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章五十五 之後

時間一晃過去二十幾年。

展昭從美青年變成了美中年，再過幾天，就是他五十歲大壽了，現在的他在白府的院子裏澆著花。

將塵死後一個月，邊境國家有些蠢蠢欲動，趙凝離開開封又守邊關去了，公孫策也跟著去了。

他倆這一去，二十多年來一次都沒有回來過開封。只聽偶爾回來拿藥材的莫琛說，他倆很好。

包大人現在已經是龍圖閣大學士了，六十多歲的他依然和龐太師鬥嘴，偶爾他們也會相約一起喝酒。

展昭直起身，用手輕捶捶腰，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了，才彎一會腰就會覺得有些酸痛。

“昭，來幫我梳頭。”白玉堂靠在門框上，對院子裏的展昭道。

展昭回頭，微微一笑，“好。”

說完，白玉堂坐在石桌邊。

展昭站在他身後，接過他手裏遞過來的梳子。一手輕輕按住他的頭，一手輕輕地梳著白玉堂變白的發絲。

……

黑暗的房間內，門外站著一個青年，背上背著雁翎刀，青年走進來，隨後門被人關上。

屋裏的人慢慢轉身，上下打量了進來的青年一眼，“長那麽大了……阿保機。”

“二王兄。”阿保機單膝跪地。

被稱作二皇兄的正是耶律宗真，而阿保機則是遼國的皇子，另一個身份也是展昭當年收留的保兒。

宗真看了一眼阿保機背上的雁翎刀，“白玉堂連雁翎刀都傳給你了，可見他是多麽的喜歡你……”轉身，又道，“那個計劃可以實行了，阿保機。”

“是。”阿保機低垂著頭，暗暗咬著牙……他只是一顆棋子，棋子就該要出色的完成每一項任務。況且，他是遼人，不是宋人……

阿保機慢慢閉上眼睛……對不起了，爹爹們……

阿保機回到白府，龐慕霄（龐統的兒子）正在舞劍，他手裏拿著的是巨闕劍。

龐慕霄收劍，註意到站在一旁雙手抱臂的阿保機，笑著走過去，“你回來了？”

“……”

“你怎麽了？”龐慕霄問盯著他眼睛眨也不眨的保兒，輕微皺著眉。

沈默了一會，阿保機放下手，註視著龐慕霄的眼睛，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掉進一個大洞裏怎麽爬也爬不出來，你會來救我麽？”

不是有輕功麽？你直接飛出來不就成了？龐慕霄閉眼笑了一下，同樣無比認真地看著阿保機的雙眼，他道，“在你掉下去之前我就會緊緊抓住你的手，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許久，阿保機緩緩笑了，隨後握上龐慕霄的手，“……一定要抓住我。”一定要阻止我。

“一定。”

……

夜間，展昭和白玉堂兩人坐在屋頂喝著酒。

“壽辰過後，你想要去哪裏？”白玉堂提著酒壇問身邊的展昭。

展昭喝了一口酒，看著星空，道，“……去青巒山吧……我想去看看師傅。”

白玉堂看向展昭，目光溫柔，他笑了一下，“好。”頭搭上展昭的肩膀，道，“……再之後我們回陷空島……然後就找個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的地方隱居，再不問世事。”

展昭與他十指相扣，頭靠著白玉堂的頭，笑，“……聽你的。”

……

開封城外一輛馬車急馳而來，車內坐著兩人，正是公孫策和趙凝。

天快要亮了。

晨間的第一縷陽光撒向青巒山間，兩座墳上的土堆上長出了新草，葉子上的水珠閃著光點。

水珠順著葉子滑落下來。

後面的樹林中跑出兩匹馬，一黑一白。

曾經，在這裏，那白衣人抱著藍衣人許諾終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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