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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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兒剛滿十五周歲的第二個月,終於嫁進了秦家。
他們成親的那天晚上,秦大郎問方璐說：“媳婦,你不喜歡秦家麽？我感覺你不是太樂意讓葦兒嫁進來？”
方璐說：“我家葦兒那可是棵好白菜呀，哪能就這麽輕易給四郎這頭豬給拱了？真是便宜他了！再說了，我們兩親姐妹都嫁進秦家,你爹娘還不得意死了！以為我們方家奶娘沒地可嫁呢！知道不,這是為了葦兒的幸福,我得防患於未燃。”
秦大郎說：“對對對,是便宜這小子了！讓他撿了個大便宜！不過我撿的便宜更大,哪家的媳婦可像我家媳婦那肚子裏彎彎曲曲的,不但會生兒子,還會出主意！葦兒可真的像你,聰明漂亮還識字，以後呀四郎就跟我的命一樣，被媳婦吃得死死的了！”
方璐一伸手在秦大郎腰上扭了一把：“怎麽？有意見？”
秦大郎一把摟住她說：“哪能有意見？不被自己媳婦吃得死死的哪算真男人呀！”
方璐笑得直打顫：“就你嘴甜！算你識相！”
秦大郎故作委屈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媳婦，難道相公就只有嘴的甜麽？還有的地方難道不甜？那你每次都吃得…”
方璐氣得加重了力量再扭了他一下：“你說什麽呢！我不理你了！”
秦大郎抱著她說：“媳婦，相公背你回家，今天晚上我要補洞房花燭夜！”
方璐驚叫一聲：“你亂說什麽，萬一被人聽到了就丟死人了！”
秦大郎得意的說：“我跟自己媳婦補洞房誰敢笑！”
洪臨六十年，是方璐到這個世界的第七年，方家在她夫妻的幫助下，家境變了許多，從僅有三畝地都不到的水田，變成了三十畝，還添置了十來畝旱地。
這一年對方家來講是雙喜臨門，一是最小的女兒方葦年滿十五後的二月個月就嫁去了秦家，二是參加省試的方水生以年僅十七歲的年齡成為方家村第一個舉人！
秦家的十畝葡萄園已變成了三十畝，這是第一年的大豐收，女人紅葡萄酒已是幾大城市女人間的美容聖品。
看著寬敞明亮整齊的葡萄酒加工廠，方璐對秦大郎說：“相公，今年的葡萄會比往年的多很多，我們家這幾個人恐怕是忙不過來了呢！要不到外面請些幫工過來？”
秦大郎想了一下說：“媳婦，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去跟寶叔說說，看看村子裏的媳婦子是不是願意來幫忙。男工有十來個是不少了，碎葡萄女人也可以的。如果她們願意來的話，也可以給村民們增加點收入。”
方璐遲疑的說：“女人最難請，女人多事也多，還有點是她們都怕好了別人！那年我們把果樹苗低價賣給他們，可還是有幾家覺得我們掙了他們的錢，就是不要。現在到處都說我們壞話，所以我真是怕了他們！”
秦大郎說：“我也知道有幾個人很過份，可是都在一個村子裏，不互相幫襯著又說不過去。”
方璐考慮了一會說：“這樣吧，我們先定一個規矩，再去跟裏正說。”
秦大郎說：“媳婦你說吧，我都同意著。”
方璐想了一下說：“第一個是必須是她們自願來的。第二個是我們按多勞多得的法子算工錢。就是捏十斤葡萄多少銀子，每天都記帳，五天算一次工錢給她們。但必須是每天都得準時來上工，統一下工，當然有特殊情況除外，而且必須把葡萄捏到我們的要求。如果不來做了，得提前一天說。你看行不行？”
秦大郎說：“媳婦這個法子好，這樣也就沒人說你做得快，她做得慢了！好，我現在就去裏正家。”
方璐說：“相公再等一下，你跟裏正說，願意來我們家上工的，請她們明天晚飯之前來我家報名。”
