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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累趴下 隔天是周日,正巧大家都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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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周日, 正巧大家都在家,宋玉萍就提議湊一起吃頓飯,一是慶祝林靜升職, 二是慶祝沈文麗工作定下來。

其實給林靜慶祝這事上星期就開始說了, 只是趕上競選保育員就拖了下來, 趁著沈文麗競選成功, 兩件事便放到一起慶祝。

席面還是跟之前林靜和宋玉萍商量的一樣,每家出兩道菜, 唔, 因為王家人多,所以他們多出一道菜。

菜色也是大家商量著來, 因為紀明鈞廚藝好, 大菜由他來做, 這次是燉牛肉。

牛肉是大家湊的, 沒辦法,這年頭買肉都是按人頭來,牛肉難得,平時少有供應, 這也是因為要過年了, 菜市場才來了幾十斤牛肉,每人就二兩的供應。四家人湊, 也才得了兩斤牛肉, 燉一鍋都不夠吃,還得往裏加蘿蔔土豆。

另外紀家還出了道酸菜魚, 做這菜得用草魚,後山小河裏沒有。

不過湖陽地界多湖泊,各大隊養魚的多, 到十二月魚肥了,不但價錢下來了,各人供應還上調了點。

正巧今天天氣好,紀明鈞就草魚鯉魚各買了一條,取了草魚中較肥的那條切片做酸菜魚,剩下的統統用鹽腌制,打算用麻繩串起來,掛晾衣繩上曬幹,留到年後吃。

陳茹做的則還是川菜,炒了盤辣子雞,再來盤麻婆豆腐。

要論做菜,沈文麗其實不如紀明鈞和陳茹,菜色上不出挑,煲了排骨湯,再炒一盤青菜,另外她還給大家準備了雞絲涼面。

雞絲涼面是陳茹教沈文麗做的,她在這方面挺有天分,第一次做就成功了,味道不比陳茹做得差。第二次做的時候她就能思考著調整用料,這是她第三次做,和上次比用料上又有調整,面條吃起來更清爽。

就是這面吃完胃裏總覺得涼涼的,不大適合這季節吃,所以沈文麗做得不多,每人就一小碗,這頓飯還是以米飯為主。

和其他人相比,宋玉萍做菜沒那麽花樣,就簡單炒了幾盤菜,味道嘛,不功不過,反正她兒子閨女不太捧場。

黃指導倒是吃了不少媳婦炒的菜,倒不是他口味跟兒子閨女不同,而是不想得罪媳婦回去跪搓衣板。

總之,這頓飯可以說是各顯神通,也吃得挺熱鬧。

就是有點太熱鬧了,因為想著太陽好,他們把飯桌擺在了院子裏,食物香味飄散出去,吸引了好些前後左右的鄰居來看。

大人還好說,小孩端著飯碗過來眼巴巴地看著,他們都不忍心,就給孩子挾兩筷子菜。這個來了兩筷子,那個來了又兩筷子,到最後自己都要不夠吃了。

好在林靜還準備了飯後水果,還是蜜桔和蘋果。

這年頭水果種類實在不多,夏天還好點,桃子李子西瓜香瓜接連上市,偶爾還能看見葡萄。冬天水果就少了,供銷社裏擺的一般就蜜桔和蘋果,偶爾上點草莓,都是一擺出來就被搶光了,而且那草莓個頭還不大,吃著也酸。

還是蜜桔和蘋果好,便宜就不說了,吃著還甜。

不過剝著桔子的時候,宋玉萍說起了另一樣水果,也不是別的,就是桔子的親戚柚子:“說是兩廣進回來的蜜柚,個個皮薄汁多,留著自己吃,或者送人都挺好,你們要不要?要的話我到時候給你們留點。”

“什麽時候到?”陳茹問。

“估計要到月底了,”宋玉萍說著想起來,“對了,你過年要回老家是吧?”

