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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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離別
“在你的心裏,奈良鹿丸到底算什麽。”
少年想起了，那一夜,在居酒屋的門口,他所說出口的話語,盡管沖動卻是真心想問的話語。
如果不重要，她怎麽會在聽聞自己接受了追尋宇智波佐助之後，第一時間趕去支援？
如果不重要，她怎麽會在自己最脆弱最痛苦的時候,出現在醫院？
如果不重要，她怎麽會寫下這卷凝結著實戰精華手劄？
但——
如果重要，她又怎麽會不在乎他的感受,去做能夠威脅到她生命的事？
如果重要,她又怎麽會無視自己的疏離,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雲淡風輕地笑著？
如果重要，她又怎麽會為了自己努力一下都不肯？
奈良鹿丸可以看透許多人內心的真實想法，卻看不透，這個女孩，到底喜不喜歡他。
他常常在想，這樣的自己，即使是智商200+又有什麽用？
如果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
我寧願讓這份感情終止在這一刻，因為，我會恐懼，恐懼在未來，無法承受的痛苦。
奈良鹿丸承認，他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
而他知道，前田清一定也是以為他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會放棄。
但事實，並不僅僅如此。
人生多麽漫長，他們還那麽年輕。
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絕對不可能。
可她不明白。
她的無為，才是真正導致他堅持不下去的原因。
再堅強的意志，再堅韌的心靈，總有一天，也是會感到疲憊的。
奈良鹿丸最恨的，便是前田清的無動於衷。
只要她願意努力，無論是什麽樣的困難，他都能夠說服自己堅持下去，即使終日被失去的恐懼所籠罩，他也心甘情願。
可現實是，她一心認為她最終的歸宿是戰場。
那麽，他又能怎麽樣？
是再多的想法，再多的決心，只要她不想，他還是什麽都做不了。
奈良鹿丸喜歡前田清，也憎恨著前田清。
……
清晨的金色陽光穿透層層的雲朵，抵達綠色的大地。
鮮艷花朵上的露珠悄然滑落，蒸發。
木葉的街道寂靜無聲，店家們也才剛剛起床。
空曠的街道上，紅色的身影，緩緩地移動著。
即使是在格外安靜的環境中，也無法聽到她的腳步聲。
仿佛走在路上的是沒有軀體的靈魂，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神清撐著傘，提著一個小包袱，慢慢地走著。
除了奈良鹿丸，她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她要離開木葉去修行的事。
只因為，她不喜歡送別。
無論是送別人，抑或是被送行，她都不喜歡。
在她記憶深中，那些她曾經送行的人，為她送行的人，到最後，不是天人永隔，便是天涯陌路。
所謂再見，可能是再次相見，也可能是再也不見。
街道上的房子隨著太陽的東升，逐漸被鍍上了一層淡金色。
每一家店鋪，每一顆樹木，都是那麽地眼熟。
從前不曾發現，在不到兩年的短短時間裏，木葉竟然到處都留有她的回憶。
旗木卡卡西、猿飛阿斯瑪、不知火玄間、夕日紅、禦手洗紅豆、卯月夕顏、漩渦鳴人、秋道丁次……
還有早川空。
還有奈良鹿丸。
原本，她以為，自己一生最美好的回憶，都埋葬在了那個破舊的書屋之中。
卻不想，在木葉，她也擁有了許多美好的回憶。
越是美好，越讓人不舍。
越是不舍，越是讓人想要去守護。
即使，在這美好之中，伴隨深邃入骨的傷痛。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木葉一代代傳下來的火之意志。
在村子的入口處，神清站了一會兒。
一瞬間，她想了許多，也似乎，什麽都沒想。
她沒有回頭。
已經沒有必要再看了，她已經將所有珍貴的，美好的，藏在了腦海中，心中。
“再見，木葉。”
“再見，奈良鹿丸。”
虛如喃言的話語輕輕吐出。
神清由衷的希望。
這一聲的再見的意味，是再次相見。
少女的紅色的身影在林外的大道上漸行漸遠，直至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如同一團炫麗的火焰，消失在林間深處。
