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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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風
午夜十二點不到，整個場地裏依然燈火通明。
璀璨的舞臺已經黯淡了下來,臺上是遺落的彩帶,工作人員正順著場子打掃。
機器設備也撤得差不多了,只有空氣裏殘留的溫度昭示著剛剛在這裏進行的,一場盛大的告別。
舞臺的角落，兩個人影靠墻隨意地坐著,看著面前的這副景象。
“什麽感覺。”鄭子俞開了口,眼睛裏的光明明滅滅,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潤。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時紹笑了一聲,“我還好。”
“也沒有‘還好’吧？”鄭子俞笑了，“要不然怎麽會跟我一起出來透風？”
五分鐘前。
亂糟糟的後臺裏，時紹焦頭爛額地把像樹袋熊一樣抱著他哭的謝淩扒拉了下來,終於有時間喘了口氣。
結果一擡頭，就看到邵永寧頂著一雙紅通通的兔子眼睛走了過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些頭疼。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鄭子俞救了他一把。
溫潤如玉的少年勾住了他的肩,把他帶走之前還頗有禮貌地詢問了一下辛遲的意見：“人借我一會兒行嗎？”
時紹被這個問題問得心驚肉跳。
不過,他也確實被裏面凝重的氣氛折騰得有些受不了,因此順理成章地跟著鄭子俞一起走出了門,來到了現在的這個僻靜角落。
“我只是受不了……嗯，太傷感的場景。”時紹道,“因為我自己本身是一個很容易被帶動情緒的人。”
這是實話，要想做一個好演員，好的共情能力是必須的。
他不覺得這是個缺點,只是今天晚上情緒實在是太過大起大落了一點，再讓誰抱著他哭上那麽半小時，他怕他心臟受不了。
他換了個腿支著，問旁邊的人：“你呢，出來幹什麽？”
對方的回答很簡單：“我有事問你。”
時紹一怔。
他其實猜出了鄭子俞找他出來不是單純地透風，但是卻沒想過對方會這麽直接。
畢竟面前的少年向來早熟得滴水不露，連最後的感言都是標準而恰到好處。
“不用緊張。”對方看出了他的緊張，笑了笑，“不回答也行。”
“你問。”時紹向後一靠，吐出一口氣來，“不過我大概能猜到你要問什麽。”
“那我問了。”鄭子俞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和辛遲在一起了？”
“是。”時紹道。
大約是這句話回答得太爽快的緣故，這回輪到鄭子俞怔了一下。
“我還以為……”他斟酌了一下措辭，“你會……”
“遮掩一下？”時紹笑了笑，“你都看出來了，再遮遮掩掩得很沒誠意。”
“而且。”他輕輕吐了口氣，“畢竟是未來的隊友，早晚得知道。”
他們剛剛得了通知，五個人大概率在三年裏是一起住，今天晚上收拾了東西，接下來就會慢慢搬過去。
撒這個謊著實沒什麽必要。
“也是。”鄭子俞停頓了三秒，“早晚的事。”
他的手指勾了勾袖口，像是在想些什麽，半晌才道：“我早該想到的。”
聽起來，語氣裏還有些後知後覺的懊惱。
那種感覺……
時紹咂摸了一下滋味兒，終於找出了熟悉感。
他們班上以前那個沒能第一個回答出老師問題的大佬當時大概就這種語氣和神情。
果然，下一秒少年就開了口。
“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麽。”他看著時紹，“在隊裏。”
“……不是。”時紹道，“您是第一個。”
某一個剎那，少年眉目松動，露出了一個稱得上愉悅的笑容：“那就行。”
所以，果然是因為這個才會這麽介意麽……
時紹抽了抽嘴角，第一次感覺到了學霸的世界是如此地難懂。
