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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婚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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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

婚禮當天, 林靜天還沒亮就起來了,洗漱過後她換上紀明鈞新買的那身衣服。

可能是常見林靜穿襯衣,紀明鈞這次買的就是件的確良襯衣, 不過顏色偏米一點, 下面配的不是裙子, 而是條黑色長褲。外套則是流行了好幾年的迎賓服, 翻領五扣,顏色稍淺, 放往年結婚穿是素了點, 但這兩年剛好。

換好衣服後,林靜坐到書桌前, 從抽屜裏拿出用布包起來的刮胡刀片, 對著鏡子修眉毛。她眉形生得不錯, 不用調整眉形, 沒幾分鐘就好了。

修完眉後,雖然臉上看著沒有掉下來的毛渣,但她還是又出去洗了把臉。

洗臉時姚珍珍過來了,她是林靜現在的舍友, 為人大方性格爽朗, 兩人關系處的不錯。所以定下親事後,林靜邀請姚珍珍當了自己的伴娘。

為此姚珍珍今天特意穿了身新衣服, 連紮頭發的頭繩都用的紅色。

對此林靜沒說什麽, 陳芳卻很不滿意,跟張秀梅嘀咕說:“您看她穿的, 要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新娘子呢!”

張秀梅白了陳芳一眼,說:“人那是重視靜靜, 再說了,靜靜自己都不介意,你操心那麽多幹什麽?幹你的活去。”

陳芳懷孕後也抖過幾天威風,但張秀梅不接她的茬,再後來紀明鈞上門提親,林衛東讓她討好林靜,她就再不敢橫了。以前張秀梅給她沒臉,她還要嘀咕兩句,但現在,她只陪著笑臉說:“您說的也是,反正靜靜長得好,不怕被壓風頭。”說完就幹活去了。

那邊林靜把姚珍珍迎進屋,笑著問:“你怎麽起這麽早?”

“我早點過來,要是缺人也能搭把手嘛。”姚珍珍說著帶上屋門,壓低聲音對林靜說,“我把東西都帶來了。”

“什麽東西?”林靜問。

姚珍珍走到林靜身邊,打開背包把裏面的東西都倒出來,說:“都是我上班這幾年攢的,你隨便用。”

看到掉落在書桌上的東西,林靜哭笑不得。

先前她邀請姚珍珍當伴娘的時候,她姚珍珍就說要帶東西來,但問她是什麽又不肯說,林靜還好奇了一段時間。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姚珍珍要帶的原來是化妝品。

還別說,東西挺齊全,眉筆、鴨蛋粉、腮紅、口紅都有,林靜問:“你怎麽會有這些?”平時她也沒見姚珍珍化妝啊。

“都是我上班這幾年攢的。”姚珍珍得意地說。

年輕姑娘都愛俏,上學那會是沒辦法,工作後姚珍珍就打扮起來了。但這兩年形勢不好,她也不敢塗脂抹粉,平時頂多畫個眉毛,偶爾擦了鴨蛋粉也不敢出門,只在宿舍裏自娛自樂。

姚珍珍說:“今天你結婚,粉擦再厚也沒關系。”

林靜也有一只眉筆,這麽說也不恰當,因為是別人給她的,到她手裏時只剩小半截。她平時舍不得用,都是逢年過節才畫一畫。但其他的如鴨蛋粉、口紅腮紅林靜是沒有的,唇膏倒是有一只,因為冬天太幹,不擦嘴唇容易裂開。

雖然沒化過妝,但姚珍珍願意拿出壓箱底的寶貝,林靜沒矯情,就是有點不太自信:“我可能不太會。”

“沒事,你不會我會啊,我來給你化。”姚珍珍早就手癢了,只是不熟的時候她也不敢把東西拿出來,直到林靜邀請她當伴娘,她猶豫過後才做出決定。

林靜看著姚珍珍擰開鴨蛋粉的蓋子,拿出粉撲取粉的架勢挺熟練,點頭說好。但緊接著她想起姚珍珍剛才的話,略有些不放心說:“粉也不用擦太厚。”

