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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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永遠
時紹看著對面發過來的一串地址，沒敢動。
他的身後是某人溫熱的呼吸。
辛遲用了一個完全把人困在懷裏的姿勢坐在他身後,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他的頭發,手指時不時地觸著他脖頸,就這麽全程看著他發消息。
看,著，他,發。
“我錯了。”時紹誠懇地道。
他真的受不了了,這事兒都不能用“羞恥”來形容,他全程都覺得冷颼颼的,生怕脖子上那一雙漂亮的手一個用力，把他當場掐死。
辛遲“嗯”了一聲：“錯哪兒了？”
“不該不把這件事告訴你。”時紹望天，“其實我是想告訴你來著……”
“在你解決得差不多了之後,是嗎？”
辛遲輕笑了一聲。
時紹不說話了。
因為他就是那麽想的。
他不想讓辛遲為他擔心。
他喝的酒，他抱的人,他叫的男朋友，對方是沖著他來的,合該他去解決這件事。
但是……
就在他終於打算好了一切,跟辛遲攤牌的時候,對方卻把一疊東西交到了他手上。
“王慶這些年一些不法行為的證據。”
辛遲淡淡地道,“包括但不限於迷/奸加事後威脅，偷稅漏稅,違約等。”
他頓了頓：“寒姐幫了很大的忙，有些人都是她去聯系的。不過不是很齊全，畢竟事情過去得久了,有些人不願意再卷進這些東西裏面。不過現有的證據也夠他進去蹲好多年了。”
說到這，饒是一直沒什麽表情的他也難得露出了些許厭惡的神色。
“還挺五毒俱全。”他道，“該幹的都沒少幹。”
時紹當場怔在了原地。
“石光這些年經營不善。”辛遲繼續道，“其實公司早就快倒了，也就是一個空殼子撐著。旗下的藝人能解約的基本都跑了，說到底，還是怪他自己。”
時紹感覺自己在聽，好像又不在聽。
辛遲的聲音很好聽，一如既往地好聽，即便是說著這樣冷硬的內容，他的語調還是不急不緩地柔和。
他楞楞地望著手上的材料，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想抱他。
不是在走廊裏那樣溫情的擁抱。
這個擁抱應該是用力的，深入骨髓的，幾乎能把人揉碎的。
他的心裏有一把火在燒。
我在等什麽呢。
他想。
於是他終於直起身，摟住了人的脖頸。
辛遲一句話說到一半，倏然停在了那裏。
片刻後他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摸了摸這人的頭發，輕聲哄道：
“沒事了。”
沒事了。
不管發生了什麽，我一直都在。
所以……
“你先不要問我我打算什麽時候告訴你。”
時紹想轉過身，但是渾身上下都被制住，無奈之下只得扭頭，兩人離得近，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他看著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他，
“如果我不主動告訴你，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你知道這事了？”
辛遲：“……”
他輕咳了一聲。
溫情的時刻總是特別短暫，而後知後覺的相互算賬時刻雖遲但到，所幸兩個人誰也沒能贏過誰，這事兒似乎辦得都不那麽理直氣壯，於是只能相對著幹瞪眼。
片刻後，還是辛遲先妥協。
“原本的打算是，等你告訴我的時候告訴你。”他道，“要是你一直不說，我會主動問的。”
有一句話他沒說，他相信時紹不會瞞著他，他是這麽跟方亦何說的，也是這麽對自己說的。
所以這個“要是”約等於不成立。
“我沒有打算瞞你。”
時紹小聲道，“真的。”
辛遲笑了笑：“我知道。”
“所以他用什麽威脅的你？”他問。
時紹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他說要把視頻發給我們倆爸媽。”
其實王慶的本意應該更多的是想威脅時紹自己，畢竟時家也算得上聲名顯赫，獨生子進了娛樂圈當愛豆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在上流圈內也同樣被議論了許久。
要是再添上一樁喜歡男人，這一年的八卦都夠了。
時城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他以為他把住了時紹的命門，但他不知道的是，比起這個，時紹更擔心的是讓辛遲的爸媽知道這件事。
“我爸媽……”辛遲低聲重覆了一句，然後突然笑了一聲。
“你又沒見過我爸媽，怎麽知道他們不會同意？”
時紹豁然擡眼看著他。
興許是這個眼神裏流露出了太多意外和緊張，辛遲怔了怔。
“怎麽了？”他問。
“……沒事。”時紹勉強地笑了一下，“雖然沒見過，但是猜也能猜到吧，父母那一輩，對於這個都不是挺理解。”
說到這，他頓了頓，尾音裏帶了些抖，
“你剛剛那句話，是……是什麽意思？”
