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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老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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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小姑說去撿柴禾。

林蘇葉:“明春,我出去辦點事兒,你在家裏帶著莎莎,陪陪娘,跟著大軍小嶺也識識字。”

小姑就答應了,她在林蘇葉面前和莎莎一樣乖。

首都軍事學院,打靶訓練處。

雖然學員們是來進修文化、思政、指揮等方面的知識,可作為戰鬥指揮官,他們不可能不摸槍不訓練,尤其薛明翊和秦建民。

他們在升為團長以後都保持著和普通士兵一起出早操、特訓的慣例,打靶這些常規訓練也從不落下。

來到軍事學院,這裏雖然也出操,但是並不強制,很多部隊文職幹部以及搞思政、後勤等工作的本來就不熱衷訓練,所以能每天堅持出操的基本就是戰鬥類指揮官。

薛明翊和秦建民是風雨無阻都要訓練,陸東城有幾次恰好有事就想算了,結果看他倆還帶一批學員去出操,也跟著堅持下來。

薛明翊越是對他冷淡,陸東城就對他越是好奇。

一開始他只是出於內疚,想接近薛明翊道歉,被冷拒之後他又發現薛明翊這人業務能力非常突出,學習能力非常優秀。

原本演講課不是他擅長的,可短短幾天他就趕上來,並且能夠做到優秀,這真的很了不起。

他就生出結交心和好勝心,他不會比薛明翊差。

誰知道不管他怎麽示好,人家對他就是不冷不熱,這讓他有些不甘心。

畢竟他在首都軍區也算有名氣,很多首長都認識他,時常誇他,初來學院的時候他還作為學員代表發言,他就不信薛明翊沒聽過他的事跡。

他從小到大就是受人追捧的,哪怕他沒有那麽虛榮,並不太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覺,可真正被自己欣賞的人冷待,他就感受到落差,那是一種讓人隱隱不安的滋味兒。

不是羞辱,也不是憤怒,而是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受到質疑的不甘。

不甘讓他忍不住明裏暗裏地觀察薛明翊,再跟自己比較一番。

薛明翊和秦建民在寒風裏進行打靶訓練,不管站立、臥式、移動靶子,薛明翊的成績都很優秀,不愧他的神槍手稱號。

陸東城了解過薛明翊和秦建民的資料,薛明翊是15歲破格入伍,他的槍法非常準,一年時間就提幹為排長。

此後在軍區各項大比小比中他異軍突出,摘獲神槍手、格鬥突擊手、通訊紅旗手、負重越野王等獎項,被他們軍區譽為“神兵利器”。

他雖然已經三十歲,體能卻依然超過二十出頭的年輕戰士,經常參加連營的各種訓練。

他團內的士兵對他甚至比對營長還熟悉。

據說他的愛慕者從文工團到戰地護士甚至到廚子都有,簡直五花八門,當然這只是別人謠傳的八卦,不當正規資料記錄。

此刻首都的冬天已經零度以下,甚至還飄起小雪花,可他看薛明翊依然沒穿棉衣,標槍一樣立在那裏,絲毫沒有怕冷發抖的跡象。

他舉槍瞄準,身形穩如青松,手紋絲不動,能這樣靜立超過半小時。

陸東城自問自己能做到嗎?

應該能吧,至少剛入伍那三年是能的,只是後來……升職以後就不再那麽註重基礎訓練。

就在這時他瞅著好幾個青年男女你推我搡地擠過來,似乎都是奔著薛明翊來的。

他忍不住提醒她們,“他已婚。”

幾個女同志忍不住吃吃地笑,其中一個毫不客氣道:“陸同志你思想有問題,我們是來看打靶的,又不是來搞對象的!”

