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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留宿赫王府(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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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留宿赫王府 (21)

如果不是您,紅纓早餓死了……”

小宮女邊痛哭,邊嗚嗚咽咽的說著,“可是現在,您死的那麽冤枉……紅纓卻沒有辦法給您報仇……紅纓還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上?”

紅纓?

唐果蹙眉,婉兒的貼身宮女,她在這裏幹什麽?

正想著,卻見她驀地站起身,將手裏最後那疊紙錢撒進火盆中,“貴妃娘娘,您等等紅纓……紅纓,這就下去服侍您……”

說完,抽了系在身上的腰帶,往樹上一拋,然後打上結,試了試力度,便要往脖頸上套——

要自殺?

“紅纓!”

唐果喊著,便匆忙跑過去一把將她扯下,“紅纓,有什麽事情想不開的?你怎麽會做這種傻事?!”

“王妃?”

紅纓擡頭看是她,先是一楞,接著又搖頭,眼淚唰唰直流,“王妃,你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我要下去陪貴妃娘娘,我要去服侍她……”

見她哭啼啼的又要往繩子上吊,唐果狠心將她一把推倒在地——

“紅纓,你這是說的什麽傻話?!如果泉下有知,看到你這幅樣子,也一定會心痛的!”

豈料,聽她越是這樣勸,她卻哭得越痛,掙紮著試圖從她手裏掙開——

“王妃娘娘……求求您不要管奴婢,就讓奴婢隨婉貴妃去了吧!若不然,奴婢就算活著,也不會安心的,求您了,王妃娘娘……”

唐果連忙拉住她,聲音清厲,“逝者不可尋!紅纓,婉兒她已經死了,如果你真的希望她可以安心長眠,那就應該好好活下去!

“不,王妃娘娘您不會懂的!奴婢曾經發過誓,生是貴妃娘娘的奴,死也要做貴妃娘娘的婢……如今她已經去了,我怎麽能茍且偷生?你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唐果還想開口勸她,卻忽聽身後傳來清冷的聲音,“既然她這麽想去陪婉兒,那就讓她去吧!”

不知何時返回的段淩赫,此刻正淡淡的註視著半跪在地上的紅纓,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朝她扔了過去——

“上吊死的會很難看,也很痛苦,你若是真的想死,就用本王的這把匕首吧!”

紅纓微微一楞,猶豫的看著那把匕首,臉上的表情一時間,變幻莫測。

“別怕!就算等一會兒,你不能一刀捅死自己也沒關系……”

段淩赫勾唇,微微一笑,勸著她,“這把匕首是浸了毒的,只要沾上,就算是華佗再世,也休想挽救!”

“段淩赫,你瘋了!竟然慫恿她自殺,這是一條人命,不是螞蟻!”

唐果憤憤,想要將那把刀撿起來,卻被段淩赫一把拽過去,扣在身邊——

“果果,紅纓一片忠心,我們怎麽能辜負了她?乖乖在這裏站著就好,免得等一下……濺我們一身血!”

“你……”

唐果張嘴,卻看他面目冷峻,不像是開玩笑,也忽然意識到問題可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不禁狐疑的看向紅纓——

“怎麽還不動手?”

見她遲遲不動,段淩赫不耐煩的催促著,“要不要本王送你一程?”

“不,不用……”

紅纓搖頭,從地上揀起那把匕首,在手心裏握了握,卻又忽然一下給扔了——

唐果一楞,卻見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的給他們磕頭,“王爺饒命,王妃饒命!奴婢不是有意要欺騙你們的,奴婢……”

“該死,連王妃也敢騙!”

她的話還沒說完,段淩赫一聲怒哼,擡腳踢朝她過去——

紅纓被踢了兩個後滾,又慌慌忙忙的爬起來,“王爺饒命啊,王爺……奴婢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求王爺饒了奴婢吧!”

“苦衷?哼!”

段淩赫又是一腳,狠狠的踢出去,“明天是婉貴妃下葬之日,凡是服侍過她的宮女都要陪葬,你能例外嗎?早死晚死都難逃這一劫,在乎這一晚上嗎!”

“王妃,救命啊!”