不過與此同時，他的心裏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鄭子俞的確是個很貼心的人。
他第一時間看出來了這件事，也並沒有多加試探，而是直接跟他挑明了問題，省去了不少彎彎繞繞的心理戰。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又三兩句化解了可能會有的一點尷尬。
饒是一向知道他體貼，但此時此刻，時紹也不得不佩服他處理問題的能力。
有這樣的隊友，未來的三年應該會很省心吧。
他想。
至於其他兩個人，謝淩年紀還小，辛遲已經跟他商量了暫時瞞著他。
歐陽懿麽……
“你告訴歐陽了麽？”鄭子俞問他。
時紹抽了抽嘴角：“還沒……”
主要是沒找著契機，直男的世界太單純，他總有點不忍心，呃，糟蹋。
鄭子俞“嗯”了一聲：“那就別說了，估計他也看不出來。”
時紹：“……”
哥，你這麽黑你未來隊友傻真的好麽？
兩個人在外面避了會兒風頭，再回到後臺的時候人已經散了個七七八八，辛遲靠在化妝臺前等他們，擡眼的時候目光裏已經有了了然。
“走吧。”他道，“去吃飯。”
所謂的“去吃飯”是真的吃飯。
從下午的彩排到晚上的直播，大多數人都沒吃什麽東西，頂多就是面包和水充了點饑。
一直到直播結束，所有人才放松了下來。
與此同時，導演組也跟他們通知了，晚上包了個酒店開慶功宴，務必到場。
只不過，一直到了地方，時紹才發現，節目組所謂的慶功宴，真的是“慶功”宴。
慶功為主，宴為輔。
其中，以今天晚上出道的五位幸運兒為首，狀況十分慘烈。
在又一次的輪桌敬酒結束之後，歐陽懿跟在時紹的身後，終於忍不住低聲抱怨了一句：“還有多久啊。”
謝淩眼神呆滯：“我有點餓……”
時紹……
時紹正面不改色地接過某人剛剛順手從桌上拿塑料袋包著的甜點抓緊時間往嘴裏塞。
由於塞得太急還嗆了一下。
“……你慢點。”辛遲有些無奈，“要水麽？”
“不用。”時紹對他搖了搖手，“我喝口酒就好了。”
說罷，拿著手裏的杯子給自己灌了一口。
“別喝太多。”辛遲道，“一會兒難受。”
“沒事。”時紹沖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湊近，“告訴你個秘密，我的酒量差不多是千杯不醉的水平。”
辛遲一挑眉：“嗯？”
“在劇組練出來的。”時紹很得意，“每次殺青都得喝，他們又老灌我，灌著灌著，就發現自己天賦異稟了。”
然而事實是，面前的人臉已經有點微微的發紅。
那是喝得有點上頭的表現。
辛遲看著面前的人明顯在求表揚的小眼神，頓了頓，把那句“沒看出來”給咽了回去，換成了另外的四個字：
“還挺厲害。”
他道。
“是吧。”時紹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又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白的。
辛遲：“……”
算了。
他嘆了口氣。
反正他喝得不算多，時紹本來又跟他住一間，到時候也是他照顧。
就讓他放開了喝吧。
不過，很快，他就開始後悔自己一時心軟做下的決定。
因為他沒料到的是，這人喝醉起來……
是真的瘋。
說他有多上頭，其實也沒有，只是臉很紅，一眼就能看出來喝多了而已，除此之外乖乖巧巧的，跟平常的樣子看著沒什麽不一樣。
甚至還一如往常地懟了從他身邊路過的歐陽懿一句。
“你是真的傻。”他認真地道。
歐陽懿放下酒杯就要過來跟他一決高下，被身後的鄭子俞默默地拉了開來。
“是不是喝多了？”他低聲問辛遲，“喝了多少？”
“沒幾杯。”辛遲道，“我一直盯著，而且他說……”
他看了看現在的時紹，把那句“他說他酒量很好”咽了回去。
看來是假的。
“差不多結束了。”鄭子俞道，“你扶他出去休息一下吧，一會兒我跟他們說。”
“行。”辛遲想了想，“謝謝。”
“不客氣。”鄭子俞笑了，“這麽見外。”
辛遲擡眼，從他眼睛裏捕捉到了一點狡黠的光。
“好。”他也笑了，“下次不說了。”
事實證明，照顧一個醉鬼比辛遲的想象中還要困難一點。
主要原因是，某人離開了內場，被涼風一吹，就開始極度不配合了起來。
辛遲半扶半抱地把他往長椅上帶，剛剛把人放下去準備去找服務生要醒酒湯，坐著的人就又站了起來。