秦大郎離開後，方璐回到家，擬了張員工制度表，上面列了五條規定，下面還列了幾條獎懲措施，她認為要有規矩才能成得了方圓，都是左鄰右舍的，把話說在前頭的好！
方璐並不知道，她這一招工事情一宣布，陳家村的女人炸了窩！
河邊的洗衣場上，女人唧唧喳喳的開始議論了，首先發言的是錢氏：“哎，哎，你們聽說了沒有，秦大郎家要招人手呢？”
一人應承到：“是呀，我們家的聽裏正說的。你去不去報名呀？說是報到明天晚上開始呢！”
又一人問：“他們給的工錢怎麽樣呀？”
有人說：“工錢倒沒說起，只是說做多少給多少。”
“那怎麽個給法？還不是由他們夫婦算？”
“由他們算還好說，聽說還有幾條規定呢！說是違反了那幾條規定，就要扣銀子呢！”
“啊？有這回事？那沒得做頭的！就怕到時候，什麽都由他們說了算，就是沒犯也說你犯了呢！”
李登媳婦也在，她說：“這事我倒清楚的，大郎兄弟跟我家相公說過了，規定也是為了防人的，並不是害人的。”
錢氏說：“你當然為他們說話了，因為你相公跟他們走得近！”
李登媳婦說：“村子裏很多人也受過他們的幫助吧？你家也一樣吧？他們幫村子裏的人種棉花、育水稻，低價賣果苗子給你們，難道都是在害你們？”
有人應和說：“是呀，是呀，這幾年秦家可真的幫了我們不少呀！我家反正兩個女兒也大了，家事就讓她們做去，一會我就去報名。”
另一個說：“李登媳婦你說得對，秦大郎兩口子對我們確實不錯！我家也空得一個人下來的，我也去。”
錢氏撇撇嘴說：“你們都是被那兩個銀子打動了！反正我是不去他們家做工，指不定我們要幫他們掙多少銀子呢！”
也有人說：“我也不去，反正我家也不少那兩個銀子！”
第二天下午，總共來報名的不足十人，方璐苦笑著說：“相公，看來別人都不相信我們呢！”
秦大郎安慰她說：“媳婦別難過，我們做過了就安心了！我是怕到時候村裏人說，有銀子還讓外人來掙，現在這樣也好，有十來個人幫忙，差得也不多！”
兩人正在說著話，門口一個女人的影子站著一直不進來，秦大郎走出去一看，原來是江氏。
江氏嘴唇嚅動了兩下沒開口，方璐也走了出來，她看到江氏一怔，這兩三年難得看到她，難道她是來報名的？
方璐笑笑跟江氏打招呼說：“洪才嫂子來了？是不是有事？”
江氏遲疑的問：“我想來報名，不知…”
方璐問：“你是想來報名？真心想來做工麽？”
江氏點頭說：“我是認真的，不知你這還要不要人。”
方璐問：“你沒聽到村子裏人說我們的事？”
江氏說：“聽到了。”
方璐又問：“那你不擔心？”
江氏問：“擔心什麽？擔心你不給工錢銀子？”
方璐說：“是呀，村子裏很多人都說，我定規矩就是想故意給她們找茬呢，為的是不想給大家工錢銀子。”
江氏問：“你會麽？”
方璐答：“不會！”
江氏笑了：“那不就成了？只是我名聲不好，你敢不敢收我？”
方璐說：“名聲跟勤勞無關！只要你能受得了別人的笑談，我這個人不太註意這些！”
江氏深深的看了方璐一眼說：“果然他說得對，你真是個不一般的女人！到時讓人跟我說一聲，我會準時來上工。”
方璐懂得江氏口中的他是誰，只是這不關她的事，再說就是江氏真的是別人口中所說的狐貍精，會勾引男人，那也是這男人受不了誘惹！自己家的男人她還是有信心的！何況這江氏並不是眾人口中的女人！
到晚上為止，一共來了十五個人報名，來的都是村子裏的中年婦人，家中的事都交給了媳婦女兒，自己出來做幫工。
葡萄正式開采的那一天，方璐把眾人叫到了加工間，讓眾人站成一排，然後宣讀了一下規定和獎懲措施，然後示範大家上工。
果然眾嬸子們看江氏也來了，都覺得很驚訝，但是江氏什麽話也不多話，等方璐的示範動作結束後，就立即開始做事了。
二十個木盆一字排開，一屋子的女人邊說邊做，熱鬧致極，好在都是些當家的一把手，手上的功夫還真不錯，一個上午，秦家三兄弟專門放葡萄和糖還有點來不及。
