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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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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仙宮

何文宣又被潘花秋收進了畫像裏,四人進入甬道。

石道的兩邊墻壁上有火把,並未點燃。詩千改沒有擅動,在掌心點燃一簇靈光,當做手電筒用。

走了大約一裏的距離,石道中間出現了一個斷缺。斷口與斷口隔著大約有十米的距離,之間是黑漆漆的虛無,仔細看去,可以望到遙遠的黑暗中有陣法的光芒隱隱閃過。

詩千改毫不懷疑,如果試圖從這個缺口闖出去,那些陣法就會活過來把擅闖的人殺死。

忽然,四周傳來機關的聲音,四人頓時警覺,潘花秋道:“退後!”

她手中捏著一道玉符,隨時準備捏碎。

這玉符捏碎之後,會形成一個水火不侵的空間將幾人保護起來,任憑外面如何都無法再危及性命,只有等玄靈閣的人來了才能將其解開。

壞處是,這個空間一旦形成就既不能進也不能出,是最後關頭的保命靈器。

一般來講,玄靈閣的成員在捏碎之前都會傳出一道消息以便同僚們定位——潘葉春的那道消息應該就是這樣來的,但是她只來得及說一句“他們要帶我去分舵”,其他什麽都沒有,可見當時的情況一定很危急。

四人退後了幾步,那機關聲停止,卻是石道斷層處的底下浮出了一個圓形的石盤。

潘花秋一楞,詩千改眼尖,看到那上面的刮蹭痕跡:“這東西似乎是個……運輸工具?”

——這很好聯想,那些雇役每個月來來去去運送的貨物,應當就是放在這裏的。

“那人呢?人也從這上面過嗎?”夜九陽說。

詩千改用“餘憶童稚時”看了一下,那紅色的粉末又出現了——這邊的石道上有一點,對面的石道上也有。

可中間的石盤上卻沒有。

潘花秋說:“試試看吧。”

她進來之前從店裏隨便拿了個小物件,這會兒便丟了上去。石盤感應到重量,表面亮起陣法,直接把物件傳送走了。

賀雪:“看來人並不從這邊過。”

傳輸貨物的陣法和傳送人的陣法是不一樣的,就像人不能用快遞打包寄走一樣。

夜九陽:“那麽,我們直接跳過去?還是回頭再謹慎考慮?”

詩千改祭出三句箴言之一:“嗯,這個嘛……來都來了。”

潘花秋聞言咳嗽起來:“這不太好吧!”

詩千改有理有據:“我們走的是未文教的‘正路’,和那些教徒們走的路是一樣的。而且走到現在來看,也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她看了看對面,又補充說,“對面即使有什麽機關陣法,應該也不會太難。因為從各種痕跡來看,這邊通道的使用次數還是比較多的,如果每次教徒通過都要經歷生死關卡,那不是太麻煩了嗎?”

潘花秋提出反對意見:“那萬一對方切換了這裏的陣法,他們走的時候是通暢的,我們走的時候是死局呢?”

賀雪說:“不太像。如果想設死局,沒有必要留到這裏。”

在前面隨便什麽地方布置一下就夠他們受的了。未文教的人走得匆忙,連那個傀儡人店鋪都沒有關閉。

賀雪認為,他們的風格更接近於“巧設關卡”,對於知道的人來說行路暢通,對於不知道的人則困難重重。這是膽大妄為而充滿自信的——即便路和門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你也不知道要怎麽過。

詩千改和他想到一處去了:“潘前輩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我覺得對我們最不利的點其實在於什麽叫‘不難’。”

她想了想,“就比如……要是我來設計我家門前的機關,我會把它的關卡設計成‘只有我和我的朋友知道的事情’。”

夜九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說,如果對面出一個機關,‘默寫未文教的教義’,那我們就抓瞎了。”

詩千改點頭:“是的。但不管怎麽說,我們可以試試看。”

潘花秋被說服了:“也行,來都來了。”

十米的距離對於修士來說並不是難題,一躍就躍過去了。詩千改三人盡量將潘花秋圍在中間,以便危急時能夠被一起籠罩在保護空間內。

這邊的石道看起來也平平無奇,然而剛一落地,四周就發出了劇烈的機關啟動聲!

