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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這邊誤會那邊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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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這邊誤會那邊安心

裴回也慌了,趕緊撐起來:“怎樣?怎樣?”他見過一次斷裂的小兄弟,王謝操刀給接上的,足足花了六個時辰。

當然此後王謝的名頭在明面上並不多張揚,而暗中找王神醫的人那就漸漸多起來了,他收銀票收得手軟,感嘆男人果然舍得在這上面花錢。

現在裴回來不及多想,伸手去掰林虎峰的手腕:“我來看看……”林虎峰疼得緊捂得嚴,他哪裏掰得動,當即起身拿來一條沾飽冷水的手巾,“你趕緊先冰一下!”

“隔壁有動靜。”

“隔壁是容翔那屋,怎麽了?出事了?”

“……屋子隔音都能弄出這麽大動靜……去看看。”

“我這就去。”

“……哎,不用出去。”

“嗯?”

越陌和王謝剛剛平覆了心情,起身下床擰手巾擦幹凈身子,將顯而易見的證據弄得一塌糊塗,務求看不出個子醜寅卯。

王大夫是做過山匪的,這不是什麽光彩事兒,但沒少學毀屍滅跡的能耐也是真的。

越陌更不用說,動起手腳來也是頗為老道。

就在快收拾完畢的時候,聽見隔壁“砰”的輕微而沈悶一聲,若不是床帳挑著,恐怕這一聲很容易便忽略過去。

隔壁是裴回的房間,裴回一個人睡,怎會出這麽大動靜?

還好越陌知道景秀樓內的機關。

“重芳,你轉一下墻角的香爐,往右三下往左四下……”

過了不久,他倆蹬著椅子,輪流從墻壁上的小孔張望,看到林虎峰衣衫不整蜷在地上,裴回跪在他身前,低著頭在他“那個地方”微微的動……

兩個都有經驗的人,面面相覷。

“怎麽會是……虎峰……”王謝神色怪異,聲音壓得極低,“我雖然往那上面調侃過,可也沒真就以為……”

“不,不,重芳你先別急,看樣子不像。”

關心則亂,王謝經越陌提醒,仔細觀察一陣,見裴回臉上只有焦急,並無情欲之色,嘴唇也沒有紅腫之類變化,認可越陌的說法。

“不過他們兩個,關系確實夠親密的啊。”越陌說著,從椅子上下來。

王謝小心翼翼地攙扶他:“是啊,我差點想將他倆撮合成一對兒——這機關怎麽關閉?反著擰麽?”其實王謝也不很願意裴回配給林虎峰,只是跟白眼狼相比,林虎峰好上太多,那時候情急之下才半真半假的詢問。

越陌任由王謝攬著他,走向大床:“不,另一角的花盆,也是往右三下再往左四下——去吧,我沒事。”

王謝兩步跑過去把機關合上,又兩步跑回來,很自覺地給越陌揉腰。

越陌放軟了身段隨他揉。

剛剛被隔壁響動所打擾,出於關心兄弟而不得不中斷的寧靜甜蜜氛圍,在他揉啊揉,揉了一陣子以後,終於悄悄回來了。

片刻之間兩個人又躺到了一起,你摟著我我摟著你,之前各自的忐忑才消散開來。

“……少爺,夠了……”

王謝率先親了親越陌額頭:“是‘夠了’?還是揉夠了?”

越陌橫了他一眼。

“我且問你,你可安心了?”

“嗯……少爺……知道?”越陌臉上微微變了神色。

“你那麽急切抓著我,一次又一次,念念不忘要求肯定,我還能不知道。”王謝又親了親越陌,“在於飛莊我就說過,即使換了一個身體,那也是你,你何必如此沒有自信。”

“燕華……不只是因為這個,這具身體,比原先的好上太多……”

“你以為我會因為這具身體,喜歡上這個身體的原先主人?人都入黃泉了不是麽?”王謝解釋,“就好像你換了件衣裳,旁人說這料子怎麽精貴,樣式怎麽時新,夜間吹了蠟燭誰還看得見……還是,你喜歡在燈下……”

越陌抓起被子來蒙頭,悶聲悶氣地道:“少爺愈發的油嘴滑舌了。”

“方才是哪個這麽積極的?”王謝將手從被子縫隙中伸進去,“我不跟你油嘴滑舌,你還想我跟哪個——嘶,怎地學會咬人了?”

越陌含著他的手指頭,輕輕磨牙,最後還是含含糊糊,小聲道:“少爺喜歡的話,燈下……也可。”

“……睡罷。”王謝另一只手把被子從越陌頭上掀開,兩個人這才老實合上了眼睛。

在墜入黑甜之前,王謝想起最後一件事:“我們這間屋會不會有人偷看?”