陳茹點頭:“我們年二十六回。”

“那不就是下個月二號?”宋玉萍問,“那你們要不要買兩個,還能帶著路上吃。”

“還是算了,這陣子光給他家裏人就買了不少東西,還有我們自己的行李,要拿的估計不少。”柚子重,拿著太費力。

宋玉萍想想也是,又問林靜和沈文麗要不要,話港出口想起來:“靜靜你們過年是不是要去首都?”她之前聽林靜說起過這事。

林靜嗯了聲說:“也是打算二十六七走。”

“那柚子你要不要?”宋玉萍問。

其實湖陽本地也有柚子,但因為氣候原因,柚子皮厚肉少,雖然味道也不錯,但汁水沒宋玉萍說的蜜柚足。

林靜想他們二十六七才出發,中間有幾天時間能吃,她也想給她媽送點,再有多的帶著路上吃也能消磨時間,便說:“那給我留點吧。”

沈文麗也讓宋玉萍留了點,她和陳副營長是不打算回老家過年的,買了留著慢慢吃,或者像宋玉萍說的拿去送節禮都挺好。

說完柚子,宋玉萍又問起林靜去首都的事:“你們到了住哪裏?他家在首都還有房子嗎?”她是知道紀明鈞家裏情況的。

“應該沒了,他說到時候住他姑家裏。”林靜回答說。

陳茹也問:“他姑姑家裏人怎麽樣?好不好相處?”

“他說挺好相處的,怎麽,你們還怕我過去了吃虧啊?”林靜說著笑起來,“你們放心,他說了,他表弟妹要是敢欺負我,他給我撐腰。”

宋玉萍被炫了一臉:“得,看來我們是白操心了。”

……

白天說起過年去首都的事,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林靜問起紀明鈞要不要準備些禮物帶回去。

其實林靜早想跟紀明鈞商量這些事,但他這星期回得越來越晚,到家了基本也是洗洗睡了,兩人連話都沒說幾句,更聊不到這些事,她就想等他閑下來再商量。

但昨晚上吃完飯回屋,他抱著她就親,兩人鬧騰了半晚上,基本一結束林靜就睡著了,自然想不起這事。

於是一拖,就到了今天。

“我姑父愛喝茶,到時候給他買兩盒茶葉就行,至於我姑,下星期休息去百貨大樓再看吧,要是有合適的帽子或圍巾,給她買一條,沒有就算了,到首都再買,那邊百貨大樓東西多。”

林靜聽了就問:“咱們不是下火車就去你姑姑家嗎?”

“那要看咱們帶多少東西了,要是東西少,先去百貨大樓逛逛也成,那邊百貨大樓可比市裏的大多的,雖然也才六七層,但單層面積大,光賣女裝的櫃臺就有十多個,按品牌分,還有不少外國貨,到時候咱們多逛逛,也給你買兩身衣服。”

林靜剛聽他說完外國貨,就聽他說要給自己買衣服,連忙搖頭:“我衣服夠多了,沒必要再買。”外國貨,那得多貴啊!

紀明鈞卻拆臺說:“你不就那兩身厚棉襖?”

林靜看著衣服是不少,但都是春夏秋三季的衣服,而且常穿的也就兩人處對象和結婚後,紀明鈞給買的那幾身。今年冬天她就買了一件厚棉襖,再加上去年過年得的新衣服,攏共就兩身,每天輪換著穿,要是碰到洗衣服變天了,還得拿出在制衣廠上班發的工服頂著。

但制衣廠的工服,真不是紀明鈞挑剔,顏色是真不好看,灰不拉幾的,也沒什麽版型,脫下來就是麻袋。也就林靜模樣好,一般人換上這衣服,七分長相也拉低成了四分。

要不是想著過年回首都,紀明鈞早讓林靜再買兩件外套了,這會聊起來便說:“過年總得買新衣服,到時候還是買兩身,首都衣服款式多,版型也好,你穿著肯定好看。”

這話沒說動林靜,春夏秋林靜還是願意穿好看點的,但冬天不一樣,好看的衣服價錢貴,還不一定保暖,不如買便宜的,起碼穿著暖和。

但林靜沒跟紀明鈞爭辯,離過年還有小半個月,兩人這會還在湖陽,沒必要非得現在爭出個結果,轉而問起首都有哪些景點。

林靜覺得自己長這麽大連安平都沒出過,難得能去首都,肯定要好好玩一玩。

問完想起停課那會去串聯的同學說過的,問:“咱們能去□□廣場嗎?能看到主席嗎?”