看段淩赫臉色陰沈,不說話,紅纓這一次爬起來,改撲向唐果,一把抱住她的腳——

“王妃,王妃……求求您,讓王爺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唐果看她,再看向段淩赫,他面無表情,似乎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微微想了下,唐果決定不趟這渾水,想抽身,卻發現她抱的死緊,“王妃,求您救奴婢一命,奴婢還有老母親要照顧,奴婢不能死啊!奴婢不能為婉貴妃陪葬啊……”

唐果的眼神微微一轉,看向她,“紅纓,如果想我救你,就把你所知道的統統說清楚……王爺他,或許還會饒你一命!”

“王妃,您說話算數嗎?真的能救奴婢的命嗎?”

紅纓擡起紅腫的眸,看她,又看段淩赫,顯然是懷疑唐果的能力。

“我……”

唐果看向段淩赫,卻見他微一挑眉,“你答應本王一件事,本王可以考慮考慮饒了她!”

“你……”

唐果再次語塞,想了想,扭頭便走。差點兒忘了,她都已經決定置身事外了,婉兒死得冤不冤枉,還關她什麽事——

果然,還沒邁出步子,段淩赫已經伸手把她攬過來,“好了,本王答應,只要她肯說出婉兒的事,本王就饒了她!”

“其實,婉貴妃她……她的死,和太後沒關系……”

紅纓一抽一抽的聳著肩,聲音悶悶,聽得不是很清。

“和太後沒關系?”

唐果詫異的蹙眉,段淩赫的神情卻異常平靜,“把話說清楚!”

紅纓忙不疊的點頭,“太後那晚上是來賜過婉貴妃毒酒,可是那杯毒酒婉貴妃喝下去之後,卻沒有任何毒發的跡象……

“然後,奴婢就服侍婉貴妃睡下了,直到深夜……忽然聽見有人喊,綺蘭殿著火了!可是,奴婢……卻沒能救貴妃娘娘出來……”

段淩赫微一挑眉毛,“你怎麽就能肯定太後賜的那杯毒酒,不是要等一段時間才會毒發,然後再派人來放火,想毀屍滅跡呢!”

“是婉貴妃親口說的!”

紅纓解釋道,“奴婢見婉貴妃喝了那杯毒酒,便慌張的要去找太醫!可是婉貴妃卻說,她喝的那杯酒根本沒有毒,不用找太醫……”

“婉貴妃還說,太後只是給她一個警告……如果真的想要她死,那直接派人送毒酒來就好了,根本不用她親自到綺蘭殿!”

“婉兒親口告訴你的?”

聽到這裏,段淩赫似乎有些激動,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聲音狠狠,“說,婉兒是不是真的這樣講的?這是不是她的原話?!”

“是,是……”

紅纓被他猙獰的表情,嚇得連連點頭,“這是婉貴妃的原話,是她親口跟奴婢說的……”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

段淩赫搖頭冷笑,松了她的衣襟,往後怔怔的退了兩步,視線在唐果身上來回的轉了急轉,卻猛的搖了下頭,轉身飛快的跑遠——

婉兒,你是不是想告訴赫哥哥……你的死,和那個老太婆沒有關系?

137:誰在說謊![VIP]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

段淩赫搖頭冷笑,松了她的衣襟,往後怔怔的退了兩步,視線在唐果身上來回的轉了急轉,卻猛的搖了下頭,轉身飛快的跑遠。

婉兒,你是不是想告訴赫哥哥……你的死,和那個老太婆沒有關系?

“段淩赫!段淩赫!!”

看他腳步倉惶,唐果連忙欲追上去,腳卻被紅纓一把抱住,“王妃,你一定要救救奴婢啊……奴婢剛剛是想,是想用苦肉計,求王妃您能夠救奴婢出去,讓奴婢不用參加明天的陪葬……可是,沒想到……”

紅纓大聲抽泣著,雙眼腫紅,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流,“王妃,奴婢真的不能死啊,奴婢的母親已經七十多歲了,奴婢還要照顧她……”

“王爺他……”

唐果看一眼,已經消失不見的人影,微一搖頭,“恐怕我也救不了你!”

“不行啊,不行啊,王妃!”

紅纓死死的抱著她的腿,不肯放她走,“皇上一心想要置太後於死地,就算婉貴妃的死和太後沒有關系,可是太後畢竟賜了貴妃娘娘毒酒,皇上好不容易逮住這個機會,肯定不會罷休的……”

看唐果面露疑色,紅纓連忙解釋著,“王妃,奴婢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皇上肯定不會饒了奴婢的……奴婢肯定會死的……”

看她哭得可憐,唐果心裏有些軟,“這樣,我去問過王爺,如果他肯繞了你!你以後,便跟著我做丫頭吧!”

