薇園的一邊,塞法走了出來……

“……”“難道塞法你,一直都在那嗎?”“我並沒有打算偷聽,只是跟在你的後面,就看到那家夥也在。”“……以前我就這麽覺得了。”“?”“總覺得塞法對拉帝魯,有些顧慮。”“……是嗎?”“嗯。不僅相遇時做出讓步,那之後也總是會聽從拉帝魯的指示。依塞法的性格來看,很稀奇。”“……那家夥對我有恩。”“怎樣的?”“呵……怎麽樣的呢?”“…………你們總是這樣。絕對不把最重要的事告訴我。”“那是……”“雖說沒有疏遠的感覺,但總覺得像是隔著一層膜對話。”“抱歉。”“我又不是希望你道歉……”“但是!我們追求你的心情,絕對不是騙人的。僅此一點……請你相信。”“……白”“露娜尓?”“我不明白!把最重要的事隱藏起來,讓我怎麽相信你們!!!”

哼!我跑開了……沒有回頭……

“露娜尓!”

後院。

“嗚,哈……哈……”“露娜尓……”“啊,抱歉。突然跑了起來。”“……露娜尓討厭魔王大人嗎?”“……並不討厭。但是,不明白該怎麽對待他們才好……我喜歡住在這個城裏德每一個人。我也想有一天能回應他們的心請就好了。不過……我那樣接近他們,卻有種總是在最後一步時被拒絕的感覺。所以我不明白他們究竟是怎麽想的,偶爾……會讓我不知所措。”“……無論如何都不明白時,不要思考那麽嚴肅的問題也是一個辦法哦。”“誒?”“那肯定是,現在無法解決的問題,事物有時也需要時間來個哦出答案。”“…………是呢,就算焦急,也解決不了問題。反正還有時間,就慢慢地考慮吧。謝謝你,馬蓮。”“呵呵,能多少幫助到你,我也十分開心。”

這是一群有點特殊的人。不能按平常的思路來思考嗎?哎,若真能用時間來解決就好了……

黃昏,臨近了……

“啊!塞法。”“嗯?你還在找嗎?”“真是的,要是有空就來幫忙。”“算了,若你拜托我的話,我會幫你找的……最困擾的,是那位公主吧?”“是又如何?”“那麽,為什麽她不直接跟我說呢?”

“那、那個……因為你們看不到我,所以我想沒人會註意我。”“喔~連試都沒試,就放棄了嗎?”“那是……”“啊,是嗎。是啊。只要能看到我,就算不努力,大家也能註意到我。”“嗯。只要能看到我……”“……你,忘記了重要的過去嗎?”“誒?”“能看到你卻被無視,那才更加難受吧……不要以為,被發覺是理所當然的。這世上,是沒有理所當然之事的。”“……!”

“你啊!可以這麽默默地聽著嗎!”“……請等一下,露娜尓。”“但是!”“沒事……”“馬蓮?”“走吧,露娜尓……”“……”

“哎……”“露娜尓?”“抱歉,放下大話,最終卻什麽都沒做到。”“沒那回事。我才應該,道歉。”“?”“那個香水,是為某人而噴的吧?”“!”“若是那樣,今天一直搜跟我在一起,白費了。”“呵呵,謝謝。”“啊?為什麽道謝?”“因為只有你一個人發覺並告訴我。我很開心哦。為什麽他們都沒有註意到呢?”“………………”“公主?”“我……從未對發覺我的人道謝過。這麽說來……我雖然對因惡作劇而生氣之人,道歉過……道謝卻——從未,說過……”

突然之間,馬蓮的身上發出了亮光……

“……!?!?”“請問……怎麽了?”“馬……馬蓮!!”“我、我在?”“我看到了!我能看到馬蓮了!!”“誒——誒、誒誒誒誒!?哎、哎呀?怎麽回事!?”“難……難道是希盧斯的藥效遲了?”“是、是那樣嗎?”“究竟怎麽回事?”“……啊,難不成……”“明白了?”“呵呵。嗯,大概……答案一直在我的心中。”“誒?”“謝謝,露娜尓。我的詛咒能夠解除,都是多虧了你。”“餵,但是我什麽也沒做啊?”“不。的確是你,給予了我答案。我……今後絕對不會,再失去答案而活。”“馬蓮……嗯~雖然不太明白。總之,恭喜了!馬蓮!這樣明天,也能跟你一起開茶會了。會……來吧?”“嗯。當然!”

不過解開馬蓮詛咒的答案,究竟是什麽啊……

制藥間。

“——就是這樣。”“是嗎……解開就好。”“不過詛咒是因什麽而解開的,我最終還是沒有明白……希盧斯明白嗎?”“嗯。若我的推測沒錯,是公主自己註意到的吧。”“什麽?”“……自己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是多麽的渺小。以及發現自己這渺小的存在,並跟自己交談,是多麽難能可貴的一件事。”“誒?”“但是越拼命,就會越發地搞不明白,對方究竟是在看哪裏。就算多麽拼命地去思考……也傳達不到吧。”“……希盧斯失戀過嗎?”“失戀?”“你剛說的就宛如單相思一般……”“…………”“抱、抱歉!一般不該問這種事的吧。希盧斯的表情……”“我的表情?”“啊,那個。”

因為覺得,十分的悲傷——這種話,也很失禮呢。

“…………那是一個很遠,很遠國家的事。”“?”“某處,有一位深愛自己亡妻的國王,和他的孩子。國王因唯一的知己妻子的死亡,變得宛如失去靈魂般……終於對連身為自己兒子王子的話,也變得毫無反應。王子無論如何都想讓國王再次振作起來……不,是希望他能看到還活著的自己,拼命地尋找能令國王恢覆健康的辦法。於是……他終於發現了一個‘詛咒’”“詛咒?”“是一個能看到自己所愛之人幻影的詛咒,王子深信……若能夠看到自己深愛的妻子,國王也就能恢覆健康。但是國王卻反而越發地虛弱,最終去世了……”“為何?”“……都是單方面的努力吧。無論是國王隊幻影的交談,還是王子的行動……希望自己能被發覺,但卻向著不可能有結果的方向。若王子不做多餘的事,國王就有可能不會死。”“……”“……好了,很晚了。你也回房休息吧。”“……是呢。晚安,希盧斯。”“嗯。”

我慢慢走到了門口,剛想打開門,但還是轉過身對希盧斯說:

“……但是,希盧斯。”“嗯?”“就算如此,我也喜歡……為國王拼命努力的王子哦。”“……”“那、那麽!晚安!”

我打開了門,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希盧斯:“……天然,還真是可怕啊。”

我回到房間後……

“……我說啊,小黑。”“汪?”“若這世上沒有理所當然之事的話,我還真是個十分奢侈的女生啊。我雖無父無母,但卻有支持我的大家,和你。就算現在,情況稍有不同……但也能和大家快樂的生活。”“汪……”“這真的是很厲害呢。我也必須……對每一件小事懷抱著感激而活啊。謝謝你,小黑。一直看著我,我最喜歡你的瞳孔了。”“汪……汪汪!”“呵呵,是呢。再不睡,明天可就起不來了。那~麽,今天……嗯,就這樣吧。晚安!”

【十二月五日,晴】

今天和透明的馬蓮公主一起,

尋找可以解除咒語的方法。

最終,雖然我還是不太明白,

咒語是怎麽解開的……

但是,因此起馬蓮應該也能笑著生活了。

我想像那樣,跟馬蓮說很多話。

這樣的我也能成為別人的力量這件事……

我今天才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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