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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恕罪,婕妤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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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恕罪,婕妤丟了

“混賬!一群廢物!朕平時養著你們這些東西,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還留著你們幹什麽?全都拉出去哢嚓了算了!”趙琰雷霆大怒,靜靜的山林小道,只有樹葉沙沙的聲音和偶爾的鳥鳴,怒罵聲回蕩著。跪在地上的侍從嚇得如篩糠,臉色比死人還難看。趙琰這個皇上,輕易是不會發這麽大的火的,今天的這副樣子可真是有些駭人。 “還敢跟朕說!還有你們倆,好歹也算蘭婕妤的貼身宮女,婕妤什麽脾性你們還不清楚?這蘭婕妤貪玩兒,這宮裏人盡皆知。看到個廟會集市,你們就應該拉著她不要讓她過去;她要去,你們就應該寸步不離的跟著,看緊了。你們倒好,不但沒有保護好娘娘,竟然把娘娘跟丟了!朕看你們在這皇宮也呆膩了,在這世上也活膩了,腦袋頂在頭上也頂膩了,既然這樣,朕就成全你們。” “奴……奴才們已經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娘娘了,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奴才也不知道娘娘怎麽會丟啊!”

賈言好歹算個頭目,見自己的屬下被這麽罵著,於心不忍,於是貌似向皇上求情道:“皇上息怒,奴才不敢為自己的失職辯駁。只是現在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找著娘娘要緊。若是找不著娘娘,到時候再處置也不遲,還請皇上開恩,允許奴才們將功補過,速去尋回蘭婕妤。”趙琰罵也罵了許久,也有些無力感,他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天空,背著手來回緩緩地地踱著步,自責地自言自語道:“都是朕不好,朕不應該放她一個人去看廟會,朕應該和她在一起的;朕也不應該答應她,先行一步到城外來等她,更不應該信你們這幫廢物!”說著,頓時又來了氣,剛要發作,趙逸走上前來,對他說:“皇兄請息怒,賈公公說的有幾分道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蘭婕妤,您想,蘭婕妤只身一人,一個弱女子,該有多危險;找不著咱們,不認識路,她又該有多著急。所以皇上還是開恩,準許他們將功補過,去尋回娘娘吧。”

皇上皺著眉頭,冷笑著看了看那幾個侍從,又看了一眼趙逸,低頭想了一下,忽然轉身指著趙逸說:“不,這幾個笨蛋已經把事情搞砸了,朕不信任他們。說不定,娘娘沒找著,他們自己倒先迷了路,回不來了。既然來之前,十一就已經把要走的地方路線、行程查清楚了,那尋找蘭婕妤的事情就由你來做,你帶他們幾個去城內,至於踏雪尋梅就算了,跟著去了也是添亂。十一弟,朕相信你的能力。”“臣弟一定竭盡所能,找到娘娘!”聽到趙逸這麽說,皇上這才有些放下心來。“不過,現在天色已快黃昏,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再不走可能就趕不到池州了,皇上還是先和賈公公趕路吧

,先到池州安頓下來,找尋娘娘的事情就交由臣弟去辦,請皇上放一百個心。”趙琰一開始有些遲疑,後來見賈言、萬祺瑞、鐘尚書等人都點頭,便也只好同意了。

偌大的宛州城,找個人真如大海撈針一般的難。盡管皇上下了死命令,找不回娘娘就提頭來見,可是畢竟不是急就能辦好的事情。比起皇上,此時趙逸心中更是焦急萬分,無限擔憂。不過這麽些年的隱忍不發,韜光養晦畢竟不是白練的,論心思縝密和沈著冷靜,朝中誰都及不上他。他騎著馬,停了下來,一言不發,細心地觀察著宛州城門,旁邊的侍衛急得要死,忍不住催促道:“王爺,您就快進城吧,您是王爺,皇上的親弟弟,皇上不會把您怎麽樣,可是奴才們的賤命可就……”趙逸白了他一眼,說:“光知道急有個屁用!弄丟了娘娘是你們的失職,本來就是死罪,你們還有什麽可狡辯的。皇上罵的一點沒錯,一群廢物!你們看,這宛州城,一共就兩個城門,一個是入口,一個就是這個出口。蘭婕妤知道是要和我們在出口的樹林見,所以她不可能往來的地方走,她找不到我們一定會急著來出口,一路上我們並未碰到娘娘,那麽現在她一定還在宛州城內。所以我們只要問問宛州城有幾條路來這城門口,分頭去找就行了。”侍衛們聽了趙逸的話這才恍然大悟,由衷地讚嘆道:“王爺真是聰明非凡!”“哼!”趙逸心裏想著,“我不聰明誰聰明?要是真指望你們,飛雁恐怕早就被賣到醉紅樓之類的地方去了。”

走到城門口,趙逸朝大內的金侍衛一伸手,悄悄說道:“借你們大內的令牌用用。”侍衛不知王爺這是何意,但還是掏出了令牌遞給了他。趙逸下了馬,走到守城的士兵面前,掏出令牌,士兵忙變得恭敬起來。趙逸故意擺著架子說:“爺我有正事要辦,這宛州城人生地不熟的,我問問你們,從城中到這城門口一共有幾條路可走?”“爺,大的街道有三條,就在您眼前的街道,走到前面那個岔路分為三條,別的就都是小街道了。”“那,離這裏最近的沈記錢莊哪裏有?”“前面直走的那條街道,牌坊左邊走幾步就有一家。”“奧,知道了,多謝。”趙逸重又騎上馬,把令牌還給金侍衛,指著前方對他們說:“我向守城的士兵打聽過了,前方有三條街道,是通往城門的三條主要街道,你們分頭往兩邊去尋找,我負責中間這條街。找到與找不到酉時來城門口會面,好,現在分頭行動。”“是!”

