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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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悠覺得自己真是後知後覺！
林先生古琴彈得這麽好，為什麽不親自教兒子？
她有心直接問，但想到那人連她問的繭子問題都拒絕回答，又有些猶豫。
算了，不問了，再被人下了面子怪難堪的。
沈悠拿起手機從琴房走回自己房間，邊走邊點開了林先生的頭像。
林先生的頭像是一個黑色方塊，上面有一個簡單的圖案，看著像圖騰的那種鳥形螺旋紋，昵稱就兩個字母LS，估計是名字的縮寫。
進入朋友圈，背景是一片白，設置了三天可見權限，什麽都沒有。
沈悠躺倒在床上，伸長胳膊舉著手機，盯著一片白、一塊黑和LS，就覺得那片白特別像一面墻，黑色方塊是門，LS是門把手。
冷冰冰的，把所有人都拒之門外的姿態，這樣的人是心理咨詢師啊，不像，像是需要去看心理咨詢師的。
想到剛才林先生表面平靜，實則急吼吼地暗示她可以找他做心理咨詢，就很想笑，還挺可愛的。
可愛。
沈悠腦海一閃而過林先生那張溫文俊美的臉，想象著那張臉做個可愛的嘟嘴賣萌表情······
喪心病狂。
沈悠笑得停不下來，結果樂極生悲，手機一個沒拿穩，直接高空墜落，準確砸在了鼻子上。
“唔”痛得一縮。
就在她捂鼻子打滾時，微信又響了。
一張貓爪照片，白色絨毛襯著粉嫩的小梅花，萌得人心肝顫。
沈悠：“······”
“跟‘我媽一定會讓我養貓的’炫貓？林先生，謹言慎行啊！”沈悠回覆。
“我媽一定會讓我養貓的”是沈悠的昵稱，從高中起就沒變過，這個超長昵稱從最開始表達對許唱晚的美好期待，到現在變成了最後的倔強和單方面的不認輸，也是很心酸了。
林先生從善如流：“這是大象。”
沈悠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樂了，一只貓，叫大象？
“看看？”沈悠問。
林先生那邊正在輸入了足有一分鐘，就在沈悠以為他打算寫一封婉拒信時，信息才終於發過來：“正好希希說想你了，視頻？方便嗎？”
沈悠這才意識到她剛才說的“看看”有歧義，但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這人怎麽這麽自來熟，也不是“這孩子是有多喜歡自己，才分開就想了”，而是“我天，我這蓬頭垢面的怎麽見人吶”。
等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麽，沈悠自己都是一怔。
她算是比較註意形象的，但什麽時候這麽註意了？
其實她現在形象還好，如果不出門約會之類的，把草草紮起的頭發放下來就好了，衣服也是整整齊齊穿好的。
“稍等一下”沈悠回覆。
把線圈從頭發上擼下來就往化妝鏡前面走，先把頭發梳了一遍，又快速地用精油電吹梳打造出漫不經心又自然的效果，嗯，皮膚狀態還好，就是嘴唇有點沒血色，塗個變色唇膏。
眉毛是不是該修了？
睫毛也有點淩亂。
沈悠！
沈悠！
想什麽吶！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後，沈悠幾乎瞬間要對自己惱羞成怒了。
人家不過是讓你看個貓，看個孩子，你這是幹嘛呢？
替自己臉紅！
沈悠羞惱地扔下修眉刀，跟自己生氣，氣自己什麽時候在陌生人面前包袱這麽重了？草木皆兵、兵荒馬亂的忒跌份。
氣得貓都不想看了。
直到林先生又問她“可以了嗎？”，她才有氣無力的回了個“可以了”，接了視頻邀請。
呼——
還好還好，對面只有小豆丁白嫩的小臉蛋和一只白貓毛茸茸的頭。
擠在一個屏幕裏，看著挺和諧。
“老師，這是林大象！”小豆丁奶聲奶氣的介紹旁邊小奶貓，還強迫它正視屏幕，小奶貓一臉無措。
這兩個小家夥應該是並排趴在沙發上，能看到他們身後淺棕色布藝沙發的一角。
沙發不是她上午在客廳看到的那個，上午的那個是淺灰色的，看來小豆丁已經不在那處房子了。
“林大象？”沈悠噗嗤一下樂了：“有森林有大象，倍兒美，好名字！”
小豆丁驚訝地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扭頭跟屏幕外的人興奮說：“爸爸沒騙我，真是這樣說的！”
