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如此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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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楊業和才十歲，是學校裏出了名的打架王，用大人的話說就是屁大點兒事也要打一架。
老師們拿他沒辦法，高年級的也打不贏他，楊阿姨收拾了他幾次，差點兒把他殘了也管不住，回學校就惹事生非。
如果不是他的成績實在太好，放在重點小學裏都是前幾名，只怕早就被學校使絆子趕出學校了。
譚頌的小學全承蒙他照顧，才能平安無事。重逢後楊業和說他自己是神棍，譚頌雖然接受無力，但最後還是接受了，可現在這家夥告訴他，十五年前是他楊業和計劃好了的。
因為他楊業和對他感興趣，所以搬到他家附近，所以跟他在一個小學裏，所以格外照顧他，所以……
瑪德，十五年前你才十歲好不好！十歲的小屁孩知道個毛線！以為是現在啊！
譚頌出了洗手間，偌大的咖啡店裏卻看不見楊業和的影子，該死，這個混蛋總是說話說一半！
剩下的由得人來猜！
上次要不是他胡說八道，他怎麽會那麽容易就得逞！
沈依依已經喝完了飲料，努力收著鼓了一圈的肚子，提著打包好的飲料，牽著譚頌道：“我們回家好不好？”
打包盒很漂亮，如果不註意細看，都會把它當成禮盒，倒沒辜負楊業和出血。譚頌反手握著她的手：“下次可不能這樣捉弄人了。”那個楊業和，出乎他意料的厲害。
譚頌以為楊業和的實力應該是和霜華差不多，直到昨晚他才知道這家夥竟然連後七都忌憚。
連地獄裏的傳說都忌憚的人，究竟是什麽來頭，感覺怎麽看都不像是他的小學同學。
譚頌寧願相信這個楊業和是假冒的，也無法接受小時候的鄰家哥哥是個怪物，這也忒特麽的毀童年了。
沈依依癟嘴：“他才不會介意我捉弄他，他現在只在乎宜雪和錢。”
“那也不能招惹他。”譚頌不滿她跟自己犟嘴，捏著她臉頰兩邊的嫩肉，“笨蛋，梁宜雪要是真和他好了，你坑她男人，她肯定會不高興的。”
女人之間，最大的仇莫過於男人。
沈依依想了想，要是梁宜雪欺負了譚頌，她肯定也會不高興的。
“那我不捉弄他了。”
“你有沒有問黎雲鳴，你的身體怎麽了。”譚頌問道。
沈依依呀了聲，可憐的望著譚頌：“我忘了。”
忘了……
譚頌搖頭，再次嚴重懷疑：“你記性這麽差，是怎麽做神的？”
沈依依不解的看著他，記性的好壞跟做神有什麽關系？
“你們神是不是記性都很差，耳朵也背。”譚頌繼續問道，這個問題沈依依倒是能回答，搖頭否認。
即使是老年形貌的神，也是耳聰目明的。
“那你們，怎麽從來不回應我們的祈求？”譚頌遲疑著問道，如果神真的存在，神接受著世人的信仰，那為什麽從來都沒有神回應。
他們供奉的神，會不會只是一群攫取他們信仰的騙子？
沈依依驚訝：“天柱崩塌以後，神人之間的聯系就在減弱，神人早就不能溝通，所以不管現在凡人怎麽祈禱，都不會有神回應的。”
是這樣？譚頌也驚訝，直覺她沒有說謊，但又奇怪：“依依你有信徒嗎？”
“信徒？”沈依依望著好奇的譚頌，反射性的咬緊下唇，慢慢點頭，低聲道：“有過，後來，他死了。”
“他？依依你只有一個信徒？”譚頌察覺到她話裏的問題，詫異不已。對神而言，信徒死了，就像是掉粉吧，信徒死光了，粉絲也就掉光了吧。
沈依依點頭：“只有那一個。”
感覺到她對那個唯一的信徒的留戀，譚頌的眼神暗淡了幾分：“依依為什麽不多收一些信徒？”
有信徒總比沒信徒好吧。
“我不想要那麽多的信徒。”沈依依低聲說道，心底忍不住苦澀，當她發現自己能從凡人那裏得到信仰時，不知道有多高興，她以為姌若會和自己一樣高興，她也有信徒了，以後就不會有神敢隨意欺負她。
可是姌若並不高興，一反常態的蹙起額頭。
