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厲神色淡淡的掃了戰戰兢兢的李阿姨一眼，嘴角的詭笑更加濃郁：“李阿姨是吧？我還有一句話跟齊霽先生說，說完我便自行離開，所以能不能請你？”

話說，莊厲這一句話說得極其的和善溫柔，完全沒有對齊霽冷嘲熱諷的犀利。

這聽得李阿姨一臉難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辦？“這……”

齊霽那剛剛緩和下來的臉色聽到莊厲這句話，也不禁又陰沈起來。

然而倒是沈默著沒有說話。

莊厲繼續笑笑，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看著李阿姨時，更加是一副‘你不讓我說完，我絕不走’的模樣。

李阿姨一時慌亂，，見齊霽也不說話拒絕，她沒法，最後思索一會便乖乖退到一邊，決定等兩人說完再送人。

李阿姨走開了，莊厲便笑著走到齊霽面前，哼笑道：“齊霽，你裝什麽裝？”

齊霽愕然。

雙手不自然的又緊了緊，他隱隱覺得莊厲好像知道了些什麽。

還有，裝？

他說他裝？

莊厲很享受齊霽驚愕的模樣：“齊霽，這裏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還裝個瞎子做甚？！”

果然！

齊霽空洞的眼神驟然一縮，臉色剎那發白，莊厲他果然知道！

莊厲知道，那麽衛丞是不是也……

齊霽緩緩擡頭，有了聚焦的眼珠子看著莊厲：“你……”

“呵……”莊厲鳳眸一閃，閃過冷諷，也不再理會齊霽而直接轉身離開。

如果不是因為衛丞，他真懶的在這對多待一會。

“齊霽，你可裝得真像啊！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喔！顧翎紓可不好糊弄哦！瞞得了一時，可瞞不了一世！”

齊霽如鯁在喉，面對莊厲的一句又一句挖苦隔應，原先他還能反駁，可現在他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莊厲說的話雖然難聽，卻很多都事實。

他能跟顧翎紓一同離開，他是竊喜的，然這只是衛丞在施舍機會。。

他眼睛沒瞎，被莊厲直勾勾的不留情面的說出來，他驚愕，也無話可反駁。

就連顧翎紓……不會在他身邊留得太久，他也知道也明白，因為那是欺騙感情。

……

想著，臉色不由得發白起來，身子忍不住的顫抖。

現在不是生氣，而是害怕。

然，更多的是，無地自容。

他的所有把戲，在衛丞眼裏，卻是跳梁小醜一般的存在。

衛丞明明什麽都知道，卻任由他裝任由他演戲任由他欺騙顧翎紓而不拆穿……

這到底算什麽？！

是不屑，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還是自信顧翎紓根本不會喜歡他愛他而跟他在一起？

此時此刻，齊霽很想跑到衛丞面前，他想問衛丞這算是可憐他同情他嗎？

他是在炫耀他的戰績嗎？炫耀他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卻是自己求而不得的嗎？

齊霽越想，臉色越沈……

然……

“齊霽。”

聽著虛弱低啞的一聲輕喚，沈思著的齊霽渾身猛地一顫。

原本因為生氣衛丞而陰沈的臉色再一次霎那間血色盡退。

是她。

她醒了！

她就在樓上！

他不敢擡頭望去。

他怕……

她聽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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