“既然想讓她留下，為什麽不和她說？”
木葉眺望臺的後方走道上，奈良鹿久背靠著墻壁斜倚著，手臂交叉著，環抱在胸前。
墻壁所產生的陰影打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雙手撐在木質的桅桿之上，奈良鹿丸眺望著遠方。
這裏是木葉最高的地方，近乎能夠看到木葉的每一處土地。
他從昨天夜裏就站在了這裏。
看著那個紅色的身影出現，消失。
微冷的晨風吹過，加上沾上朝露的衣服，讓奈良鹿丸感到了一陣涼意，他不由地瑟縮了一下，隨即又挺直了身體。
這些冷，與他心中的冷相比，根本不算什麽。
聽著父親的話語，他忍不住嗤笑一聲。
“我說了，她就會留下嗎？”
如果他說了，她就會留下。
一百次，一千次，再括噪他都會說。
可是，她會留下嗎？
那麽，既然她不會留下，他又何必去留。
她的堅定，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因為他曾經比任何人都要欣賞，而現在卻比任何人都要厭惡。
奈良鹿久嘆了一口氣，的確，他說了一句蠢話。
“50.8%，49.1%。”
猶豫了幾秒鐘之後，他突然報出了兩個百分比數字，正待他要進一步解釋下去之時。
奈良鹿丸接了下去：“50.8%死於自相殘殺，49.1%死於戰鬥，不到千分之一的平民能活過二十五歲。”
他的語氣淡然平靜，猶如不起波瀾的深湖。
當然淡然，也當然平靜。
因為震驚、沖動、恐懼等情緒，他早就經歷過了。
驚訝之色從奈良鹿久的眼中劃過，他微闔起眼眸：“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些卷宗可只有上忍才能夠借閱。
而存放卷宗的地方既有忍者層層守衛，又有十分厲害結界陣法。
“在阿斯瑪老師成為我的帶隊上忍後不久。”
也是在他意識到自己對前田清的心意後不久。
能夠在十幾歲的年紀，就擁有不凡實力的人，不外乎是三種。
第一種，是使用了禁忌之術或者藥物。第二種，是家族遺傳的血統，例如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和日向家族的白眼這類血繼限界。第三種，便是不依靠任何外力的天才，例如旗木卡卡西和波風水門。
而最後一種，簡直是鳳毛麟角。
但是在第二種之中，存在著許多奇怪十分殘忍的繼承。
作為奈良一族的後代，奈良鹿丸的洞察力從來就不弱。
在與前田清的相處中，他時不時能感受到一種若有似無的暴虐，血腥而又殘忍的躁動。
一開始，他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隨著這種感覺的越加強烈，不詳的陰霾湧上了他的心間。
借著想要研究木葉家族遺傳的名義，他向猿飛阿斯瑪請求借閱那些秘密的卷軸。
沒有人知道，當他看到前田家族的殘酷歷史記載之時，是怎樣的心情。
難怪她的力氣如此大，難怪她小小年紀就擁有強大的實力，難怪她身上會時不時會湧出一股暴戾的氣息。
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麽還會讓自己陷得那麽深。
原本奈良鹿久自以為是了解鹿丸的，可他現在，已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究竟在想什麽了。
原來的鹿丸，是渴望平和生活的，在得知了這樣的事實，他應該立即就會抽身而出。
奈良家族的人，都是十分理智的。
即使是偶爾的沖動，也會很快就恢覆。
奈良鹿久無法明白。
在最初的時候，奈良鹿丸為什麽會選擇了這條路。
“因為我太過自信了。”
奈良鹿丸似乎知道了父親的疑惑，淡淡地出聲道。
太過自信，前田清會喜歡上自己。
太過自信，自己能夠改變她。
太過自信，她會成為那千分之一。
孰不知，太過自信，便是自負。
收回撐在欄桿上的手，□褲子的口袋中，奈良鹿丸轉身，向著眺望臺的通到走去。
“老頭子，如果我想向綱手大人學醫，阿斯瑪老師應該不會認為我拋棄了他吧。”
類似與玩笑的話語突兀地打破了詭異的氛圍。
“我想，應該是不會的。”
奈良鹿久接得自然，盡管話題已經轉移了十萬八千裏。
他想著，在追回宇智波佐助的任務中，奈良鹿丸收到的打擊果然很大。
“那就好。”
走道的盡頭傳來了模糊不清的聲音。
走過樓梯盡頭，突然的亮光讓奈良鹿丸不得不闔起眼睛適應。
他想，如果直到她回到木葉之時，他仍然無法放下，那麽，另一種方式也許不錯。
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他奈良鹿丸也不例外。