薛明翊多帥啊,他往那裏一站,他們就覺得他站到自己心坎兒裏了。

他們有的是之前就關註他,有的是演講公開課關註他的,反正越看越覺得他好看。

高高的,瘦瘦的,肩寬腿長氣質佳,人冷話少容貌俊,看著多養眼吶。

誰也沒規定,他結婚了就不許人看啊。

有個女生還想你也挺帥啊,可我們也沒追著你看啊,你是不是嫉妒人家薛明翊啊。

陸東城就扛著那把56式半自動步槍,走過去對薛明翊和秦建民道:“比一下?”

薛明翊:“沒必要。”

在這種訓練打靶訓練狀態下,他的成績非常好,秦建民也很優秀,陸東城的信息他也了解過,自然是很優秀的。

沒什麽好比的,誰贏又如何?

訓練只是為了保持狀態,畢竟他們都不是普通士兵,不需要在連隊打靶中拿名次。

陸東城對兩人道:“現在軍工大學正研究新式自動武器,這種半自動式要被淘換掉,回頭領你們去看看吧。”

他可以在軍工學院自由出入,能夠拿到新式武器的樣品,雖然不成熟,卻比半自動好很多,如果兩人喜歡,他是可以送他們一把的。

薛明翊有點心動,卻還是婉拒了。

進修以後看組織對自己的安排,真要想去軍工學院參觀,他現在也可以給軍部打報告,有時間就能去,並不多難。

再者他拿新式武器也不是為了自己用,能裝備全軍最底層戰士的武器,才是最好的。

他不是木頭,感覺得到陸東城想和解的誠意。

他沒想到自己那麽不客氣的拒絕,對方還能這般心平氣和地交流,不見其他大院子弟的驕矜和暴躁脾氣,這算是陸東城的優點。

大家都不是楞頭青,而是來軍事學院進修的軍官幹部,自然不會意氣用事。

既然對方有值得自己學習的優點,自然也可以友好交流。

僅限於學術交流,至於其他的還是算了。

他就和陸東城聊了幾句。

有倆指導員看到他們,笑道:“大禮堂那裏有交誼舞會,你們快去捧場啊。”

學院裏每到周末都會舉行聯歡會,有時候是茶話會,有時候是交誼舞會,還有文工團來表演節目。

一聽說有交誼舞會,秦建民來了興致,拉著薛明翊去看看。

薛明翊半點興趣都沒,“我要去圖書館。”

陸東城在首都待久了,什麽舞會都見識過,也不是很感興趣,他想和薛明翊去圖書館,順便交流一些觀點。

他對薛明翊的科技武裝部隊的觀點很感興趣,想深入交流。

秦建民:“你倆都有媳婦兒,我可沒呢,我得去學學。”他拉著薛明翊:“老薛,你也學學,回頭和弟妹跳。”

薛明翊:“胡鬧。”

嘴上說胡鬧,卻還是被拖著去了。

陸東城無奈,也跟著去湊熱鬧。

陸東城雖然是跟著來湊熱鬧的,卻一進場就被熟人拉去跳舞。

有人看到薛明翊和秦建民過來,立刻就跑過來邀請他倆。

薛明翊直接拒絕。

秦建民也沒去,就真的只用眼睛見識。

秦建民:“老薛,你不去找個女同志學學?”

薛明翊:“我有媳婦兒。”

他向來只知道訓練、學習,輕易不參加這種聯誼會,對這種場面也沒經驗,只覺得已婚男人抱著別的女人跳舞,十分不妥。

他拒絕。

他瞥了秦建民一眼,嫌棄地把胳膊抽回來,“你去吧。”

秦建民兩眼放光,“我就觀摩一下。”

跳還是和自己媳婦兒跳更好,雖然他的媳婦兒八字沒一撇呢。

他看薛明翊雖然不樂意,卻盯著人家的腿腳,似乎在記舞步。

他忍不住打趣薛明翊,“弟妹要是和人跳舞……”不等說完,他瞅著薛明翊臉色有點黑,便笑道:“老薛,我和你說,做男人不能太小氣。等以後弟妹他們隨軍,師部也常開這種聯誼會,弟妹一露面,那肯定好些人搶著和她跳舞。”

薛明翊:“……”

他腦子裏想一想,讓媳婦兒去和別的男人跳舞,自己擱一邊瞅著?

