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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晉江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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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晉江獨發

“發生何事了?”

謝瀾伊的註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皇後那邊的人已經起了身,也有一些貴女們走過去看熱鬧。

謝瀾伊拉著秦可走了過去,即便秦可心裏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但當眾人到的時候,還是被面前的場景驚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最先趕到的是皇後身邊的嬤嬤, 走到跟前的時候整個人都差點癱倒在地。

“我的親娘啊!真是個傷風敗俗嘞!!!”

因為過於激動,差點兒破音, 皇後娘娘隨後趕到,那嬤嬤連忙沖到皇後身邊擋著:“娘娘勿看!臟了眼!”

皇後怔住, 雖然那嬤嬤沖上來的及時, 但她的餘光還是看見了,那假山山洞裏赤身裸體的一對兒男女,旁邊散落的衣裳, 那男子見東窗事發慌亂的動作,以及同樣癱倒在假山山洞門口的成寧寧。

“天爺啊!”

隨後趕來的貴妃也受到了巨大的震驚,捂住嘴,那些沖到前面的貴女紛紛捂住眼睛, 也攔住了後頭人的眼。

謝瀾伊和秦可就在隊伍後邊, 聽說了前面發生的事驚愕的捂住了嘴。

“是誰?!”

謝瀾伊話音剛落, 皇後就回過了神:“來人, 把這對兒奸夫□□給我抓起來!”

一堆婆子們便沖了進去,丫鬟們沒見過世面, 這些婆子們倒是淡定得很,兩三下捉住那個想要落跑的男人, 幾個小太監將人押了出來。至於那女子, 婆子們看清臉之後也都楞了楞, 但還是手腳麻利的給了一件衣裳, 成湘一動不能動,只有眼淚不停的流。

成寧寧是早就認出了自己的庶妹,所以才會發出那聲情不自禁的喊叫聲,但成湘的眼神此刻死死的盯著洞口的成寧寧,那眼神裏竟然充滿了仇恨。

成寧寧別過了臉,或許是感到丟人,也或許是因為別的,總之她沒有第一時間走到成湘身邊,而是選擇將自己躲在人群中。其中一個婆子處理好這邊就走了出去,走到皇後娘娘身邊小聲說了兩句,皇後的臉色更驚訝了,看向了一邊的成寧寧。

成寧寧還在往後躲,顯然一點兒也不想被人瞧見,皇後沒有為難她,只是派人去請成夫人,同時,讓婆子將看熱鬧的人都散了,不得聲張。

當秦可和謝瀾伊聽說那人是成湘時,驚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尤其是秦可,臉色發白,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表妹?你怎麽了?”謝瀾伊當她嚇到了,雖然她也的確震驚,但是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尤其是在皇宮這樣的地方。

“我沒事……”

皇後有心想將此事大事化小,可有人不想,貴妃忽然喊了一聲:“誒,那不是太子身邊的人嗎?!那衣裳!”

原來那男子是個侍衛,此刻正埋頭跪在皇後面前,連頭也不敢擡,他身上的紅色暗雲袍是太子身邊的侍衛專屬衣衫 ,一眼就能讓人認出來。

皇後咬牙切齒:“這等不要臉之人怎會是太子的人,怕是從哪裏偷了衣裳。”

貴妃和皇後相鬥多年,自然不會放棄這樣能做文章的時候,忙道:“你擡起頭來,本宮瞧瞧。”

那男人根本不敢擡頭,皇後臉色難看:“貴妃,後宮之事如何處理本宮心裏自有打算,難不成你想鬧大了 ,將皇上的好心情也破壞了嗎!”

“皇後娘娘,這可不是小事啊,這麽多人都看著呢,難道你認為這件事還能瞞得過皇上嗎?”

皇後和貴妃互相針對,那邊有婆子發現了不對,成湘被發現後一躲不躲,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斷流淚,有婆子大喊:“成二姑娘好像是被人下了藥!”

此話一說,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成寧寧,這時候忽然沖到前頭來,跪在皇後娘娘面前:“娘娘,求您徹查,若我家妹妹是被人陷害,一定要將此人揪出來!”

貴妃也上去查看,都是經歷過人事的老人了,下沒下藥一看便知,到這個時候,皇後也意識到了重要性,立刻去請了太醫,接著派人將此事去稟明皇上。

有人在宮宴上用藥,此事非同小可。

周圍的貴女們沒有一個人離開,都在不遠處竊竊私語。秦可想走,卻也知道不能。

很快,成夫人聽說後趕到,一同趕到的還有太醫。成夫人在看見這一幕後瞬間暈厥,成寧寧撲了過去:“娘!”

