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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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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白瑾塘,白家人的心情可謂五味雜陳,其實不得不說,白瑾玉是欣慰的,開始的反對,是因為小弟的魯莽,他也期盼著弟弟們能獨當一面,自己也少操點心,可一旦他們急於脫離自己的時候,他又莫名的憤怒。

雖然戰場十分殘酷,但是他同時也為瑾塘感到驕傲,看著水笙還想著去接了小米,他更是欣慰,她像是一個白家人了,當然前提是如果她已經不想著離開他們了。

他和她有三個月之約,水笙爭取在這三個月之內做好開始,等她的事進入了正軌,馬上回歸到白家,做妻子的本分,那就是傳宗接代。

她鄭重答應了他,說願意孕育孩子。

白瑾玉願意相信她,給他們彼此一個信任的機會。

義賢王答應給布店的分紅,按照水笙的要求在第三期需要加倍,她為此提供了部分染料樣本,當然這讓白瑾玉也大掙了一筆。從此,他白家專為官染送貨這也是後話先不提。

她要準備好最後的顏色調配,想在被官染識破前做個最完美的收場,柳臻要求她最少送去省裏,分成加三倍,然後不再踏入此行業。

她答應了。

幾日沒見白瑾衣,他似乎又消瘦了些,水笙先回到白家,白瑾玉讓竈房加了兩個菜,她哭紅了眼睛只覺得十分疲憊,昨夜幾乎是徹夜未眠,只打了那麽個盹,歪在床上就不想起來。

白瑾玉兄弟也是知道她心裏不好受,都各自在自己屋裏舔舐傷口,水笙惦記著染布的事,閉了眼睛竟也睡不著,她懶洋洋地閉目養神,在腦中勾勒著大自然最美的顏色。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房門吱呀一聲,豎起耳朵一聽,一個輕輕的腳步在門口打了個站,即刻向自己走了過來。

他腳步很輕,一直走到床邊,水笙還在心裏猜著是白老大還是白老二,她只覺得身上柔軟的薄被動了動,他輕輕地拉起被子給她蓋了個嚴嚴實實。

她想忽然睜開眼睛,卻因為這個動作頓住了。

他在邊上,輕輕一聲嘆息。

只這一聲,她知道這個人是白瑾衣。

他從進來開始就一直小心翼翼地,確切的說,自從上次誤會她要離開白家強要她開始,他面對她時候就一直是這麽小心的。

其實水笙也不知如何面對他。

如果說白瑾塘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就給她帶來了新奇和

賦予說話的能力,那麽,白瑾衣從一開始,從最初見面在墻下接住她,從每日的寵溺到縣衙的相救,從坦誠心事到細微對待,從喜歡她到騙她背棄她,再到這麽小心翼翼的對待她,這麽個溫和的男子,她從感動中曾經的喜歡,她從異世的恐慌到感覺到愛……

不得不說,白瑾衣在她心中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可既然相互喜歡,又為何到了如此小心翼翼的地步,水笙也不得而知。

他逐漸靠近的呼吸吹拂在臉上,她一動不動,猜著他的心事。他俯下身子,輕輕的吻落在她的額頭。

白瑾衣伸手摩挲著她的臉,他跪在床邊,執著她的手在兩手心在自己唇邊。

他胡亂的吻著,伴隨著淺淺的呼吸聲,竟還低低的啜泣著。

他的淚落在自己的手上,水笙再裝不下去,睜開眼睛看他。

白瑾衣長發披肩,他臉色蒼白憔悴的很,她定神看著他,他只低頭哭泣,淚水一滴一滴都落在她的手上,再從手上落到地上,消失不見。

她的心狠狠揪緊了,也曾……也曾想和他好好修覆一下關系,卻因白瑾塘終是淡了些,水笙只恨自己終還是不能在兄弟幾人當中游走,就算是接受了共妻,她也始終不能公平對待,因她是個傻的,撿起一個總要掉下一個……

她指尖微動,白瑾衣擡眸,連忙抹了把臉。

“我是不是很傻?”他哭笑道:“先前盼著你接受大哥和小弟,可等你心裏剛有了大哥我就又受不了了,家裏要是和睦的話瑾塘也不一定要走,都是我的錯。”

水笙伸手擦去了他臉色猶自掛著的淚珠:“不是你的錯。”

他搖頭:“我心裏好苦……”

她心裏碎成了千萬片,他以前是個多愛笑的人啊!

白瑾衣跪在床下,緊緊握著他的手仿佛她就是自己的救贖一般,她坐起來伸手拉他讓他坐到床上來,他不肯失魂落魄地樣子看得人心疼。

水笙連忙下地,她跪在邊上伸臂抱住了他。他怕涼著她,這才起身拽著她一起坐在床邊,弟弟要去當兵,他昨晚也是一夜未睡的,此時哭了一會兒更是精神處在崩潰邊緣,她見他臉色不好,扶了他在自己床上歇著。

白瑾衣躺在她躺過的地方,才覺得好受了一點,她披了外衫,反過來照顧他。

水笙拿手巾給他擦了臉,想說點正事和他商量,借此沖散一下他抑郁的心情。

柳臻就是個冷血的,他借著義賢王的名義,

讓白家自己送染坊的資料去省裏。這件事必須要可以信任的人去做,水笙的第一人選就是白瑾衣,她將寫了滿滿十幾頁的資料,包括礦物染法,植物染法,以及蠟染還有調色,圖案等等細細寫在其中,現在只差整理一下,等她回去分好類別以及填好白家能提供的材料就可以出發。