咋一想就堵得慌呢?

秦建民真不是個玩意兒!活該他打光棍兒!

這時候傳達室的通訊員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薛明翊,你家屬電話找你!”

薛明翊心頭一震,媳婦兒給他打電話?莫不是有什麽急事兒?

他立刻撇下秦建民就走。

秦建民也不觀摩跳舞了,拔腳追上去。

陸東城正和人跳舞,看見他倆匆忙離去以為有什麽急事,就想過去關心一下。

他的舞伴拉住他,笑道:“陸東城,你跑什麽?”

陸東城輕輕推開她,“我去看看薛明翊是不是需要幫助。”

薛明翊來到傳達室,出示自己的身份卡牌,開始撥電話。

林蘇葉不知道他忙不忙,是不是在上課,所以只是按照他留的地址試探性地打一個電話,告訴學校接線員自己是誰,讓薛明翊在方便的時候打個電話回村就好。

她等了半小時左右,電話響起來,她立刻抓起話筒餵了一聲,讓她失望的很,電話不是薛明翊打來的。

她忙把話筒交給薛會計。

會計接過去,飛快問了兩句,見不是重要的事兒就趕緊掛斷,別耽誤事兒!

那邊薛明翊好不容易連通石門縣的電話,又往薛家屯轉,結果竟然占線。

等不到兩分鐘,那邊通了。

薛明翊餵了一聲,試試通沒通,很快對面就傳來林蘇葉嬌軟的聲音。

她只要不兇的時候,聲音就軟軟的仿佛帶著花蜜般的清甜,聽得他心都軟軟甜甜的。

冬天風大,鄉下電線桿、電話線都會受影響,所以通話質量不太好,時斷時續的,裏面還有嗡嗡的聲音,她的說話聲就聽得不是那麽清楚。

薛明翊拿出所有的耐心,用捕捉電臺信號破譯密碼的心神拼湊他媳婦兒零零碎碎的聲音,破譯她到底說的是什麽。

林蘇葉:“餵,你聽見了嗎?”

薛明翊:“聽著呢。”

林蘇葉:“省醫院你有認識的大夫吧?我要帶明春去看看。”

薛明翊:“明春的病情厲害了?”

他知道小妹的事兒,但是以往並不需要看大夫。

林蘇葉卻不好在電話裏說小姑半夜起來打流氓的事兒,她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想領她瞧瞧,看看是不是好利索了。現在公安局說要擴招鄉下公安,特派到各個公社來,明春說想去試試。上一次去部隊,她好像受到影響,整個人比以前更懂事了。”

以前小姑還是比較幼稚的,時不時就說孩子氣的話,去過部隊以後就好很多。

她說完,問薛明翊:“你說行嗎?”

信號不好,滋啦滋啦的薛明翊壓根就沒聽全,他就聽見她說明春,又說公安局又說特派,又說部隊。

他最後聽見她問行嗎,他道:“你覺得行就行,我也聽你的。”

林蘇葉:“……”

後進來的陸東城差點石化,沒想到日常冷峻不茍言笑的薛明翊跟他媳婦兒說話這麽……

我也聽你的,怎麽也不像薛明翊這種冷硬的男人能說出口的話吧?

陸東城腦海裏就蹦出一個詞兒:老婆奴。

秦建民抱著手臂,懶散地靠在門口墻壁上,對陸東城道:“你離婚了嗎?”