“我的媽呀,這地面裂開了!”夜九陽驚呼,四人挨在一起,只聽得地動山搖。

地面有規律地震動起來,整個甬道像是小孩子的拼圖玩具,四分五裂,放出金色的靈光,然後重新組合。

潘花秋神經緊繃,但見到這些機關似乎沒有直接要取她們的命,便暫時按兵不動,觀察著變化。

轟隆隆的巨響中,原本的空間結構消失,露出四周的黑暗空間。那些石道拆分組合,變成了懸浮在黑暗中的一個個圓柱,每個之間都有至少十米的距離。

而他們就站在起始點的那根圓柱上。

——看起來就像個跳木樁的游戲,她們要從圓柱上一直跳到對面。

但是這麽多圓柱,是隨便跳就可以嗎?應該有順序吧?

詩千改這個想法還沒從腦子裏走完,腳下的石柱上就亮起了一行文字。

上面寫的是……“1+1=”。

與此同時,周圍的幾個石柱上面也亮起了阿拉伯數字,分別是12345。

詩千改:“???”

離離原上譜!她眼花了嗎?

腳下的石柱已經開始瘋狂震動起來,顯然,如果她們不能在規定時間內跳到正確的石柱上,下場一定不太好。

其他三人都懵了,夜九陽大喊:“這是什麽?長得像個艹頭!”

他的一聲“草”無比嘹亮,在通道中回響。

賀雪:“……”

雖然不確定是什麽,但一定不是艹!

詩千改忽然意識到雖然大雅已經有流傳的外邦數學書籍,但官方並不教阿拉伯數字。

她當初玄春闈筆試時在草稿紙上寫這些數字,事後得知只有銀天前輩知道這是什麽,但她也認不出具體數字與符號。

“這不是……草,你們直接跟著我跳!”時間緊急,詩千改來不及多解釋,徑直跳到了那個“2”上面。

賀雪和夜九陽對詩千改是絕對信任,當即想也不想就跟著她動作。石柱發出一聲轟鳴,沒有再動了。

但身後的潘花秋畢竟與詩千改不熟,遲疑了那麽兩三秒,只這麽一點功夫,她腳下的石柱就驟然從中間裂開,分成了十幾個錐形的截面!

說時遲那時快,夜九陽反手將琴弦拋出,琴弦在空中纏繞住她的腰,他再一發力,就將潘花秋拽了上來。

琴弦“刺啦”一生割斷了她蹀躞帶上的一個包裹,那包裹掉進圓柱裂開的中央,然後石柱驟然合攏,尖銳的錐行將包裹絞殺粉碎!

一切只不過發生在幾十秒內,“轟隆轟隆”,石柱重歸和平。潘花秋驚魂未定:“多謝。”

還好那包裹裏面沒什麽東西。她把另一個包裹裏的何文宣畫卷拿出來,詩千改見他表情都快變成“吶喊”了。

而四人腳下的石柱又開始動搖了,其表面陣法上的字從“2”變成了“8×8=”。

夜九陽抓狂:“這又是什麽?四個圈和一個叉??”

詩千改迅速在那一堆上下移動的石柱裏面找到了“64”,連停頓都沒有便直接飛過去。而這回潘花秋已經對她另眼相看,選擇了全盤信任她。

“是數字!意思是兩個八相乘!”

這回四人稍微有了點餘力,詩千改便指出了這“神秘字符”的意思。

夜九陽定睛一看,果然覺得眼熟,詩千改偶爾會在草稿紙上寫類似的字符。

詩千改心道,一開始是加法,第二個變成了乘法,這個難度明顯是有在增加的,第三個會是什麽?

她擡頭看了看,一時不見盡頭,加減乘除她都不怕,但問題是最後不會出現高數吧!

