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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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神級旅行者裏, 精神抗性最低的寧玉飛半邊身體已經異化成了臃腫、惡心的滑膩觸手。
他晃了晃大概是腦袋的部分，頭疼得像是要裂開。
在被分割成了兩半的視野裏，他看到一邊是正常又普通的會客廳, 他和另外四個人都坐在簡陋的木質板凳上, 面前甚至還有一張茶桌，上面放著五杯熱氣騰騰的……熱巧克力？
他聞到了屬於巧克力的濃香。
但是在另一邊視野裏，他們身陷於一個深紅怪異的空間，除了彼此的身影外什麽都看不到，每個人周身都纏繞著深紅的霧氣, 正在一點一點，緩慢地啃食著他們用於防護的道具。
這個時候, 邪神的聲音響徹他們的腦海，或者說整個空間裏，寧玉飛只覺一陣恍惚, 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幾乎整個身體都異化了，只剩下右半邊臉和右手還能保持人類的形態。
哆哆嗦嗦地磕了一整瓶聖水, 寧玉飛才重新找回右半邊身體的正常形態。
他不敢去看從自己身上掉落的肢體，從空間裏取出一根世界樹的枝條, 也顧不上浪費，直接整根含進嘴裏。
神志終於清明不少, 他聽到了排在榜二的餘琦薇正恭敬地道歉。
“……抱歉，我們沒能完成您的任務, 或許您願意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彌補過錯。”
在一半正常, 一半深紅的視野裏, 寧玉飛看到餘琦薇臉色蒼白, 瞳孔失去聚焦地繼續說：“我們和您的女朋友同為人類，一定能想到方法請求她的原諒。”
餘琦薇主修精神力，所以她是五個人裏狀態最好的那一個，也是唯一能和盛怒的邪神交流的人。
她從空間裏拿出一個新的神級防護道具，一邊心疼到滴血，一邊努力講述自己五人的作用。
“根據您的照片，我們能看出您的女朋友生活的時代是科技時代中期，恰好我們都來自同樣的時代，一定很有共同語言，能讓她原諒您小小的錯誤。”
說完之後，餘琦薇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從空間裏拿出一瓶翠綠欲滴，仿佛盛放著生命的藥水，仰頭一飲而盡。
空間裏安靜下來。
在神明控制的空間裏，時間是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
或許過了一秒，或許已經過了幾百上千年，五人腦海裏才又響起邪神的聲音。
【你們是修仙者，正在侍奉另一個神】
祂的語速很慢，似乎在考量著什麽。
又一次寂靜過後，深紅色的濃霧逐漸向四周褪去，形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他們就是被關在盒子裏的人偶，等待神明的抉擇。
餘琦薇飛速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有些驚訝地發現他們所處的空間竟然是一間窗明幾凈的房間，他們五人正圍坐在一張小方桌前，每人面前還有一杯熱巧克力。
桌子的正中央，突然出現了壘得很高的兩疊書。
邪神的聲音，再次鉆進了他們的腦子裏。
【告訴我你們的門派和功法】
等到聲音停止，空間裏濃重的、源於不可知的壓力驟然減輕。
不斷侵蝕著他們的力量消失了，邪神暫時放過了他們。
餘琦薇第一時間拿出一顆手掌大的金色結晶，閉上眼吸取裏面的力量療傷。
當金色結晶化為灰燼時，她的臉色重新恢覆紅潤，瞳孔上閃過絲絲金芒。
除了她恢覆了狀態之外，其他人都不怎麽好過。