蘇雲兮在電話裏喊要跟他離婚,雖然秦建民沒親耳聽見,但是聽人說了啊,嘖嘖,他這麽好八卦的沒當場聽見,真是遺憾,不過他小兄弟聽見也一樣。

陸東城沈著臉,“並沒有。”

那邊薛明翊把霍主任的信息告訴林蘇葉,讓她去省解放軍醫院找他,不管有什麽需求都可以和他講。

林蘇葉說完正事兒,就說家裏一切都好,她帶著孩子去住了幾天娘家,又問秦建民好。

薛明翊:“他……”不等說呢,一直等著的秦建民就蹦過來,擠開薛明翊,笑道:“弟妹,我好得很,你們都好啊?”

林蘇葉就和他聊幾句,告訴他大軍小嶺都想他,小嶺整天念叨給大哥寫信呢。

秦建民就特別高興,又問薛老婆子、小姑和莎莎好,“明春沒想我啊?”

林蘇葉笑道:“想呢,說和你打架過癮。”

秦建民嘖一聲,“你們走了以後,我肋骨疼了好幾天。”

薛明翊在一邊聽著,心裏直冒酸水,他和媳婦兒打電話,信號不好沒聽清,這會兒秦建民說話倒是聽得清清楚楚。還有媳婦兒和自己說話就公事公辦,只說大事兒不和他閑聊,跟秦建民倒是閑聊得有滋有味的。

他看秦建民想代替他做總結陳詞掛電話,就搶回去,“首都百貨商店有很多好東西,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媳婦兒現在不跟他要東西不要錢,他都有點不習慣。

林蘇葉正和秦建民說好玩兒的呢,突然又聽見薛明翊的生聲,她啊了一下,笑道:“別亂花錢,我們沒什麽需要的。”

薛明翊:“給你們買臺收音機,也能聽新聞、學習。”

之前他就說給家裏買,林蘇葉嫌還得買電池,太費電不劃算,就不肯要。

一聽說可以學習,林蘇葉就答應,讓孩子們和奶奶聽聽新鮮事兒,也好的。

反正現在家裏有錢!

掛了電話,薛明翊握著話筒,站在原地安靜地待了兩秒鐘,就仿佛話筒裏還有她的回音一般。

他把話筒掛回去,轉身看到陸東城,微微蹙眉,這人瞎湊什麽熱鬧?

秦建民:“老薛,我聽小嶺說家裏還沒通電?”

薛明翊:“嗯。”

他們公社的鋪電情況有點覆雜,當初說城關公社靠著省城和縣城,可以跟著一起把電通了,結果電線桿鋪到公社,往各大隊鋪的時候其他縣不樂意了。

因為公社通電,就意味著要耗電、耗費電線桿、電線等材料,材料有限偏遠的縣城可能都通不過去。

有人反對,就得先通其他縣城,結果材料真的緊張,這邊就只好擱置。

所以現在只有公社和大隊部、薛家莊生產隊部有電,其他社員家裏以及大楊灣其他三個生產隊都沒電。

這是區委、縣委的發展政策,就不是薛明翊一個部隊軍官能幹涉的。

陸東城聽見,笑道:“我恰好認識一個人,他轉業後去的你們省供電局,如果需要我可以幫忙說一下。”

薛明翊:“不必了。”

地方發展政策到位薛家屯就會輪到,也沒必要用關系走後門。

他要去圖書館看書。

陸東城熱臉貼了冷屁股,有些沒面子,原本覺得他幫個忙,大家關系緩和一下,誰知道薛明翊就是這麽不同時務。

怪不得他姐說薛明翊看著又俊又強,其實就是個鄉下土包子,死板木訥,不會來事兒。

林蘇葉掛了電話以後心裏很高興,她明天就帶小姑去省醫院找霍主任。

薛會計偷摸瞅她,這一年這媳婦兒變化真大,和春天那會兒真是判若兩人了。

春天的時候她還小心翼翼,畏畏縮縮的,這會兒就能熟練打電話,還知道信號不好,聽聽,還要去省醫院呢!

他都沒去過省醫院!