這個荒謬而生草的念頭在她腦海裏旋轉,只見腳下陣法再次閃動,這一次的題目是,“(5-2)÷3=”。

夜九陽:“……”

就算讀不懂具體意思他也能看出來,這個明顯比前面覆雜!

詩千改跳到了“1”上面,接下來幾輪都是混合運算。

數字符總共就十個,而且似乎是為了給大雅人增添迷惑度,其中並沒有出現“〇”這個漢字裏也有的數字。

幾輪下來,夜九陽道:“我好像能對上字符了!”

賀雪也是,同時忍不住想:早知如此,他們就不該在詩千改從前有次想教他們運算數字與符號時說不感興趣!

然而還沒高興多久,下一個圓柱上的字又變了——“seven plus 2=”。

夜九陽抓狂:“這是哪國的番邦文字?!平時誰會學這個啊!”

詩千改:“……”

這還帶混合的??

她已經無力吐槽,帶著三人跳到了“9”上。

英語在這個世界甚至都不是第二大使用語言,和從前那個世界的發展一樣,在它之前還有拉丁語——而拉丁語使用的羅馬數字,大雅人是認識的,因為那些進口的煉金鐘表上就是“Ⅰ、Ⅱ、Ⅲ、Ⅴ……”。

到這裏,幾人已經能看到終點——依舊是石道的截面,盡頭有一扇石門。

平心而論,這些數學題並不困難,只是書寫的文字很“偏門”罷了。

詩千改一路暢通無阻,唯獨在最後的一道選擇題上稍微凝滯了一會兒。

——我教信奉的力量來源是?

甲、圖畫;

乙、自我;

丙、天魔;

丁、未文。

這根石柱沒有立刻波動,似乎給走到這裏的教徒留下了思考的空間。

夜九陽脫口而出:“那不就是丙嗎?”

賀雪:“不可能,邪教會說自己就是邪教?”肯定會說自己信的才是真神仙。

潘花秋:“那是丁?”

畢竟教宗的名字就是“未文”。

夜九陽:“這個也太明顯了,感覺放在這裏就是忽悠人的。”

那麽只剩下甲和乙了,“圖畫”與“自我”。

“未”者,應該是作“沒有”、“不曾”之意。那麽“未文”也就意味著“不是文字”。

不是文字,那麽就是圖畫了?

腳下的石柱已經又開始顫抖了,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剩幾秒,潘花秋很想選圖畫,詩千改卻說:“畫修和文修,本質上都沒什麽區別。”

不僅僅是畫修,還有輯書修、梨園客、說書客……究其根本都是靠傳播記錄文化來修煉,都需要他人氣運的輔助。文明本身就是群體性的。

如果顛覆這個體系,那就是像傳統的修仙想象一樣,只依靠“自我”來成仙。

四個答案其實都有一定的道理,但詩千改直覺就認為是選乙。她不再考慮,縱身一躍。

夜九陽和賀雪也都跟了過去,潘花秋猶豫了一瞬間,也咬咬牙緊隨其後。

身後的石柱轟然倒塌,幾人在“自我”這根柱子上站定,懸著心等待了幾秒,所有陣法的光芒都熄滅,石柱緩緩向終點的石道移去。

——答對了!

幾人都精神一振,踏上了地面。所有的石柱都開始解體,重新在他們身後組成了石道的樣子。

詩千改再度開啟靈技,果然看到紅色的粉末在這裏又出現了。它通向了盡頭的石門。

潘花秋真切地說:“詩小友著實不是一般人。”

連這些偏門的知識都知道。

“那是當然!我們詩妹向來如此厲害——咳,這東西給我背後汗都跳出來了。”

夜九陽終於松了口氣,揪了揪自己的領子:他的汗不是累出來的,而是被這險象環生的通道嚇出來的。

想到剛剛的題目,詩千改又想笑,又覺得這個機關的確很精妙。

如果只是之前他們說的那樣,“默寫未文教教義”之類的,那麽外人拿到密碼本就可以直接通過。

但這個機關是個題庫,它是靈活的、隨時變化的,同時也並不是什麽真正的智力上的考驗,對於教徒來說“會者不難”,對於不知道的人來說卻好比天書。

只不過,這個未文教未免也太奇葩了!不崇尚文學,所以就崇尚這些在大雅屬於“偏門”的學科嗎?