方葦負責幫方璐記帳，前幾天方璐教會了她表格數字記帳法，因此這份工作做得很應手。
方葦表格弄成了兩份不同的，她按她大姐的說法，一份剪開來讓大夥帶回去，五天來結一次帳，每次帶走前讓大家先對一下，結賬時再對一下，這樣省得她們不放心。
吃過晚玩，方葦還是磨蹭著不願回家，秦四郎來看了兩回，她也不願意走，方璐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看了秦大郎一眼！
秦大郎立即會意出了門，方璐問方葦：“葦兒，四郎欺負你了？”
方葦悶聲回答：“沒有，大姐，他沒有欺負我！”
方璐又問：“葦兒是想留下來跟大姐說說話麽？”
方葦還是悶聲回答：“也沒什麽話想說的。”
方璐急著問：“那你為什麽不想回家去？四郎都來接你兩趟了。”
方葦結巴的說：“大姐，我，我…”
方璐沖的一下就站起來說：“我什麽我？一定是四郎欺負你了，要不然你會不想回家！我找他去！跟他說過了，不許欺負你的，看我怎麽收拾他！”說完就站起來要出門。
方葦一急，一把抓住方璐說：“大姐，真的不是他欺負我。”
方璐著急的說：“那是什麽呀！葦兒你快說。”
方葦讓方璐坐下後，才紅著臉嚅嚅的說：“大姐，相公他每天晚上都不讓我好好睡，總來動我！“
方璐腦袋一“轟“：”什麽？他怎麽能這樣！他答應過我的，這樣的話，你能不懷孕？這騙子，我饒不了他！“
秦大郎正帶著四郎進門，他們剛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秦四郎見大嫂誤會了他，立即分辨說：“大嫂，我沒讓葦兒懷孕。”
方璐恨恨的說：“你這樣子她能不很快懷上？你是怎麽答應我的？“
秦四郎急忙說：“大嫂，真的不會的，我…“
方璐不饒人：“什麽真的不會？你是神仙呀？想讓媳婦懷就懷，不讓媳婦懷就不懷了？“
秦四郎說：“大嫂，吃了藥的，不會懷上的。“
“什麽！你讓我家葦兒為了不懷孕，讓她吃藥？她這麽小，要是吃壞了身子，看你怎麽賠我一個妹妹！“方璐跳了起來！
秦大郎看自己媳婦火冒三丈的樣子，他拉著她說：“好媳婦，你不要著急，聽完四郎的話再罵他。“
方璐瞪著眼看著秦四郎說：“好，你說，我讓你說完。“
秦四郎委屈的說：“大嫂，這藥不是葦兒喝的，是我自己喝的。這是爹找的草藥，方子是祖輩上傳下來的，爹煎給我喝的。“
方璐一怔，聽了秦四郎的話，頓時有點下不了臺，她強橫的說：“就是不會讓她懷孕，你也得惜著她點，她還正在長身體呢，你老折騰她，她哪還能長大！“
秦四郎立即老實的說：“大姐，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疼葦兒的。葦兒，跟相公回去好不好？“
方葦難為情的說：“大姐，你別生相公的氣，他對我很好很好呢！你別生氣了啊，我們回去了。“
方璐故意裝生氣的瞪方葦說：“都說女生外像呢，我還沒怎麽著說你相公呢，你就心疼了？“
秦大郎偷偷的朝秦四郎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然後一把抱起方璐坐在腿上問：“我媳婦疼妹子了？好了，好了，嫁出去的女都是潑出去的水，更何況是嫁出去的妹妹？疼妹子不如疼相公，乖，你也去洗澡，我讓人把水倒好了。“
方璐捶了秦大郎一拳說：“我哪不疼你了！不理你，我去洗澡了！“掙紮著從秦大郎身上下來，準備去洗澡。
秦大郎看媳婦不好意思的樣子，故意問：“媳婦，我跟你一塊洗好不好？“
方璐回頭一瞪；“你敢！“