“我要去找歐陽懿約架。”
某個醉鬼看著他，一臉認真地道。
辛遲：“……”
“他已經被你打趴下了。”他嘆了口氣，把人按回去，“不用去了。”
“是嗎。”面前的人嘟囔了一句，“我怎麽沒印象了。”
“就剛剛。”辛遲睜眼說瞎話起來面不改色，“大家都看見了。”
“誒。”時紹眨了眨眼睛，“那不是影響很不好。”
都醉成這樣了還能註意到影響，辛遲笑了一聲，不知道該不該誇他道德品質優良。
還沒笑完，人就又站了起來。
“不行，我還有個事情沒做。”他道。
“做什麽？”辛遲攔住他，“我幫你做。”
“這事不行。”醉鬼的邏輯還挺清晰，態度也很堅決，“必須我自己做。”
辛遲揉了揉太陽穴，放輕了語調誘哄他：“你跟我說，說了之後我帶你去。”
面前的人內心仿佛劇烈地掙紮了一下。
“真的嗎。”他說，“你要帶我去見他嗎？”
“是啊。”辛遲理了理他的額發，“你想去見誰？”
“你湊過來一點。”時紹輕聲道。
然後沒等辛遲湊過去，就抓住他的衣領，主動湊到了他的耳邊。
溫熱的吐息打在耳畔，辛遲扶著他的手緊了緊。
下一秒，就聽這人醉醺醺的聲音又軟又黏地響了起來：
“我想，去見我男朋友啊。”
“我想親他，還想抱他。”
他仰著頭看辛遲，眼睛裏都是迷離，語氣裏卻是小孩子一樣的雀躍。
“你可以幫我找到他嗎？”
辛遲閉上眼，在心裏無聲地爆了一句粗口。
作者有話要說：甜一哈，下章走劇情
寫這章的時候想到了跟醉鬼鬥智鬥勇的二三事
醉了之後倒頭就睡的真的是小天使——被兩個室友輪番折騰得心驚膽戰的作者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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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的角落，兩個人影靠墻隨意地坐著,看著面前的這副景象。
“什麽感覺。”鄭子俞開了口,眼睛裏的光明明滅滅,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潤。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時紹笑了一聲,“我還好。”
“也沒有‘還好’吧？”鄭子俞笑了，“要不然怎麽會跟我一起出來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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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擡頭，就看到邵永寧頂著一雙紅通通的兔子眼睛走了過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些頭疼。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鄭子俞救了他一把。
溫潤如玉的少年勾住了他的肩,把他帶走之前還頗有禮貌地詢問了一下辛遲的意見：“人借我一會兒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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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確實被裏面凝重的氣氛折騰得有些受不了,因此順理成章地跟著鄭子俞一起走出了門,來到了現在的這個僻靜角落。
“我只是受不了……嗯，太傷感的場景。”時紹道,“因為我自己本身是一個很容易被帶動情緒的人。”
這是實話，要想做一個好演員，好的共情能力是必須的。
他不覺得這是個缺點,只是今天晚上情緒實在是太過大起大落了一點，再讓誰抱著他哭上那麽半小時，他怕他心臟受不了。
他換了個腿支著，問旁邊的人：“你呢，出來幹什麽？”
