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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絕望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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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瀨瀧介一直認為,能夠遇到神清是上天的安排。

——他一生中最愛的人的孩子。

那一天,神清遇到了一個判忍,在夜兔的血脈徹底覺醒之後,她成功地殺死了那個人,也讓自己處於瘋狂的邊緣。而那時,一之瀨瀧介恰巧在那片樹林裏散步。

幾乎只要一眼,他就能夠確定,這個女孩是司音的孩子,黑發藍眸,如出一轍的長相,甚至是那種失控的暴虐氣息,都是一模一樣的。

在一之瀨瀧介二十五歲的時候,他遇到了十歲的司音。

那個女孩,是憑空出現的。

後來,他被她的活力,天真所吸引,在那樣戰火紛飛的年代,受傷沾滿無數鮮血的一之瀨瀧介把她當作了自己的救贖。

他保護她,照顧她,把她當作了親人。

一年後,那個女孩消失了。

再出現的時候,是他三十一歲的時候,女孩十四歲。

之後,女孩不斷地消失,又不斷地出現。

直至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通過司音的自述,一之瀨瀧介知道了,這是一種家族遺傳。她們的家族,每一代總有一兩個人繼承了時空穿越的體質,她們把它稱之為時空混亂癥。宇宙是由無數的空間組成的,每一個空間都有一個各不相關的自己。每一次時空混亂癥出現時,她們就能夠蘀代不同空間的自己。

但似乎沒有人知道什麽才是觸發時空混亂癥的契機,什麽時候才會停止。

在不斷地相處中,他愛上了這個女孩。

他努力地研究著怎樣才能將女孩永遠地留在屬於自己的時空,怎樣控制女孩體內的暴虐天性,可惜,直到他成功的那一天,女孩都沒有再出現過,而他卻在一天一天地變老。

他沒有等到女孩,卻等到了她的孩子。

他把她當成上天的另一種補償,把自己的生平絕學盡數傳授給她。

在她和那兩個危險的人一起離開之前,他在她的身上畫了術式,一旦她的心臟停止跳動,便會立刻被傳送到他所住著的村莊,不惜折笀用來延續她的生命。

一之瀨瀧介愛司音,所以,一之瀨瀧介可以為神清犧牲生命。

就是這樣簡單。

猿飛阿斯瑪跟著一之瀨瀧介來到後山的一個山洞。

山洞之中原本應該是黑暗的,但此時,卻有亮光不停地閃爍著,那是一個古老的術式,數不清的字符,繁覆的花紋構成了這個術式。而神清便漂浮在術式的最中間。

紅色的衣衫與紅色的鮮血混在了一起,原本美麗的臉龐沾染上塵土,整個人很是狼狽。而幾近於無的呼吸聲讓猿飛阿斯瑪知道,她受了很嚴重的傷,得不到治療的話,會死的。

“她受的傷很重,我沒有辦法。”一之瀨瀧介舀起了幾張符紙,貼在了神清臟器的位置,“放眼世界,能夠救她的醫療忍者,不會超過十個人。”

“你們村的千手綱手能夠救她。”可惜木葉沒有他的節點,否則他很快就能夠將她和猿飛阿斯瑪傳送過去。“我現在維持著她的生命力,二十天之內,她必須被送到木葉,你

——做得到嗎?”

一之瀨瀧介嚴肅地看著猿飛阿斯瑪,等待著他的回答。

“可以。”猿飛阿斯瑪的傷已經痊愈,日夜不停地行路,是一定能夠趕到木葉的。

一之瀨瀧介從角落中舀出一個長方形的墨色大盒,將神清的身體漂浮著移動到其中,蓋上盒蓋。猿飛阿斯瑪上前接住了長盒。

“那麽,她就交給你了。”

這是一個父親最後的囑托。

“她醒來後,請告訴她,不必來找我了。”

因為,那時,他已經不再這個世界上了。

這就是延續將死之人的生命,所要付出的代價,——透支活著的人的生命。

猿飛阿斯瑪點頭後,便如風一般消失在了山洞之中。

術式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一之瀨瀧介走出山洞,望著遠方的景色。

盡管生命在消逝,但他卻很平靜,甚至帶著些愉悅。

神清告訴他,司音已經死了。

而不久之後,他就能見到她了,在相隔了幾十年之後。

而那時,他能夠告訴她,你的女兒很像你,她很美。

還有,下一世,能不能,將攜手一生的機會留給我?

在自來也被送回木葉之後,千手綱手便立刻對其進行了手術,在眾人的擔憂中,他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但是任務並不算是完成了,因為接應小隊的隊長,奈良鹿丸下落不明。

好在,在自來也清醒之後的第二天,他回到了木葉村。

只是他的狀態令人十分擔心。千手綱手甚至安排了他休假。

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神清,在自來也將所有的事實告訴了他們之後。

雖然沒有確認神清的死,但是有些事,是不需要說得太明白的,奈良鹿丸一個人回來了,便是最好的說明。

休假中的奈良鹿丸,卻發瘋似地訓練自己。

那種遠超過身體能夠符合的訓練,甚至是木葉的訓練狂人邁特凱都不敢恭維。

訓練,吃飯,睡覺。他似乎就只是在重覆這三項內容。

父母,長輩,和朋友都想勸慰他。

但是,每當他們看到他空洞而深不見底的眼眸時,都會退卻。

那是怎樣的眼神?

屏蔽了一切的情感,只有無盡的黑暗,讓人從靈魂深處開始戰栗。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一只受了傷的野獸,無論如何嘶吼,都無法拜托末路的絕境。

奈良鹿丸見此,只能嘆息。

因為他知道,唯一能夠改變奈良鹿丸的人,已經不在了。

木葉醫院

“自來也大人。”山中井野敲了敲門,在得到允許後,走進房間,捧著一束粉色的康乃馨,插進向陽的花瓶裏。

“是井野啊。”自來也笑著打招呼,天知道他早想出院了,但是礙於綱手的暴力,只能安份地待在病房裏。所以,對於每一個來探望他的人都很熱情,畢竟一個人的病房實在是無聊地過份。

但他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這位後輩已經昨天剛來過,今天又來了,一定是有什麽事想開口卻不知道怎麽開口吧。

“最近有什麽大事發生嗎?”自然是沒有。住在醫院裏一樣消息靈通的自來也只是不希望後輩尷尬隨意地挑個話題。

“沒有,只是——”山中井野猶豫了很久,終是說了出口,“只是鹿丸很糟糕。”

是的,很糟糕。

即使他還像正常人一樣地活著,卻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不會哭,也不會笑。

“自來也大人有什麽辦法嗎?”她想著,自來也經歷了那麽多,可能——

“沒有辦法。”自來也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臉,擡頭望向了窗外,“只有他自己堅強起來。”

歷經戰爭年代的他,當然懂得失去。

而,只要人活著,總是在不斷失去。

有時候,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有時候,是戰友,是夥伴。

——有時候,是最愛的人。

只有自己,才能夠拯救自己。

習慣了痛,痛地麻木了,人才會變得更加堅強。

山中井野沈默了。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事實上,自己她。

如果她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來,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似是感受到了氣氛的沈重,自來也開起了玩笑,“我以為,你或許該想想其他的事。”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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