作者有話要說：好想讓鹿丸黑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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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想起了，那一夜,在居酒屋的門口,他所說出口的話語,盡管沖動卻是真心想問的話語。
如果不重要，她怎麽會在聽聞自己接受了追尋宇智波佐助之後，第一時間趕去支援？
如果不重要，她怎麽會在自己最脆弱最痛苦的時候,出現在醫院？
如果不重要，她怎麽會寫下這卷凝結著實戰精華手劄？
但——
如果重要，她又怎麽會不在乎他的感受,去做能夠威脅到她生命的事？
如果重要,她又怎麽會無視自己的疏離,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雲淡風輕地笑著？
如果重要，她又怎麽會為了自己努力一下都不肯？
奈良鹿丸可以看透許多人內心的真實想法，卻看不透，這個女孩，到底喜不喜歡他。
他常常在想，這樣的自己，即使是智商200+又有什麽用？
如果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
我寧願讓這份感情終止在這一刻，因為，我會恐懼，恐懼在未來，無法承受的痛苦。
奈良鹿丸承認，他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
而他知道，前田清一定也是以為他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會放棄。
但事實，並不僅僅如此。
人生多麽漫長，他們還那麽年輕。
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絕對不可能。
可她不明白。
她的無為，才是真正導致他堅持不下去的原因。
再堅強的意志，再堅韌的心靈，總有一天，也是會感到疲憊的。
奈良鹿丸最恨的，便是前田清的無動於衷。
只要她願意努力，無論是什麽樣的困難，他都能夠說服自己堅持下去，即使終日被失去的恐懼所籠罩，他也心甘情願。
可現實是，她一心認為她最終的歸宿是戰場。
那麽，他又能怎麽樣？
是再多的想法，再多的決心，只要她不想，他還是什麽都做不了。
奈良鹿丸喜歡前田清，也憎恨著前田清。
……
清晨的金色陽光穿透層層的雲朵，抵達綠色的大地。
鮮艷花朵上的露珠悄然滑落，蒸發。
木葉的街道寂靜無聲，店家們也才剛剛起床。
空曠的街道上，紅色的身影，緩緩地移動著。
即使是在格外安靜的環境中，也無法聽到她的腳步聲。
仿佛走在路上的是沒有軀體的靈魂，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神清撐著傘，提著一個小包袱，慢慢地走著。
除了奈良鹿丸，她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她要離開木葉去修行的事。
只因為，她不喜歡送別。
無論是送別人，抑或是被送行，她都不喜歡。
在她記憶深中，那些她曾經送行的人，為她送行的人，到最後，不是天人永隔，便是天涯陌路。
所謂再見，可能是再次相見，也可能是再也不見。
街道上的房子隨著太陽的東升，逐漸被鍍上了一層淡金色。
每一家店鋪，每一顆樹木，都是那麽地眼熟。
從前不曾發現，在不到兩年的短短時間裏，木葉竟然到處都留有她的回憶。
旗木卡卡西、猿飛阿斯瑪、不知火玄間、夕日紅、禦手洗紅豆、卯月夕顏、漩渦鳴人、秋道丁次……
還有早川空。
還有奈良鹿丸。
原本，她以為，自己一生最美好的回憶，都埋葬在了那個破舊的書屋之中。
卻不想，在木葉，她也擁有了許多美好的回憶。
越是美好，越讓人不舍。
越是不舍，越是讓人想要去守護。
即使，在這美好之中，伴隨深邃入骨的傷痛。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木葉一代代傳下來的火之意志。
在村子的入口處，神清站了一會兒。
一瞬間，她想了許多，也似乎，什麽都沒想。
她沒有回頭。
已經沒有必要再看了，她已經將所有珍貴的，美好的，藏在了腦海中，心中。
“再見，木葉。”
“再見，奈良鹿丸。”
虛如喃言的話語輕輕吐出。
神清由衷的希望。
這一聲的再見的意味，是再次相見。
少女的紅色的身影在林外的大道上漸行漸遠，直至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如同一團炫麗的火焰，消失在林間深處。