這必須是信得過的人去,白瑾衣聽聞她想讓他去,竟然激動起來。他當然是全全應下,水笙仔細囑咐了,讓他明天回布店交代一下,就去秋法縣取了資料就走。她也是想讓他出去走走散散心,白家需要一個值得人高興的契合點,若是他去了省裏領了三倍的分成,好幾十萬,也許能心情好些。

她讓他先睡,自己到桌邊些日記。桌下的暗格裏,日記還在,水笙拿出來百般無聊的翻著,她從開始來,到後面能寫出流利的金元字體,翻著翻著到了後面,竟有白瑾塘的字跡。

他在最後的空白頁處寫了一句話,她不由得撫上摩挲著。

——這裏怎麽沒有我?

水笙輕輕摩挲,只在心裏暗暗感傷。

天逐漸黑了,等她感覺到了涼意,不知不覺竟發了很長時間的呆,白瑾衣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著,她添了炭盆在床前,脫衣上床,動作之間他都沒有醒。

他睡得很香,手還露在被外先前拉著她的模樣,水笙也是冷了,掀起被子自動挨著他躺下了。白瑾衣這才似有了點感覺,他側身過來伸臂攬住了她的腰身,一手還展臂伸到她頸下用力一兜,她整個人都挽在了懷裏。

他閉著雙目似乎還在夢中,所做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水笙窩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抱住他的腰,想著以後的美好未來,竟也沈沈睡去。

等她布置好了新家,把小米也接了過來,打算開始和白家商量在雁北湖邊開一個專做藥膳的館子時候,距離白瑾塘離開已經整整過去了二十五天,彼時白瑾衣去省裏也有二十多天,該是回來的時候,金元下了第一場雪。

雁北湖還沒有結冰,讓她意識到時間過了這麽快的是白瑾玉,這一天他帶了些調理身體的中藥突然到來。

水笙正在後院和小米燒地龍,因為下雪了天氣特別冷,她早前緊趕著改造的簡易地龍還沒試驗過,小米從書院回來後就嫌冷,她轉了一圈,似乎就他的屋裏不通熱氣,急忙出來查看,這些日子也是忙得狠了,剛一閑了些竟覺得動一動都頭暈眼花。

小米要跟著添火幹活,被她一把拽到了一旁,前世對

暖氣什麽的也沒在意過,這會這地龍原理和暖氣也差不多,不同的是這裏主要是要燒木材的。恰巧完工了短工都被辭退了,幸虧做了木塊的準備,否則倆人在這還不知怎麽遭罪呢!

這場雪下得十分突然,白瑾玉也是不放心她和小米這才來看看,他走進後院,看的景象就是小米在一邊幹著急不停地幫忙抱木塊扔木塊,水笙則蹲著不停地扇風點火,她重新在小米的屋裏透了透,也不知能不能點著。

小米的戴著帽子不停跺著腳,水笙長發在腦後簡單地挽著,她臉很白,白得似乎有些病態,他趕緊上前:“小米?”

目光卻一直盯著水笙的反應。

小米歡呼著迎了上來,白瑾玉把手裏的藥材遞給他讓他先送屋裏去,他歡快的跑了,水笙呆呆地蹲著,許是他俊秀的模樣在這白雪的映襯下更顯英姿,許是他從來給她的都是沈穩的感覺,也許是他來的剛剛好,總之她就像是被遺棄的小狗忽然找到了狗媽媽的那種安全感,忽然就濕了眼眶。

他可真是狠心,這些日子以來,從來沒看過她,即使有三月之約,那、那也不必這麽死板,她不只一次懊惱,這會在小米面前,她又當爹又當媽,還說什麽也點不著柴火了,樣子是不是很窘?

她很想大聲問他,不是不管了她了嗎?

又怕他輕描淡寫地反問,自己作得歡心裏難受。

白瑾玉大步走過來:“我來!”

水笙下意識問道:“你拿的什麽?”

他蹲在了她的身邊,老實答道:“給你調理身體的藥,等葵水幹凈了一天一包。”

他還計算著她的葵水,真是天天想著孩子的事!

她都沒計算得那麽清楚過!水笙憤憤站起來,卻突然想起自己的確是到了大姨媽到來的日子,她偏偏卻沒有到訪……

她真是忙得懵了,想起這要命的事,水笙腦袋嗡的一聲!

“白、白瑾玉……”

“嗯?”他聞言擡頭,見她白著臉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不知是不是起的猛,她覺得眼前開始旋轉,甚至是兩眼一黑控制不住自己向後倒去。

她最後的念想就是那些被她遺忘在白家的避孕藥,丸以及白瑾玉驚慌失措的臉。

“水笙!”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現在解釋一下為什麽緊鑼密鼓的在白瑾塘走前,安排了三場0X,那就是為了今天的到來啊!

白天累了一天,晚上過來碼字一看有讀者在等心裏那絕對不是一般的美啊!

☆、55共妻守則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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