抗性最低、走的是煉體流的寧玉飛正躺在一堆脫落的肢體和觸手中間，一邊發出各種古怪的囈語，一邊往自己嘴裏倒藥。
可惜一瓶裏有半瓶都被他撒到了地上。
狀態第二差的是白柏謹，他正一手捂著胸口，痛苦地吐出一塊塊摻雜著眼球和手指的內臟，另一手攥著一顆流動著粘稠金色液體的珠子，緩緩吸收著裏面的能量。
殷紅葉雙腿盤膝坐在地上，雙目緊閉，眉心間的紅紋上閃過絲絲縷縷的黑氣，正隨著她運轉功法，逐漸恢覆回清正神聖的金紅。
鄔蘭是除了她之外最正常的一個，她睜開眼睛，對她甜甜地笑了一下，張口吐出一只渾身烏黑的玉蟬。
這是她的替身蠱，一只代表了神級旅行者的一條命。
看了看她，餘琦薇伸手拿過一本桌子上的書，看到了封面。
《一劍封神，丹修巔峰重修劍道》
這是什麽東西？邪神為什麽給他們留下這個？
剛到任務地點就被迫不停嗑藥，還要同時繃緊了神經回答邪神的提問，直到這個時候，餘琦薇才有空閑去思考他們剛才經歷了什麽。
邪神給他們看了一張上面有兩百多個人的集體照，讓他們從上面找出祂的女朋友。
根據“女朋友”的提示，他們首先排除了站在後兩排的男同學，但剩下的選擇仍舊有一百多個。
邪神催得很急，他們試探著提出看一看“神明的女朋友”的樣貌，很快便得到了滿足。
邪神展示了一顆小小的，蘊藏在無盡黑暗中的流光溢彩的……虛影？
這誰能看得出祂女朋友長什麽樣啊！
五人緊急討論了一遍，最後根據“神明偏愛完美”的定律，選了所有女生裏最漂亮的那一個。
沒想到竟然選錯了，但選錯了才是正常的！一百多個，他們怎麽能知道邪神的女朋友是哪一個啊！
感覺自己心裏有著壓抑不住的暴躁，餘琦薇閉了閉眼，精神力運轉了幾遍後，才恢覆她一貫的冷靜。
她睜開眼，看向正把玩著一個陶隕的鄔蘭。
“這次的任務，我們不能五個都折在這裏，最少也要回去兩個。”
鄔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如同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她掩著嘴，似乎很震驚地問：“不是吧，不是吧？薇薇姐對系統這麽忠心，靈魂印記都被抹掉了，竟然還想著回去給系統當狗？震驚我和我全家！”
餘琦薇眸色暗了些許，平靜地回答：“我的隊友還在水銀城。”
這個時候，殷紅葉也恢覆過來，她慵懶地笑著，紅唇輕啟：“為了隊友放棄到手的自由？餘琦薇，你總是能讓我刮目相看。”
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戰友，鄔蘭與殷紅葉相視而笑，接著就輕點自己的下巴，做出沈思狀。
“我想想哦，我的進化方向是召喚，換成修仙那就是……禦獸宗？禦蟲宗？蠱宗？”
殷紅葉選得很快，她得意地輕撫自己完美的面龐：“我自然是合歡宗，合歡宗的客卿長老，萬一神明的女朋友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那我就是劍宗的客卿長老。”
鄔蘭眼睛一亮，輕快地拍了拍手：“想好了！我是禦獸宗的內門弟子，小姐姐喜歡毛茸茸我就只會禦獸，她要是喜歡蟲子，我就是在禦獸宗臥底的蠱師！”
她們已經按照邪神的要求給自己找好修仙門派了，餘琦薇冷靜中不失警惕地看向她們兩個，卻絲毫不意外。
他們這些旅行者，說得好聽是在系統的幫助下，去各個世界拯救蒼生的打工人，說得真實點，他們不過就是系統的提線木偶罷了。
她還好，在旅行者聚居的水銀城裏有許多朋友和同伴，鄔蘭和殷紅葉卻與她不同，不論是背叛還是投敵，都不會有任何牽掛和顧慮。
“呵，你們要背叛主系統？”清冷的男音響起，帶著顯而易見的不屑：“狂妄，就憑你們？”
白柏謹也緩過來了，他和殷紅葉的關系很差，聽她說話，就下意識地反駁。
殷紅葉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惹得白柏謹額上青筋直跳，翻手就要拿出武器和她互毆。
