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你們的敵人是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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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頌和沈依依的疑惑沒維持多久，太陽很快從窗前消失，天空突然陰沈下來，緊接著一陣地動山搖似的搖晃，灰塵飛揚。
遠處的山林裏飛禽避空，走獸狂奔，淒厲的鳴叫嘶吼響徹雲霄。
地震？！
譚頌一驚，急忙把嚇傻了的沈依依推進墻角：“是地震，一會兒就過去了，別怕。”
“不是！不是地震！”沈依依白著臉緊緊抓著譚頌，青色的血管浮現，絕對，絕對不是地震！
震動只持續了幾個呼吸就消失了，房子還結實的立著，譚頌松了口氣之餘又失望：“抱好腦袋，一會兒這房子要塌了。”
“我說了不是地震！”沈依依的臉色依舊蒼白，有些好笑的拿掉譚頌的手，“你在實驗室待久了，都忘了飛禽走獸是在地震前逃命。”
現在它們跟人一樣。
這不是自然地震，但比地震更恐怖。
沈依依苦笑，就算她把岐山上的神靈都得罪了，也沒必要這麽整治她吧。
譚頌不信，但等了十幾分鐘也沒再發生震動，沈依依翻了個白眼推開他，走到窗前想要看看外面怎麽樣了，卻驚訝的發現人們都往寨子下面跑去，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武器。
“譚頌你看，他們怎麽了。”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讓沈依依不安，難道剛才的地震是因為有敵人來了？
是那些敵人，讓草木都發出了哀嚎？
她會被嚇傻，不是因為地震，而是因為從地震裏傳來的哀嚎，那是草木的哀嚎，她已經感覺不到草木的情緒，現在能感應到，只有一種可能，草木的情緒太過於強烈！
他們的敵人，究竟是什麽！
只可惜這間木屋在寨子半腰上，除了湧下去的人潮，什麽都看不見，連看守他們的人都下去了。
譚頌皺眉，抓著沈依依躲到角落裏：“別管外面發生了什麽，也不要好奇去看，我去盯著就行了，知道嗎？”
沈依依搖頭：“譚頌，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麽來這裏的？”
“怎麽想起問這個？”譚頌奇怪，“你不理我，我覺得頭暈，然後就在這裏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到這裏的，這個鬼地……
啾——！
突然一聲尖利的鳥鳴，已經放晴的天上投下一個巨大的陰影，屋裏仿若照不到陽光的傍晚，瞬間暗了下去。
兩人急忙趴窗口，只看見一只翎羽華麗的巨鳥飛過去，緊接著又幾聲兇猛的怒吼此起彼伏，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那是熊的怒吼！
譚頌只聽出了熊的吼聲，沈依依卻還聽出來老虎和山豹的聲音，另外還有一種說出來可能沒人信，她聽見熊貓的怒吼了。
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楚人的。
希望是楚人的。
兩人都看出對方的期望，不由得苦笑，楚人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只要不惹事應該就不會死，但楚人的敵人……
譚頌終於明白，為什麽那個叫霜華的女人會追蹤他那麽久，明明已經追丟了。原來他們是有敵人，只怕是懷疑他和沈依依是偵察兵。
但是，有穿得這麽奇怪的偵察兵嗎？
沈依依還穿著去動物園的長裙子，高幫運動鞋已經沾滿了泥土爛葉，臟兮兮的，而譚頌自己，短袖襯衣加牛仔褲，連同運動鞋和頭發，都臟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也跟這裏的人簡直是天差地別，他們穿的不是獸皮，就是粗衣短打，連首領屈澤都沒例外。
別說偵察兵了，就是普通人都不會穿成他們這樣進山。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屈澤才沒有殺他和沈依依，但換個人來就不一定了。
外面的聲音已經小了，下去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但氣氛比下去時多了絲沈重。
整個寨子裏都戒備加嚴了，門口的看守變成了兩個，送飯的也變成了一個小男孩，瘦瘦弱弱的，腰上掛著一把短刀，看人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仇人。