“放心,我心裏有數。”姚珍珍說著用粉撲往林靜臉上撲粉,但只兩下她覺得不太對,訕訕收起鴨蛋粉說,“要不你去洗把臉,咱還是不擦粉了。”

“怎麽了?”林靜疑惑問。

姚珍珍沒吭聲,只默默把鏡子拿到林靜面前。

原來她是根據自己的皮膚買的鴨蛋粉,而林靜皮膚比她白了好幾個度,導致鴨蛋粉上聯後,擦了粉的地方膚色比沒擦粉的更黑一點。

不過林靜沒去洗臉,細細端詳後說:“其實上粉後效果也挺好的。”

姚珍珍高興起來,湊到林靜面前說:“是吧,這款鴨蛋粉粉質很細膩的,上臉不假白,幾乎看不見毛孔……還是算了,你皮膚本來就看不到毛孔,擦了鴨蛋粉膚色還更暗了,還是洗掉吧,要是鴨蛋粉有更多色號就好了。”嘆完氣不等林靜接話,她又搖頭說,“算了,就算有我也不一定買得起。”

“就算現在買不起,以後肯定可以。”林靜安慰說

“其實我之前聽人說,電影制片廠裏給人化妝的工資挺高的,我也喜歡這活,還想考制片廠來著。”姚珍珍卻沒那麽樂觀,苦笑了下說,“但安平沒有制片廠,只有文工團。而文工團都是自己化妝,只要能演能唱的,我什麽都不會就沒考上,陰差陽錯才進了制衣廠。”

看不到希望,其實她都要認命了,這半年裏她偷摸化妝的次數越來越少,也沒跟人提過心裏的想法。但可能是跟林靜投緣,也可能是覺得她嘴巴嚴不會跟別人說,她就起了傾訴欲。

但說完她自己先嗐了聲:“今天是你結婚的好日子,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你快去洗臉吧。”

林靜嗯了聲,卻沒直接出去,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一切都會變好的。”

……

另一邊紀明鈞也是天沒亮就起來的,這麽說也不太準確,因為他昨晚太興奮,壓根沒睡著。

不過熬夜對他來說都小意思,以前剿匪的時候,打起來三天三夜合不了眼都是常事。早上起來後他精神頭還不錯,眼裏沒什麽血絲,眼底也看不出黑眼圈。

但徐遠洲看到他第一句話還是:“你昨晚熬夜了吧?”

“看得出來?”紀明鈞問。

徐遠洲搖頭,分了支煙給紀明鈞,嘿笑說:“我娶媳婦那會頭天晚上也沒睡好覺,當天還被人灌酒,晚上一回屋就睡了。”

紀明鈞接了煙,沒點,拍拍徐遠洲肩膀說:“今晚吃飯辛苦你了。”

“什麽?”徐遠洲問。

紀明鈞理所當然道:“多喝點酒,幫我分擔啊,老趙那小子心裏肯定憋著壞,你到時候可得幫我頂著。”

徐遠洲覺得不大對勁:“你結婚,憑什麽我幫你頂?”

紀明鈞點煙,深吸一口,斜眼看他:“我都快三十了,好不容易結婚,你能忍心我洞房花燭夜回屋就趴了?”

“滾蛋,你洞房趴下關我屁事,我為什麽好不忍心?”徐遠洲沒好氣地說。

“咱倆可是兒女親家,你閨女都快兩歲了,我現在努力興許還能湊個女大三抱金磚不是?”

徐遠洲:“我謝謝您。”

“不客氣,親家嘛。”紀明鈞大言不慚說。

徐遠洲還能說什麽呢?只怪他多嘴,非得提醒紀明鈞,現在好了吧,被抓壯丁了吧。

徐遠洲長嘆一口氣,認命地忙活起來。

忙到十一點,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紀明鈞領著一眾戰友開車去制衣廠接親。

駐地離制衣廠不遠,開車就十來分鐘車程。家屬院外早有人等著,他們一下車就劈裏啪啦放起了鞭炮,還有孩子跑進屋通知林家人。

路上圍觀的人也不少,今天是國慶節,制衣廠全部停工,家屬院裏除了出門了的,幾乎全出來湊熱鬧了。紀明鈞畢竟是副團長,手底下管著上千人,經過大世面,被人盯著看也不覺得不好意思,臉上還帶著笑,一看就很高興。