辛遲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很快又舒展開來。
“意思就是。”他輕笑了一聲，“他們知道你了。”
“不是作為隊友。”他道，“是作為男朋友。”
那天跟冉燁談完，他就重新地思考了一下這件事。
他父母都是開明的人，既然決定了要在一起，那這一關是必須要過的。
時紹那邊估計挺麻煩，與其等著到時候被動地出櫃，兩邊都鬧得不可收拾，不如提前說了，也算是為將來減輕一點負擔。
當天晚上，他的父親給他打了一個很長的電話。
父子兩個談了很久，最終，辛教授表示，尊重他的決定。
“你不要後悔就好。”他道。
這句話，當初辛遲說要去文燦當練習生的時候，他也這樣說過。
男朋友三個字一說出口，時紹的眼眶就紅了。
他慌慌張張地別過頭，胡亂地揉了一把眼睛，辛遲是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可以把人逼到哭，猶豫了一下，還是搭在了人的肩上，把人輕輕地扳回了身。
“怎麽了？”他問，有些無奈，“怎麽還哭了呢。”
時紹沈默了一下。
“我沒想到。”他低聲道。
我沒想到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為了我們的未來做了那麽多的事。
辛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開了口。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他慢慢地道，“你之前告訴我，你是因為異地才和我提的分手。你是不是沒說實話？”
時紹當時說這個原因的時候，他就覺得有點奇怪。
誠然，異地這種事，對於戀愛來說確實是個無法忽視的問題，可是，越深入了解這個人，他就覺得，他不是會因為這種小事而輕易放棄感情的人。
不過這種陳年舊事顯然沒有什麽要翻出來的必要。
他也只是將這份疑惑埋在了心底。
直到今天，見到了時紹對於他父母異常敏感的反應後，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你要聽麽？”
片刻後，時紹道。
“其實不重要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辛遲頓了頓，這麽說道。
時紹笑了一下。
“沒什麽不願意的。”他道，“我之前不說，是怕……”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覺得之前那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自己有些好笑。
“算了。”他道，“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的原因。”
“我應該有跟你說過，那個世界的你很喜歡唱歌。”他笑了一下，“其實你很有天賦，但是你爸媽……叔叔阿姨是很傳統的人，最後還是沒同意你考音樂學院，本來我們應該還挨得挺近的。”
辛遲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後來你念了名牌大學的名牌專業，我去讀了表演系。”
時紹低下頭，“可能……從這裏開始，我們就註定走不到一起了吧。”
“我對於異地這件事其實沒什麽感覺，主要是我們倆都挺忙的，你忙著讀書，我忙著拍戲，那段時間是我剛開始拍戲的時候，很拼，基本上一天也就能說上幾句話，但其實沒覺得累。”
“第一部 戲之後，我就有了一點名氣。”他道，“走在路上開始有人眼熟我了，漸漸地，粉絲也多了起來。”
“我那個時候還是挺開心的。”他笑了一下，“感覺，怎麽說，努力有了回報吧。”
他看了眼辛遲：“差不多就跟我剛去《從零開始》的時候，第一次被你帶著完整地唱跳了一首歌那個感受差不多。”
辛遲笑了：“你挺有天賦的。”
“那你還兇我那麽多次。”時紹笑了，“我都記著呢。”
“然後呢？”辛遲道。
“然後你爸媽來找我了。”時紹笑著嘆了口氣，“我們倆其實都挺小心的，但是因為在一起的時候年紀還小，高中留下的痕跡太多，被狗仔直接摸到家裏去了。”
“我的公司出面擺平了這件事。”
他平靜地道。
“叔叔阿姨跟我說，既然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就不要糾結於過去了。”
他還是沒有說完全的實話。
當時，辛遲的媽媽說的話要比這句要狠得多。
“你會毀了他。”女人道，“我們好不容易說服了他，專心地攻讀學業，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東西，我求求你，不要再把他拖下水。”
他坐在酒店的沙發上，看著經紀人發過來的警告信息，腦海中一遍遍地回想著女人的這段話。
整整坐了一晚上。
天亮的時候，他想通了。
他給辛遲打了個電話：“我們出來見一面吧。”
他道。
那一面是他們見過的最後一面，自此以後，各奔東西，一別兩寬。
“不重要了。”時紹低聲地重覆了一遍，“你聽過就忘吧。”
“我……”
