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依依難以置信的看著屈澤，喉嚨裏發緊，是天女寧！？

可是她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仙人重鑄天梯，必定是發現天梯的重要性才會重鑄，天女寧身為昆侖上為數不多的天女，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厲害，竟然……

“神在害怕。”楊業和低聲說道，臉上又浮現起沈依依見過的那種嘲笑，像是看可憐蟲一樣的嘲笑。

沈依依恍然大悟，譚頌也大致明白怎麽回事，神在仙神之爭裏逐漸占據了上風，可長時間處於下風的經歷讓他們不願意再落與人下，而仙重鑄天梯，就是威脅到他們了。

“天女寧怎麽會做這種事？”無論楊業和還是譚頌和沈依依，都想不明白這中間的原因，能做到天女的女仙，不會傻到輕易背叛自己的立場。

要知道昆侖只是暫時落於下風，只要重鑄好天梯，即使不能像往昔那樣完全占據上風，至少也能跟岐山打成平手。可如果天梯徹底毀了，昆侖再想要取得以前的優勢，就是難上加難了。

“因為岐山正統，帝後之位。”屈澤低聲嘆道，“天女再怎麽尊貴，在昆侖上也只是個侍女，對於有些女仙而言，天女是可以貼身跟著某位古仙的榮耀，是修煉上更進一步的資本，但對於有些女仙而言，就是噩夢。”

毫無疑問，天女寧面對天女這連個字的時候，做的是噩夢。

楊業和不記得天女在昆侖上只是給古仙當侍女，沈依依倒是記得姌若說過，昆侖還在時，天女出現一定要小心，因為會有古仙在附近，或者說關註著這裏。

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可她是怎麽做到的？”沈依依想不出來辦法，如果天女不是跟著古仙，就是被古仙關註著的話，那天女寧如何跟岐山打成協議？

不過有一點沈依依倒是明白了，為什麽楊業和會問她，當初神不管鏡女，可想過會有現在？

如果天女寧真的是因為岐山才會呆在鏡子裏，那岐山這麽多年來從不提起她，任由她在鏡子裏的世界中，的確是岐山對不起她。

雖然天女寧有私心，可岐山眾神不也是私心重重。

但是屈澤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所謂天女，說成是古仙的妾都不為過，遇到某些殘暴的古仙，日子過得連人間的奴隸都不如。

昆侖沒有凡人以為的那麽美好，仙也一樣。

“我見到她時，她剛被趕下昆侖。”屈澤覺得可笑，“因為她跟岐山有約定，昆侖沒有太過於為難她，只是將她關在鏡中幻影裏，岐山眾神如果還願意遵守約定，尊她為後，可以幻影裏尋找她，迎她回岐山。”

但現在看來，岐山眾神並沒有這麽做。

不過想想也對，岐山當時自詡正統，怎麽會尊一個背叛昆侖的女仙為後，如果那件事沒有被發現還有可能，可是被發現了，三界中的億萬眾生全都知道了，岐山擺脫幹系都來不及，哪裏還會管她的死活。

更何況後來神人之間的聯系衰弱之快，神已經自顧不暇，哪還記得這個被他們利用過的天女。

而現在，岐山眾神更是默契的提也不提，只當她不存在……

沈依依嘆氣，低聲跟譚頌說了遍天女寧的境況。

譚頌聽著倒是沒什麽感覺，就是沈依依皺著的臉讓他比較在意：“替別人做擔憂什麽？”

聽到這話，屈澤和楊業和都有點兒意外，譚頌不是那種冷漠的人，更何況沈依依還不高興著，他不應該會說這麽冷漠的話，更透露出厭惡，他很厭惡沈依依對神表現出來的同情，但他的臉上的確是這種神情，連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只有厭惡。

沈依依也感覺到他的厭惡，心知是怎麽回事，急忙扯著笑推他：“我哪有替她擔憂，只是想到她被神騙有點兒難過。”畢竟她在不久之前也是神，這種事想想都好丟臉啊。

不過按照權勢鬥爭的基本規律來說，這種事情也不算是過分，本來就是兵不厭詐吧。

譚頌的臉色好看點兒：“他們騙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現在你又不是神了，跟你有什麽關系？”

的確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沈依依轉了轉眼珠子，心甘情願的笑著點頭。

屈澤想到還沒醒的霜華，楊業和想到不願意跟他回來的梁宜雪，兩人同時無語，你們兩個能不能有點自覺性？

“你是打算跟上次一樣？”譚頌問道，提起上次就想起楊業和灌給自己的東西，那玩意害得他差點把沈依依趕走了。

“那個方法已經用過一次，天女寧不會再上當。”楊業和否認了這個辦法，看見沈依依滿臉的好奇，急忙道，“現在還不能說，要是被天女寧知道了，我就真的沒辦法了，等阿雪回來了，我再跟你細說。”

這還差不多。

沈依依癟嘴，撐著下巴看了兩人好大會兒，扯了扯譚頌：“我們還有沒有事情要問？”

“屈澤，你有沒有看見霜華的手機？”譚頌問道。

“手機？霜華有手機？”屈澤驚訝，完全沒想到霜華沒來現實多久，竟然學會用手機了。

霜華跟他不一樣，他回到現實就是魂魄，找個肉身再接受肉身的記憶，適應起來快得很，但霜華是實體，完全沒有接觸過現實，也沒有直接系統的記憶，竟然這麽快就學會了手機，真是難以置信。

“她不止會用手機，還會用槍。”楊業和在旁邊打擊著人，但這一點屈澤沒有任何意外。

“武器這些東西，只要能直接用手分解，霜華一碰就會。”屈澤有些得意。

楊業和哼了聲：“那你可要管好她，她現在怕是喜歡上用槍了。”之前在酒店就是對他和譚頌直接拔槍了。

這個屈澤倒是真要註意，現實可不像臆想世界裏，殺人，尤其是槍殺是很受人關註的。

譚頌和沈依依對望一眼：“屈澤你沒有看見霜華的手機？很小的一個綠色的按鍵手機。”

聽到最後四個字，楊業和誇張的笑起來，被三人同時瞪了回去，怎麽著，嘲笑不會用智能機的老年人啊？

楊業和急忙閉嘴，剛聽說霜華會用手機，他還以為是智能機呢，沒想到只是老年機，看來她是只會接電話吧。

打電話都成困難的老年人，不過好歹有機子能聯系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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