其餘貴婦也很快到了,“娘!”謝瀾伊看到大夫人跑了過去,大夫人臉色也難看的緊,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慰。

成湘此刻被包成的嚴嚴實實,太醫上前把脈。片刻後:“成姑娘的確是被人下了藥,老臣需要紮針驗毒,才能判斷。”

皇後點頭許他繼續,這時,一直在成夫人身邊的成寧寧忽然擡頭,眼神死死的盯著謝瀾伊身邊的秦可,喊了一聲:“是不是你!”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秦可身上。

秦可一動不動,也沒有什麽波瀾。

謝瀾伊:“成寧寧,你亂指誰呢!”

成寧寧:“就是你吧?!我剛才在上頭和皇後娘娘說話的時候,分明看見你和湘妹妹坐在一起,你們喝了酒吃了東西,然後湘妹妹就不見了,除了你,沒有人會給她下藥,秦可!”

大夫人皺眉:“成姑娘,我理解你此刻心情激動,但是凡事要講究證據,胡亂攀咬我謝家姑娘,是當我們謝家沒有人了嗎?”

太醫那邊第一針剛下去,成湘忽然就發出了嗚嗚的叫喊聲,似乎是對成寧寧那番話做出了回應,成寧寧大喊:“果然!”

“妹妹,是不是秦可給你下的毒,是的話你就喊兩聲。”

“嗚嗚!”

成夫人此刻也剛剛轉醒,聽到這話,立馬就要撲過來撕秦可的臉,被皇後身邊的人攔下了。

“你?是你?你為何要這麽做!”

皇後和貴妃的視線也停留在了秦可身上,帶著一絲懷疑 。

“我沒有。”秦可只是慢慢開口,替自己解釋。

“你胡說!你有證據嗎,我家小妹已經指認你了,還說不是你!”

成寧寧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一個嚴厲帶有威懾的聲音:“成姑娘!說話請自重!胡亂攀咬,汙蔑他人,按照大周例律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是謝曜。

皇帝也來了。

所有人先給皇上行禮:“皇上萬福金安。”

正宣帝語氣有些不耐:“到底在吵什麽?”

皇後簡單的把事情經過小聲說了一遍,正宣帝臉色也難看了一些,宮中出了這樣的事,說到底是丟人的。

方才謝曜的話所有人都聽見了,正宣帝問:“謝卿,說說你的看法。”

謝曜不卑不亢:“謝家人絕不可能做出這等事,孰是孰非,一問便知。”

“問何人?”

謝曜看向了太醫,太醫此刻已經紮針完畢,起身:“回陛下和娘娘,毒已驗出來了,是香迷散。”

“香迷散?”

在場的很多人都面面相覷,顯然沒有聽說過,謝曜道:“香迷散是什麽藥,別人不知道,想必陛下和娘娘清楚。”

正宣帝嗯了一聲:“不錯,這是宮中秘藥。”

謝曜:“既然這藥是秘藥,想必放的位置也極其隱秘,我家表妹是頭一次進宮,絕不可能是下毒之人。”

謝曜說完,不少看向秦可的人都紛紛點頭:“是啊,有道理,我都沒有聽說過這個藥,秦姑娘如何能拿到。”

秦可微微朝謝曜的方向偏了偏頭,餘光看見大表哥的衣擺,眼睛有些濕潤了。

皇後:“可是很多人都親眼所見,只有秦姑娘和成姑娘有過接觸。”

“有過接觸也並不一定是下藥之人,這禦膳房、倒酒的宮女,每一層每一環都可能出現問題,不是嗎?”

謝曜語氣不疾不徐,但說完後,很多人都被說動了,謝曜又看向那侍衛:“擡起頭來。”

皇後大驚,這時候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那侍衛哆哆嗦嗦的擡頭,果然是太子身邊的眼熟面孔,不是什麽偷衣服的人。

貴妃悄無聲息的勾了勾唇。

“混賬東西!太子殿下平日怎麽教導你的,幹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給殿下抹黑,說,是不是你偷得藥?!”皇後先發制人,上去就指著人破口大罵,自己將事兒挑明,倒是不給別人攀咬太子的機會。

那侍衛已經魂不附體,朝皇上連連磕頭:“陛下,微臣有罪!微臣只是喝多了酒,一時、一時起了色心,但微臣絕對沒有偷藥下藥啊!”