嗯,省城他也沒去過,沒那個需要,也沒機會,也舍不得車票錢。

林蘇葉打完電話順便讓會計給開個介紹信。

薛家屯生產隊備著公社、大隊公章的信紙,只要不是回城、工作、舉薦大學等重大問題,單純在本省看病、探親訪友,生產隊直接就可以給開介紹信。

林蘇葉回家,剛到家門口就能聽見小嶺滿含熱情的聲音,他正檢查薛老婆子這幾天的功課,順便把自己新學會、領悟到的知識點告訴奶奶。

他畢竟年紀還小,領悟力、理解力還沒有成熟,都是隨著發育以及學習慢慢打開的。以前學的東西,當時死記硬背,並沒有理解,過一陣子突然開竅一般發現“哦,竟然是這樣的嗎?真的好神奇!”

諸如此類的感覺就很多。

他感情飽滿,表達驚訝也非常誇張,就把三間屋子都填得滿滿的。

薛老婆子的心也被填得滿滿的。

嗚嗚,她真的離不開倆大孫子喲。

看林蘇葉回家,莎莎立刻把手裏的江米條往她嘴裏塞。

林蘇葉咬了一口,對小姑道:“明春,你明天陪我去一趟省城呀。”

小姑正被小嶺摁著學識字呢。

他給寫了一段話“我叫薛明春,性別女,今年19歲,我來自X省X地區石門縣城關公社大楊灣大隊薛家屯,我長得很俊,我個子很高,我力氣很大,我飯量很大,我富有正義感,我喜歡和壞分子作鬥爭,我要當公安!”

他讓小姑先背熟認會。

小姑立刻把識字本往炕上一扔,滿眼發亮,“好呀好啊。”

小嶺頓時少了一個學生,他就把莎莎給抱過去,讓她頂小姑的位置,但是瞅瞅奶奶和奶乎乎的妹妹,一老一小,很限制他的發揮,讓他成就感頓減。

在姥爺家,有一屋子人,男女老少全都有,他也能點名、提問,很過當老師的癮。

現在算啥?一個無條件對他吹彩虹屁,一個就知道吐泡泡敲木槌。

他覺得是時候擴展自己的學習班隊伍了。

“媽,我大伯家幾個姐姐都不上學的嗎?”

林蘇葉正準備明天要去醫院帶的東西,錢和糧票,介紹信還有戶口本。她道:“是呀,你大姐也跟著下地,二姐做針線活兒餵豬做家務,三姐和小妹也要幫忙做飯餵雞割草,沒一個閑人。”

這年頭能讓家裏聰明的孩子讀書就不容易,更別說讓家裏孩子都讀書,那是不可能的。

再者很多孩子自己也不肯讀書,畢竟雖然讀書看著輕快,可如果學不進去,坐在那裏像個榆木腦袋一樣,老師同學笑話,還花家裏的錢被爹娘呵斥,那也沒意思,所以大部分學不進去的孩子那是一天學也不上的。