“多謝王妃!”

紅纓還在不停的朝她磕著頭,唐果卻沒心思再管,朝段淩赫走的方向匆匆追過去——

清朗的夜空下,段淩赫正呆呆的站在樹下,滿目淒涼的盯著稀疏的星星。

一身黑裘風袍,仿佛與這漆黑的天色融為一體,若不細看,根本不會發現這裏站著一個人——

聽到身後有聲音,段淩赫轉頭看到她,神色卻平靜得沒有任何異常,“我們走吧!”

一路回了王府,兩人什麽話都沒有說。

“早點休息吧!”

送她到花薇閣門口,見段淩赫轉身欲走,唐果張嘴叫住他,“明天,我要不要……”

“你不用去了,婉兒不會想看到你的!”

他截斷她的話,雖然聲音沒有什麽惡意,但唐果卻還是聽得很不舒服——

“紅纓不是都已經說了嗎?婉兒的死,和太後沒關系!就算太後真的,是因為我才賜給婉兒的,可是……可是婉兒並不是被那杯酒毒死的,是被火燒死的!”

“你怎麽知道不是紅纓在撒謊?!”

段淩赫一聲怒吼,截斷她的話——

“她是不是撒謊,婉兒是怎麽死的,你心裏其實比誰都清楚!”

唐果笑著搖下頭,冷冷的看著他,“段淩赫,就算你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婉兒的死,和太後沒關系!說不定,就連昶兒的死,也是……”

看他的臉色實在陰沈的厲害,唐果微微放輕了聲音,“也是被人陷害,嫁禍給太後的……”

“你不要再說了!!”

段淩赫再聽不下去,上前一把捂住唐果的嘴巴,“婉兒是怎麽死的,和你沒關系,我再說一遍,你不要插手!”

說完,憤憤的扔下她,轉身走開——

……

第二天,是婉兒大葬之日,段淩翼追封其謚號為曦元,更是下令,舉國哀悼。

陸清婉,身為當今翼皇微一的妃嬪,一個本應集萬千寵愛與一身的女子。沒有人想到卻是紅顏薄命,落得如此下場。

先是辛苦誕下的麟兒意外夭折,再是死的不明不白,屍骨未存,或許是,連老天都有些同情她的遭遇——

高高的雲層中飄下白色的雪花,細細簌簌,隨風而舞,落地又是一片朦白,仿佛也在惋惜佳人的不幸!

葬禮進行了三天,雪便下了三天。

這也是臨安城,今年自入冬以來的頭一場大雪,卻不想屋頂樹梢都積了一層不厚不薄的雪。

屋外,寒風嚦嚦,屋內雖然放了好幾盆炭火燒著,唐果卻還是覺得冷。

鬼鬼祟祟大概也是睡了太久,醒過來便不停的用爪子撓著籠子,吱吱呀呀的聲音,聽上去讓人心煩意亂。

忽然聽到門外有動靜,唐果原本呆呆坐著的身子,立刻繃直站了起來,卻看到是紅纓端著炭盆進來,眼神不禁一失望。

“小鐺鐺回來了嗎?”

見她搖頭,唐果更是急得團團轉。這都幾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王妃,屋子還不夠暖和嗎?”

紅纓關了門,端來新的炭火放在桌腳邊,看她還是不停轉來轉去,疑惑的問道,“那奴婢再去吩咐人燒幾盆,端進來好了!”

“不用了,屋裏已經夠暖了,你先下去吧!”

唐果揮手讓她退下去,回頭無力的坐下,打開籠子放鬼鬼和祟祟出來,看著他們在桌上不停的蹦來跳去,呆呆的自言自語——

“你們說,他會去哪裏了呢?居然連婉兒的葬禮都沒露面……我那一晚,那樣子說他,是不是有些太過份了?”

“過分!過分!!”

鬼鬼和祟祟咿呀的聲音,此起彼伏,永遠都是這麽難以同聲——

唐果嘆氣,胯下肩膀,“好像也是!”

畢竟,每個人的心底,都會有不願意承認的事情……

比如,她的心裏還是喜歡他……不也一樣不願意承認嗎?

“小姐,我回來了!”

隨著喊聲,屋門被人推開,小鐺鐺身上的鬥篷已經沾了薄薄一層戎雪。

“怎麽樣?有沒有找到他?”