他笑了笑，然後低聲道：“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就直接告訴他們了呢。”
辛遲回過神，也笑了：“告訴了你之後呢，你要親自上門討公公婆婆歡心麽？”
不等時紹回答，他就自顧自地補充了下去，“不用，我爸媽挺喜歡你的，我媽昨天還跟我說怎麽給她拐到這麽個漂亮兒媳婦，是不是我對你坑蒙拐騙了。”
時紹：“……”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他道，“怎麽就公公婆婆了。”
這是又不認帳了。
辛遲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道：“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個願望？”
幾乎是同時，時紹僵硬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就要跑。
被人輕輕地拽了回來。
“跑什麽。”辛遲笑意更深，“我還沒說呢。”
時紹：“……”
“你說。”他道。
怎麽聽怎麽視死如歸。
“我知道，現在說一輩子有點不太現實。”
辛遲輕輕地道，“盡管我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時紹。”他叫他的名字，“如果哪一天，我們真的分開了，我希望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不愛我了，到那時候，我一定心甘情願放你走。”
“如果你還愛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放手好不好？”
“我不想看你不快樂。”
他這麽說。
剛剛還打算逃跑的少年手指無意識地狠狠一蜷，抓住了面前人肩上的一點布料。
柔軟的睡衣被他捏得發皺，他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麽，閉了閉眼，啞聲道：
“你……”
片刻後，他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直起了身，一顆顆地解開了身上的扣子。
“來做吧。”
他輕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就爆字數了，誒
算了，超就超吧，看我多愛你們
不出意外晚上九點是二更~
完全說開啦，寫的時候長舒一口氣（不是，我相信不少人已經忘了那個欠著的願望了……
不過，第一次居然是時紹紹同學主動，辛遲你反思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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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發。
“我錯了。”時紹誠懇地道。
他真的受不了了,這事兒都不能用“羞恥”來形容,他全程都覺得冷颼颼的,生怕脖子上那一雙漂亮的手一個用力，把他當場掐死。
辛遲“嗯”了一聲：“錯哪兒了？”
“不該不把這件事告訴你。”時紹望天，“其實我是想告訴你來著……”
“在你解決得差不多了之後,是嗎？”
辛遲輕笑了一聲。
時紹不說話了。
因為他就是那麽想的。
他不想讓辛遲為他擔心。
他喝的酒，他抱的人,他叫的男朋友，對方是沖著他來的,合該他去解決這件事。
但是……
就在他終於打算好了一切,跟辛遲攤牌的時候,對方卻把一疊東西交到了他手上。
“王慶這些年一些不法行為的證據。”
辛遲淡淡地道,“包括但不限於迷/奸加事後威脅，偷稅漏稅,違約等。”
他頓了頓：“寒姐幫了很大的忙，有些人都是她去聯系的。不過不是很齊全，畢竟事情過去得久了,有些人不願意再卷進這些東西裏面。不過現有的證據也夠他進去蹲好多年了。”
說到這，饒是一直沒什麽表情的他也難得露出了些許厭惡的神色。
“還挺五毒俱全。”他道，“該幹的都沒少幹。”
時紹當場怔在了原地。
“石光這些年經營不善。”辛遲繼續道，“其實公司早就快倒了，也就是一個空殼子撐著。旗下的藝人能解約的基本都跑了，說到底，還是怪他自己。”
時紹感覺自己在聽，好像又不在聽。
辛遲的聲音很好聽，一如既往地好聽，即便是說著這樣冷硬的內容，他的語調還是不急不緩地柔和。
他楞楞地望著手上的材料，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想抱他。
不是在走廊裏那樣溫情的擁抱。
這個擁抱應該是用力的，深入骨髓的，幾乎能把人揉碎的。
他的心裏有一把火在燒。
我在等什麽呢。
他想。
於是他終於直起身，摟住了人的脖頸。
辛遲一句話說到一半，倏然停在了那裏。
片刻後他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摸了摸這人的頭發，輕聲哄道：
“沒事了。”
沒事了。