秦大郎往回縮了縮，只得一個人到外面去淋冷水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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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成親的那天晚上,秦大郎問方璐說：“媳婦,你不喜歡秦家麽？我感覺你不是太樂意讓葦兒嫁進來？”
方璐說：“我家葦兒那可是棵好白菜呀，哪能就這麽輕易給四郎這頭豬給拱了？真是便宜他了！再說了，我們兩親姐妹都嫁進秦家,你爹娘還不得意死了！以為我們方家奶娘沒地可嫁呢！知道不,這是為了葦兒的幸福,我得防患於未燃。”
秦大郎說：“對對對,是便宜這小子了！讓他撿了個大便宜！不過我撿的便宜更大,哪家的媳婦可像我家媳婦那肚子裏彎彎曲曲的,不但會生兒子,還會出主意！葦兒可真的像你,聰明漂亮還識字，以後呀四郎就跟我的命一樣，被媳婦吃得死死的了！”
方璐一伸手在秦大郎腰上扭了一把：“怎麽？有意見？”
秦大郎一把摟住她說：“哪能有意見？不被自己媳婦吃得死死的哪算真男人呀！”
方璐笑得直打顫：“就你嘴甜！算你識相！”
秦大郎故作委屈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媳婦，難道相公就只有嘴的甜麽？還有的地方難道不甜？那你每次都吃得…”
方璐氣得加重了力量再扭了他一下：“你說什麽呢！我不理你了！”
秦大郎抱著她說：“媳婦，相公背你回家，今天晚上我要補洞房花燭夜！”
方璐驚叫一聲：“你亂說什麽，萬一被人聽到了就丟死人了！”
秦大郎得意的說：“我跟自己媳婦補洞房誰敢笑！”
洪臨六十年，是方璐到這個世界的第七年，方家在她夫妻的幫助下，家境變了許多，從僅有三畝地都不到的水田，變成了三十畝，還添置了十來畝旱地。
這一年對方家來講是雙喜臨門，一是最小的女兒方葦年滿十五後的二月個月就嫁去了秦家，二是參加省試的方水生以年僅十七歲的年齡成為方家村第一個舉人！
秦家的十畝葡萄園已變成了三十畝，這是第一年的大豐收，女人紅葡萄酒已是幾大城市女人間的美容聖品。
看著寬敞明亮整齊的葡萄酒加工廠，方璐對秦大郎說：“相公，今年的葡萄會比往年的多很多，我們家這幾個人恐怕是忙不過來了呢！要不到外面請些幫工過來？”
秦大郎想了一下說：“媳婦，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去跟寶叔說說，看看村子裏的媳婦子是不是願意來幫忙。男工有十來個是不少了，碎葡萄女人也可以的。如果她們願意來的話，也可以給村民們增加點收入。”
方璐遲疑的說：“女人最難請，女人多事也多，還有點是她們都怕好了別人！那年我們把果樹苗低價賣給他們，可還是有幾家覺得我們掙了他們的錢，就是不要。現在到處都說我們壞話，所以我真是怕了他們！”
秦大郎說：“我也知道有幾個人很過份，可是都在一個村子裏，不互相幫襯著又說不過去。”
方璐考慮了一會說：“這樣吧，我們先定一個規矩，再去跟裏正說。”
秦大郎說：“媳婦你說吧，我都同意著。”
方璐想了一下說：“第一個是必須是她們自願來的。第二個是我們按多勞多得的法子算工錢。就是捏十斤葡萄多少銀子，每天都記帳，五天算一次工錢給她們。但必須是每天都得準時來上工，統一下工，當然有特殊情況除外，而且必須把葡萄捏到我們的要求。如果不來做了，得提前一天說。你看行不行？”
秦大郎說：“媳婦這個法子好，這樣也就沒人說你做得快，她做得慢了！好，我現在就去裏正家。”
方璐說：“相公再等一下，你跟裏正說，願意來我們家上工的，請她們明天晚飯之前來我家報名。”
秦大郎離開後，方璐回到家，擬了張員工制度表，上面列了五條規定，下面還列了幾條獎懲措施，她認為要有規矩才能成得了方圓，都是左鄰右舍的，把話說在前頭的好！