作為幾人裏看得最開的那個，鄔蘭趕忙阻止：“快想想你們這是在哪兒！白柏謹你想死別帶上我，自己往邊界上撞！”
她指了指正常與深紅之間的邊界線，隨即嘆了口氣：“雖說和邪神接觸影響很大，但你們都磕了這麽多藥了，怎麽還是跟失了智一樣？”
在強大到只是存在就能讓他們崩潰消失的存在面前，居然還有心思內鬥？這要不是失了智，鄔蘭只能對他們說句佩服。
白柏謹又灌了兩瓶精神穩定劑，才不滿地抱怨：“我又沒說錯，之前反抗的人下場什麽樣，你們都忘了？”
鄔蘭笑得瞇起了眼睛：“沒忘哦！就是因為沒忘，我才能肯定，這次就是我們的機會。”
她仿佛是天真無邪的少女般眨眨眼睛：“主系統在限制我們成長呢！自從升上神級之後，我們要麽是獨立任務，要麽是對抗任務，主系統就差直白地讓我們自相殘殺了！”
鄔蘭故作神秘地問：“你們猜，主系統知不知道這位邪神大人有多強，它把我們送過來，是想我們完成任務，還是想我們死？”
在很多事情上，殷紅葉和鄔蘭的三觀基本一致。
她讚同地點點頭：“如果我們七個神級合作，大體上能突破主系統的防線，把它從高高在上的虛空中拽下來！”
說著，殷紅葉惋惜地環視一圈：“可惜我們彼此間都有血海深仇，別說合作，要不是你們夠強，我早就把你們千刀萬剮，以解我心頭之恨。”
其他幾人臉色都不怎麽好，只有鄔蘭輕快地拍手：“誰不是呢？但大家都知道，我們都是系統手裏的刀。刀雖可恨，但拿刀的人才是真正應該去死的壞東西，所以我願意跟紅葉合作呢！”
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餘琦薇警覺地問：“你們達成了什麽合作？”
“當然是投奔這位偉大的邪神，再帶著力量，回去感謝好心的主系統呀！”
鄔蘭樂得笑出聲：“不會吧，不會吧？都接觸到一位這麽強的神明了，你們不會還想著給系統當狗吧？”
突的，她臉上笑容一收，眼中滿是陰詭狠毒：“惡犬，當誅！”
殷紅葉包容地對她笑笑，揚聲喊道：“邪神大人，我和兩百七十六個男人談過戀愛，他們每一個都對我念念不忘，都說我是最會談戀愛的人！”
有某種未知，將目光移向了他們所在的空間。
壓力驟增，耳邊的囈語和幻覺逐漸侵襲意識，殷紅葉手裏出現一枚金色結晶。
她一邊吸收著裏面的力量抵抗異化，一邊繼續喊：“我是女人，我對女人的心思最了解了，論起幫人談戀愛的事，我最在行！”
鄔蘭不甘示弱地也對著深紅空間大喊：“我成為旅行者之前也是初中生，同齡人更了解同齡人，我能當您和您女朋友之間的助攻！”
濃郁的紅霧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五人都在苦苦抵抗侵襲時，殷紅葉和鄔蘭突然感覺周身壓力驟然一輕。
紅霧被隔絕在了她們周身不遠處，似乎是邪神在理解人類一樣，讓她們兩個免於異變成怪物的結局。
【我們還沒有開始交往，因為你們選錯了，那個人不是我女朋友】
邪神的聲音似乎在意識深處響起，又或者在這片空間裏回蕩。
祂像是在和他們交流，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安琳喜歡看電影，電影裏有很多人，所以她喜歡看到很多人。她不喜歡進化後的人類，你們經歷過進化，但你們和修仙者很像，所以你們就是修仙者】
【你們要幫我談戀愛，似乎電影裏有這樣的人，小說裏也有，所以你們是我開的掛？但你們是另一個神圈養的人類，我要吞了它】
餘琦薇三人眼睜睜地看著殷紅葉和鄔蘭消失不見，以及逐漸遠去的屬於邪神的聲音。
【安琳生氣了，原來哄她開心的方法不管用，你們知道怎麽哄女朋友……被追求者開心嗎？】
作者有話說：
系統投來五個屬下，其中兩個二五仔想幹掉它，剩下三個比較慫，只敢想想不敢實施
二五仔轉身就向邪神投誠了，邪神高興地認為自己有了兩個金手指