紀明鈞:“……見主席估計有點困難,但能去□□廣場,要是起得來,還能去看升國旗。”

其實林靜也沒指望能見到主席,就隨口問問,她對升國旗也很感興趣,問:“幾點升國旗?咱們能去看?”

紀明鈞說:“升國旗的時間每天都不一樣,二月份是七點出頭升旗,咱們六點出發應該能趕上。”

“行,那我們就六點鐘起。”林靜毫不猶豫點頭。

雖然林靜現在越起越晚,但讓她早起她也能起得來,更何況是看升國旗這麽重要的事,必須得起來!

紀明鈞見她這麽激動,也規劃了起來:“到時候看完升國旗,咱們還能去王府井逛逛,那裏熱鬧,有百貨大樓,也有電影院,吃飯的地方也多。”

“有烤鴨嗎?”林靜問。

“有,想吃烤鴨?”紀明鈞笑著問。

林靜抿了抿唇:“聽說很好吃。”

紀明鈞便說:“那咱們逛完王府井,中午就去全聚德吃烤鴨。”

林靜雖然沒去過首都,但也聽說過全聚德的大名,問:“他們家烤鴨貴不貴?”

紀明鈞說了價格,跟普通下館子比肯定貴不少,但想想吃的是整鴨,林靜就理解了。而且難得去一趟首都,不吃烤鴨太可惜,林靜就把吃烤鴨這事也列進了計劃裏。

紀明鈞繼續往下說:“吃完烤鴨,下午我們就去故宮逛逛,不過故宮很大,一個下午估計逛不完,你要是願意,第二天我們繼續去逛。”

“還有圓明園,雖然毀得厲害,但也值得去看,就是離得遠,只能第三天去。”

“長城也是,去的話也得一天時間。”

林靜聽紀明鈞這一天又一天,不得不出聲打斷:“我們不是去探親的嗎?這行程會不會太緊了?”

紀明鈞唔了聲說:“是有點緊,那你看刪掉哪些地方不去?”

林靜稍一琢磨,覺得哪個景點都想去,哪個景點都不想刪……行了,她人還沒出安平,就知道自己過年肯定得累趴下了╮(╯▽╰)╭

……

紀明鈞這兩晚有點放縱,連帶著林靜睡覺時間也往後推了不少,第二天又是聽著鬧鐘聲起的床。

穿好毛衣後,林靜踩著拖鞋站在衣櫃前挑衣服,其實也沒什麽好挑的,總共就兩身厚棉襖。林靜手指點來點去,正準備拿起前陣子新買的外套,突然想起件事。

沈文麗上崗後,她上去的時間就空了出來,雖然還是得看著點,但不用像試崗那會一直在教室後面坐著。隔壁兩間屋子還沒收拾,到年後肯定沒時間弄,不如趁這幾天有空打掃了?

想到這裏,林靜拿起制衣廠發的工服,套到毛衣外面,出去刷牙洗臉。

吃完早飯出門,正碰上宋玉萍和沈文麗從家裏出來,看她穿著工服戴著工帽,宋玉萍問:“你這打扮是要幹啥去啊?”

“上班啊。”林靜回答說。

宋玉萍問:“那你怎麽穿工服,還把工帽給戴上了。”林靜偶爾也會穿工服,但戴的還是毛線帽,手裏也不會拿桶。

林靜摸了摸帽子說:“這不是明年擴招嘛,齊主任怕地方不夠,把另外兩間屋子的鑰匙也給我了,之前就我一個人,要帶孩子沒時間打掃。現在文麗上崗了,我就說趁上午有時間,把衛生給做了。”

宋玉萍一聽想起來了,問:“你們年後計劃招多少人?”

“齊主任說四十到六十人。”林靜回答說。

宋玉萍又問:“那就你們倆是不是不夠?是不是還要再招保育員?”

“看能不能招滿吧,如果能招到六十個孩子,應該會分兩個班,老師和保育員可能都要,如果只有三四十個孩子,估計就不分班了,就我倆帶著。”林靜笑著問,“怎麽,宋姐你要給我介紹人?”

