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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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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很苦命的小仙。傳說出生時老爹餵我吃了一顆太上老君的整容丹,美得天怒人怨,雖然重點是天怒人怨。但是我從來都見不到自己的真面目,所有的仙都跟我說:“你老爹就長那樣,你能差到哪裏去?”

說實話,自我記事起老爹就滿臉絡腮胡,他還真是個真人不露相的山神仙。

所以我只好去凡間問,凡人不認識我,應該不會騙我吧。

那日我踩上小雲準備飄出西香山,阿裊急匆匆地趕來,說西方諸仙來訪,她要帶我去赴宴。

於是我很不情願地跟著阿裊飄去瑤池,“你說那群上仙吃好的喝好的聊天,我們這等小屁仙幹站那幹嘛。”

“怎麽能叫幹站著!天帝可是三界美男之首,就算是看著他流哈喇子也不枉我辛辛苦苦跟雲淺磨來兩張瑤池門票。”

哦,忘了說,阿裊因為貪戀雲淺美色進了憶雪殿做了個侍仙,還是禦賜大侍女,很是有恃無恐把雲淺的其它侍仙都拍到西方去了,不論男女。

好吧,先為雲淺默哀三分鐘。然後再討伐一下天帝,不知道他抽了哪個方向的風,給阿裊賜名不說,還做了她的人,狗仗人勢的那個人啦。

不過也很好理解,像天帝那種啥都不缺只嫌命長的萬年老仙,養幾個寵物打發下時間也是可以的。

“我還以為那個從不露面的上神才是美男之首呢。”我想起古籍裏有關蒼墨上神和西方海女的故事,雖然那書裏只畫了他孤淡的背影,卻還是讓我驚艷到了:那身材、那氣質、那翹臀,真是跟俺美仙太襯了!

“你都說他從來沒露過面了,肯定長的不咋樣,不然還不跟瓊霄上仙一樣天天在銀河邊晃,就怕人家看不到她螢火蟲般淡淡的憂傷。你別一副鳥不拉屎的表情看著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已經夠惡心了。”

“惡心你還說?”

“就是惡心才要說給你聽,大家惡才是真的惡嘛~”

“去爾母之!”

說話間到了瑤池,今日果然是有盛會,大大小小的仙圍著花湖使勁伸著頭往裏面看。我拿著門票很有些鳥仗禦賜大侍女的威風,堂堂正正走進了瑤池正門。

氤氳著水霧的地面鋪滿豐碩的牡丹花瓣,不同於咱大東方的宴會風格,為了招待西方的仙,瑤池中間空出一片圓舞池來,周圍有鋪著碎花棉布的長臺,也有纏著藤蘿花的高圓桌子,都放著可口的點心和水果。天帝和天後還沒到,衣冠楚楚的上仙們和金發碧眼的美女一邊等一邊站在桌旁談笑,可憐的小仙托著放有美酒的銀盤從他們身邊穿梭。

然後我就知道,阿裊拉我來沒好事,她那張不是邀請函,是工作證……

沒錯,我就是托著美酒從眾仙們身邊穿梭的那個苦逼的小仙之一。

“美麗的仙女,我可以請你喝一杯美酒麽?”長得十分正點的西方男仙眨著碧藍的眼望向我。

“可以。”我把托盤放在圓桌上,雙手撐著腦袋看這個漂亮的金發男仙笑得狡詐,“不過要拿東西來換~譬如說讓我摸下小手啥的~”

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看看那白凈的皮膚是不是跟看起來一樣滑。

然後他笑得很開心握住我的手,“隨便摸,我叫阿波羅。”

“啊,菠蘿!”西方的仙果然熱愛水果。我摸了下他蛋清一樣滑膩的手,然後信守承諾拿起酒杯啜吸。

他說,“宴會還沒開始,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看你年紀不大倒喜歡講故事這麽古老的活動了~不過我喜歡。”美男我都喜歡~

阿波羅笑得很燦爛,“在很久很久以前……”

“我就知道所有故事的開頭都是這一句,能有點新意麽?”

“好吧,long long ago,愛琴海上孕育出第一個女人,她就是我的母親。”

“愛情海?”

“那是她取的名字,那時的她還很快樂,臉上總洋溢著燦爛的笑。And你可以靜靜聽我講完麽?”

