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路邊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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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坐下來，表情有些呆滯，顯然對池游的猜測感到吃驚。
沈默思考一會，他說：“誰知道呢？”
“說不定‘原住民’本來就是‘愛麗絲者’。”
他的語氣隨意。
池游看向他，有些詫異。
他的猜測，也正是她的猜測。
“如果‘原住民’真的本來就是‘愛麗絲者’，那麽一開始又是怎麽形成的‘原住民’？”
“就算他們真的是‘原住民’，但他們現在是真真切切地在怨恨、嫉妒我們。”
江懷的這些話，讓池游心情放松一些。
她掛著淺笑，眼裏的光芒變得晦澀，多了幾分無奈。
又安靜一會，池游問：“你什麽時候開始在‘仙境’的？”
江懷思索，回想起她跟楊鼎說過的話，斟酌：“我想……應該跟你是同一天。”
黑暗中，池游緩慢擡起的目光微亮，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那我們在現實中應該認識。”
江懷點頭。
“我自從的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一直待在家裏。”說到這裏，池游看向江懷，“你呢？”
她認為現階段獲得的信息還不夠。
在楊鼎問他們是否有遇到“獵狗”的時候，江懷回答說沒有，但他後來又很確定那些陷入瓷磚縫隙裏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黑水是“愛麗絲者”。
這段時間他應該經歷了不少事情。
面對池游的發問，江懷並沒有抗拒，默默看著杯中水，像是在想應該從哪裏開始說起。
十幾秒過去，池游無聲輕嘆：“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不說吧。”
可能對方不想說，又或者的那段記憶太沈重，說不出口。
“沒有。”江懷沒有想到她會這樣想，連忙，“我只是在想應該從哪裏說比較好。”
他的心臟不安地跳動，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池游，某種情緒不斷攀升。
下一瞬，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這會他想到的卻是，眼前這個女生，說不定就是自己現實裏喜歡的人。
可池游的表現太過平靜，江懷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自己單相思。
“我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就被一個人喊住，於是我就去到他的家中。”
“他像是交代後事一樣，把各種各樣的信息告訴我，並且告訴我獲得關於這個世界信息的方式，也就是論壇。”
池游忽然想到那個論壇的app。
正常來說，那個app確實不容易被發現。
如果不是她的某些習慣，可能都看不到那個app，也獲得不了關於“仙境”的信息。
想到這點，池游背後有些發涼。
要是有人沒有註意到，只是把手機當作成“沒什麽用的手電筒”會怎麽樣？
“可論壇上的東西，除了手機的主人外，其餘人看都是空白的。”
池游愕然。
“也就是說，要是我想要看到論壇上的內容，就只能回到自己家裏取手機。”
說起這些，江懷的表情很平靜。
“於是，對方就提議跟我一起去到我家，因為他家裏的食物快要消耗完了，總要繼續生存下去，我很愉快就答應了，畢竟是他一開始就告訴我這麽多東西。”
“可是在這個過程中，他死了。”
“死在‘原住民’的手中。”
“他是故意的。”
“他說，就不浪費我家裏的食物了。”
“我只能在窗口處，看著他死去，然後化成一灘黑水，融入地裏。”
江懷說完，空氣又凝固了。
池游睜大眼睛，張口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什麽都哽在喉嚨處，然後重新墜回肚子裏。
忽然，她想起一開始沒多久，那幾個人逃到這邊死胡同，被“獵犬”撕咬。
當時的她不敢看下去。
一是怕“原住民”發現，二是怕看到那些人的慘狀。
江懷看向陽臺出的月光，喃喃：“不管是我一開始遇到的那個人，還是後來我跟你遇到楊鼎……”
“他們似乎都不想活下去。”
這是他們選擇。
在這種境地下，不管是江懷還是池游都無法保證未來的自己是否跟他們一樣的選擇。