不管發生了什麽，我一直都在。
所以……
“你先不要問我我打算什麽時候告訴你。”
時紹想轉過身，但是渾身上下都被制住，無奈之下只得扭頭，兩人離得近，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他看著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他，
“如果我不主動告訴你，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你知道這事了？”
辛遲：“……”
他輕咳了一聲。
溫情的時刻總是特別短暫，而後知後覺的相互算賬時刻雖遲但到，所幸兩個人誰也沒能贏過誰，這事兒似乎辦得都不那麽理直氣壯，於是只能相對著幹瞪眼。
片刻後，還是辛遲先妥協。
“原本的打算是，等你告訴我的時候告訴你。”他道，“要是你一直不說，我會主動問的。”
有一句話他沒說，他相信時紹不會瞞著他，他是這麽跟方亦何說的，也是這麽對自己說的。
所以這個“要是”約等於不成立。
“我沒有打算瞞你。”
時紹小聲道，“真的。”
辛遲笑了笑：“我知道。”
“所以他用什麽威脅的你？”他問。
時紹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他說要把視頻發給我們倆爸媽。”
其實王慶的本意應該更多的是想威脅時紹自己，畢竟時家也算得上聲名顯赫，獨生子進了娛樂圈當愛豆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在上流圈內也同樣被議論了許久。
要是再添上一樁喜歡男人，這一年的八卦都夠了。
時城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他以為他把住了時紹的命門，但他不知道的是，比起這個，時紹更擔心的是讓辛遲的爸媽知道這件事。
“我爸媽……”辛遲低聲重覆了一句，然後突然笑了一聲。
“你又沒見過我爸媽，怎麽知道他們不會同意？”
時紹豁然擡眼看著他。
興許是這個眼神裏流露出了太多意外和緊張，辛遲怔了怔。
“怎麽了？”他問。
“……沒事。”時紹勉強地笑了一下，“雖然沒見過，但是猜也能猜到吧，父母那一輩，對於這個都不是挺理解。”
說到這，他頓了頓，尾音裏帶了些抖，
“你剛剛那句話，是……是什麽意思？”
辛遲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很快又舒展開來。
“意思就是。”他輕笑了一聲，“他們知道你了。”
“不是作為隊友。”他道，“是作為男朋友。”
那天跟冉燁談完，他就重新地思考了一下這件事。
他父母都是開明的人，既然決定了要在一起，那這一關是必須要過的。
時紹那邊估計挺麻煩，與其等著到時候被動地出櫃，兩邊都鬧得不可收拾，不如提前說了，也算是為將來減輕一點負擔。
當天晚上，他的父親給他打了一個很長的電話。
父子兩個談了很久，最終，辛教授表示，尊重他的決定。
“你不要後悔就好。”他道。
這句話，當初辛遲說要去文燦當練習生的時候，他也這樣說過。
男朋友三個字一說出口，時紹的眼眶就紅了。
他慌慌張張地別過頭，胡亂地揉了一把眼睛，辛遲是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可以把人逼到哭，猶豫了一下，還是搭在了人的肩上，把人輕輕地扳回了身。
“怎麽了？”他問，有些無奈，“怎麽還哭了呢。”
時紹沈默了一下。
“我沒想到。”他低聲道。
我沒想到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為了我們的未來做了那麽多的事。
辛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開了口。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他慢慢地道，“你之前告訴我，你是因為異地才和我提的分手。你是不是沒說實話？”
時紹當時說這個原因的時候，他就覺得有點奇怪。
誠然，異地這種事，對於戀愛來說確實是個無法忽視的問題，可是，越深入了解這個人，他就覺得，他不是會因為這種小事而輕易放棄感情的人。
不過這種陳年舊事顯然沒有什麽要翻出來的必要。
他也只是將這份疑惑埋在了心底。
直到今天，見到了時紹對於他父母異常敏感的反應後，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你要聽麽？”
片刻後，時紹道。
“其實不重要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辛遲頓了頓，這麽說道。
時紹笑了一下。
“沒什麽不願意的。”他道，“我之前不說，是怕……”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覺得之前那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自己有些好笑。