唐果欣喜的迎過去,卻又是立即失望不已,“沒有!”

“穹安呢?他們有沒有回來?”

“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碰到他們了,也沒有王爺消息!”

小鐺鐺一邊搖頭,一邊解著身上的鬥篷,“小姐,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反正王爺那麽大個人了,不會有事的!他會照顧自己的!”

唐果咬唇,不說話。

話是這樣說不錯,可是那一晚段淩赫平靜的不像正常人,現在想來,心裏還是有些後怕的……

“不行了,小姐!我累死了,先去睡一會兒!”

小鐺鐺咕咕的喝了一大杯茶,拍著胸脯走了出去。

她剛走出,卻見獵虎從門外噌的一下竄進來,叼著她的褲腳,就往外走。

“餵,獵虎,你要帶我去哪兒?”

它走得急,唐果差點兒被它拖倒,楞了楞,又倏地反應過來,“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裏?快帶我去找!”

……

雪終於停了,天卻未放晴,仍然積著鉛色的雲,重重疊疊地壓著,灰白的天空低的仿佛要墜下來。地上的積雪甚厚,風過處,卷起雪沫子直往人身上送。

積雪太厚,路上馬車難行,人們都個個盡力蜷著身子,縮著脖子,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雪上——

他們的馬車飛速而過,濺起地上的雪,閃躲不及的行人被濺的滿身半化的黑雪,看到是赫王府的馬車,都是敢怒不敢言。

在獵虎的指引下,片刻後,他們終於趕到一品居,卻沒有見到段淩赫的人影,倒是一品居內桌椅碗筷砸了一地,一片狼藉。

“人呢?”

唐果看向獵虎,它卻用嘴巴叼著尾巴,在原地轉來轉去。

“不要在這裏給我扮陀螺,快帶我去找他!”

唐果一腳踢在它屁股上,獵戶不甘不願的嗚嗚哀嚎兩聲,扭頭往外走,她欲跟出去,卻被身後的人叫住——

“王妃,王爺確實來過這裏!可是之後和……和司徒公子打了一架,王爺就被他帶走了!”

一品居的老板滿臉堆笑,唯唯諾諾的回她,“小的這裏,也都是拜他們所賜……不知道王妃您,能不能……能不能……”

看他欲言又止,便知道是什麽,唐果把身上的錢袋拽下來,都塞給他——

段淩赫,混蛋!

幾天不見人,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居然學人打架,砸破東西,還要讓她賠!

唐果拍拍胸脯,哼,算了算了,反正這也都是他的錢,大不了回去找賬房報銷!

既然,他人已經被司徒鴻鵠帶走了,那麽應該是安全的了?

唐果呼一口氣,要回府,獵虎卻再一次咬住她的褲腿,把她往司徒府的方向拖——

“幹什麽?他在司徒王府,應該很安全的!”

獵虎卻不依,繼續拖著她走,又是一番輾轉,馬車終於停在了司徒府門前。

迎接她的人,卻不是司徒鴻鵠,而是司徒虹蕊,招待她的態度,也離奇的好,吩咐丫頭,又是茶水,又是點心的伺候著。

“果姐姐,你找我哥有什麽事嗎?”

“果……姐姐?”

唐果一口茶水嗆在喉嚨裏,拍著自己的胸脯,有些難以消化她忽然轉換的這個身份——

“對啊,以後你就是我的姐姐!”

司徒虹蕊過來,很是親昵的拉她的手,“王爺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王爺哥哥的救命恩人,那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你在說什麽?”

唐果搖頭,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哎呀,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哥已經跟我說了,上次你為了給王爺哥哥換血,差點兒沒了半條命!而且,如果不是你,我們也沒那麽快和南邵談攏……”

司徒虹蕊撇嘴,低下頭,態度從來沒有過的謙愧,“哎呀,總之都是我不好,上次如果不是我誤信南宮烈那個混蛋的讒言,也不會被他當做人質掠取南邵,還害得王爺哥哥落入他的陷阱,深受重傷……”

唐果越聽越迷惑,最後大概抓住了什麽重點,“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那天被抓去南邵的人,不是楚凝?而是……你?”

“什麽楚凝?”

司徒虹蕊闔動了下眼簾,有些不明白,“被抓去的人是我,關楚凝什麽事啊?哎呀,果姐姐,我哥已經把我罵了一個臭頭了,王爺哥哥也好久都沒理我了!拜托你跟我說說好話吧,我哥說他最聽你的了……”

唐果沒有聽她還在絮絮叨叨什麽,心思早已飄遠——

這麽說,那一次,他……他一意孤行去救的人,不是楚凝了?