沈依依不敢跟他說話，譚頌試探的開了口，男孩冷冷的打斷他：“你們都會死。”
“來到這裏的人都會死，你們……”
男孩說還沒說完就被看守的趕走了，但他臉上的仇恨讓譚頌不寒而栗，沈依依趴在窗口：“他以為我們是他們的敵人。”
“希望明天能換個好說話的。”譚頌無奈，上午那個膽子太小，下午這個張嘴就是死啊死的。
什麽都打聽不到。
沈依依也希望如此：“譚頌你怎麽會被那個女人追？”
雖然發音不一樣，但他們都聽得懂對方的話，只是遇上的話，沒道理會被當偵察兵追得滿山跑吧。
“我看見他們在處理屍體。”譚頌才想起來昨天看到的，“他們把屍體放在一座白色的石臺上，屍體就變成了血水流進石頭裏，但石頭不會——變色。”
沈依依能背出來的稀奇古怪的祭祀酷刑，比譚頌看過的電影還多，因此一點兒也不害怕：“你確定是用的死人？”至於不被血染紅的石頭，應該是吸血石一類的。
人祭都是用活人吧，哪有用死人的，難道真的是處理屍體？難道是敵人的屍體？
“是死人，他們都是被擡上去的，還有人站在石臺上看守，那座石臺好像只會把死人變成血水。”譚頌確定，仔細想起來，沒看見他們撒什麽化屍水，“他們還說剩下的石臺不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誕生新的石臺。”
難怪會被追得滿山跑。沈依依無語，被抓到時那個叫霜華的女人沒直接宰了她和譚頌，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那你幹嘛一直往北方跑？”沈依依覺得自己能活下來真是老天開恩，沒記恨她。
譚頌抓了抓腦袋：“那是北方？我只是朝著山高的地方跑，再好的獵人也有不敢進的深山。”
“……譚頌，獵人不敢進的深山，你進去了只會死得更快。”沈依依無語了很久才憋出這句話來，自己沒遭報應，肯定是因為老天把帳都記在譚頌身上了。
“是嗎？”譚頌幹笑兩聲，見沈依依沈了臉急忙道，“現在不是沒事了嘛，已經沒事了，天快黑了，快去睡吧。”
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沈依依怔了下神，觸著他臉上已經結疤的傷，實在是不解：“譚頌，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對她，不冷不熱已經是最好的待遇，前幾天對她是好，但怎麽也不至於變成這副德行，看著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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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山林裏飛禽避空，走獸狂奔，淒厲的鳴叫嘶吼響徹雲霄。
地震？！
譚頌一驚，急忙把嚇傻了的沈依依推進墻角：“是地震，一會兒就過去了，別怕。”
“不是！不是地震！”沈依依白著臉緊緊抓著譚頌，青色的血管浮現，絕對，絕對不是地震！
震動只持續了幾個呼吸就消失了，房子還結實的立著，譚頌松了口氣之餘又失望：“抱好腦袋，一會兒這房子要塌了。”
“我說了不是地震！”沈依依的臉色依舊蒼白，有些好笑的拿掉譚頌的手，“你在實驗室待久了，都忘了飛禽走獸是在地震前逃命。”
現在它們跟人一樣。
這不是自然地震，但比地震更恐怖。
沈依依苦笑，就算她把岐山上的神靈都得罪了，也沒必要這麽整治她吧。
譚頌不信，但等了十幾分鐘也沒再發生震動，沈依依翻了個白眼推開他，走到窗前想要看看外面怎麽樣了，卻驚訝的發現人們都往寨子下面跑去，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武器。
“譚頌你看，他們怎麽了。”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讓沈依依不安，難道剛才的地震是因為有敵人來了？
是那些敵人，讓草木都發出了哀嚎？
她會被嚇傻，不是因為地震，而是因為從地震裏傳來的哀嚎，那是草木的哀嚎，她已經感覺不到草木的情緒，現在能感應到，只有一種可能，草木的情緒太過於強烈！
他們的敵人，究竟是什麽！
只可惜這間木屋在寨子半腰上，除了湧下去的人潮，什麽都看不見，連看守他們的人都下去了。
譚頌皺眉，抓著沈依依躲到角落裏：“別管外面發生了什麽，也不要好奇去看，我去盯著就行了，知道嗎？”
沈依依搖頭：“譚頌，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麽來這裏的？”