至於具體情況如何，下章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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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分割成了兩半的視野裏，他看到一邊是正常又普通的會客廳, 他和另外四個人都坐在簡陋的木質板凳上, 面前甚至還有一張茶桌，上面放著五杯熱氣騰騰的……熱巧克力？
他聞到了屬於巧克力的濃香。
但是在另一邊視野裏，他們身陷於一個深紅怪異的空間，除了彼此的身影外什麽都看不到，每個人周身都纏繞著深紅的霧氣, 正在一點一點，緩慢地啃食著他們用於防護的道具。
這個時候, 邪神的聲音響徹他們的腦海，或者說整個空間裏，寧玉飛只覺一陣恍惚, 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幾乎整個身體都異化了，只剩下右半邊臉和右手還能保持人類的形態。
哆哆嗦嗦地磕了一整瓶聖水, 寧玉飛才重新找回右半邊身體的正常形態。
他不敢去看從自己身上掉落的肢體，從空間裏取出一根世界樹的枝條, 也顧不上浪費，直接整根含進嘴裏。
神志終於清明不少, 他聽到了排在榜二的餘琦薇正恭敬地道歉。
“……抱歉，我們沒能完成您的任務, 或許您願意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彌補過錯。”
在一半正常, 一半深紅的視野裏, 寧玉飛看到餘琦薇臉色蒼白, 瞳孔失去聚焦地繼續說：“我們和您的女朋友同為人類，一定能想到方法請求她的原諒。”
餘琦薇主修精神力，所以她是五個人裏狀態最好的那一個，也是唯一能和盛怒的邪神交流的人。
她從空間裏拿出一個新的神級防護道具，一邊心疼到滴血，一邊努力講述自己五人的作用。
“根據您的照片，我們能看出您的女朋友生活的時代是科技時代中期，恰好我們都來自同樣的時代，一定很有共同語言，能讓她原諒您小小的錯誤。”
說完之後，餘琦薇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從空間裏拿出一瓶翠綠欲滴，仿佛盛放著生命的藥水，仰頭一飲而盡。
空間裏安靜下來。
在神明控制的空間裏，時間是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
或許過了一秒，或許已經過了幾百上千年，五人腦海裏才又響起邪神的聲音。
【你們是修仙者，正在侍奉另一個神】
祂的語速很慢，似乎在考量著什麽。
又一次寂靜過後，深紅色的濃霧逐漸向四周褪去，形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他們就是被關在盒子裏的人偶，等待神明的抉擇。
餘琦薇飛速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有些驚訝地發現他們所處的空間竟然是一間窗明幾凈的房間，他們五人正圍坐在一張小方桌前，每人面前還有一杯熱巧克力。
桌子的正中央，突然出現了壘得很高的兩疊書。
邪神的聲音，再次鉆進了他們的腦子裏。
【告訴我你們的門派和功法】
等到聲音停止，空間裏濃重的、源於不可知的壓力驟然減輕。
不斷侵蝕著他們的力量消失了，邪神暫時放過了他們。
餘琦薇第一時間拿出一顆手掌大的金色結晶，閉上眼吸取裏面的力量療傷。
當金色結晶化為灰燼時，她的臉色重新恢覆紅潤，瞳孔上閃過絲絲金芒。
除了她恢覆了狀態之外，其他人都不怎麽好過。
抗性最低、走的是煉體流的寧玉飛正躺在一堆脫落的肢體和觸手中間，一邊發出各種古怪的囈語，一邊往自己嘴裏倒藥。
可惜一瓶裏有半瓶都被他撒到了地上。