彼時姌若捧著她的臉，臉上浮現的情緒她直到現在也不能全部理解：“若姝，不要汲取信仰。”
不久以後，她呆在冰冷破舊的神位裏，信仰所帶來的溫暖消失，另一種如寒冰冷箭的情緒覆蓋上來，將司掌霜雪的青女凍住了。
姌若說是信仰反噬了。
凡人提供信仰，神從中獲得力量，而後必須將這種力量用在提供信仰的人身上，以此加固神人之間的信仰回環，不然信仰就會崩潰，變成要神命的毒藥。
譚頌給她提供了信仰，而她卻沒有為譚頌做過任何事，被反噬自然是應該的。
從那以後，沈依依就決定不再要信徒。從那時起，她就知道自己沒有信仰，也能活。
譚頌聽了如她一樣沈默，公交車緩慢的行走，車內薄弱的冷氣根本抵擋不了七月的烈日，尤其是今天的天氣還是悶悶的。
好容易到了家，沈依依迫不及待的打開電風扇，悶熱的風吹來，讓人恨不得立刻回岐山。
岐山上面四季如春。從來沒有這麽熱的時候。
譚頌把飲料都放進冰箱裏，就進書房裏翻閱老頭子給的資料，順便檢視著畢業論文，寫哪個題目比較好。
沈依依在客廳裏看電視，畢業的事她不著急，倒是現在想要留校的話，必須得是研究生畢業，她是不是該去考研？
想法很好，但沈依依想了想又放棄了，她的壽命不剩多少，不知道還能跟著譚頌多久。
剛剛，她送黎雲鳴走的時候，黎雲鳴告誡她壽命不長了，最多還能過兩年半，這還要看她是否配合，所以不要再冒險，不然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死。
既然壽命不長了，那就沒必要為活著的事考慮太多，又因為譚頌能看到鬼魂，沈依依只覺得老天待自己不薄，即使真有一天自己死了，譚頌也能看到自己。
譚頌不知道她腦子裏滴溜溜轉著的，都是死後怎麽怎麽的事。
沈依依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輕松，她喜歡的人現在也喜歡她了，她死後即使回不到岐山，即使變成就孤魂野鬼，也不會很糟糕。
凡人所謂陰陽殊途，不過就是死後看不到，可他能看到，那就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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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們拿他沒辦法，高年級的也打不贏他，楊阿姨收拾了他幾次，差點兒把他殘了也管不住，回學校就惹事生非。
如果不是他的成績實在太好，放在重點小學裏都是前幾名，只怕早就被學校使絆子趕出學校了。
譚頌的小學全承蒙他照顧，才能平安無事。重逢後楊業和說他自己是神棍，譚頌雖然接受無力，但最後還是接受了，可現在這家夥告訴他，十五年前是他楊業和計劃好了的。
因為他楊業和對他感興趣，所以搬到他家附近，所以跟他在一個小學裏，所以格外照顧他，所以……
瑪德，十五年前你才十歲好不好！十歲的小屁孩知道個毛線！以為是現在啊！
譚頌出了洗手間，偌大的咖啡店裏卻看不見楊業和的影子，該死，這個混蛋總是說話說一半！
剩下的由得人來猜！
上次要不是他胡說八道，他怎麽會那麽容易就得逞！
沈依依已經喝完了飲料，努力收著鼓了一圈的肚子，提著打包好的飲料，牽著譚頌道：“我們回家好不好？”
打包盒很漂亮，如果不註意細看，都會把它當成禮盒，倒沒辜負楊業和出血。譚頌反手握著她的手：“下次可不能這樣捉弄人了。”那個楊業和，出乎他意料的厲害。
譚頌以為楊業和的實力應該是和霜華差不多，直到昨晚他才知道這家夥竟然連後七都忌憚。
連地獄裏的傳說都忌憚的人，究竟是什麽來頭，感覺怎麽看都不像是他的小學同學。
譚頌寧願相信這個楊業和是假冒的，也無法接受小時候的鄰家哥哥是個怪物，這也忒特麽的毀童年了。
沈依依癟嘴：“他才不會介意我捉弄他，他現在只在乎宜雪和錢。”
“那也不能招惹他。”譚頌不滿她跟自己犟嘴，捏著她臉頰兩邊的嫩肉，“笨蛋，梁宜雪要是真和他好了，你坑她男人，她肯定會不高興的。”