看不到希望，又應該怎麽繼續生存下去？
這是他們應該考慮的。
後門肯定不會那麽順利。
“這裏是你的家嗎？”池游選擇轉移話題。
“不是，路邊撿的鑰匙。”
“……”池游還懵了一下。
她提出自己疑惑：“‘愛麗絲者’死後，身上東西也會跟著化成黑水不是嗎？”
江懷楞住，與她的目光對視。
這一瞬池游也想到什麽。
她試探性的聲音：“可楊鼎的菜刀為什麽沒有跟著消失？”
江懷很快就反應過來，還是有些不確定：“因為他自己□□扔在地上？”
“或許是我想錯了，除了本人和衣服外的物品應該都會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池游又說。
江懷搖頭：“不可能，把我安全送到家的人，我親眼看到他化成血水的，並且‘原住民’也沒有特地去處理他的屍體，我看得很清楚。”
接著，兩人又陷入沈默。
池游呼出一口氣：“算了，反正糾結這些也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個地方。”
“只要離開這個地方，說不定就能回到現實。”
“到時候，這裏什麽都不重要了。”
江懷連忙點頭。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這副模樣在池游眼中，就像是乖巧的小狗。
池游覺得有點好玩外，沒有別的情緒。
對江懷的信任感，也來自那份“熟悉感”。
氣氛變得輕松一些。
“沒想到我剛出門沒多久，就又待在房子裏了。”池游的背部向後靠。
江懷失笑，然後正色：“現在我們應該籌劃一下去後門的計劃。”
“從這裏到後門，距離有些遠，並且也不確定我們在途中會遇到什麽，也不確定什麽時候會突然到白天，還有落腳點也是問題。”
池游看向江懷，問：“你家在這上邊？”
也就是斜坡上面的幾棟樓，也挺多的，肯定超過十棟。
江懷點頭。
池游忽然想到什麽：“斜坡下方，也就是對面，我還有套房子來著。”
“大概靠有活動設施的小地方，再往前一點走上個樓梯，再走一段路就是後門了。”
江懷的註意點卻在池游有“兩套房”這件事情：“……”
接著才去想池游後半句描述的。
“位置差不多，可以當作一個落腳點。”江懷認可地點頭。
他又說：“現在出發嗎？”
這一問，讓池游看向外面，思索一會：“不久前我還看到幾個人被怪物追，並且還分裂出一個□□來找我，也不知道它現在在哪裏。”
“而且現在已經黑夜過去一段時間了，如果想要保險一些，我覺得還是等下個白天過去之後，我們再行動。”
她問：“你有看到過自行車嗎？”
“或者別的什麽交通工具，有交通工具比較快到到後門，而且要是被怪物追，也能逃得快些。”
江懷覺得有道理，回憶一下，遺憾地說：“沒有。”
“一輛交通工具都沒看到。”
池游失望。
想想也是，按照現實倆看，這個小區到處都是私家車，甚至還會出現沒地停得情況，可她目前也是一輛都看不到。
江懷尷尬笑了笑：“我們只能徒步去了。”
——雖然也不是很遠。
走路大概十分鐘就能到後門。
他們最怕的還是中途的“意外”。
就在他們打算休息等待白天的到來時，外邊一點點變得亮起來，就像是太陽逐漸升起。
事實上，這個世界並沒有太陽或者是月亮。
這個世界更多地在模仿現實世界。
似乎試圖用這種方式，讓闖入這裏的“愛麗絲者”放下警惕。
池游朝陽臺走去。
這個房子的位置，剛好能夠很清楚地看到上坡後必經路口，還有旁邊階梯下走一段路再下個階梯的馬路。
光線像是夏日的一樣，可是把手伸到光線處，又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讓人很清晰地分辨出，這不是現實世界。
“白天應該很快就結束了。”江懷說。
池游含糊應了一聲。
確實，從目前這段時間看來，白天的時間都很短，反倒是黑夜很比較長。
但她想到楊鼎說過的，“原住民”以及那些怪物，在夜晚視力都不太行。
那黑夜長的目的又在哪裏？
為“愛麗絲者”提高一點存活率？
還是僅僅為了讓“愛麗絲者”不安？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充滿死亡氣息的世界被稱之為“仙境”，闖入這裏的我們被稱為“愛麗絲者”。
關於《愛麗絲夢游仙境》這本童話書，池游只記得主人公愛麗絲來到了一個奇妙又有點荒誕的世界，還有部分過程。
至於結局，她怎麽也想不起來。
池游猜主公人醒來了——
在白天結束之前，池游和江懷都互相看了一下對方的背包。
最終他們還選擇減輕一些東西。
在江懷看來，應該什麽都不用帶。
路途短，並且“歇腳點”本來就有限，但也不排除他們在路上會撿到鑰匙，並且這個鑰匙的家中可能會出現食物消耗的狀況。
“對了，你怎麽知道這個鑰匙就是這家？”池游問。
江懷楞了一下：“就……”