“果姐姐,你到底幫我不幫我?”

司徒虹蕊晃著她的肩膀,聲音嬌嬌,唐果咬著唇,連忙躲開——

幫她去跟段淩赫說好話?切,當她腦子有毛病?!段淩赫可是她的人哎!

她的人……

這個念頭湧進腦海,唐果的眼皮不禁一跳。

138:段淩赫,你去死吧![VIP]

幫她去跟段淩赫說好話?切,當她腦子有毛病?!段淩赫可是她的人哎!

她的人……

這個念頭湧進腦海,唐果的眼皮不禁一跳,臉也驀地一紅。

“果姐姐?”

司徒虹蕊又推搡他,唐果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便瞧見司徒鴻鵠從門外走進來——

臉色黑沈沈的,不怎麽好看,右臉頰處好像還有一塊淤青。

唐果左看右看,都只有他一個人,“段淩赫呢?”

看到她,他顯然一楞,卻又立即迅速的回道,“別問我,我沒見過那個挫鬼在哪兒!”

“那你臉上的傷從哪裏來?”唐果才不信。

“傷?”

司徒鴻鵠還恍然未覺,唐果伸手朝那塊兒淤青點過去,他立即哀嚎,摸著自己的臉頰,爆了一句粗口,“XXX,段淩赫,居然敢破我的相!”

“還說你沒見過他?!”

唐果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老實給我交代,你把他藏哪裏去了?”

“他一個大活人,我能把他藏哪兒?”

司徒鴻鵠一邊示意司徒虹蕊出去,一邊用手輕輕揉著自己的臉,還不忘瞥看她,“把我打成這樣,我也不惜得得藏他,當他是誰!哼!”

他傲的不行,唐果沒辦法,眼珠微轉,招手把獵虎揮了過來,“獵虎,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把他搞定!”

說完,不理會另外怔楞的兩人,直接出了去——

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聽到裏面傳來司徒鴻鵠的救命聲,“江果兒!我數到三,快把你的臭狗帶走——”

“說啊,他在哪裏!”

唐果斜倚著欄桿,低著頭研究自己的手指甲。

“你讓它出去,我就告訴你!”

司徒鴻鵠邊說,邊咳嗽,似乎很痛苦。

“獵虎,出來吧!”

看也折騰的他差不多了,唐果得意的一彎眉眼,把手放嘴巴裏,吹了下口哨,不出一秒,獵虎迅速的竄了出來——

蹲在她腳邊,嗚嗚得扮乖巧無辜樣。

“江果兒,我要宰了你!”

司徒鴻鵠尖叫著沖出來,臉上粘糊糊的液體,都顧不得擦,便要找她報仇——

唐果一閃身,把獵虎推出去,“要不要他載幫你舔一遍?獵虎的唾液,可是消毒去腫的良藥哦,司徒公子!”

“不,不用了,本公子自己清理就好!”

司徒鴻鵠在吐著舌頭的獵虎面前,倏地一下止住腳步,可勁兒的擦著臉,試圖把獵虎留在臉上的唾液清理幹凈,卻發現已經幹了,都黏在了臉上,難受的要命——

“江果兒,我真是受夠你了!一個女孩子家,居然能想出這麽惡心人的點子!”

“強硬的態度你不吃,我們只好改用懷柔政策了!”

唐果撇撇嘴,俯身順了順獵虎的毛兒,“獵虎它也是體諒我不能看到太血腥的場面,才會出此下策嘛!”

“如此上品的純種藏獒犬,他居然讓你就這麽隨意玩弄,段淩赫他……他還真舍得!!”司徒鴻鵠嫌惡的瞪她,氣得都有些結巴了——

“廢話少說,快把人交出來!”

唐果目不斜視的看著他,兩手掐著有點兒腫的蠻腰,架勢頗帶江湖味。

“我是把他從一品居揪出來的,可是他說要去散散心,不要我跟著!”

司徒鴻鵠找了帕子,一邊抹臉一邊說,看都不看她,“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輕功比我好很多,他要走,我哪裏追得上!”

“那他去了哪裏?”