女人之間，最大的仇莫過於男人。
沈依依想了想，要是梁宜雪欺負了譚頌，她肯定也會不高興的。
“那我不捉弄他了。”
“你有沒有問黎雲鳴，你的身體怎麽了。”譚頌問道。
沈依依呀了聲，可憐的望著譚頌：“我忘了。”
忘了……
譚頌搖頭，再次嚴重懷疑：“你記性這麽差，是怎麽做神的？”
沈依依不解的看著他，記性的好壞跟做神有什麽關系？
“你們神是不是記性都很差，耳朵也背。”譚頌繼續問道，這個問題沈依依倒是能回答，搖頭否認。
即使是老年形貌的神，也是耳聰目明的。
“那你們，怎麽從來不回應我們的祈求？”譚頌遲疑著問道，如果神真的存在，神接受著世人的信仰，那為什麽從來都沒有神回應。
他們供奉的神，會不會只是一群攫取他們信仰的騙子？
沈依依驚訝：“天柱崩塌以後，神人之間的聯系就在減弱，神人早就不能溝通，所以不管現在凡人怎麽祈禱，都不會有神回應的。”
是這樣？譚頌也驚訝，直覺她沒有說謊，但又奇怪：“依依你有信徒嗎？”
“信徒？”沈依依望著好奇的譚頌，反射性的咬緊下唇，慢慢點頭，低聲道：“有過，後來，他死了。”
“他？依依你只有一個信徒？”譚頌察覺到她話裏的問題，詫異不已。對神而言，信徒死了，就像是掉粉吧，信徒死光了，粉絲也就掉光了吧。
沈依依點頭：“只有那一個。”
感覺到她對那個唯一的信徒的留戀，譚頌的眼神暗淡了幾分：“依依為什麽不多收一些信徒？”
有信徒總比沒信徒好吧。
“我不想要那麽多的信徒。”沈依依低聲說道，心底忍不住苦澀，當她發現自己能從凡人那裏得到信仰時，不知道有多高興，她以為姌若會和自己一樣高興，她也有信徒了，以後就不會有神敢隨意欺負她。
可是姌若並不高興，一反常態的蹙起額頭。
彼時姌若捧著她的臉，臉上浮現的情緒她直到現在也不能全部理解：“若姝，不要汲取信仰。”
不久以後，她呆在冰冷破舊的神位裏，信仰所帶來的溫暖消失，另一種如寒冰冷箭的情緒覆蓋上來，將司掌霜雪的青女凍住了。
姌若說是信仰反噬了。
凡人提供信仰，神從中獲得力量，而後必須將這種力量用在提供信仰的人身上，以此加固神人之間的信仰回環，不然信仰就會崩潰，變成要神命的毒藥。
譚頌給她提供了信仰，而她卻沒有為譚頌做過任何事，被反噬自然是應該的。
從那以後，沈依依就決定不再要信徒。從那時起，她就知道自己沒有信仰，也能活。
譚頌聽了如她一樣沈默，公交車緩慢的行走，車內薄弱的冷氣根本抵擋不了七月的烈日，尤其是今天的天氣還是悶悶的。
好容易到了家，沈依依迫不及待的打開電風扇，悶熱的風吹來，讓人恨不得立刻回岐山。
岐山上面四季如春。從來沒有這麽熱的時候。
譚頌把飲料都放進冰箱裏，就進書房裏翻閱老頭子給的資料，順便檢視著畢業論文，寫哪個題目比較好。
沈依依在客廳裏看電視，畢業的事她不著急，倒是現在想要留校的話，必須得是研究生畢業，她是不是該去考研？
想法很好，但沈依依想了想又放棄了，她的壽命不剩多少，不知道還能跟著譚頌多久。
剛剛，她送黎雲鳴走的時候，黎雲鳴告誡她壽命不長了，最多還能過兩年半，這還要看她是否配合，所以不要再冒險，不然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死。
既然壽命不長了，那就沒必要為活著的事考慮太多，又因為譚頌能看到鬼魂，沈依依只覺得老天待自己不薄，即使真有一天自己死了，譚頌也能看到自己。
譚頌不知道她腦子裏滴溜溜轉著的，都是死後怎麽怎麽的事。
沈依依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輕松，她喜歡的人現在也喜歡她了，她死後即使回不到岐山，即使變成就孤魂野鬼，也不會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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