那人話音剛落,眾人陷入了沈默,直到這時,周培才從東宮趕了過來。

他在東宮沒等到人,倒是等到了這個消息,一時雖理不清頭緒,還是過來了。

正宣帝看見太子,顯然也有些失望:“太子,此人,是你宮中的人嗎?”

周培看了一眼那侍衛,眼神像啐了毒一般,但轉瞬即逝:“是……”

“此人做出這樣恬不知恥的事情,又牽涉香迷散,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周培震驚擡頭:“父皇這是何意啊,此事兒臣絕不知情,至於什麽香迷散,兒臣也是第一次聽說啊!”

正宣帝眼裏有懷疑,但這樣的低俗之事也不好和自己的兒子攀扯上關系,正準備讓那侍衛將此事咬死時,忽然又有人眼尖,從成湘的腳邊撿起一個瓶子:“誒?這莫不是那裝藥的玉瓶?”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太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這、這不是去年除夕,東海進貢的綠紋石嗎?我記得……太子殿下好像有不少?”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皇後臉色大變,連同正宣帝也重新用審視的眼光看向太子:“太子,你是真的不知情嗎?”

周培立刻跪下:“父皇!兒臣是真的不知情啊!或許是這侍衛吃了熊心豹子膽,偷了兒臣的東西,兒臣一定回去徹查,嚴整宮風!”

皇後:“是啊陛下,培兒怎麽會和這件事有關呢,分明是那侍衛起了色心,幹出這樣不要臉的事!”

這件事已經從原本一件穢事變成了一場陰謀,在場有大臣看不下去了,道:“按照太子殿下的說法,是那侍衛先偷了殿下的玉瓶,然後又偷了宮裏的秘藥,然後還特意選在宮宴這日給成二姑娘下了藥,接著又冒險在這山洞裏行事。這讓臣真是大開眼界,臣看那侍衛佩戴的玉飾,應該是東宮二等侍衛吧,至少也在宮中任職超過六年,怎麽會選擇下下之策呢?”

這大臣的話有理有據,就從表面來看,此事實在是不符合常理,正宣帝臉色難看到極點,甩袖呵斥:“好了!都別爭了!這樣的事是什麽很光彩的事情嗎!成家人在哪?!將人帶回去!皇後,你主審後宮,此事交給你徹查!務必在明日之前 ,給朕一個交代!”

在場的人都明白皇帝這是想壓下此事,原本謝家因為最開始的攀咬也氣勢洶洶,大夫人將秦可護在了身後,這時候既然已經不再牽扯秦可,大夫人想先帶著兩個姑娘家回去,可沒想到,不遠處又跑來了一個小太監,邊跑邊喊:“走水了!走水了!鳳陽殿走水了!”

眾人大驚。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鳳陽殿是皇後的偏殿,皇後宮中起火不是小事,皇後大驚:“怎麽回事?!”

“是、是有人故意縱火!縱火之人已經抓住了!”

“放肆!”正宣帝大怒,“好好的一場宮宴被你們給攪和成了什麽樣子!誰!是誰有這樣大的膽子在宮裏縱火!”

幾個禁軍押著一個黑衣人從不遠處走了上來,走到正宣帝面前便跪了下去。

“陛下,此人就是縱火之人。”

“是誰!”

禁軍抓著那黑衣人的頭往上一提:“此人是江南刑部大牢的流竄犯,也是從前在兵部任職的罪臣,朱林。”

秦可驚愕擡頭,周培的臉色也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正宣帝:“朱林?……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

謝曜此時上前:“陛下會覺得這人耳熟也不足為奇,因為他曾是兵部侍郎,去年年初因為偷盜案被貶杭州。”

“原來如此……大膽逆臣!你意欲何為?!”

朱林擡眸,餘光看了一眼謝曜。

兩日前的對話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謝大人,我此番冒險,你能帶來什麽?”

“活命。只要你肯按照我的吩咐去辦事,我可保你不死,太子也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朱林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罪臣該死,但罪臣此番冒險,是為了洗脫臣之前的冤屈並檢舉朝中大臣遇害一事。”

秦可屏住呼吸,視線一動不動的看著朱林。

“你要檢舉什麽?”