“不知道,所謂散心嘛!也許是去了哪個茶寮,某個酒樓……”

司徒鴻鵠聳聳肩,思索著開解她,“嗯,怡香院,醉紅樓也說不定……畢竟他家裏那些女人,都被你趕走了嘛!男人堆積久了,對身體不好,總要找地方發洩的!”

唐果咬唇,心思百轉,想著他可能去的地方——摘星閣!

嗯,一定是!想罷,便要往外走,司徒鴻鵠卻仿佛知道她要去哪裏似的,伸手一把抓住她,“那個地方已經拆了,你去也白去!”

“你知道我要去哪裏?”唐果狐疑的看他。她還只是想想,他怎麽就會知道!

“摘星閣嘛!”

司徒鴻鵠毫不避諱的說著,“那個地方既然被你發現,那就不安全了,段淩赫自然要把她們轉移——”

“混蛋!!”

唐果咬唇截下他的話,憤憤的甩開他的手,便轉身向外跑。

司徒府離王府也不是很遠,唐果沒有上馬車,順著石路往回走,獵虎則在她身後屁顛屁顛的跟著。

天色已近黃昏,地上的雪經過一下午路人的踩踏,部分已經融掉,結了冰。

其他路人都小心翼翼的前行,都還個個想要摔跤似的。她卻大步匆匆,走得穩穩當當——

……

真不知道她是哪一根筋搭錯了,不顧風冷雪吹,這兒那兒的四處打探他的消息,尋找他的蹤跡,像個傻瓜一樣急得團團轉——

可是人家,卻不知道這個時候正躲在哪個女人的溫柔鄉裏享受!

唐果苦笑著,推開窗,看著窗外月光傾瀉在層層白雪上,過眼處,皆是一片亮銀。

……他不開心,自然會有多少女人爭著搶著去哄,爭著搶著去安慰,哪裏用得著她擔心?!

自己還真是賤骨頭,還嫌先前那些教訓不夠嗎?!

越想越氣,順手抓起一個茶杯,從窗口丟出去——

“段淩赫,你個混蛋!你去死吧!!”

139:果果,我想要你……[VIP]

……他不開心,自然會有多少女人爭著搶著去哄,爭著搶著去安慰,哪裏用得著她擔心?!

她真是賤骨頭,還嫌先前那些教訓不夠嗎?!

越想越氣,順手抓起一個茶杯,從窗口丟出去——

“段淩赫,你個混蛋!你去死吧!!”

茶杯沒有掉在地上,而是摔在從窗口驀地閃現的一個黑影上——

唐果的心一提,段淩赫?

定睛再看,卻瞧見那黑影手裏提著一把錚錚發亮的刀,立即驚覺——不是段淩赫!

“啊!”

見那黑影舉起刀,朝自己砍來,唐果本能的站起來便跑,那黑影敏捷的從窗口跳進來,緊追她不放——

唐果嘴裏叫著救命,圍著桌子跑了幾個圈,便沖出門口,跑向院子——

夜晚的雪地,因為天氣的關系已經結了冰,唐果的腳底有些滑,一個側身摔在地上,倒下的時候,因為拼力想保護孩子,所以只是摔了半側的手臂,和半側的腿。

雖然不是很疼,但是摔倒了想要再站起來,卻已經晚了——

那黑衣人噌的竄到她面前,高舉著的刀眼看要落下時,忽聽‘啪’的一聲,像是瓷壇子之類的東西掉在地上的破碎聲!

那黑影緊接著發出一聲細微的悶哼,便兩眼往後一翻,甚至都沒能看到是誰從背後殺了他,便直直倒了下去!

“啊!”

唐果早已嚇得捂住雙眼,卻還是被熱血濺了一臉——

周圍寂靜下來,才緩緩移開雙手,便只見那那黑影已經滿身是血,看不清容貌——

眼見一個人在離自己這樣近的距離內死去,早已嚇得渾身顫抖,驚魂不定!

“果果,是我!”

聽聲音有些熟悉,唐果擡頭,便看到一張神色恍惚的臉,心上一松,便不受控制的嗚嗚抽搐,“段淩赫……”

“沒事了,果果!不怕……”

他俯身把她抱起來,一路輕輕的拍著進了屋子,將她擱在榻上,便要走,唐果忙拽住他的袖子,“你要去哪兒?”

“去死啊,剛剛你不是喊著讓本王去死的嗎?”