“好吧。”我做了一個縫上嘴的動作,攤手表示願聞其詳。

“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父親日夜不眠地照顧調養,她才挺了過來。不過這也讓已經修煉成仙的父親知道,母親不管如何都只是一個人,她沒有永恒的生命,也沒有仙人的體魄,她會發燒生病,會慢慢變老,最終會離開我們去經歷輪回、生老病死之苦。父親不想讓她變成妖,因為仙妖誕下的孩子會受到天譴,所以他滅了當時的精靈族,引起了天庭的註意。”

菠蘿頓了一下,臉上的笑漸漸斂去,“當時的天庭還沒有仙人,只有一個神,名叫蒼墨。他來到凡間,父親甘願接受一切懲戒,只希望他能給母親吃一顆葡萄老祖的靈葡,讓她能夠長生不老,飛升為仙。蒼墨說,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仙,除了有仙的血脈,還要得仙緣,凈化心塵。但是若父親肯自囚於雷峰塔……”

雷峰塔!我一個沒忍住播放插曲:“法海你不懂愛,雷峰塔會掉下來……”漂亮的菠蘿無語地一瞟我,我立馬閉了嘴,請繼續。

“他說若父親肯自囚於……咳咳,他可以讓母親到天庭吸收天之靈氣,能得仙緣成仙也是極有可能的。所以父親答應了,卻沒想到……沒多久母親便抱著我住到雷峰塔外,她說她不想再留在天庭,她要見到父親。可是從那以後,她就再沒開心地笑過,只是喜歡抱著我望天。那對眼裏除了濃重的憂郁便是自責、矛盾,終於,在我七歲那年,她積郁成疾奄奄一息。”

“那一日,她躺在父親懷裏拉著我的手,哭得泣不成聲,她說,雖然她一直很愛我們,但是心從來都不曾自由過。她不想獲得永生,那只會是永遠的折磨。若有來世,她要長一副令人恐懼的面貌,沒有誰能認出她來,她也不願再困在這裏……困在我們身邊。”

菠蘿澄澈的大眼睛黯淡了,我正想握握他的手安慰一下,他卻很自覺地握住我的手,“我很難過,不是因為你說我們困住了你,而是因為你不開心。你的心被牽絆住了,過不了忘川。所以你做了一萬年的游魂,游離在東海邊,見人就躲。時間長了便慢慢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一切,只是呆呆看著天邊。父親知道,是時候讓你解脫了……”

“誒誒,第三人稱怎麽變成第二人稱了,我又不是你媽。”菠蘿看著我大眼睛裏流下委屈的珍珠淚,我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拿衣兜子等著,誰知他就直接撲到我懷裏大聲哭了起來。

四周射來驚疑的目光,我無奈攤手,“沒辦法,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光環,請叫我聖母瑪利亞。”

直到天帝天後進了瑤池,那只菠蘿才放開我,紅腫的大眼睛像只兔子一樣怯怯地望著我,我想我真怒了,“長得好看咋了,長得好看就能不賠我的衣服了?!二虎哥你廢了,居然給我買會縮水的廉價貨!”咦,我是不是應該繼續討伐菠蘿麽?好吧,他實在長得很好看,我還是去打二虎哥吧。

我扯著縮了水後皺巴巴的裙子準備回去換衣服,一抹黑色衣角卻飄到我眼前。親,能別長這麽高麽?仰頭看你的臉很費勁……啊喲餵,這哪家的美男子不好好看著,放出來到處嚇人啊!

我嬌羞一笑,“帥哥,讓個路唄。”

周圍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然後眾仙俯了身,齊齊喊,“拜見天帝。”

那一刻我的腦子空白了,第一次看見比雲淺級別高的仙,且先讓我激動一下。

天帝倒是沒計較我的失禮,他宣布宴會開始,然後瑤池內升起琴箏之音,眾仙都被拉上舞池跳舞了。他略略彎腰向我伸出手,“美啊!”