“屋內自然有封閉的渠道。”

“……果然算無遺策。”

“過獎過獎……”

躺在床上繼續訴衷腸,訴完衷腸安然入夢的他倆,全然不知隔壁情況又有些變化。

林虎峰被這麽一撞,拿涼手巾再一冰,剛剛起立的林小虎再次躺下,縮成一團。

“會不會撞壞了啊……”林虎峰被撞得眼淚都出來了,疼的。

那裏是人體最為脆弱的地方之一,突然這一下子可真疼得受不了。

“你別哭,別哭啊。”裴回第一次看見林虎峰紅著眼角掉眼淚,委實嚇得不輕,“我給你看看,不會壞的。”

“這是被撞的,不是我要哭!”林虎峰眼淚花花,拿手背抹抹眼睛,“哎喲你快點看看……”疼痛稍減,他才敢松開手。

裴回端過蠟臺放在一旁,也顧不得拿手帕墊著了,直接三根指頭去拿,剛剛一碰,林虎峰就叫疼,他只好把頭湊近仔細觀察。

——就是這個姿勢,叫王謝好一通誤會。

“沒破皮,也沒腫……緩緩就好——這樣,你要實在覺得很疼,我扶你先去床上躺好,紮幾針止痛……”

“不、不要紮!你你不是隨身帶著藥麽,給我上點藥。”林虎峰不忘討價還價。

裴回為難道:“那個地方十分脆弱,我帶的外傷藥用了你只會更疼,要不我找重芳大哥來……”

“——別!千萬別!”林虎峰反應極快叫道,借著裴回的手,從地上站起來,硬是彎著腰夾著兩腿挪到裴回的床上,不忘哼哼唧唧地道,“今天的事,事關尊嚴,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

裴回應道:“好,不說,不說,你躺下。”事關尊嚴嘛,他懂。

沒敢吹熄蠟燭,裴回也上床躺著。他幾人都住在景秀樓最好的房間,裏面的床一向不吝惜木料,做得又大又結實,林虎峰弓著腰蜷著身子,幾乎橫躺,也不過占了半張床,餘下部分足夠裴回大大咧咧伸展開手腳睡得愜意。

剛安靜沒多久,疼痛稍減的林虎峰又不安分了:“哎,容翔,你說,我會不會以後都起不來啊?”

“不會。”

“可是它軟了。”

“等不疼了還能硬,真的,我是大夫,我保證。”

反正自己最狼狽的一面已經被裴回看到了,林虎峰也就不在乎了,湊近聊天:“容翔,都說第一次很疼啊,我除了被撞疼了以外,怎麽沒覺得疼?”

“你那不叫第一次,第一次的話會有一點疼,女孩子的第一次才是很疼吧。”裴回強忍著困意,給林虎峰解釋,“接受方的第一次,那裏沒有被開墾過,就好像你用一根粗棍子去捅個小洞,她當然會覺得更疼。”

“為什麽我不叫第一次?”

“應該指的是放進去,而不是蹭蹭就完事。”

“啊?難、難道我連第一次都不算?”

“嗯。”

“完了,更丟臉了——容翔你一定要發誓,今天的事絕對、絕對、絕對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發誓,我發誓。”裴回忍著笑安慰,“絕對不讓第二個人知道!”

“吶,容翔,你第一次是什麽時候?跟誰啊?怎麽知道女孩子會很疼?”

“也沒有跟誰,就跟手。真刀真槍的第一次還沒有,我想跟心上人一起。”裴回還是對美好的未來生活有一些憧憬的,“我是大夫,必定知道啊。有的人怕疼,我們還會配一些止痛潤澤的膏脂來賣,銷路很好。”

“你帶了麽?”

“哪有天天隨身帶那個的。”

“那我怎麽辦?”

“你現下也用不到啊。”

“我覺得好點了,你再看看?”

裴回還沒來得及起身,手快的林虎峰就已經抓著他的手放到病竈了。

你不疼了讓我摸什麽勁。

對上林虎峰,裴回也只有甘拜下風,跟他急不起來,不如說是急也沒用。

裴回的手微涼,林虎峰感覺有些舒爽,立刻得寸進尺:“你幫幫我唄?”

自己是大夫,林虎峰又是自己的兄弟,所以沒什麽大不了……唯一的問題在於,裴回也是個健康正常的男性。

而且是十分明確的、斷袖的男性。

“這個必須你自己來,要麽就和自己的心上人一起來,要麽就和樓裏的姑娘來。”裴回認真而堅定的拒絕。

“為什麽?”林虎峰不明白就問。

裴回心道今夜不說明白,大概林虎峰會讓他一夜不睡,空著的手自己掐了自己一下,以保持清醒:“一個人做,是沒有後兩者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和心上人一起,是分享共同的歡愉;和樓裏的姑娘,大多只是紓解。”

“什麽樣的歡愉呢?我就迷迷糊糊了啊。”

“……嗯,這個你可以相信話本。至於你沒感覺到,那是因為‘出來’和‘歡愉’並不是伴生一起的,男人的下面很容易‘起來’和‘出來’,但是真正的歡愉,只有在身心合一的時候才會出現,沒法形容。”

“你經歷過?”

“……沒有,不過我很期待有那麽一天。在那一天之前,我得管好自己——你最好也是,這樣對別的姑娘負責任,也是對你將來負責任——餵!你在幹什麽?放開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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