這孩子聰不聰明也不需要去學校分辨,平時過日子、說話做事,也能看出來腦瓜子靈不靈活。

像薛明翊,小時候跟著人家學打牌,轉眼就贏過人家,而薛老三看著嘴甜腦瓜子靈活,卻是假把式,心眼子都在吃和偷懶上了。

大房幾個閨女目前還沒看到特別聰明的,也沒有想主動學習的。

薛大哥自己就沒怎麽讀書,對孩子的學習也不上心,孫展英就更如此。

如果讓女孩子來讀書,那就沒有時間做家務,孫展英肯定不同意。

不過林蘇葉也沒把話說死,反正就是孩子鬧著玩兒,就讓小嶺鬧去。

晚上林蘇葉補充了一下自己的小本本,娘家如今一切順利,林婉麗那裏也補充一下信息,把林婉麗從二線敵人歸為普通親戚,以後就不是敵人了。

她把這幾天畫的速寫也收拾一下。

在娘家這幾天她沒有正兒八經地畫畫,但是速寫畫了不少,把周金鎖、林父、周成才以及大軍小嶺和孩子們學習的場景都給畫下來。

這相當於她的日記本,記錄她的生活,不需要上色,直接按照時間順序裝訂起來就好。

畫本是她用畫紙自己剪裁裝訂的,鉛筆有繪畫鉛筆還有彩鉛筆,這個比水彩水粉更方便攜帶。

第二天吃過早飯,小哥倆去上學,林蘇葉讓莎莎跟著奶奶。

薛老婆子之前的低沈頹廢全然不見,又恢覆了美滋滋的模樣,帶著莎莎去找老妯娌們納鞋底。

大軍小嶺長個子明顯,腳丫子尤其快。去年的棉鞋今年冬天就沒法穿,必須得做新的。

林蘇葉一直說夏天讓哥倆穿草鞋省布料做棉鞋,村裏孩子都這樣,可薛老婆子不肯,寧願自己冬天穿蒲襪也得給倆大孫子做布鞋。

她覺得上學的孩子就得體體面面的,穿草鞋不像話,尤其她寶貝孫子更得講究。

林蘇葉就隨她去。

她背上挎包和小姑一起去坐車。

一出門小姑就習慣性進入保護林蘇葉的角色,尤其火車站被搶孩子以後,她現在看陌生人都帶著審視,只要人家多看林蘇葉兩眼她就覺得對方有壞心眼。

也是林蘇葉生得太美,尤其噩夢之後整個人變得自信起來,水眸靈動顧盼神飛,就特別招人。

哪怕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有些男人也覺得她是在等自己,如果她看一眼,那對方就覺得她肯定對自己有意思。

總有男人要和她搭訕,小姑便拿眼冷冷地盯住對方,把人嚇得一個激靈趕緊閉嘴。

林蘇葉覺察到小姑的氣勢,小聲道:“明春,不用緊張。”

上一次火車站搶孩子事件,她和孩子們倒是沒怎麽樣,睡一覺就好了。可其實對小姑有一種無形的刺激,讓她一出門就緊張,生怕有人來搶她嫂子和侄子侄女們。

林蘇葉了解她,能感覺得出小姑細微的變化,怕她受到刺激還會晚上夢游就安慰她。

小姑:“嫂子,我哥不在家,我得替他保護你。你長得太好看,總有臭男人想打你主意。”

她這麽一說車上原本正偷摸盯著林蘇葉的男人紛紛把眼神移開,搭訕的男人直接面色漲紅。

有小姑在林蘇葉旁邊釋放著兇巴巴的眼神,直到省醫院門口都沒有男人敢再上前和林蘇葉搭訕的,這倒省卻林蘇葉不少麻煩。

她們先給門衛出示介紹信。

霍主任今天一早就接到薛明翊的電話,上午看了幾個病人這會兒正好空下來,聽門崗說有倆婦女找他,霍主任就讓一個小護士去把人領進來。

他剛嚴肅地叮囑完小護士,立刻小跑去隔壁診室,瞅瞅裏面的人,招呼另外一個比他略年輕幾歲的大夫,“老段,薛明翊他媳婦兒來了!”

老段今年四十八歲,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他表面比霍主任嚴肅,但是骨子裏也帶著一點皮勁兒。

他立刻跑出來,小聲道:“能鼓搗著男人結紮的婦女,不簡單,得瞅瞅。”

他不相信霍主任說薛明翊是自己主動結紮的,畢竟薛明翊不是大夫未必有那覺悟,那肯定是被媳婦兒逼著來的。

小護士把林蘇葉兩人領到門口就急著走了。

林蘇葉發現屋裏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面上帶笑比較和氣,另外一個氣質很正,卻挺嚴肅。

她先敲敲門,笑道:“請問霍主任在嗎?”

霍主任熱情地邀請她和小姑進去坐,“早上接到薛團電話知道你們要來。”

他看了小姑一眼,見她眸中精氣十足,不像有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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