鞭炮聲中,一群人浩浩蕩蕩往林家去。

林家外面的院子裏也全都是人,有些是林家親戚,受邀來參加婚禮,有些則是制衣廠職工,也是來湊熱鬧的。

紀明鈞目光從人群中快速掠過,走到張秀梅面前喊:“媽。”

之前他都是喊伯母,突然改口張秀梅都楞了下,但很快她臉上露出笑容,重重地“誒”了聲,又問他們吃沒吃,讓來幫忙的人趕緊下面條。

紀明鈞去等不及面條,他著急去見林靜,跟張秀梅說了兩句就往屋裏去。

只是來湊熱鬧的人早在紀明鈞進家屬院的時候就把門給堵上了,不給紅包不讓進。好在紀明鈞早有正準備,直接從口袋裏摸出一沓紅包,從門下面縫隙塞進去。

裏面堵門的就是一幫小孩,看到紅包很快開門,高高興興地把紀明鈞請進去。

不過到了主屋外面還有一道門,這次就不那麽好過了,裏面都是半大姑娘,膽子大得很,隔著門板讓紀明鈞做俯臥撐,要五十個。

跟徐遠洲來迎親的戰友也不客氣,起哄說:“老紀體力好,五十個哪夠,至少得一百起步!”

“一百沒挑戰性,起碼兩百。”

“還得馱著人做!”

紀明鈞一個眼神斜過去:“我馱著你?”

紀明鈞眼神裏威脅意味十足,對方咽了下口水說:“倒也不必。”

經過紀明鈞那群戰友的慫恿,屋裏姑娘們商量過後,決定把數量從五十提到一百,不過不用馱人。

紀明鈞:“……行吧。”

他認命地脫下軍裝外套,摘掉帽子扔給徐遠洲,其他人見狀紛紛散開,順便把過道裏的飯桌凳子也給搬走了。

等過道清空,紀明鈞往地上一趴就開始做俯臥撐。

“一個、兩個、三個……”

剛開始紀明鈞還是正常速度做,等到了三十就開始加速,大家數的時候也是這樣,先慢悠悠的還帶量詞,後來幹脆“四一四二”地數,同時參與數數的人也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

聽著外面越來越興奮的聲音,主屋裏的人也開始猶豫要不要開門,結果這一猶豫,外面就數到了八十。

聽著外面聲音不慢反快,大家終於忍不住,打開了一條門縫。

結果門縫一開,紀明鈞就從地上跳了起來,以一己之力推開屋門。裏面眾人臉色一變,最開始提出讓他做俯臥撐的小姑娘急急忙忙說:“你、你俯臥撐還沒做完呢!”

“還有八個,我進來做行不行?”紀明鈞抵著門和她們打商量,倒不是推不開門,畢竟裏面都是小姑娘,力氣不大,他只是不想婚禮上弄傷人。

門內幾個小姑娘聞言對視一眼,領頭的小姑娘轉頭遲疑問:“靜靜姐,讓他進來嗎?”

不等林靜回答,就有個小姑娘說:“笨,那是靜靜姐的對象,她能不答應放他進來嗎?”

林靜:“……”

姚珍珍忍不住笑,打趣說:“還是放進來吧,你們靜靜姐也想看她對象做俯臥撐呢。”

小姑娘們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便打開門放紀明鈞進屋。

進屋後,紀明鈞直接朝床上看去,這一看,他就楞住了。

她今天很漂亮。

當然,她平時也是好看的,但好看和漂亮不一樣,好看是柔軟無害,且沒有棱角的,而漂亮卻是奪目有攻擊性的。

最主要還是紀明鈞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林靜,那一瞬間他很想關上門將其他人隔絕在外。但他忍住了,一步步走到林靜面前伸出手,喉頭微動:“靜靜,我來了。”

林靜也在看紀明鈞,他現在的形象,和平時不太一樣。

雖然近百個俯臥撐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他還是出了汗,原本寬松的襯衣貼在身上,顯出肌肉的線條。

他還解開了襯衣的扣子,有汗珠從他凸起的喉結往下,淌過鎖骨,流入他因為敞開衣領而露出的胸膛深沈。

林靜臉頰微熱,紅著臉將手放到他手上,低下頭輕輕地嗯了聲。

其他人並沒有發現新人之間的火花,特別是屋裏一群小姑娘,只想看熱鬧,催著紀明鈞完成剩下的八個俯臥撐。

紀明鈞對此沒有意見,九十二個都做了,也不差剩下八個,但他看著林靜問:“你相看嗎?”