詩千改滿心都是吐槽彈幕。

夜九陽:“如果提前不知道,這未文教還真不像是壞的。”

“不依靠他人、只依靠自我”來修煉,聽起來多麽正經。這個訴求甚至不能說錯,當前的修煉體系裏,若沒有寫文章的天分,那麽一輩子都難登大道。

詩千改:“那是當然,如果不讓自己看起來正義一點,它要怎麽忽悠到信徒?”

然而這只是表面上,說得再多麽天花亂墜,那力量的來源也還是天魔。與天魔合作獲取修煉之法,無異於與虎謀皮。

世界上絕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就如那句名言所說,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這扇石門之後應該就是分舵了。”潘花秋也緩了片刻,轉頭看向石門。

幾人靠近,聽到門後傳來風聲。都已經走到這裏了,不必再猶豫行事,詩千改直接打開了門。

有微涼的風拂面吹來,帶著熏人的花香。

石門打開的視角是在高空,仿佛是開在一處巖壁上的。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仙宮。

從上往下俯視,那仙宮呈現八邊形,每一邊都延伸出一條長長的通道。

準確來說,這是一個山谷。那些通道交錯拐彎,分聚到兩側的山壁上,兩側巖壁半空各有四道石門,他們現在就在其中的一扇門裏。

山谷中長滿鮮花,花香襲人,陶陶欲仙。仙宮極其華美,氣勢恢宏,主體的構架全都是用白色大理石,點綴有金玉,看起來十分聖潔。

其宏大的程度,甚至讓她們懷疑這裏是否只是個分舵,而非總舵。

它的建築風格不類大雅,有很明顯的異域感。再結合來時的那些題目,夜九陽說:“莫非這個宗教是番邦人建立的?”

“有可能。”詩千改低頭仔細看,見到長道上有不少人來往。

他們都穿著白色的袍子,戴著木質的面具。面具上只空出了兩道眼睛的縫隙,再無其他圖案。

詩千改:“。”

看起來好像一個“--”的表情。

再仔細瞅瞅,宮殿周圍有那麽兩個人穿著黑袍,臉上帶著儺戲面具,特征都是“將軍”,但花紋有所不同。

那些白袍的應當是最初級的教徒,就像工蟻一樣忙忙碌碌;黑袍的則級別高一點,“將軍”應當是類似仙宮守衛的存在。

她們得拿到一樣的衣服才能混進去。

詩千改正想下去抓幾個人扒衣服,忽然,潘花秋默念了什麽,靈技的光芒閃動,在幾人身上纏繞。

幾秒後,她們的衣服都變成了白袍。

“這是我的另一個靈技,名為‘天衣無縫’。”潘花秋輕聲道。

詩千改不由得讚嘆,如果她的“刪繁就簡三秋樹”適合偵查,那麽潘花秋的兩個靈技簡直就是為了偵查而生的。

也不知潘前輩平時寫的是什麽文章,才會出現這些靈技。

“直接把我變成黑袍將軍面吧。”詩千改討價還價。

潘花秋:“……也行。”

一黑三白就這麽堂而皇之地下了石門,詩千改走在前面,沿途碰到的白袍人都給她行禮。她安然受之,時不時矜持地點個頭,一派領導風範。

賀雪:“……”

不愧是你。

仙宮八面都有入口,長得一模一樣,詩千改沿著那微不可見的紅色粉末選了一個入口。

靠近時,門口的黑袍將軍正在打瞌睡,兩列白袍人則在悄摸聊天。

白袍甲:“據說有一個外門教徒被‘哨子鳥’發現了。”

白袍乙:“嗨,我就說!教主何必要拉攏什麽外門教徒,就像現在這樣不好嗎?這回一出事,一個據點和一個甘霖道就要廢了。”

白袍丙:“教主自有教主的考慮。你在這說閑話,今天的題做了沒?小心又像上次那樣卡在甘霖道裏。”

白袍丁:“也不算沒有收獲。不是抓到了那個紅哨子嗎?”