對方的回答很簡單：“我有事問你。”
時紹一怔。
他其實猜出了鄭子俞找他出來不是單純地透風，但是卻沒想過對方會這麽直接。
畢竟面前的少年向來早熟得滴水不露，連最後的感言都是標準而恰到好處。
“不用緊張。”對方看出了他的緊張，笑了笑，“不回答也行。”
“你問。”時紹向後一靠，吐出一口氣來，“不過我大概能猜到你要問什麽。”
“那我問了。”鄭子俞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和辛遲在一起了？”
“是。”時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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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他斟酌了一下措辭，“你會……”
“遮掩一下？”時紹笑了笑，“你都看出來了，再遮遮掩掩得很沒誠意。”
“而且。”他輕輕吐了口氣，“畢竟是未來的隊友，早晚得知道。”
他們剛剛得了通知，五個人大概率在三年裏是一起住，今天晚上收拾了東西，接下來就會慢慢搬過去。
撒這個謊著實沒什麽必要。
“也是。”鄭子俞停頓了三秒，“早晚的事。”
他的手指勾了勾袖口，像是在想些什麽，半晌才道：“我早該想到的。”
聽起來，語氣裏還有些後知後覺的懊惱。
那種感覺……
時紹咂摸了一下滋味兒，終於找出了熟悉感。
他們班上以前那個沒能第一個回答出老師問題的大佬當時大概就這種語氣和神情。
果然，下一秒少年就開了口。
“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麽。”他看著時紹，“在隊裏。”
“……不是。”時紹道，“您是第一個。”
某一個剎那，少年眉目松動，露出了一個稱得上愉悅的笑容：“那就行。”
所以，果然是因為這個才會這麽介意麽……
時紹抽了抽嘴角，第一次感覺到了學霸的世界是如此地難懂。
不過與此同時，他的心裏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鄭子俞的確是個很貼心的人。
他第一時間看出來了這件事，也並沒有多加試探，而是直接跟他挑明了問題，省去了不少彎彎繞繞的心理戰。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又三兩句化解了可能會有的一點尷尬。
饒是一向知道他體貼，但此時此刻，時紹也不得不佩服他處理問題的能力。
有這樣的隊友，未來的三年應該會很省心吧。
他想。
至於其他兩個人，謝淩年紀還小，辛遲已經跟他商量了暫時瞞著他。
歐陽懿麽……
“你告訴歐陽了麽？”鄭子俞問他。
時紹抽了抽嘴角：“還沒……”
主要是沒找著契機，直男的世界太單純，他總有點不忍心，呃，糟蹋。
鄭子俞“嗯”了一聲：“那就別說了，估計他也看不出來。”
時紹：“……”
哥，你這麽黑你未來隊友傻真的好麽？
兩個人在外面避了會兒風頭，再回到後臺的時候人已經散了個七七八八，辛遲靠在化妝臺前等他們，擡眼的時候目光裏已經有了了然。
“走吧。”他道，“去吃飯。”
所謂的“去吃飯”是真的吃飯。
從下午的彩排到晚上的直播，大多數人都沒吃什麽東西，頂多就是面包和水充了點饑。
一直到直播結束，所有人才放松了下來。
與此同時，導演組也跟他們通知了，晚上包了個酒店開慶功宴，務必到場。
只不過，一直到了地方，時紹才發現，節目組所謂的慶功宴，真的是“慶功”宴。
慶功為主，宴為輔。
其中，以今天晚上出道的五位幸運兒為首，狀況十分慘烈。
在又一次的輪桌敬酒結束之後，歐陽懿跟在時紹的身後，終於忍不住低聲抱怨了一句：“還有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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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紹……