他話音剛落,紀明鈞帶來的人就開始起哄,有人打趣他剛結婚就成了耙耳朵,也有人問他是不是不行了,聽得紀明鈞一人一腳踹過去。

不過紀明鈞最後還是把俯臥撐做完了,完了又散了波紅包,吃完中午的席面才接林靜離開。

他們今天開了兩輛車來,一輛卡車用來裝三大件和林家給準備的棉被嫁,還有紀明鈞那些戰友都是坐卡車走。另一輛吉普車頭紮了朵大紅花,一看就知道是接新娘子來了,林靜就坐這車走。

紀明鈞當然是跟林靜一輛車,不過他坐副駕駛,後座讓給了伴娘姚珍珍,一起的還有林靜表妹,也是今天的另一個伴娘,時人講究好事成雙,伴娘當然是兩個好。

車裏還有一人就是徐遠洲,他是被紀明鈞拉來當司機的。

徐遠洲看著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實際上做事很穩,這點從他開車的風格也能看出來,他總能避開坑窪的地方,因此一路上林靜都沒覺得有什麽顛簸。

吉普車開過革委會大樓,兩邊房屋漸少,到最後老遠才能看到一棟房子,田地倒是多了起來,綿綿望去,和遠方湖泊連成片。

開車還是快,也就三四分鐘,周圍地勢漸漸升高,先是光禿的石頭山,山上稀零種著幾棵矮樹。隨著山勢漸高,樹木漸漸高達濃密起來。

繞過山丘,一排排紅磚瓦房便映入眼簾,基地家屬院到了。

……

婚禮是在部隊分的房子裏辦的,流程沒什麽特別,還是先向主席像鞠躬,再向首都方向鞠躬,然後就是新婚夫妻互相鞠躬。完了再向來賓敬禮,最後再夫妻合唱。

唱歌前林靜有點緊張,因為她打小就有點五音不全,沒什麽唱歌天賦,而且她沒在這麽多人面前表演過。

因為緊張,頭幾句林靜沒一個字在調上,好在紀明鈞調子穩沒被帶歪,再加上他聲音大,不仔細聽也聽不出林靜跑調了。而且來賓過來是為了參加婚禮,並不會挑剔林靜的唱功,場面總體來說還是很熱鬧的。

婚禮結束後,林靜散了波喜糖。

喜糖是水果硬糖,價格不便宜,一斤要一塊多,他們總共買了四斤,而這也是憑結婚證能買的糖果上限。除此之外,他們還各買了兩斤瓜子和花生,這不好分,但可以拿出來招待客人。

等林靜散完喜糖,酒席也開始了。

本來林靜和紀明鈞是不打算辦酒席的,但婚禮再簡單,該有的流程不能少,肯定得請人幫忙。既然請人幫了忙,就不好讓人幹完活就回去,得留人吃頓飯。

但他戰友那麽多,留這人吃飯就不好不請那個,至於幫忙,他嚷嚷一句,又有誰會推脫?所以刪刪減減,最後還是擺了三桌酒席。

三桌酒席,兩桌是紀明鈞的戰友,剩下一桌則是來幫忙的軍嫂。

林靜雖然跟著紀明鈞敬了一圈酒,聽他那些戰友做過簡單的自我介紹,但人實在太多,林靜到最後也只記住了兩個人,魯豐平和王川。

魯豐平是紀明鈞的頂頭上司,他今年四十出頭,身材高大,但性格很爽朗。當然,林靜記得他不是因為他的級別和長相,而是因為他的東北口音,讓人印象很深。

王川則是紀明鈞的警衛員,他今年還不到十八歲,當兵不到兩年,身上還帶著些孩子的稚氣,是個楞頭青。而這從他頭回看到林靜就喊嫂子也能看得出來,當時林靜和紀明鈞還沒領證呢,被他這麽一喊,當時就鬧了個大紅臉。

