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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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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頭往房頂上看了眼,發現鞭子內側的刀刃正好卡在房梁上。

而且,他雙肩朝上聳著,看著就像是被提起來一樣。

最詭異的是,這人胸膛還有起伏,他還在呼吸。

我看了雨萱兒一眼,發現她一點驚訝都沒有,只是摟著我往屋裏走。

而我們經過他的時候,這人沒有絲毫的反應。

等到進了書房,我納悶的問:“他為什麽會那樣?”

雨萱兒眨眨眼睛,說:“我們都是這樣。”

“都是這樣?”我指著外屋,就這麽上吊?

“那不是在上吊。”雨萱兒說:“那是在睡覺。”

我感覺事情有些邪乎,跟不上她了。

看我還是一臉驚駭,雨萱兒解釋說:“我們唐家的鞭子是用自己的頭發和狗毛一塊辮出來的,上面的刀刃是在我們出生之時,父輩根據我們的生辰八字特地選出來的,我們從小就這樣睡覺。”

“就不怕勒死嗎?”我問。

她搖頭,“不會,習慣了。”

我回頭看了眼,唐六背對著我們,雙肩比之前聳的更加向上。

“小心!”雨萱兒突然低喝一聲,抱著我的胳膊往旁邊躲,只聽嗖的一聲,幾只泛著寒光的利箭插在我們剛才站著的地方。

雨萱兒死死地抱著我,我以為她是害怕,忙著安慰她:“你別怕,先松開我。”

她卻抓的更緊了,說:“不行,靠著你身上的陰龍之力才能隱藏氣息,我一離開你,我就暴露了。”

“靠著我?”我納悶道。

她把我帶到東墻前,在墻上摸索半天,打開一個暗格,裏面竟然鑲嵌著一雙眼睛。

仔細看的話,那雙眼睛的瞳孔發白,眼珠還在緩慢的轉動。

“這是蟒蛇眼,唐家祖宗弄出來的,只有你身上的陰龍能壓住它。”她邊說邊把暗格合上。

我這才算是明白,為啥她要帶我進來,原來就是想要借住我身上的陰龍之力。

“唐六都知道我在這裏,肯定也會想到你會帶我進來。”我皺眉說。

她擺擺手:“老祖宗不知道就成。”

說完,她拉著我到書桌前,在上面翻找。

她把桌子翻得一團亂,瞥見一本書,上面寫著守龍將三個字,我連忙拿起來,匆匆翻了一遍,我的心沈到了谷底,原來嚴凱跟我說的是真的。

守龍將有死才有生。

而且,上面還說了個信息,守龍將是有主的,會聽命於馴龍人。

竟然還需要馴龍人……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雨萱兒臉色越來越差,嘟囔說:“怎麽找不到。”

“你要什麽書?”我問她。

她回道:“我實在唐家生下聽話的,雖然我當時已經累得快要暈過去,但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有人在我床頭放了塊銀色的牌子。”

她把書桌和多寶架上翻了個遍,然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怎麽就沒有呢?”

我心裏咯噔一下,她的手已經離開我的胳膊了,我連忙把她的手摁在陰龍上,可還是晚了一步,屋裏瞬間陰風呼呼的吹。

哢擦兩聲,她之前打開過我的暗格門掉在地上,碩大的蛇頭從裏頭伸出來。

我粗粗一看,那蛇腦袋比我的頭都大。

四面的門窗瞬間封死。

我後退了一小步,腳下瞬間踩空,雨萱兒啊的一聲,直直的往下掉,我連忙伸手去抓她,卻反被她給拉下去。

我倆直接掉進水裏,被水沖著往下,胳膊和腿上都是被石頭劃出來的傷痕。

這地方怎麽會有河?

不知過了多久,水流減緩,我扒住岸邊的草,勉強穩住身體,可往四周看了半天,也沒瞧見雨萱兒。

我仔細一想,似乎從我掉下水裏以後,就沒看見她。

我爬上岸,借著月光看清周圍的景象,瞬間驚住了。

這不是我和嚴凱見面的河邊?