“拿著鑰匙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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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思考一會，他說：“誰知道呢？”
“說不定‘原住民’本來就是‘愛麗絲者’。”
他的語氣隨意。
池游看向他，有些詫異。
他的猜測，也正是她的猜測。
“如果‘原住民’真的本來就是‘愛麗絲者’，那麽一開始又是怎麽形成的‘原住民’？”
“就算他們真的是‘原住民’，但他們現在是真真切切地在怨恨、嫉妒我們。”
江懷的這些話，讓池游心情放松一些。
她掛著淺笑，眼裏的光芒變得晦澀，多了幾分無奈。
又安靜一會，池游問：“你什麽時候開始在‘仙境’的？”
江懷思索，回想起她跟楊鼎說過的話，斟酌：“我想……應該跟你是同一天。”
黑暗中，池游緩慢擡起的目光微亮，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那我們在現實中應該認識。”
江懷點頭。
“我自從的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一直待在家裏。”說到這裏，池游看向江懷，“你呢？”
她認為現階段獲得的信息還不夠。
在楊鼎問他們是否有遇到“獵狗”的時候，江懷回答說沒有，但他後來又很確定那些陷入瓷磚縫隙裏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黑水是“愛麗絲者”。
這段時間他應該經歷了不少事情。
面對池游的發問，江懷並沒有抗拒，默默看著杯中水，像是在想應該從哪裏開始說起。
十幾秒過去，池游無聲輕嘆：“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不說吧。”
可能對方不想說，又或者的那段記憶太沈重，說不出口。
“沒有。”江懷沒有想到她會這樣想，連忙，“我只是在想應該從哪裏說比較好。”
他的心臟不安地跳動，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池游，某種情緒不斷攀升。
下一瞬，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這會他想到的卻是，眼前這個女生，說不定就是自己現實裏喜歡的人。
可池游的表現太過平靜，江懷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自己單相思。
“我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就被一個人喊住，於是我就去到他的家中。”
“他像是交代後事一樣，把各種各樣的信息告訴我，並且告訴我獲得關於這個世界信息的方式，也就是論壇。”
池游忽然想到那個論壇的app。
正常來說，那個app確實不容易被發現。
如果不是她的某些習慣，可能都看不到那個app，也獲得不了關於“仙境”的信息。
想到這點，池游背後有些發涼。
要是有人沒有註意到，只是把手機當作成“沒什麽用的手電筒”會怎麽樣？
“可論壇上的東西，除了手機的主人外，其餘人看都是空白的。”
池游愕然。
“也就是說，要是我想要看到論壇上的內容，就只能回到自己家裏取手機。”
說起這些，江懷的表情很平靜。
“於是，對方就提議跟我一起去到我家，因為他家裏的食物快要消耗完了，總要繼續生存下去，我很愉快就答應了，畢竟是他一開始就告訴我這麽多東西。”
“可是在這個過程中，他死了。”
“死在‘原住民’的手中。”
“他是故意的。”
“他說，就不浪費我家裏的食物了。”
“我只能在窗口處，看著他死去，然後化成一灘黑水，融入地裏。”
江懷說完，空氣又凝固了。
池游睜大眼睛，張口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什麽都哽在喉嚨處，然後重新墜回肚子裏。
忽然，她想起一開始沒多久，那幾個人逃到這邊死胡同，被“獵犬”撕咬。
當時的她不敢看下去。
一是怕“原住民”發現，二是怕看到那些人的慘狀。
江懷看向陽臺出的月光，喃喃：“不管是我一開始遇到的那個人，還是後來我跟你遇到楊鼎……”
“他們似乎都不想活下去。”
這是他們選擇。
在這種境地下，不管是江懷還是池游都無法保證未來的自己是否跟他們一樣的選擇。
看不到希望，又應該怎麽繼續生存下去？
這是他們應該考慮的。
後門肯定不會那麽順利。
“這裏是你的家嗎？”池游選擇轉移話題。
“不是，路邊撿的鑰匙。”
“……”池游還懵了一下。