宋玉萍笑:“還真有人跟我打聽。”

林靜想了想說:“那得到年後了,現在都說不準,不過就算要招,她也先得到後勤登記,按流程來試崗。”

“成,那到時候再有人問,我就這麽說了。”說著到了供銷社門口,宋玉萍揮揮手跟倆人分開,快步走進供銷社裏。

……

到了托兒所,林靜還是跟平時一樣先打掃衛生。

也沒多少活,就把地掃幹凈,再把講臺書桌擦了就行,林靜一個人十分鐘就能搞定,兩個人分工幹起來更快,幾分鐘就好了。

打掃完教室後學生家長還沒來,林靜沒閑著,拿著鑰匙把隔壁兩間屋給開了。

門一被打開,林靜就覺得灰塵撲面而來,嗆得她連連後退,捂著鼻子咳嗽了好幾下。沈文麗也過來了,看著裏面地板上厚厚的灰塵:“這屋子多久沒開過了?”

“少說一兩年吧。”林靜猜測完,捂著鼻子進去開窗戶。

沈文麗也去開了另一間屋子的窗戶,完了出來問林靜:“是要現在打掃嗎?”

“灰塵太厚了,先通通風吧,晚點再說。”反正打掃這事也不著急。

兩人正說著,包美琴就領著明明進了院子,看隔壁兩間屋都開著門,疑惑問:“這兩間屋子怎麽打開了?”

“我剛才開的,打算抽空把裏面打掃幹凈。”林靜回答完跟明明打了聲招呼。

明明回道:“靜靜老師早上好,文麗老師早上好!”

“明明早上好。”沈文麗也回了句。

包美琴則還在問:“這兩間屋是要用上?”

“現在還不一定,年後才知道,我主要是怕到時候忙,沒時間,所以想提前收拾了。”林靜領著大家走進教室。

包美琴明白了林靜的意思,沒再多問,轉而說起方亞蘭:“她多傲的一個人啊,剛開始看到我們都愛答不理的,好像多跟我們說句話就能臟了她的嘴,結果你猜昨天怎麽了?”

“怎麽了?”

“她跟在趙營長身後,跟個小媳婦似的,趙營長讓她道歉就道歉,嘖嘖,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包美琴這兩天可以說是春風得意,先是兒子沒被方亞蘭的糖衣炮彈收買給她長臉,再是方亞蘭被趙營長壓著給他們道歉,樂呵得她昨晚上多吃了兩碗飯。

說話間,小雨媽媽也送閨女過來了,聽到包美琴的話也說:“他們昨天也來我家了。”

“真的?”包美琴驚訝了。

小雨媽媽點頭:“不止我家,敏敏家也去了。”

包美琴琢磨片刻說:“該不會每個學生家裏他們都去了吧?”

“應該是。”小雨媽媽神色淡淡,“這也沒什麽,本來就是她做錯了。”

這話包美琴也認可,就是有點好奇:“你說她是真心認錯嗎?”

小雨媽媽反問:“真心假意有什麽關系?她又沒競爭上保育員,跟咱們也就接送孩子的時候會打照面。”

“那她以後會不會針對林老師?”包美琴問著看向林靜。

林靜說:“應該不會,趙營長說以後會約束著她不找我麻煩。”

包美琴放心了,嘀咕道:“雖然方亞蘭人品不怎麽樣,但趙營長這人是真不錯,就是可惜了。”

小雨媽媽說話比較犀利:“那也只能怪他自己眼神不好。”

包美琴聽得又是一陣笑,雖然孩子們都在一個班,兩人沒少打交道,但她還是頭一次發現小雨媽媽人這麽有趣。

笑過以後,包美琴又問:“你們說,方亞蘭今天送向北嗎?”