趙逸待那幫大內的侍衛離開後,冷笑了一聲,輕聲罵了句“飯桶”,這才騎著馬奔向前面的街道,卻在沈記錢莊門前停下了。他急急地走了進去,掌櫃地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客官,您是要……”趙逸沒有搭理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冷冷地朝掌櫃的一出示,掌櫃的立馬變了一張臉,神色凝重地看了看身邊,恭恭敬敬地對他說:“原是東家來了,爺,您裏面請,借一步說話。”走進後廳,掌櫃的立刻給趙逸跪下了,磕頭說:“草民拜見千歲爺,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罪過罪過……”“好了好了,來你這兒是有事情要辦,別那麽多廢話了。我現在要讓你幫我尋個人。”“爺您盡管說,只要是在宛州城內尋人,就是把地刨出來,也就絕對沒有我找不到的人。”“恩,我知道你們的能力和勢力,你速給我去尋找一個女子,大大的眼睛,臉不大,下巴有點尖,膚白,小嘴巴,左邊的眉毛有顆淡淡的痣,滿嘴胡言,刁蠻任性,身形不高,穿著白底淡黃色的錦羅綢緞衣裙,頭上戴著金燕子的步搖和一朵秋海棠……恩,說這麽多你記得住嗎?”扭臉卻見掌櫃的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小夥計,拿著一只毛筆速速地畫著什麽,“嘿嘿,爺,您看,和您描述的可有出入?”掌櫃的把畫遞到趙逸面前,飛雁的畫像赫然出現在紙上。趙逸不禁稱讚道:“行啊,掌櫃的!就是這個樣兒,看來江湖上稱讚逸王府有天下第一的消息網,可真不是虛讚的,我也倒還擔得起這個名號。好了不多說,快多畫幾張,速速分給手下的人,務必在酉時之前找到這個女子,找不到,你這個掌櫃的就別當了,你心裏明白。”“是是是。”掌櫃的忙連聲說道。

“哎,我也去找吧。”說著,趙逸便出了沈記錢莊的門,誰知剛邁出一只腳,就遠遠看見對面街邊一個糖葫蘆攤兒邊站著一個淡黃色的身影,大眼睛,頭上一朵爛海棠,金步搖,不是她是誰!趙逸側過臉,猛地閉上眼,做了個自戳雙目的動作,狠狠地拍了拍門框,又狠狠地踢了幾腳門檻,對著正忙著畫像的小夥計招了招手,小夥計還以為是主人急了,便忙跑過來問道:“爺可是還有什麽別的吩咐?小的們馬上就畫好了拿出去找人。”趙逸咬牙切齒地說:“不必了,給我去對面,那個糖葫蘆攤兒,把那個穿黃衣服的女人拎過來,快去!”

“哎哎哎,你們是誰?憑什麽抓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們!你們……”正嚷嚷著的飛雁,被硬拖著進了內廳,一見堂上坐的人閉了嘴巴,不說話了。趙逸放下茶杯,緩緩地站起身來,問道:“你要嚇死誰呀?嚇死我?還是我的哥哥,你夫君?顧飛雁你行啊你,玩什麽不好?玩失蹤?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動用了全城的勢力來找你這個死女子!剛畫好畫像,一只腳還沒邁出門,就看見糖葫蘆攤兒邊站個人,能別這麽丟臉嗎?

你夫君家裏好吃的少嗎?你缺這點兒啊!”飛雁一聽委委屈屈地說:“你還別說,什麽好吃的都有,唯獨這個沒有,我都好久沒吃了。好不容易看個廟會,看個雜耍,一轉臉金剪子和鐵榔頭那倆人就不見了。想找又找不到,看見個吃的還沒有銀子……中午吃的那點東西,早就沒了。”

一看見她那副沒出息的樣子,趙逸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走近她數落道:“沒銀子買?誰信啊?你嫁的是全天下最有錢的主兒,沒錢?”“錢都在金剪子身上啊,這幾天我買什麽都是他們付的銀子……咦,這畫得是我啊?還挺像的。”趙逸也懶得聽她狡辯,幹脆拉起她的手,拖著她往外面就走。飛雁紅著臉,大叫著放手,趙逸卻絲毫不理會她。她只好低聲說道:“你放手啊!上次我們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從今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你還來找我做什麽?還有,請你記住,你我現在的身份,我是你的嫂子,不是你王府的顧飛雁。”聽到“嫂子”兩個字,趙逸觸電般的松開了她的手,心裏好像被什麽東西揪住一般,隱隱地作痛。他走出門,對飛雁淡淡地說:“請嫂子先這裏坐會兒,我和金侍衛約定好在城門口見,每個人都只有一匹馬,男女授受不親,所以現在我去給嫂子雇一輛馬車,去去就回,還請您不要再亂跑,讓趙逸為難。”聽著這麽生分的語氣,飛雁也自覺後悔剛才為了讓他松手,不該那麽說的,卻也沒有辦法,只得先坐下了。趙逸對著門口的掌櫃的說:“我去去就回,務必給我看好這個女人,別跟她說話,她是瘋子,詭計多端的很,貪玩愛吃,她要是對你說什麽話,你別信。若是我回來了見不著她人,什麽後果你心裏清楚。”“是是是,爺您盡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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