狀態第二差的是白柏謹，他正一手捂著胸口，痛苦地吐出一塊塊摻雜著眼球和手指的內臟，另一手攥著一顆流動著粘稠金色液體的珠子，緩緩吸收著裏面的能量。
殷紅葉雙腿盤膝坐在地上，雙目緊閉，眉心間的紅紋上閃過絲絲縷縷的黑氣，正隨著她運轉功法，逐漸恢覆回清正神聖的金紅。
鄔蘭是除了她之外最正常的一個，她睜開眼睛，對她甜甜地笑了一下，張口吐出一只渾身烏黑的玉蟬。
這是她的替身蠱，一只代表了神級旅行者的一條命。
看了看她，餘琦薇伸手拿過一本桌子上的書，看到了封面。
《一劍封神，丹修巔峰重修劍道》
這是什麽東西？邪神為什麽給他們留下這個？
剛到任務地點就被迫不停嗑藥，還要同時繃緊了神經回答邪神的提問，直到這個時候，餘琦薇才有空閑去思考他們剛才經歷了什麽。
邪神給他們看了一張上面有兩百多個人的集體照，讓他們從上面找出祂的女朋友。
根據“女朋友”的提示，他們首先排除了站在後兩排的男同學，但剩下的選擇仍舊有一百多個。
邪神催得很急，他們試探著提出看一看“神明的女朋友”的樣貌，很快便得到了滿足。
邪神展示了一顆小小的，蘊藏在無盡黑暗中的流光溢彩的……虛影？
這誰能看得出祂女朋友長什麽樣啊！
五人緊急討論了一遍，最後根據“神明偏愛完美”的定律，選了所有女生裏最漂亮的那一個。
沒想到竟然選錯了，但選錯了才是正常的！一百多個，他們怎麽能知道邪神的女朋友是哪一個啊！
感覺自己心裏有著壓抑不住的暴躁，餘琦薇閉了閉眼，精神力運轉了幾遍後，才恢覆她一貫的冷靜。
她睜開眼，看向正把玩著一個陶隕的鄔蘭。
“這次的任務，我們不能五個都折在這裏，最少也要回去兩個。”
鄔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如同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她掩著嘴，似乎很震驚地問：“不是吧，不是吧？薇薇姐對系統這麽忠心，靈魂印記都被抹掉了，竟然還想著回去給系統當狗？震驚我和我全家！”
餘琦薇眸色暗了些許，平靜地回答：“我的隊友還在水銀城。”
這個時候，殷紅葉也恢覆過來，她慵懶地笑著，紅唇輕啟：“為了隊友放棄到手的自由？餘琦薇，你總是能讓我刮目相看。”
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戰友，鄔蘭與殷紅葉相視而笑，接著就輕點自己的下巴，做出沈思狀。
“我想想哦，我的進化方向是召喚，換成修仙那就是……禦獸宗？禦蟲宗？蠱宗？”
殷紅葉選得很快，她得意地輕撫自己完美的面龐：“我自然是合歡宗，合歡宗的客卿長老，萬一神明的女朋友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那我就是劍宗的客卿長老。”
鄔蘭眼睛一亮，輕快地拍了拍手：“想好了！我是禦獸宗的內門弟子，小姐姐喜歡毛茸茸我就只會禦獸，她要是喜歡蟲子，我就是在禦獸宗臥底的蠱師！”
她們已經按照邪神的要求給自己找好修仙門派了，餘琦薇冷靜中不失警惕地看向她們兩個，卻絲毫不意外。
他們這些旅行者，說得好聽是在系統的幫助下，去各個世界拯救蒼生的打工人，說得真實點，他們不過就是系統的提線木偶罷了。
她還好，在旅行者聚居的水銀城裏有許多朋友和同伴，鄔蘭和殷紅葉卻與她不同，不論是背叛還是投敵，都不會有任何牽掛和顧慮。
“呵，你們要背叛主系統？”清冷的男音響起，帶著顯而易見的不屑：“狂妄，就憑你們？”
白柏謹也緩過來了，他和殷紅葉的關系很差，聽她說話，就下意識地反駁。
殷紅葉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惹得白柏謹額上青筋直跳，翻手就要拿出武器和她互毆。
作為幾人裏看得最開的那個，鄔蘭趕忙阻止：“快想想你們這是在哪兒！白柏謹你想死別帶上我，自己往邊界上撞！”