這話林靜和沈文麗不好回答,都只是笑笑,倒是小雨媽媽說了句:“這我哪知道,你要是好奇,就在這多等等。”

小雨媽媽隨口一說,包美琴卻真留在托兒所裏等了起來,反正她不用上班,回去也沒事做。

也沒等多久,七點五十五,方亞蘭就帶著趙向北過來了。不過她沒進教室,只在窗戶外看著趙向北坐到座位上就匆匆走了。

但這也夠讓包美琴樂呵的,跟林靜嘀咕說:“她肯定是覺得沒臉見咱們,嘖嘖,真想不到,她方亞蘭也有這麽一天。”

……

經過上周的試崗,沈文麗已經徹底熟悉保育員這份工作,孩子們也很親近她,並不需要林靜一直在教室裏盯著,反正離得近,教室裏真有什麽動靜她也能及時過來。

因此,接下來幾天沈文麗上課的時候,林靜都在隔壁搞衛生。

當然,沈文麗也是個勤快人,臉皮也薄,不好意思讓林靜一個人幹活,所以到林靜上課的時候,她就會去隔壁繼續打掃。

不過沈文麗沒能幫著幹兩天活,因為她生理期來了。

周三早上林靜出門剛看到沈文麗,就覺得她臉色不大好,擔心她生病了,便問:“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事。”沈文麗擺手,欲言又止,“我、我就是那個來了。”

林靜一聽就明白了,但看她臉色蒼白,還是問了句:“你今天要不要請假在家休息?”

“不用,忍一忍就好了。”沈文麗怕林靜擔心,笑著說,“你放心,以前大冬天來那個,我還每天洗衣服呢,現在這點活,我肯定沒問題!”

聽她這麽說,林靜只好道:“行吧,那這幾天你別做衛生了,反正就剩一點,我慢慢弄這兩天也能搞完。”

這次沈文麗沒拒絕,笑著說:“好。”

到了托兒所後,不光隔壁兩間屋的衛生,連教室的衛生林靜都沒讓沈文麗沾手,一個人全包了,還給她倒了杯熱水讓她捧著暖暖身子。

沈文麗失笑:“看你這架勢,不知道的真得以為我生病了。”

“生理期雖然不是病,但比生病也好受不了多少。”林靜有自己的道理,“而且你現在是年輕,疼了痛了還能忍,好好養著還好,要是不當回事隨便來,老了只會更難受。”

沈文麗捧著水杯說:“其實頭兩年我也不痛,是那時候要做活,寒冬臘月的還得洗衣服,慢慢的就開始難受了。”

沈文麗說得輕描淡寫,但林靜卻能猜到其中辛酸,沒安慰她,只出主意說:“那這幾天你就別的幹活,有要洗的全丟給陳副營長,讓他來幹。”

沈文麗面露遲疑:“這……他沒怎麽幹過,我怕他做不好。”

“有什麽做不好的,衣服不都那樣洗,我家衣服就是老紀洗的,也挺幹凈啊,而且他們男人力氣大,冬□□服洗起來比我們輕松多了。”這裏林靜借用了紀明鈞的理論,“再說了,誰不是從不會到會,難道家務活你能學,他就不能做了?”

沈文麗垂眸:“那我回去跟他說說。”

“是得說說。”

其實林靜跟沈文麗這麽說,不僅僅是想讓她能在生理期舒服點,也是希望他們夫妻關系能有所改善。

外人看著可能會覺得沈文麗夫妻關系挺好,女人冷靜了不鬧了,男人也樂呵了臉上帶笑了。

可林靜就住陳家隔壁,哪能看不出他們夫妻之間有問題。

沈文麗不像是把陳副營長當丈夫,對他就像對室友,客氣有餘,親近不足。陳副營長大概也知道,只是掩耳盜鈴裝作不知道,勉強維持著兩人表面的和諧。

林靜不知道他們是一直都這麽相處,還是因為心結沒有完全解開,裂痕仍在的緣故,所以一直拿不準主意是否要從中撮合。她也怕自己真勸了,不但沒勸好兩人,反而弄巧成拙。

直到這次沈文麗生理期難受,林靜才稍稍提了一下。

如果沈文麗能想開,借著這件事跟陳副營長把話說開最好。要是她還是想這樣囫圇過,也不會把林靜這話放在心上。

掃完地擦幹凈桌子,孩子們也陸續到了。

等沈文麗開始上課,林靜就拿著桶和抹布去菜市場後面接水。

擰開水龍頭,聽著自來水嘩啦啦流入鐵皮桶的聲音,林靜突然想起件事——

她這個月生理期是不是推遲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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