我再往水裏看,水裏立著七尊石像,異常顯眼。

“雨萱兒。”我大叫了聲。

也沒人回我,

我在河邊站了半天,身上冰涼,正猶豫著要不要離開,就聽見嚴凱的聲音,“你別等了,她不會出來的。”

我扭頭,就看見嚴凱從林子裏出來,手上拿著個厚外套給我套身上。

“這裏怎麽會突然有水?”我問。

他說:“這裏一直都有水。”

“……可是我上次過來的時候還沒有。”我說,

他瞥我一眼,“我是淹死在這河裏的狐貍鬼,這要是沒河,我比你清楚。”

“那上次……”我說到一半停住了,不是嚴凱搞的鬼就是雨萱兒搞的鬼。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問。

我心裏懊悔極了,真是千防萬防,還是著了算計。

嚴凱說:“這誰知道,八成是為了她兒子。”

一說起聽話,我心頭一震,“聽話還在唐家,我要去把他帶回來。”

嚴凱說:“別去了,你現在進不去唐家村,而且雨萱兒那人不傻,她不會害自己的兒子。”

我根本聽不進去,直接跑到唐家村,發現村口站著二十來人,每個人都拿著武器。

我剛想上前,就被嚴凱拉走了。

中途我回頭看,頓時頭皮一麻,在唐家人身後竟然趴著密密麻麻的長蟲,個個揚著頭,吐著信子。

嚴凱邊走邊說:“上次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唐家除了禦鬼之外,還會驅蛇,他們這地方就是個蛇村。”

離得遠了,他才松開我。

我掙開他的手,自己往外走。

嚴凱安靜的跟著,也不說話了。

我總感覺這事有些奇怪,雨萱兒怎麽會在水裏憑空消失?

突然,我眼前一亮,猛地停住步子,會不會她就沒有掉下來,當時我看她掉下去,急忙去抓她,根本沒有仔細看,她沒準扒著木板,把我拉下去之後,自己又翻上去。

我暗暗磨牙,現在很想打人。

手機突然響了聲,還沒等我去翻口袋,嚴凱已經把手機遞給我,“你走的急,沒帶手機。”

我拿過手機,接起,是麗雅的電話。

她說楊昊被人抓走了,讓我趕緊回去。

“他不是拿走了三塊封陰牌,去找覆活他媽媽去了嗎?”我皺眉問。

麗雅回道:“對,但是剛才有人送過來幾張照片,楊昊和楊茹玉被關在一個暗室裏,我們找人分析過,照片是真的。“

她頓了頓,說:“那人說他姓朱,讓你親自過去找他,不然就弄死楊昊和楊茹玉。”

說到這裏,麗雅的聲音都待了哭腔,“土子,你回來好不好?”

“好。”我毫不猶豫的說。

說完,我就趕緊往村裏跑,收拾好東西,等我要離開的時候,嚴凱已經開了輛車過來,正停在路邊等著我。

“你不是說你是狐貍鬼麽,還開車?”我說,

他回道:“放心,我比一般的鬼厲害。”

我也實在是著急,就讓他把我送到縣城,我自己坐火車回去。

嚴凱一臉受傷:“你居然不帶上我。”

我隨口說:“你在這裏盯著唐家。”

他聽後一怔,半晌幽幽道:“當年你讓我留下來盯著河道裏的守龍將,走了以後就沒再回來,這次你可要說話算話。”

我皺眉,“我什麽時候跟你說過?”

他卻抿唇,不再說話。

我急著過安檢,也沒再問。

回到李泰家裏已經是第二天,麗雅一看見我,就抱著我抹眼淚。

“先別哭,這事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問。

麗雅說:“五天前我突然接到楊昊的電話,可他當時並沒有說話,電話裏就是嘶嘶的聲音,我當時還以為他是想起我,給我打電話又不好意思說話,可沒過幾天,就有人送來一個信封。”

她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我,“就是這個。

我打開一看,信封裏有一張紙和三張照片。

紙上寫著一個地點,還特地標明只能我自己過去。

照片中楊茹玉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看著就跟個死人沒什麽區別,而楊昊坐在床下,手腳都綁著鐵鏈,臉上也是劃痕,整個人十分狼狽。

“倉竹林……”我念了一遍那人留下來的地點,問:“這不是你家附近麽?”