沒聽到屏幕外的人說話，但也知道肯定是林先生，沈悠笑著問小豆丁：“沒騙你什麽？”
小豆丁回過頭來：“這是我跟爸爸的秘密哦！”
行吧，不問了。
“我跟你說哦”小豆丁抓住試圖逃跑的小貓，小肉手摸著貓頭，故作神秘：“這個名字，是老子起的！”
沈悠挑眉：“嗯？老子？”
小豆丁使勁點頭：“嗯，老子說，大象無形，大音希聲！”
呦，很有文學素養了。
沈悠逗他：“懂得這麽多啊，真厲害，還知道什麽？”
小豆丁更得意了，笑得大眼睛彎彎的：“我還知道，你下午不要出門！”
“嗯？這又是誰說的？”沈悠覺得這小豆丁可真逗，跟她之前見他時的感覺完全不同，說起來，小豆丁跟她有點自來熟，話也多。
“昨天我看天了”小豆丁嚴肅起來：“日落胭脂紅，無雨便有風，要下雨了！”
哈哈，這一本正經的小模樣真是可愛死了。
又陪著小孩子聊了一會兒，沈悠聽到了外面的開門聲，接著是周笑天跟她爸媽打招呼的聲音。
不能聊了。
小豆丁失落，大眼睛都暗淡了很多，長睫毛眨啊眨，委委屈屈地叮囑沈悠：“那你要記得想我哦！”
沈悠被這小睫毛精看得心底發軟，自然是忙不疊地答應了。
“你想完我，要是還有時間，也可以想想爸爸。”小豆丁把白嫩小手攏在嘴邊，又低聲叮囑了一句。
沈悠咳了一聲，假裝沒聽到。
小豆丁也沒糾結，乖乖掛了視頻。
自始至終，林先生都沒露面，沈悠其實是松了口氣的，畢竟跟幾乎陌生的男人視頻，很怪，而且性質就跟孩子聊天完全不一樣了，她究竟在怕什麽，她自己都不想深究。
視頻通話結束，又一張照片發了過來。
木質花架上的水仙花。
綠葉婷婷，瑩白的花瓣簇擁著鵝黃的蕊，看著都清新可愛。
跟著是一條信息，沒什麽實際意義的話——家裏的水仙花開了。
沈悠回覆了一個“美”字，想了想，實在不知道還能再說點什麽了，正好許唱晚已經在客廳叫她了，點擊發送，放下手機走出房間。
另一邊，林懷遠盯著這個“美”字，盯了很久，久到手機屏幕都暗了下去。
家裏的水仙花開了，而你還沒記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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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心直接問，但想到那人連她問的繭子問題都拒絕回答，又有些猶豫。
算了，不問了，再被人下了面子怪難堪的。
沈悠拿起手機從琴房走回自己房間，邊走邊點開了林先生的頭像。
林先生的頭像是一個黑色方塊，上面有一個簡單的圖案，看著像圖騰的那種鳥形螺旋紋，昵稱就兩個字母LS，估計是名字的縮寫。
進入朋友圈，背景是一片白，設置了三天可見權限，什麽都沒有。
沈悠躺倒在床上，伸長胳膊舉著手機，盯著一片白、一塊黑和LS，就覺得那片白特別像一面墻，黑色方塊是門，LS是門把手。
冷冰冰的，把所有人都拒之門外的姿態，這樣的人是心理咨詢師啊，不像，像是需要去看心理咨詢師的。
想到剛才林先生表面平靜，實則急吼吼地暗示她可以找他做心理咨詢，就很想笑，還挺可愛的。
可愛。
沈悠腦海一閃而過林先生那張溫文俊美的臉，想象著那張臉做個可愛的嘟嘴賣萌表情······
喪心病狂。
沈悠笑得停不下來，結果樂極生悲，手機一個沒拿穩，直接高空墜落，準確砸在了鼻子上。
“唔”痛得一縮。
就在她捂鼻子打滾時，微信又響了。
一張貓爪照片，白色絨毛襯著粉嫩的小梅花，萌得人心肝顫。
沈悠：“······”
“跟‘我媽一定會讓我養貓的’炫貓？林先生，謹言慎行啊！”沈悠回覆。
“我媽一定會讓我養貓的”是沈悠的昵稱，從高中起就沒變過，這個超長昵稱從最開始表達對許唱晚的美好期待，到現在變成了最後的倔強和單方面的不認輸，也是很心酸了。
林先生從善如流：“這是大象。”
沈悠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樂了，一只貓，叫大象？
“看看？”沈悠問。
林先生那邊正在輸入了足有一分鐘，就在沈悠以為他打算寫一封婉拒信時，信息才終於發過來：“正好希希說想你了，視頻？方便嗎？”