白袍乙:“我去看過一眼,她還拒不和我們對話呢。抓過來又有什麽用?”

詩千改:“……”

你們邪教都這麽自由散漫的嗎?

他們的對話透露出了不少信息,甘霖道肯定就是她們剛剛通過的那個石道,而“哨子鳥”大概指的就是玄靈閣的靈差。

至於“那個紅哨子”,是說潘葉春嗎?為什麽稱呼不同,這是否就是潘葉春會被抓的原因?

看來,未文教從前都在低調行事,最近才開始擴張。教內對此的反應不一。

而且,他們說“教主”……顯然,未文教是有一個大首領的。

幾個白袍聊天扯屁半天,才看見詩千改來了,趕緊說:“將軍好。”

潘花秋雖然有豐富的辦案經驗,但還是第一次幹這種事,難免緊張。三個小輩卻一點都不怕,詩千改點點頭,四平八穩往裏走,忽然道:“帶我去見那個紅哨子。”

——裏面沒有那種紅色粉末了。

為首白袍人一楞,似乎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依言照做了。

詩千改沒有多話,保持高深莫測的形象。

白袍人看到詩千改身後的三人,多問了一句:“他們是?”

詩千改:“他們跟著我。別廢話,快帶路。”

這說了等於沒說,白袍人不敢再問。期間那黑袍將軍只是在面具後睡眼朦朧地望了一眼,就打個哈欠繼續摸魚了。

宮殿內部的裝飾倒是比較簡約,詩千改留意了一下,見到了道家佛家元素,還有十字架之類的元素,可謂是五花八門。

她們往下走了四層地宮,那白袍人說:“到了。”

然而此處卻有攔路的關卡——是一扇石門,門上有一處突出的金屬,中間有一個手掌形狀的凹陷。

詩千改四人:“……”

她們見過這個東西,是識別指紋和掌紋的靈器!

詩千改吐槽欲旺盛得快溢出來:你們邪教居然這麽先進?!

這種靈器是最近幾年出現的,三大門派和玄靈閣也有,但因為重建工程量浩大,至今三大門派還出入依靠令牌。結果未文教這裏居然已經普及了!

她沒說話,不動聲色垂眸開始運靈,白袍人道:“將軍?”

反正都已經知道潘葉春被關押的大概方位了,早打晚打都是打,大不了直接轟碎石門,以她的修為應該不懼大部分人。

夜九陽三人也都繃起心弦。

龐大的元嬰靈力在詩千改體內游走,正呼之欲出,旁邊卻忽然伸出一只手,徑直按開了門——

這麽巧?

詩千改還未成形的靈壓倏爾彌散,石門洞開,一行四人若無其事跟著這個人走了進去。

那人是灰袍,面具是惡犬,從衣服顏色判斷等級應當介於白袍與黑袍之間的。

石門在身後關閉,詩千改看到遠處拐角又出現了紅色粉末,她快步上前欲一掌把這擋路的灰袍劈暈,卻見那人回過了身道:“翡姐姐。”

詩千改手都快接近他的脖子了,聞聲一頓,夜九陽更是驚訝:“啊??”

那少年掀開面具,竟然赫然是秦方濃!

他笑道:“好巧。我剛進山谷,就看到你們從另一邊山壁進來了。”

“我沒有靈技,就稍稍行了點方便拿到他們的衣服,又順帶留了個部件,果然有用。”

說著,秦方濃伸出手——

原來剛剛開門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一只被他握住的斷手。如果剛剛那個守衛多看幾眼,就會發現,這只手上已經長出了屍斑,還沾有一點血跡。

詩千改:“……”

怎麽這種事情還能湊巧的?

她看了看那只斷手,心說,你管這叫“稍稍行了點方便”?七郎,還是你看起來比較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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