來幫忙的軍嫂倒是記住了大半,原因也不是別的,紀明鈞之前就跟她說過各人的情況,今天只是把名字和臉對上。

一圈酒敬完,兩人又回到主屋,這裏還有桌酒席,是專門招待伴娘的。因為都是年輕姑娘,桌上就沒開酒,而是一人倒了杯汽水。

敬完酒後紀明鈞去了外面,林靜則留下來招呼姚珍珍倆人。

……

酒席是下午五點左右開的,林靜她們邊吃邊聊天,吃到天色擦黑也差不多了。姚珍珍和林靜表妹晚上都要回去,她也不多留人,找黃月琴幫忙安排人送她們離開。

兩人走後外頭軍嫂那桌也吃完了,有幾個人家裏有事先回去了,剩下的要麽幫著收拾東西,要麽進屋陪林靜聊天。

雖然林靜跟大家都是頭一回見,但來幫忙的軍嫂性格都挺爽朗,你一言我一語把氣氛炒得很熱。她們聊的也不是別的,就紀明鈞催著姜主任批結婚申請那事。

說實話,林靜心裏挺驚訝,雖然她已經知道紀明鈞本性不像他們剛認識那樣嚴肅正經,但他會追著領導要審批?她想象無能。

林靜對她們的話表示懷疑:“你們是不是記錯了?”確定是紀明鈞?

“這件事軍分區都傳遍了,怎麽可能記錯?”回答林靜的人叫齊瑞蘭,她是魯豐平的妻子,這次林靜和紀明鈞結婚她幫了不少忙。

徐遠洲媳婦喬麗肯定點頭,說:“聽說姜主任這陣子都繞著紀副團長走。”

“是被紀副團長纏怕了吧,”住最左邊屋子的宋玉萍猜測說,“說來紀副團長真是不錯,房屋分下來後他又是刷墻又是換家具,動不動忙活到半夜,晚上就在屋裏將就睡,比我家那位可強多了。”

剛進屋林靜就猜到主屋可能刷了墻,畢竟顏色看著就比外面白不少。只是先前她以為紀明鈞找了工匠,這會聽宋玉萍提起來,才知道這些活竟然都是他幹的。

林靜心口微熱,不自覺擡頭看去。

只是從她的角度往外只能看到廚房的門,而紀明鈞坐在外面院子裏,她看不到他。但她也沒等多久,前後就十來分鐘的功夫,紀明鈞進屋了。

不過他不是自己走進屋的,而是喝醉了被人扶著進來。

看到他們進來,軍嫂們紛紛起身把位置讓出來,林靜也上前扶住紀明鈞,看他醉得不省人事,問:“怎麽喝這麽多酒?”

扶紀明鈞進來的人就是灌他酒的主力軍,聽到林靜的問題有點心虛,含糊說:“喝著喝著就多了,弟妹你照顧他那我就先出去了哈。”說完就溜了。

紀明鈞回來了,其他軍嫂也不好在屋裏多待,喬麗去浴室擰了條濕毛巾給林靜,就跟大家一起出去了。

林靜道了聲謝,接過毛巾搭在紀明鈞額頭。

林靜沒什麽照顧喝醉酒的人的經驗,上次照顧的也是他。但說照顧,實際上她就是在旁邊坐著,連醒酒湯都是她媽熬的。

這次張秀梅不在,就只能她自己上,林靜在床邊坐了會,決定去廚房看看有沒有生姜,醒酒湯她不會煮,但煮鍋姜湯還是不成問題的,反正也能醒酒,都一樣。

林靜想著站起來,轉身正準備出去就被紀明鈞握住右手拽了回去。因為沒有防備,她轉身後維持不了身體平衡,整個人直接撲到紀明鈞身上,壓得他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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