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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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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死一生

左餘正與盧久交待之後的事情,忽然外面的衙役進來報,說:“左大人,外面有個人自稱是大人的故交,他說他姓楚。”左餘皺著眉頭,自言自語著:“姓楚?楚……難道是……你說說看,那人有多大歲數,長得什麽樣?”“二十郎當歲,挺年輕的,長得一表人才。”“快讓他進來!”

“左大人!”楚寒一叫道,左餘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驚訝地說道:“楚將軍,真的是你啊!你沒有死?你這到底是到哪兒去了?皇上和臣等都掛念的很啊!”盧久不明白,問道:“左大人,這位是……”“哦,這位是金吾衛上將軍楚寒一。”盧久忙說:“下官拜見楚將軍,有失遠迎失敬失敬。”楚寒一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抓住左餘問道:“大人,皇上他人在哪裏?”“你怎麽知道皇上在這裏?”左餘奇怪地問。“哎呀,你就別管那麽多了,我先前已經去過一趟宮裏,安公公跟我說的。快點,我要去找琰哥,我必須要見到他。”左餘看著楚寒一一副心急的模樣,心裏有些疑惑,卻又轉念想道:這楚寒一人人都以為死了,現在活著站在這裏,期間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他自小就和皇上親如兄弟,很多事情一定是只和皇上講,他這麽急著去找皇上,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於是便說:“皇上現在在百味居,就在出門左拐的那條街上,最大的一條街……哎”“謝啦!”話還沒說完,楚寒一已經跑走了。盧久聽了他們的對話,嚇得大驚失色,道:“左大人不早說,皇上也來了?下官……”“哎呀盧大人你放心,這池州人的百姓啊,人人都誇盧大人是個難得的好官,這次官覆原職也是皇上下的令,大人你就不必多想了。”聽了這話,盧久才擦了擦頭上的汗。

楚寒一急速地跑著,心想:這勁草死之前就說了這麽一句話,在池州,一定是想提醒我什麽。除了飛雁,一定還有別的意思。勁草是趙逸的人,趙逸這幾年在朝中雖然表面上沒什麽實權,事實上早就招兵買馬,等著謀權篡位,早已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他跟著皇上來池州,這麽好的機會,怎麽會不下手?不行,我必須得早一步找到琰哥!

“二爺,待會左大人就會押著那個狗官經過樓下嗎?我最喜歡看這種大快人心的事情了!”飛雁一聽說那個狗官朱修文罪有應得要被送京受審就激動得不行,一會就走到門口去看看,坐不住似的。趙琰看著她忍俊不禁,卻也拿他沒辦法,只好說:“你呀你,就坐下來好好等著好了,從池州出城就這一條主街道,說好了要拉著朱修文游街示眾就一定會來的,而且百味居這兒人最多最熱鬧,怎麽可能不經過?”“是啊是啊,待會押送的官兵隊伍來了,外面一定會有動靜的,

蘭夫人不必著急。”古玲瓏在一旁說道。飛雁看了她一眼,氣呼呼地坐下了,雖說自己不愛皇上吧,可畢竟是自己的夫君,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吃味,小老婆也是老婆呀。她在心裏頭嘀咕道:“什麽一個姑娘家出來不安全,非要帶著回京送到古大人家,擔心可以派金剪子他們呀,用得著這幾天走到哪兒都帶在身邊嗎?說到底就是自己色!不止是除貪官吧?我看啊,分明就是想毀掉這門親事,然後方便自己下手!”她拿起一根筷子不耐煩地敲著酒杯。趙逸不動聲色地坐著,嘴角滑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忽然外面傳來了人群騷動的聲音,飛雁立馬扔下筷子,興沖沖地奔了出去,趙琰忙對金侍衛說:“快,跟著她,別再讓她被人擠丟了。”一時間酒樓裏幾乎所有的人都紛紛走出去看朱修文游街。遠遠的就看見官兵押著囚車走了過來,左餘騎在馬上走在前面,老百姓指著朱修文說什麽的都有,一時間爛白菜葉、雞蛋滿天飛。“啊!好啊好啊!打壞蛋!打狗官!”飛雁拍著手又蹦又跳,趙琰看著老百姓們揚眉吐氣的樣子,不禁高興地對身邊的丁詩維說:“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看來懲治這狗官真是懲治對了,我們來的還真是時候。”“是啊……”就在他們興致勃勃地說著話的時候,賈言眼疾手快一把拉過趙琰大叫:“小心!有刺客!”圍觀的人群中忽然竄出幾個拿著刀劍的人沖著他們就沖了過來,其中一個口中還喊道:“狗皇帝,我今天就要殺了你替弟兄們報仇!”人們看見拿著刀劍的刺客都被嚇壞了,一時間混亂如一鍋粥;左餘在馬上對著底下的士兵說:“快去殺刺客!保護皇上!通知縣衙和守城的軍隊!” “啊!”飛雁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殺嚇得大叫,古玲瓏更是花容失色,緊緊地拉著皇上的胳膊,眼見著刺客的刀就要刺進皇上的心臟,飛雁扛起身後地上的一筐爛白菜就朝那刺客的頭上套去,刺客被筐蒙住了眼,手中的匕首亂揮著。賈言一劍刺進刺客的腹部,和金侍衛、鐵榔頭把皇上和古玲瓏圍住。“心蘭,你快過來!”趙琰擔心地對飛雁喊道。“顧飛雁!你果然幫著趙琰,你壞了我的大事!”趙逸暗暗握緊了手中的劍。

突然,一道劍光一閃,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一個穿白衣的公子,四五個刺客應聲倒地。一霎那,飛雁看清了他的臉,不禁驚呆了:楚寒一!是楚寒一!他沒有死!賈言和趙琰也驚呆了,賈言大叫:“皇上,是楚將軍!”趙逸更是驚得瞠目結舌,明明是已經被自己害死的人,怎麽又會在這裏出現?就在這時,從屋頂上飛下來幾個蒙著面、身形壯碩的大漢,“不好!還有亂黨!金侍衛,你快護送皇上去安全的地方!”