“算了。”他道，“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的原因。”
“我應該有跟你說過，那個世界的你很喜歡唱歌。”他笑了一下，“其實你很有天賦，但是你爸媽……叔叔阿姨是很傳統的人，最後還是沒同意你考音樂學院，本來我們應該還挨得挺近的。”
辛遲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後來你念了名牌大學的名牌專業，我去讀了表演系。”
時紹低下頭，“可能……從這裏開始，我們就註定走不到一起了吧。”
“我對於異地這件事其實沒什麽感覺，主要是我們倆都挺忙的，你忙著讀書，我忙著拍戲，那段時間是我剛開始拍戲的時候，很拼，基本上一天也就能說上幾句話，但其實沒覺得累。”
“第一部 戲之後，我就有了一點名氣。”他道，“走在路上開始有人眼熟我了，漸漸地，粉絲也多了起來。”
“我那個時候還是挺開心的。”他笑了一下，“感覺，怎麽說，努力有了回報吧。”
他看了眼辛遲：“差不多就跟我剛去《從零開始》的時候，第一次被你帶著完整地唱跳了一首歌那個感受差不多。”
辛遲笑了：“你挺有天賦的。”
“那你還兇我那麽多次。”時紹笑了，“我都記著呢。”
“然後呢？”辛遲道。
“然後你爸媽來找我了。”時紹笑著嘆了口氣，“我們倆其實都挺小心的，但是因為在一起的時候年紀還小，高中留下的痕跡太多，被狗仔直接摸到家裏去了。”
“我的公司出面擺平了這件事。”
他平靜地道。
“叔叔阿姨跟我說，既然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就不要糾結於過去了。”
他還是沒有說完全的實話。
當時，辛遲的媽媽說的話要比這句要狠得多。
“你會毀了他。”女人道，“我們好不容易說服了他，專心地攻讀學業，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東西，我求求你，不要再把他拖下水。”
他坐在酒店的沙發上，看著經紀人發過來的警告信息，腦海中一遍遍地回想著女人的這段話。
整整坐了一晚上。
天亮的時候，他想通了。
他給辛遲打了個電話：“我們出來見一面吧。”
他道。
那一面是他們見過的最後一面，自此以後，各奔東西，一別兩寬。
“不重要了。”時紹低聲地重覆了一遍，“你聽過就忘吧。”
“我……”
他笑了笑，然後低聲道：“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就直接告訴他們了呢。”
辛遲回過神，也笑了：“告訴了你之後呢，你要親自上門討公公婆婆歡心麽？”
不等時紹回答，他就自顧自地補充了下去，“不用，我爸媽挺喜歡你的，我媽昨天還跟我說怎麽給她拐到這麽個漂亮兒媳婦，是不是我對你坑蒙拐騙了。”
時紹：“……”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他道，“怎麽就公公婆婆了。”
這是又不認帳了。
辛遲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道：“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個願望？”
幾乎是同時，時紹僵硬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就要跑。
被人輕輕地拽了回來。
“跑什麽。”辛遲笑意更深，“我還沒說呢。”
時紹：“……”
“你說。”他道。
怎麽聽怎麽視死如歸。
“我知道，現在說一輩子有點不太現實。”
辛遲輕輕地道，“盡管我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時紹。”他叫他的名字，“如果哪一天，我們真的分開了，我希望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不愛我了，到那時候，我一定心甘情願放你走。”
“如果你還愛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放手好不好？”
“我不想看你不快樂。”
他這麽說。
剛剛還打算逃跑的少年手指無意識地狠狠一蜷，抓住了面前人肩上的一點布料。
柔軟的睡衣被他捏得發皺，他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麽，閉了閉眼，啞聲道：
“你……”
片刻後，他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直起了身，一顆顆地解開了身上的扣子。
“來做吧。”
他輕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就爆字數了，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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