“不要這麽直接地誇人家美嘛,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然而天帝只是微笑,然後拉過我的手帶到舞池中。我有些驚惶地站在他身前,雖然天帝確實英俊得讓人怒噴鼻血,但是第一次見面就拉拉扯扯不太好吧。

我們可以先逛逛街、看看星星、談談理想什麽的,一步一步來嘛~不過看你這麽喜歡我的份上,且讓你占點便宜吧。

哦吼吼,這手掌真大啊,這衣服質量真好啊,這身材真不錯啊,這臉是怎麽長成這樣的……細細看真跟菠蘿有些神似呢,看來阿波羅可能是他的私生子。

我胡亂想著,跟著他的步伐亂晃,天帝抓著我的手越來越緊,我吃痛地拽了一下,他才松了松。我委屈地擡頭看他,他的黑眸裏似乎隱忍著痛苦回望我,許久才回覆平靜。

一曲完,他放開我的手,略低下頭在我耳邊說:“我不會再困住你了,去找他吧。”

“啊?”我還沒疑惑完,天帝就一揮大手把我揮落凡塵。

“媽媽呀,我恐高啊!”我仰面沖著他大吼,他卻輕輕閉上了眼,不知是否陽光太過晃眼,我看到他臉頰上有一點晶瑩,如同透明的寶石流光溢彩。

那一刻,心裏突然有些難受。我想起在古籍上看到的一句話:一個人曾深刻地存在過,便會在心裏留下痕跡。即使失去了記憶,忘記了一切,看到他的感覺依然不會變。

啊,我又文藝了,我現在不是該考慮以什麽姿勢落地不會毀了我的美貌麽?!

思慮良久,最後我屁股朝地,閉著眼準備降落。誰知道喧囂聲越來越大,我睜眼一看,我靠,這麽多人拿著長矛向我沖來,還不變成刺猬?!

還好我開了隱身,他們看不見我。本著與世無爭的小仙原則,我轉身要跑,卻撞上一彎迷蒙的美目,那真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男子,縱是陽光灑在他身上也要被美得心碎,總是風吹來了都會變得溫柔,縱是辭色萬千也描繪不出他一絲風華。

那一刻我的心如同第一次看塵緣鏡洞房時般緊張得亂跳,鼻血如同□期的大姨媽般沒命地噴……今天一天見到三個絕色大美男,我真是嚴重貧血了。

嫌那些刺過來的長矛礙著我看美男,就把它們全部變成了蘿蔔,周圍一片驚惶大叫,我現了身,朝他們惡狠狠地吼,“別亂叫,破壞氣氛!”

他們嚇壞了,抱著蘿蔔死命地往後跑,幾個不怕死地沖了上來,也被我變成了烏龜在地上爬,於是瞬間所有人都走光了。

在屍身遍布的戰場上,我學著凡間女子向那美男福身,“小仙名西雀,不知公子貴姓。”

“西雀……”他喃喃著,眼裏依然一片迷霧,嘴邊卻綻開會心的微笑,如同開在春水上的白蓮,清淡動人。

他說,“你像喜鵲一樣,給我的國家帶來喜樂。”

他身上的鎧甲浸滿血汙,散落的墨發飄揚在風中,因為眼睛看不到人事,艱難地走在屍身遍處的戰場上。

我默默跟在他的身後,看著那孤獨的背影,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說,“我叫聖阡,是楚國的三王爺。謝謝你為我們擊退敵兵,讓楚國的百姓不用忍受□之苦。”

“你準備怎麽謝我?”眼看他要撞到大樹上,我連忙扶住他的手,“這邊走,你要去哪?我送你。”

聖阡低了眉,“只得一身殘軀,願許以驅馳。”

“那你就跟著我回西香山吧。”我喚來我的小雲,帶他踩上去。

“對不起,我要留在這裏,守護我的國家。”

“那……我就跟你一起留下吧~”我帶他蹭蹭回了楚國的國都,路上遇到前來接應的楚國援兵,大家都很高興地迎接我們。

雖然看到了我,許多人都被我美得花容失色,但是作為擊退敵兵的守護小仙,楚國國民都很敬重我,還給我修了雀仙廟。至於後來這廟變成求姻緣的最佳去處,我就不知道為啥了。

站在廟前,我牽著聖阡的手傻呵呵地笑,“也許是因為本小仙下嫁你,讓大家看到了逆襲的希望。雖然你確實長得好,但是能娶了我這麽個美得天怒人怨的仙女也不是一般的幸運了,哦哈哈。”

聖阡溫和地笑,煙霧迷蒙的眼裏盛滿柔情蜜意,“我確實很幸運。”

“走吧,百姓都過得很好,我們該回西香山了。”我拉著聖阡回了西香山,他頗有仙緣,得了葡萄老祖送的靈葡不說,連上古玄城空海都肯任他驅馳。

不過這娃還有一點好,就是疼娘子啊,至於怎麽疼,哎喲餵,少兒不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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