“既然想讓她留下，為什麽不和她說？”
木葉眺望臺的後方走道上，奈良鹿久背靠著墻壁斜倚著，手臂交叉著，環抱在胸前。
墻壁所產生的陰影打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雙手撐在木質的桅桿之上，奈良鹿丸眺望著遠方。
這裏是木葉最高的地方，近乎能夠看到木葉的每一處土地。
他從昨天夜裏就站在了這裏。
看著那個紅色的身影出現，消失。
微冷的晨風吹過，加上沾上朝露的衣服，讓奈良鹿丸感到了一陣涼意，他不由地瑟縮了一下，隨即又挺直了身體。
這些冷，與他心中的冷相比，根本不算什麽。
聽著父親的話語，他忍不住嗤笑一聲。
“我說了，她就會留下嗎？”
如果他說了，她就會留下。
一百次，一千次，再括噪他都會說。
可是，她會留下嗎？
那麽，既然她不會留下，他又何必去留。
她的堅定，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因為他曾經比任何人都要欣賞，而現在卻比任何人都要厭惡。
奈良鹿久嘆了一口氣，的確，他說了一句蠢話。
“50.8%，49.1%。”
猶豫了幾秒鐘之後，他突然報出了兩個百分比數字，正待他要進一步解釋下去之時。
奈良鹿丸接了下去：“50.8%死於自相殘殺，49.1%死於戰鬥，不到千分之一的平民能活過二十五歲。”
他的語氣淡然平靜，猶如不起波瀾的深湖。
當然淡然，也當然平靜。
因為震驚、沖動、恐懼等情緒，他早就經歷過了。
驚訝之色從奈良鹿久的眼中劃過，他微闔起眼眸：“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些卷宗可只有上忍才能夠借閱。
而存放卷宗的地方既有忍者層層守衛，又有十分厲害結界陣法。
“在阿斯瑪老師成為我的帶隊上忍後不久。”
也是在他意識到自己對前田清的心意後不久。
能夠在十幾歲的年紀，就擁有不凡實力的人，不外乎是三種。
第一種，是使用了禁忌之術或者藥物。第二種，是家族遺傳的血統，例如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和日向家族的白眼這類血繼限界。第三種，便是不依靠任何外力的天才，例如旗木卡卡西和波風水門。
而最後一種，簡直是鳳毛麟角。
但是在第二種之中，存在著許多奇怪十分殘忍的繼承。
作為奈良一族的後代，奈良鹿丸的洞察力從來就不弱。
在與前田清的相處中，他時不時能感受到一種若有似無的暴虐，血腥而又殘忍的躁動。
一開始，他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隨著這種感覺的越加強烈，不詳的陰霾湧上了他的心間。
借著想要研究木葉家族遺傳的名義，他向猿飛阿斯瑪請求借閱那些秘密的卷軸。
沒有人知道，當他看到前田家族的殘酷歷史記載之時，是怎樣的心情。
難怪她的力氣如此大，難怪她小小年紀就擁有強大的實力，難怪她身上會時不時會湧出一股暴戾的氣息。
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麽還會讓自己陷得那麽深。
原本奈良鹿久自以為是了解鹿丸的，可他現在，已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究竟在想什麽了。
原來的鹿丸，是渴望平和生活的，在得知了這樣的事實，他應該立即就會抽身而出。
奈良家族的人，都是十分理智的。
即使是偶爾的沖動，也會很快就恢覆。
奈良鹿久無法明白。
在最初的時候，奈良鹿丸為什麽會選擇了這條路。
“因為我太過自信了。”
奈良鹿丸似乎知道了父親的疑惑，淡淡地出聲道。
太過自信，前田清會喜歡上自己。
太過自信，自己能夠改變她。
太過自信，她會成為那千分之一。
孰不知，太過自信，便是自負。
收回撐在欄桿上的手，□褲子的口袋中，奈良鹿丸轉身，向著眺望臺的通到走去。
“老頭子，如果我想向綱手大人學醫，阿斯瑪老師應該不會認為我拋棄了他吧。”
類似與玩笑的話語突兀地打破了詭異的氛圍。
“我想，應該是不會的。”
奈良鹿久接得自然，盡管話題已經轉移了十萬八千裏。
他想著，在追回宇智波佐助的任務中，奈良鹿丸收到的打擊果然很大。
“那就好。”
走道的盡頭傳來了模糊不清的聲音。
走過樓梯盡頭，突然的亮光讓奈良鹿丸不得不闔起眼睛適應。
他想，如果直到她回到木葉之時，他仍然無法放下，那麽，另一種方式也許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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