賈言喊道。那幾個蒙面人沒有沖著皇上殺去,只是亂砍一氣,沖散了皇上和飛雁她們。楚寒一認出了蘇勒,知道了他的目的,蘇勒也知道他不會讓自己得逞,於是和幾個侍從糾纏住楚寒一和他打了起來。飛雁心裏嚇得怦怦直跳,心裏牽掛著楚寒一,皇上卻又叫著自己讓自己一起跑,她正猶豫著,擡眼一見趙逸篤定的目光,對她做了一個“走”的暗示,她下了決心向他們跑去,剛要走,卻被兩個蒙面人攔住了去路。“啊!”飛雁和古玲瓏大叫,其中一個蒙面人用黨項族語罵道:“媽的,怎麽有兩個女的,到底哪個是公主?都是大眼睛!怎麽辦?”蘇勒在一旁知道了手下是不明白該抓哪個,便罵道:“笨蛋!兩個都抓!”趙逸沒想到來的這批蒙面的人竟然是沖著飛雁她們,心裏一急,叫道:“飛雁!”不顧身上有傷提劍向抓著飛雁的那個蒙面人追過去,蘇勒聽懂了趙逸叫的名字,心裏一喜,用黨項語說道:“木措!你抓的那個是公主,放掉另一個女人快帶著公主跑!”

“你們是誰?放開我!放開我!”飛雁拼命掙紮著,蒙面人卻絲毫不理會她的掙紮,後面的人和趙逸正在周旋,蘇勒卻已經追了上來,他們走進了一條長長的巷子,手上的傷顯然還沒好,重又裂開,趙逸拖著傷,窮追不舍。飛雁哭喊著:“趙逸,你快走,不要管我!”蘇勒堵著趙逸,不禁用母語罵道:“奶奶的,哪裏來的毛小子!一看就是中原皇帝身邊忠心耿耿的狗太監!”趙逸冷笑一聲,說:“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可是逸王爺!”蘇勒一驚:“你聽得懂黨項語!我管你是什麽一王爺,二王爺!識相的就給我趕快滾,我不想殺你。你要是非要送死,那我也不攔你。”“你想攔也攔不住!”蒙面人見來了一個這麽難纏的家夥,紛紛起了殺心,趙逸本來就受了傷,又打鬥追趕了一路,哪裏是這麽多人的對手?狹長的巷子根本無法閃躲,蘇勒趁其不備,舉起長劍刺進了趙逸的胸膛。“不!不要啊!”飛雁撕心裂肺地喊道,蘇勒心中一震,立刻拔出了劍,鮮血從口中噴出,趙逸睜大眼睛,捂著胸口倒在地上。

飛雁掙脫開蒙面人,跑到趙逸身邊,哭著喊道:“趙逸,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你是一個壞人,壞人怎麽可以就這麽早早地死掉?你應該害人一千年才是……”趙逸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哈哈的笑著,手指輕輕撫上飛雁的臉,替她拭去淚水,笑著說道:“你為我哭了?飛雁,不要哭,我這種人不值得任何人為我掉眼淚。你說的對,我是個自私的男人,我的眼裏只有權力和覆仇。我眼睜睜看著我心愛的第一個女人嫁給了我哥哥,又親手把我愛的第二個

女人送進宮去,原來……哈哈,我的心裏面早就已經……有了你,可我根本不配有愛,是我……配……配不上你……”“趙逸!你不許死!你這個混蛋!你把我騙進宮,你葬送了我一輩子的幸福,你還我!你還我!”飛雁搖著晃著,緊緊地抱著他,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流了下來。原來,原來在她的心中,也早就已經愛上了這個風流不羈的少年,初見面時的驚為天人;逸王府裏每天的吵吵鬧鬧、彈琴和歌;為了蘇夢筱莫名其妙的爭吵;他受傷時自己心痛……原來她的喜怒哀樂早就已經受著他的一牽一動,原來她對楚寒一只是妹妹對哥哥的依戀,他對她來說就像紅妝一樣是親人般的重要,原來他在她的心中早已生了根,長成了錐心的刺。

蘇勒忙蹲下來,試了一下趙逸的氣息,驚喜地說道:“他還沒死,他還氣息!快擡他走!我有辦法救他!”飛雁將信將疑地看著蘇勒,蘇勒喊道:“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飛雁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松開手,蘇勒把趙逸背在身上,飛雁緊緊地跟著他們進了一個隱蔽而又破舊的院子。蘇勒把趙逸背進一間房,放到床上,對飛雁說道:“你先出去,這裏不方便有你。你放心,我有一個手下精通醫術,我還有我們黨項王族傳家的靈丹妙藥,一定會救活他。”飛雁滿是仇恨和懷疑,緊緊地盯著蘇勒的眼睛,問道:“你到底是誰?你說黨項族?你是大夏國的人?”蘇勒嘆了口氣,對她說:“我給你看樣東西。”說著,從懷中掏出了那條鏈子,飛雁大驚失色:“這……這不是我丟掉的鏈子?它怎麽會在你這裏?”蘇勒松了口氣,點點頭,說:“看來真的是你,走,我們出去,不要妨礙木措救人,我慢慢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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