沈悠這才意識到她剛才說的“看看”有歧義，但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這人怎麽這麽自來熟，也不是“這孩子是有多喜歡自己，才分開就想了”，而是“我天，我這蓬頭垢面的怎麽見人吶”。
等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麽，沈悠自己都是一怔。
她算是比較註意形象的，但什麽時候這麽註意了？
其實她現在形象還好，如果不出門約會之類的，把草草紮起的頭發放下來就好了，衣服也是整整齊齊穿好的。
“稍等一下”沈悠回覆。
把線圈從頭發上擼下來就往化妝鏡前面走，先把頭發梳了一遍，又快速地用精油電吹梳打造出漫不經心又自然的效果，嗯，皮膚狀態還好，就是嘴唇有點沒血色，塗個變色唇膏。
眉毛是不是該修了？
睫毛也有點淩亂。
沈悠！
沈悠！
想什麽吶！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後，沈悠幾乎瞬間要對自己惱羞成怒了。
人家不過是讓你看個貓，看個孩子，你這是幹嘛呢？
替自己臉紅！
沈悠羞惱地扔下修眉刀，跟自己生氣，氣自己什麽時候在陌生人面前包袱這麽重了？草木皆兵、兵荒馬亂的忒跌份。
氣得貓都不想看了。
直到林先生又問她“可以了嗎？”，她才有氣無力的回了個“可以了”，接了視頻邀請。
呼——
還好還好，對面只有小豆丁白嫩的小臉蛋和一只白貓毛茸茸的頭。
擠在一個屏幕裏，看著挺和諧。
“老師，這是林大象！”小豆丁奶聲奶氣的介紹旁邊小奶貓，還強迫它正視屏幕，小奶貓一臉無措。
這兩個小家夥應該是並排趴在沙發上，能看到他們身後淺棕色布藝沙發的一角。
沙發不是她上午在客廳看到的那個，上午的那個是淺灰色的，看來小豆丁已經不在那處房子了。
“林大象？”沈悠噗嗤一下樂了：“有森林有大象，倍兒美，好名字！”
小豆丁驚訝地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扭頭跟屏幕外的人興奮說：“爸爸沒騙我，真是這樣說的！”
沒聽到屏幕外的人說話，但也知道肯定是林先生，沈悠笑著問小豆丁：“沒騙你什麽？”
小豆丁回過頭來：“這是我跟爸爸的秘密哦！”
行吧，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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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悠挑眉：“嗯？老子？”
小豆丁使勁點頭：“嗯，老子說，大象無形，大音希聲！”
呦，很有文學素養了。
沈悠逗他：“懂得這麽多啊，真厲害，還知道什麽？”
小豆丁更得意了，笑得大眼睛彎彎的：“我還知道，你下午不要出門！”
“嗯？這又是誰說的？”沈悠覺得這小豆丁可真逗，跟她之前見他時的感覺完全不同，說起來，小豆丁跟她有點自來熟，話也多。
“昨天我看天了”小豆丁嚴肅起來：“日落胭脂紅，無雨便有風，要下雨了！”
哈哈，這一本正經的小模樣真是可愛死了。
又陪著小孩子聊了一會兒，沈悠聽到了外面的開門聲，接著是周笑天跟她爸媽打招呼的聲音。
不能聊了。
小豆丁失落，大眼睛都暗淡了很多，長睫毛眨啊眨，委委屈屈地叮囑沈悠：“那你要記得想我哦！”
沈悠被這小睫毛精看得心底發軟，自然是忙不疊地答應了。
“你想完我，要是還有時間，也可以想想爸爸。”小豆丁把白嫩小手攏在嘴邊，又低聲叮囑了一句。
沈悠咳了一聲，假裝沒聽到。
小豆丁也沒糾結，乖乖掛了視頻。
自始至終，林先生都沒露面，沈悠其實是松了口氣的，畢竟跟幾乎陌生的男人視頻，很怪，而且性質就跟孩子聊天完全不一樣了，她究竟在怕什麽，她自己都不想深究。
視頻通話結束，又一張照片發了過來。
木質花架上的水仙花。
綠葉婷婷，瑩白的花瓣簇擁著鵝黃的蕊，看著都清新可愛。
跟著是一條信息，沒什麽實際意義的話——家裏的水仙花開了。
沈悠回覆了一個“美”字，想了想，實在不知道還能再說點什麽了，正好許唱晚已經在客廳叫她了，點擊發送，放下手機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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