他淡淡的笑,卻沒有不悅。

“你,你……”

唐果已經漸漸從驚嚇中恢覆了過來,‘你’了半天,終於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去死之前,能不能先給我打點熱水,讓我洗把臉……”

段淩赫一臉黑線,氣得牙癢。看她手上,臉上也確實臟的可以,終於還是忍下了怒氣,給她擰來一條熱帕子——

知道他的臉色不會好看,唐果連眼皮也不敢掀,默默的接過來,默默的擦完,默默的回頭……

卻發現他已經倒在自己的床榻上睡著了,而且睡姿四仰八叉得,幾乎占據了她整張床榻,相當難看——

“段淩赫,這不是你的房間……”也不是你的溫柔鄉!

“你快給我起來,走吧……”有多遠滾多遠!

唐果憤憤的想著,用力的推著他,他卻像死豬一樣,緊閉著眼睛,動也不動,甚至還得寸進尺的開始微微打鼾。

屋裏的燈燦亮,他臉上一塊塊兒清淤的傷痕也看得一清二楚。

哼,司徒鴻鵠還說什麽是段淩赫破他的相,可如今看他臉上的這些傷,比他也不輕呢!

唐果拿了藥酒給他細細的擦,有些護短的想著。

那麽英俊的臉蛋兒,若是因為留疤而毀了,那她也一定要去找司徒鴻鵠討回來才行!

越擦越覺得這藥酒的味道有些不對勁兒,唐果湊到他跟前仔細得聞了聞,眉頭不由一蹙——

呵,還納悶他平時哪能睡得那麽死?原來是喝酒了!!

藥酒發揮作用,臉上螞蟻爬一般刺癢,段淩赫睜開迷醉的雙眼,發現她的臉跟自己貼的很近,很近——

四目相對的剎那,柔情四溢,就連時間也識趣兒的停止。

桌上的燭火,還在不停的閃啊閃,可是卻遠不及此刻她的眸子那般清亮,段淩赫看得心裏發軟,發顫——

她並不漂亮,相反還很醜,可是她的眼睛裏,只為他而流露的東西,卻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讓他願意投降……

段淩赫伸手,輕輕的撫摸她的臉頰,喃喃的喚著,“果果……”

唐果捏緊的拳頭微微松開,好,很好,沒有認錯人!

“果果!”

見她沒有反應,他又叫一聲,不過這次卻伸手將她拉過來,按倒在自己的懷裏,兩只手臂勒得緊緊。

唐果有些喘不過來氣,用手使勁兒撐著,想要從他身上起來,“你臭死了,快放開我!”

“不放,臭死也不放……”

他搖頭,用很大力氣的搖著,把她壓制住,“……婉兒已經不在了,我不能再放開你了……說什麽都不能放……”

唐果的心一窒,不知該如何回應他。

“答應我,不走,就這樣讓我抱著……一直抱著……”大概是用了所有的力氣,他聲音顫顫,就連身體也有些顫抖。

唐果聽得心疼,連連點頭,伸手為他輕輕的揉著那因為激動而緊蹙的眉心——

他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又親。

唐果的眼眶有些熱,原本想抽回來,但看他醉眼朦朧,迷茫得像是找不到出路的孩子,心裏有些沈,還是沒有拒絕他的親吻。

他放開她的手,卻忽然俯下身開始低吻她的眸。

“果果,我想要你……”

140:段淩赫的表白——[VIP]

唐果的眼眶有些熱,原本想抽回來,但看他醉眼朦朧,迷茫得像是找不到出路的孩子,心裏有些沈,還是沒有拒絕他的親吻。

他忽然放開她的手,俯下身開始低吻她的眸,“果果,我想要你……”

唐果一楞,確定自己是沒有聽清楚他剛剛說了什麽。要……她?

“段淩赫,你喝醉了……我去讓人給你煮點兒醒酒湯!”

唐果推開他,起身要走,卻被他一把反扣住,壓在身下,“我沒醉!我要你,今天一定要你……”

說完,低著頭,便開始解她身上的衣服。

唐果搖頭,幾乎是條件反射,手已經先一步伸出去,將他推開——

他的眼神一窒,被推出去的手,滯留在半空中,姿勢有些怪異!

而另一邊,唐果已經揪著自己的衣服,縮到了榻角,垂著頭,不敢看他,也不想看他,靜靜地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發怒。

段淩赫的眼神有些晦暗,他的身子微微一動,便能察覺到她的身子敏感得往裏縮一分——

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段淩赫猶豫著喚她,“果果,其實——”

唐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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