周培瞇起眼,似有警告,朱林忽視了他眼中的警告之意,當著所有大臣的面,擲地有聲:“罪臣檢舉的是前年江南修建堤壩,有官員貪汙公款,後被前江南知府秦大人掌握了證據,有人便汙蔑罪臣偷盜宮中財務,接著,罪臣被貶江南,又利用威脅罪臣家人,制造了一年半之前,江南知府的滅門大火!”

此言一出,滿朝震驚。

秦可幾欲沒有站穩,謝瀾伊拉住了她的手:“表妹……”

謝家人眼中,無不是擔憂和心疼。

“你說的有人,究竟是何人呢?”正宣帝臉色鐵青,當場發問。

朱林看了一眼周培,所有人包括很多大臣都在等他的回覆,朱林擲地有聲:“指使罪臣的,便是當朝儲君,太子殿下!”

“放肆!”

朱林話音剛落,皇後便氣急敗壞的呵斥了一聲:“誰指使你,這樣攀咬太子!”

正宣帝胸口起伏,有禦史看不下去了,跪地上前:“陛下!事態發展至今已經超出了臣的想象,請陛下移至勤政殿,召三司審理此案,事關朝中二品大員,請您務必徹查!”

“請陛下徹查!”

“父皇!”周培此時也立刻下跪:“兒臣絕不認識此人,更與此事無關,請父皇明察!”

“難怪,難怪啊。”此時,前兩日同謝曜一同在大殿內的兩位禦史緩緩上前。

“江南利州縣的水壩修建也而不過短短兩年,此次汛期竟然就已決堤,臣記得,當時負責此事的為工部尚書,朝中又有誰不知道工部尚書和太子殿下的關系呢?”

“報——!”

正宣帝還未對那禦史的話做出反應,那邊便又有侍衛小跑上前。

“又出什麽事兒了!”正宣帝咬牙切齒。

“稟,稟陛下,剛傳來的消息,乾縣百姓奪城而出,當地官兵攔也攔不住,百姓們都和瘋了一樣,狀告、狀告……”

“狀告什麽!說話!”

“狀告太子殿下草菅人命,前幾日乾縣處理瘟疫,將、將百姓困於城中,病癥無論嚴重與否,一輪集中處理,若、若有擅自不聽令者,原地絞殺……”

所有大臣們對視一眼,全部向前一步。

“陛下,此人所報令人震驚!臣再次請求三司會審!”

“臣附議!”

“陛下!”

所有大臣們全部上前附議,只因這一連串的消息實在是過於的震驚,皇後急的想上前說話,被正宣帝呵斥道:“下去!”

原本以為只是一樁丟人的後宮之事,卻沒想到會牽扯出這麽多驚天消息,正宣帝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周培,眼裏全是失望之色:“召集三司,去勤政殿!”

“父皇!”周培驚愕擡頭,召集三司會審,無論是什麽事情都不會小,這對儲君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正宣帝充耳不聞,直接轉身走了,其餘所有的大臣跟上,包括一直未發一言的謝曜。從方才開始,他雖一言不發,卻是最為淡定的一人。

臨走前,謝曜看了一眼秦可。

大臣們紛紛跟上,至於最開始的那點兒骯臟事,現在也沒有人關註了。

除了成家人。

皇後還需善後。

“都散了吧,成夫人留下。”皇後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掏空,已無心再糾纏是非對錯。

謝家早已不想在此處停留,謝夫人立刻拉著謝瀾伊和秦可離開,秦可有些恍惚,謝瀾伊一直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三人剛走出禦花園,便遇到了迎面趕來的謝洵和謝擇。

“大伯母!表妹!”

兩人都是剛剛忙完公職,聽說了這邊的事情匆忙趕來,看著秦可,滿眼都是心疼。

“先回去再說吧。”大夫人看出秦可狀態不好,便體貼道。

眾人點頭,謝家的馬車就在坤寧宮外,這鬧騰了整整一日,秦可總算是坐上了回家的馬車。

她剛一上車,整個人便有些虛脫。

“表妹,我……”謝瀾伊剛想同她說話,秦可兩眼一閉,竟軟軟的朝旁邊倒下了。

“表妹!娘!”

作者有話說:

來了,有點難寫。

這幾天三次元也忽然好忙好忙。

但好消息是,這一波劇情結束後,差不多五章內上文案劇情!

但是太子的下場絕不會這麽簡單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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