方璐並不知道，她這一招工事情一宣布，陳家村的女人炸了窩！
河邊的洗衣場上，女人唧唧喳喳的開始議論了，首先發言的是錢氏：“哎，哎，你們聽說了沒有，秦大郎家要招人手呢？”
一人應承到：“是呀，我們家的聽裏正說的。你去不去報名呀？說是報到明天晚上開始呢！”
又一人問：“他們給的工錢怎麽樣呀？”
有人說：“工錢倒沒說起，只是說做多少給多少。”
“那怎麽個給法？還不是由他們夫婦算？”
“由他們算還好說，聽說還有幾條規定呢！說是違反了那幾條規定，就要扣銀子呢！”
“啊？有這回事？那沒得做頭的！就怕到時候，什麽都由他們說了算，就是沒犯也說你犯了呢！”
李登媳婦也在，她說：“這事我倒清楚的，大郎兄弟跟我家相公說過了，規定也是為了防人的，並不是害人的。”
錢氏說：“你當然為他們說話了，因為你相公跟他們走得近！”
李登媳婦說：“村子裏很多人也受過他們的幫助吧？你家也一樣吧？他們幫村子裏的人種棉花、育水稻，低價賣果苗子給你們，難道都是在害你們？”
有人應和說：“是呀，是呀，這幾年秦家可真的幫了我們不少呀！我家反正兩個女兒也大了，家事就讓她們做去，一會我就去報名。”
另一個說：“李登媳婦你說得對，秦大郎兩口子對我們確實不錯！我家也空得一個人下來的，我也去。”
錢氏撇撇嘴說：“你們都是被那兩個銀子打動了！反正我是不去他們家做工，指不定我們要幫他們掙多少銀子呢！”
也有人說：“我也不去，反正我家也不少那兩個銀子！”
第二天下午，總共來報名的不足十人，方璐苦笑著說：“相公，看來別人都不相信我們呢！”
秦大郎安慰她說：“媳婦別難過，我們做過了就安心了！我是怕到時候村裏人說，有銀子還讓外人來掙，現在這樣也好，有十來個人幫忙，差得也不多！”
兩人正在說著話，門口一個女人的影子站著一直不進來，秦大郎走出去一看，原來是江氏。
江氏嘴唇嚅動了兩下沒開口，方璐也走了出來，她看到江氏一怔，這兩三年難得看到她，難道她是來報名的？
方璐笑笑跟江氏打招呼說：“洪才嫂子來了？是不是有事？”
江氏遲疑的問：“我想來報名，不知…”
方璐問：“你是想來報名？真心想來做工麽？”
江氏點頭說：“我是認真的，不知你這還要不要人。”
方璐問：“你沒聽到村子裏人說我們的事？”
江氏說：“聽到了。”
方璐又問：“那你不擔心？”
江氏問：“擔心什麽？擔心你不給工錢銀子？”
方璐說：“是呀，村子裏很多人都說，我定規矩就是想故意給她們找茬呢，為的是不想給大家工錢銀子。”
江氏問：“你會麽？”
方璐答：“不會！”
江氏笑了：“那不就成了？只是我名聲不好，你敢不敢收我？”
方璐說：“名聲跟勤勞無關！只要你能受得了別人的笑談，我這個人不太註意這些！”
江氏深深的看了方璐一眼說：“果然他說得對，你真是個不一般的女人！到時讓人跟我說一聲，我會準時來上工。”
方璐懂得江氏口中的他是誰，只是這不關她的事，再說就是江氏真的是別人口中所說的狐貍精，會勾引男人，那也是這男人受不了誘惹！自己家的男人她還是有信心的！何況這江氏並不是眾人口中的女人！
到晚上為止，一共來了十五個人報名，來的都是村子裏的中年婦人，家中的事都交給了媳婦女兒，自己出來做幫工。
葡萄正式開采的那一天，方璐把眾人叫到了加工間，讓眾人站成一排，然後宣讀了一下規定和獎懲措施，然後示範大家上工。
果然眾嬸子們看江氏也來了，都覺得很驚訝，但是江氏什麽話也不多話，等方璐的示範動作結束後，就立即開始做事了。
二十個木盆一字排開，一屋子的女人邊說邊做，熱鬧致極，好在都是些當家的一把手，手上的功夫還真不錯，一個上午，秦家三兄弟專門放葡萄和糖還有點來不及。
方葦負責幫方璐記帳，前幾天方璐教會了她表格數字記帳法，因此這份工作做得很應手。