時紹正面不改色地接過某人剛剛順手從桌上拿塑料袋包著的甜點抓緊時間往嘴裏塞。
由於塞得太急還嗆了一下。
“……你慢點。”辛遲有些無奈，“要水麽？”
“不用。”時紹對他搖了搖手，“我喝口酒就好了。”
說罷，拿著手裏的杯子給自己灌了一口。
“別喝太多。”辛遲道，“一會兒難受。”
“沒事。”時紹沖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湊近，“告訴你個秘密，我的酒量差不多是千杯不醉的水平。”
辛遲一挑眉：“嗯？”
“在劇組練出來的。”時紹很得意，“每次殺青都得喝，他們又老灌我，灌著灌著，就發現自己天賦異稟了。”
然而事實是，面前的人臉已經有點微微的發紅。
那是喝得有點上頭的表現。
辛遲看著面前的人明顯在求表揚的小眼神，頓了頓，把那句“沒看出來”給咽了回去，換成了另外的四個字：
“還挺厲害。”
他道。
“是吧。”時紹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又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白的。
辛遲：“……”
算了。
他嘆了口氣。
反正他喝得不算多，時紹本來又跟他住一間，到時候也是他照顧。
就讓他放開了喝吧。
不過，很快，他就開始後悔自己一時心軟做下的決定。
因為他沒料到的是，這人喝醉起來……
是真的瘋。
說他有多上頭，其實也沒有，只是臉很紅，一眼就能看出來喝多了而已，除此之外乖乖巧巧的，跟平常的樣子看著沒什麽不一樣。
甚至還一如往常地懟了從他身邊路過的歐陽懿一句。
“你是真的傻。”他認真地道。
歐陽懿放下酒杯就要過來跟他一決高下，被身後的鄭子俞默默地拉了開來。
“是不是喝多了？”他低聲問辛遲，“喝了多少？”
“沒幾杯。”辛遲道，“我一直盯著，而且他說……”
他看了看現在的時紹，把那句“他說他酒量很好”咽了回去。
看來是假的。
“差不多結束了。”鄭子俞道，“你扶他出去休息一下吧，一會兒我跟他們說。”
“行。”辛遲想了想，“謝謝。”
“不客氣。”鄭子俞笑了，“這麽見外。”
辛遲擡眼，從他眼睛裏捕捉到了一點狡黠的光。
“好。”他也笑了，“下次不說了。”
事實證明，照顧一個醉鬼比辛遲的想象中還要困難一點。
主要原因是，某人離開了內場，被涼風一吹，就開始極度不配合了起來。
辛遲半扶半抱地把他往長椅上帶，剛剛把人放下去準備去找服務生要醒酒湯，坐著的人就又站了起來。
“我要去找歐陽懿約架。”
某個醉鬼看著他，一臉認真地道。
辛遲：“……”
“他已經被你打趴下了。”他嘆了口氣，把人按回去，“不用去了。”
“是嗎。”面前的人嘟囔了一句，“我怎麽沒印象了。”
“就剛剛。”辛遲睜眼說瞎話起來面不改色，“大家都看見了。”
“誒。”時紹眨了眨眼睛，“那不是影響很不好。”
都醉成這樣了還能註意到影響，辛遲笑了一聲，不知道該不該誇他道德品質優良。
還沒笑完，人就又站了起來。
“不行，我還有個事情沒做。”他道。
“做什麽？”辛遲攔住他，“我幫你做。”
“這事不行。”醉鬼的邏輯還挺清晰，態度也很堅決，“必須我自己做。”
辛遲揉了揉太陽穴，放輕了語調誘哄他：“你跟我說，說了之後我帶你去。”
面前的人內心仿佛劇烈地掙紮了一下。
“真的嗎。”他說，“你要帶我去見他嗎？”
“是啊。”辛遲理了理他的額發，“你想去見誰？”
“你湊過來一點。”時紹輕聲道。
然後沒等辛遲湊過去，就抓住他的衣領，主動湊到了他的耳邊。
溫熱的吐息打在耳畔，辛遲扶著他的手緊了緊。
下一秒，就聽這人醉醺醺的聲音又軟又黏地響了起來：
“我想，去見我男朋友啊。”
“我想親他，還想抱他。”
他仰著頭看辛遲，眼睛裏都是迷離，語氣裏卻是小孩子一樣的雀躍。
“你可以幫我找到他嗎？”
辛遲閉上眼，在心裏無聲地爆了一句粗口。
作者有話要說：甜一哈，下章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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