倉竹林離麗雅家不遠,是這附近小有名氣的旅游景區。

麗雅臉色凝重,點頭說:“對,說起來我小時候還去玩過,倉竹林的老板跟我爸爸是朋友,我收到這封信之後,立馬給我爸打電話,他說這事只能讓你回來處理。”

“朱家是什麽來頭?”我皺眉問。

她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朱家行蹤隱秘,其實我現在也只知道他們姓朱,見過他們家的一個叔叔罷了,其他的還真不了解。”

這麽神秘的家族,難道就是他們之前說的那些隱世家族之一?

“土子。”麗雅叫了我一聲,猶豫著說:“我前幾天接到趙毅的電話,他和英姨好像在找你。”

我嗯了聲。

“我去倉竹林看看。”我剛走到院門口,就見地上放著個盒子。

看清那盒子,麗雅的臉色立馬就變了,“那封信就是放在這樣的盒子裏。”

她說著話,把盒子打開,我往裏一看,腦袋裏嗡的一聲,盒子裏竟然放著兩節小手指。

我往四處看,也沒看見送盒子人的蹤影。

麗雅小心翼翼的捧起盒子,直掉眼淚。

我深吸口氣,“你領我去倉竹林。”

麗雅點頭,抱著盒子領著我來到倉竹林外。

倉竹林是一片人工栽植的竹子,裏面有用竹子建造的房子,整體追求的是個清幽的意境。

看門人得過吩咐,看見我就直接讓我和麗雅進去。

我們剛進去,就從屋裏走出來一人,看著溫文爾雅,還帶著一副無框眼鏡,“二位請進。”

我站著沒動,冷聲問:“楊昊呢?”

那人淡笑著說:“楊先生正在朱家養病。”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們把人給抓走了。”麗雅生氣的說。

“我們只是留楊先生養病罷了。”他側身,說:“在下姓朱名明,二位請跟我來。”

我們兩個跟著朱明往裏頭走,發現這後頭竟然別有洞天。

不再是竹屋子,而是結結實實的石頭房,跟唐家一樣,墻很高。

朱明把我們領進去之後,淡笑著說:“今天我們找餘女士過來,其實為了一個人。”

他從兜裏拿出一串佛珠,說:“我們想要讓餘女士勸修文回來。”

我暗暗皺眉,“為什麽?”

朱明解釋說:“不瞞你們,我們朱家世代修佛,修文更是朱家難得一見的好根骨,如今他已獲重生,自然應該回歸本家。”

“修文姓朱?”我詫異道。

他點頭,說:“我們請楊先生過來,也是無奈之舉,只要餘女士讓修為回家,我們立即送楊先生離開。”

“土子……”麗雅祈求的看向我。

我猶豫片刻,說:“我要先見楊昊。“

他點頭,讓我麗雅等著,他帶我按去了後院,進了右廂房。

朱明打開燈之後,說:“十分鐘之後,我回來叫你。“

燈突然打開,楊昊本來是用手擋著臉的,我叫了他一聲,他一怔,放下胳膊。

他整個人都瘦脫相了,臉色十分憔悴,近看的話,他身上一直在輕微的發抖。

“怎麽回事?”我著急的問。

他目光往斜上方瞥了眼,有些虛弱的說:“我本是要帶我母親去生死之地去封魂,卻不想在李家的墓地裏被朱家人算計,受了重傷。”

我心疼的不行。

他咳嗽幾聲,小聲說:“別把李景知叫回來,朱家不敢對我下手。”

我想要問他原因,他卻轉身從楊茹玉衣服裏拿出三塊封陰牌,說:“離開後就別再回來,我自己可以解決。”

他這話剛說完,屋子裏就蔓延開一股子惡臭,楊茹玉的身下往外滲發黃的水。

楊昊閉了閉眼,說:“朱家已經投靠馴龍人,你帶著麗雅趕緊離開。”

我點了點頭。

剛站起來,朱明就打開房門,“該走了。”

我擔憂的看了楊昊一眼,走出了房間。

屋裏惡臭難聞,我都差點吐出來,朱明卻仍舊是那副淡定的模樣,仿佛根本沒有聞到。

我和麗雅匆匆離開朱家。

“你最近有你師兄的消息麽?”我問麗雅。

她搖頭,“我師兄已經很多天沒有聯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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