方葦表格弄成了兩份不同的，她按她大姐的說法，一份剪開來讓大夥帶回去，五天來結一次帳，每次帶走前讓大家先對一下，結賬時再對一下，這樣省得她們不放心。
吃過晚玩，方葦還是磨蹭著不願回家，秦四郎來看了兩回，她也不願意走，方璐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看了秦大郎一眼！
秦大郎立即會意出了門，方璐問方葦：“葦兒，四郎欺負你了？”
方葦悶聲回答：“沒有，大姐，他沒有欺負我！”
方璐又問：“葦兒是想留下來跟大姐說說話麽？”
方葦還是悶聲回答：“也沒什麽話想說的。”
方璐急著問：“那你為什麽不想回家去？四郎都來接你兩趟了。”
方葦結巴的說：“大姐，我，我…”
方璐沖的一下就站起來說：“我什麽我？一定是四郎欺負你了，要不然你會不想回家！我找他去！跟他說過了，不許欺負你的，看我怎麽收拾他！”說完就站起來要出門。
方葦一急，一把抓住方璐說：“大姐，真的不是他欺負我。”
方璐著急的說：“那是什麽呀！葦兒你快說。”
方葦讓方璐坐下後，才紅著臉嚅嚅的說：“大姐，相公他每天晚上都不讓我好好睡，總來動我！“
方璐腦袋一“轟“：”什麽？他怎麽能這樣！他答應過我的，這樣的話，你能不懷孕？這騙子，我饒不了他！“
秦大郎正帶著四郎進門，他們剛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秦四郎見大嫂誤會了他，立即分辨說：“大嫂，我沒讓葦兒懷孕。”
方璐恨恨的說：“你這樣子她能不很快懷上？你是怎麽答應我的？“
秦四郎急忙說：“大嫂，真的不會的，我…“
方璐不饒人：“什麽真的不會？你是神仙呀？想讓媳婦懷就懷，不讓媳婦懷就不懷了？“
秦四郎說：“大嫂，吃了藥的，不會懷上的。“
“什麽！你讓我家葦兒為了不懷孕，讓她吃藥？她這麽小，要是吃壞了身子，看你怎麽賠我一個妹妹！“方璐跳了起來！
秦大郎看自己媳婦火冒三丈的樣子，他拉著她說：“好媳婦，你不要著急，聽完四郎的話再罵他。“
方璐瞪著眼看著秦四郎說：“好，你說，我讓你說完。“
秦四郎委屈的說：“大嫂，這藥不是葦兒喝的，是我自己喝的。這是爹找的草藥，方子是祖輩上傳下來的，爹煎給我喝的。“
方璐一怔，聽了秦四郎的話，頓時有點下不了臺，她強橫的說：“就是不會讓她懷孕，你也得惜著她點，她還正在長身體呢，你老折騰她，她哪還能長大！“
秦四郎立即老實的說：“大姐，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疼葦兒的。葦兒，跟相公回去好不好？“
方葦難為情的說：“大姐，你別生相公的氣，他對我很好很好呢！你別生氣了啊，我們回去了。“
方璐故意裝生氣的瞪方葦說：“都說女生外像呢，我還沒怎麽著說你相公呢，你就心疼了？“
秦大郎偷偷的朝秦四郎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然後一把抱起方璐坐在腿上問：“我媳婦疼妹子了？好了，好了，嫁出去的女都是潑出去的水，更何況是嫁出去的妹妹？疼妹子不如疼相公，乖，你也去洗澡，我讓人把水倒好了。“
方璐捶了秦大郎一拳說：“我哪不疼你了！不理你，我去洗澡了！“掙紮著從秦大郎身上下來，準備去洗澡。
秦大郎看媳婦不好意思的樣子，故意問：“媳婦，我跟你一塊洗好不好？“
方璐回頭一瞪；“你敢！“
秦大郎往回縮了縮，只得一個人到外面去淋冷水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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