她提出自己疑惑：“‘愛麗絲者’死後，身上東西也會跟著化成黑水不是嗎？”
江懷楞住，與她的目光對視。
這一瞬池游也想到什麽。
她試探性的聲音：“可楊鼎的菜刀為什麽沒有跟著消失？”
江懷很快就反應過來，還是有些不確定：“因為他自己□□扔在地上？”
“或許是我想錯了，除了本人和衣服外的物品應該都會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池游又說。
江懷搖頭：“不可能，把我安全送到家的人，我親眼看到他化成血水的，並且‘原住民’也沒有特地去處理他的屍體，我看得很清楚。”
接著，兩人又陷入沈默。
池游呼出一口氣：“算了，反正糾結這些也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個地方。”
“只要離開這個地方，說不定就能回到現實。”
“到時候，這裏什麽都不重要了。”
江懷連忙點頭。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這副模樣在池游眼中，就像是乖巧的小狗。
池游覺得有點好玩外，沒有別的情緒。
對江懷的信任感，也來自那份“熟悉感”。
氣氛變得輕松一些。
“沒想到我剛出門沒多久，就又待在房子裏了。”池游的背部向後靠。
江懷失笑，然後正色：“現在我們應該籌劃一下去後門的計劃。”
“從這裏到後門，距離有些遠，並且也不確定我們在途中會遇到什麽，也不確定什麽時候會突然到白天，還有落腳點也是問題。”
池游看向江懷，問：“你家在這上邊？”
也就是斜坡上面的幾棟樓，也挺多的，肯定超過十棟。
江懷點頭。
池游忽然想到什麽：“斜坡下方，也就是對面，我還有套房子來著。”
“大概靠有活動設施的小地方，再往前一點走上個樓梯，再走一段路就是後門了。”
江懷的註意點卻在池游有“兩套房”這件事情：“……”
接著才去想池游後半句描述的。
“位置差不多，可以當作一個落腳點。”江懷認可地點頭。
他又說：“現在出發嗎？”
這一問，讓池游看向外面，思索一會：“不久前我還看到幾個人被怪物追，並且還分裂出一個□□來找我，也不知道它現在在哪裏。”
“而且現在已經黑夜過去一段時間了，如果想要保險一些，我覺得還是等下個白天過去之後，我們再行動。”
她問：“你有看到過自行車嗎？”
“或者別的什麽交通工具，有交通工具比較快到到後門，而且要是被怪物追，也能逃得快些。”
江懷覺得有道理，回憶一下，遺憾地說：“沒有。”
“一輛交通工具都沒看到。”
池游失望。
想想也是，按照現實倆看，這個小區到處都是私家車，甚至還會出現沒地停得情況，可她目前也是一輛都看不到。
江懷尷尬笑了笑：“我們只能徒步去了。”
——雖然也不是很遠。
走路大概十分鐘就能到後門。
他們最怕的還是中途的“意外”。
就在他們打算休息等待白天的到來時，外邊一點點變得亮起來，就像是太陽逐漸升起。
事實上，這個世界並沒有太陽或者是月亮。
這個世界更多地在模仿現實世界。
似乎試圖用這種方式，讓闖入這裏的“愛麗絲者”放下警惕。
池游朝陽臺走去。
這個房子的位置，剛好能夠很清楚地看到上坡後必經路口，還有旁邊階梯下走一段路再下個階梯的馬路。
光線像是夏日的一樣，可是把手伸到光線處，又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讓人很清晰地分辨出，這不是現實世界。
“白天應該很快就結束了。”江懷說。
池游含糊應了一聲。
確實，從目前這段時間看來，白天的時間都很短，反倒是黑夜很比較長。
但她想到楊鼎說過的，“原住民”以及那些怪物，在夜晚視力都不太行。
那黑夜長的目的又在哪裏？
為“愛麗絲者”提高一點存活率？
還是僅僅為了讓“愛麗絲者”不安？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充滿死亡氣息的世界被稱之為“仙境”，闖入這裏的我們被稱為“愛麗絲者”。
關於《愛麗絲夢游仙境》這本童話書，池游只記得主人公愛麗絲來到了一個奇妙又有點荒誕的世界，還有部分過程。
至於結局，她怎麽也想不起來。
池游猜主公人醒來了——
在白天結束之前，池游和江懷都互相看了一下對方的背包。
最終他們還選擇減輕一些東西。
在江懷看來，應該什麽都不用帶。
路途短，並且“歇腳點”本來就有限，但也不排除他們在路上會撿到鑰匙，並且這個鑰匙的家中可能會出現食物消耗的狀況。
“對了，你怎麽知道這個鑰匙就是這家？”池游問。
江懷楞了一下：“就……”
“拿著鑰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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