她指了指正常與深紅之間的邊界線，隨即嘆了口氣：“雖說和邪神接觸影響很大，但你們都磕了這麽多藥了，怎麽還是跟失了智一樣？”
在強大到只是存在就能讓他們崩潰消失的存在面前，居然還有心思內鬥？這要不是失了智，鄔蘭只能對他們說句佩服。
白柏謹又灌了兩瓶精神穩定劑，才不滿地抱怨：“我又沒說錯，之前反抗的人下場什麽樣，你們都忘了？”
鄔蘭笑得瞇起了眼睛：“沒忘哦！就是因為沒忘，我才能肯定，這次就是我們的機會。”
她仿佛是天真無邪的少女般眨眨眼睛：“主系統在限制我們成長呢！自從升上神級之後，我們要麽是獨立任務，要麽是對抗任務，主系統就差直白地讓我們自相殘殺了！”
鄔蘭故作神秘地問：“你們猜，主系統知不知道這位邪神大人有多強，它把我們送過來，是想我們完成任務，還是想我們死？”
在很多事情上，殷紅葉和鄔蘭的三觀基本一致。
她讚同地點點頭：“如果我們七個神級合作，大體上能突破主系統的防線，把它從高高在上的虛空中拽下來！”
說著，殷紅葉惋惜地環視一圈：“可惜我們彼此間都有血海深仇，別說合作，要不是你們夠強，我早就把你們千刀萬剮，以解我心頭之恨。”
其他幾人臉色都不怎麽好，只有鄔蘭輕快地拍手：“誰不是呢？但大家都知道，我們都是系統手裏的刀。刀雖可恨，但拿刀的人才是真正應該去死的壞東西，所以我願意跟紅葉合作呢！”
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餘琦薇警覺地問：“你們達成了什麽合作？”
“當然是投奔這位偉大的邪神，再帶著力量，回去感謝好心的主系統呀！”
鄔蘭樂得笑出聲：“不會吧，不會吧？都接觸到一位這麽強的神明了，你們不會還想著給系統當狗吧？”
突的，她臉上笑容一收，眼中滿是陰詭狠毒：“惡犬，當誅！”
殷紅葉包容地對她笑笑，揚聲喊道：“邪神大人，我和兩百七十六個男人談過戀愛，他們每一個都對我念念不忘，都說我是最會談戀愛的人！”
有某種未知，將目光移向了他們所在的空間。
壓力驟增，耳邊的囈語和幻覺逐漸侵襲意識，殷紅葉手裏出現一枚金色結晶。
她一邊吸收著裏面的力量抵抗異化，一邊繼續喊：“我是女人，我對女人的心思最了解了，論起幫人談戀愛的事，我最在行！”
鄔蘭不甘示弱地也對著深紅空間大喊：“我成為旅行者之前也是初中生，同齡人更了解同齡人，我能當您和您女朋友之間的助攻！”
濃郁的紅霧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五人都在苦苦抵抗侵襲時，殷紅葉和鄔蘭突然感覺周身壓力驟然一輕。
紅霧被隔絕在了她們周身不遠處，似乎是邪神在理解人類一樣，讓她們兩個免於異變成怪物的結局。
【我們還沒有開始交往，因為你們選錯了，那個人不是我女朋友】
邪神的聲音似乎在意識深處響起，又或者在這片空間裏回蕩。
祂像是在和他們交流，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安琳喜歡看電影，電影裏有很多人，所以她喜歡看到很多人。她不喜歡進化後的人類，你們經歷過進化，但你們和修仙者很像，所以你們就是修仙者】
【你們要幫我談戀愛，似乎電影裏有這樣的人，小說裏也有，所以你們是我開的掛？但你們是另一個神圈養的人類，我要吞了它】
餘琦薇三人眼睜睜地看著殷紅葉和鄔蘭消失不見，以及逐漸遠去的屬於邪神的聲音。
【安琳生氣了，原來哄她開心的方法不管用，你們知道怎麽哄女朋友……被追求者開心嗎？】
作者有話說：
系統投來五個屬下，其中兩個二五仔想幹掉它，剩下三個比較慫，只敢想想不敢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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