“怎麽想起問這個？”譚頌奇怪，“你不理我，我覺得頭暈，然後就在這裏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到這裏的，這個鬼地……
啾——！
突然一聲尖利的鳥鳴，已經放晴的天上投下一個巨大的陰影，屋裏仿若照不到陽光的傍晚，瞬間暗了下去。
兩人急忙趴窗口，只看見一只翎羽華麗的巨鳥飛過去，緊接著又幾聲兇猛的怒吼此起彼伏，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那是熊的怒吼！
譚頌只聽出了熊的吼聲，沈依依卻還聽出來老虎和山豹的聲音，另外還有一種說出來可能沒人信，她聽見熊貓的怒吼了。
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楚人的。
希望是楚人的。
兩人都看出對方的期望，不由得苦笑，楚人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只要不惹事應該就不會死，但楚人的敵人……
譚頌終於明白，為什麽那個叫霜華的女人會追蹤他那麽久，明明已經追丟了。原來他們是有敵人，只怕是懷疑他和沈依依是偵察兵。
但是，有穿得這麽奇怪的偵察兵嗎？
沈依依還穿著去動物園的長裙子，高幫運動鞋已經沾滿了泥土爛葉，臟兮兮的，而譚頌自己，短袖襯衣加牛仔褲，連同運動鞋和頭發，都臟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也跟這裏的人簡直是天差地別，他們穿的不是獸皮，就是粗衣短打，連首領屈澤都沒例外。
別說偵察兵了，就是普通人都不會穿成他們這樣進山。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屈澤才沒有殺他和沈依依，但換個人來就不一定了。
外面的聲音已經小了，下去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但氣氛比下去時多了絲沈重。
整個寨子裏都戒備加嚴了，門口的看守變成了兩個，送飯的也變成了一個小男孩，瘦瘦弱弱的，腰上掛著一把短刀，看人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仇人。
沈依依不敢跟他說話，譚頌試探的開了口，男孩冷冷的打斷他：“你們都會死。”
“來到這裏的人都會死，你們……”
男孩說還沒說完就被看守的趕走了，但他臉上的仇恨讓譚頌不寒而栗，沈依依趴在窗口：“他以為我們是他們的敵人。”
“希望明天能換個好說話的。”譚頌無奈，上午那個膽子太小，下午這個張嘴就是死啊死的。
什麽都打聽不到。
沈依依也希望如此：“譚頌你怎麽會被那個女人追？”
雖然發音不一樣，但他們都聽得懂對方的話，只是遇上的話，沒道理會被當偵察兵追得滿山跑吧。
“我看見他們在處理屍體。”譚頌才想起來昨天看到的，“他們把屍體放在一座白色的石臺上，屍體就變成了血水流進石頭裏，但石頭不會——變色。”
沈依依能背出來的稀奇古怪的祭祀酷刑，比譚頌看過的電影還多，因此一點兒也不害怕：“你確定是用的死人？”至於不被血染紅的石頭，應該是吸血石一類的。
人祭都是用活人吧，哪有用死人的，難道真的是處理屍體？難道是敵人的屍體？
“是死人，他們都是被擡上去的，還有人站在石臺上看守，那座石臺好像只會把死人變成血水。”譚頌確定，仔細想起來，沒看見他們撒什麽化屍水，“他們還說剩下的石臺不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誕生新的石臺。”
難怪會被追得滿山跑。沈依依無語，被抓到時那個叫霜華的女人沒直接宰了她和譚頌，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那你幹嘛一直往北方跑？”沈依依覺得自己能活下來真是老天開恩，沒記恨她。
譚頌抓了抓腦袋：“那是北方？我只是朝著山高的地方跑，再好的獵人也有不敢進的深山。”
“……譚頌，獵人不敢進的深山，你進去了只會死得更快。”沈依依無語了很久才憋出這句話來，自己沒遭報應，肯定是因為老天把帳都記在譚頌身上了。
“是嗎？”譚頌幹笑兩聲，見沈依依沈了臉急忙道，“現在不是沒事了嘛，已經沒事了，天快黑了，快去睡吧。”
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沈依依怔了下神，觸著他臉上已經結疤的傷，實在是不解：“譚頌，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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