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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十四只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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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利刃直直奔向林默眼前, 林默本能地迅速做出反應,一把扯下背著的玄鐵鍋,抵擋在身前,緊緊閉上了眼。

金石相擊之聲響徹天際, 林默睜開眼睛, 松了一口氣。

玄鐵鍋沒有損壞, 剛才那道利刃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麽回事?”

魔尊冷聲問道。

在煙霧化成實質的一瞬間,阿衡突然想要爭奪身體掌控權,而自己下意識地拒絕。

就這麽一剎那, 利刃險些傷到了她。

魔尊腦海裏的聲音怒罵著他反應不及時,魔尊也在心中回罵。

“若不是你跟我爭, 我怎麽會反應不來?!”

【呵!我若不爭,你也定然不會第一時間去救師姐的。】

“誰說我不會……”

魔尊抑制住怒火。

他想,就算為了讓阿衡早日與自己融合, 他也會留她一命。

“回大人, 或許是河下巨獸蘇醒程度要比以往厲害些。”右護法走過來,低著頭回答。

“……你們隨我來加強封印。”魔尊撂下一句話,

左護法方才站在林默身邊未曾反應過來,也只能讓她走遠了些:“早知不該帶你來。”

紅河主動攻擊人可不是什麽常有的事兒。

唯一一種可能,就是這女人太倒黴了。

林默不知道剛剛是怎麽一回事,現在也只能聽對方的話站遠處。

魔尊和兩位護法站在裂隙三個方位上,魔尊率先掐訣封印,兩位護法緊隨其後。

林默端著鍋,翹首以盼。

“魔尊大人。”右護法突然開口。

封印過程最忌諱打擾,魔尊登時投去警告眼神。

而右護法好像視若無睹, 他盯著紅河的裂縫, 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大人, 您是我見過最出色的一任魔尊,可是,還是不夠。”

“……您太善良了。”

“魔界之所以與修真界分割開來,還是有它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的,可您想讓它與修真界同化……”

魔尊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帶著最信任的兩位心腹來,說明這件事至關重要,現在他們三人站在這兒加強封印,有一個人做錯了都不行。

但……來不及了。

右護法在兩人的註視下,從儲物戒中拿出靈舟,手中用力擠壓,靈舟頃刻間化成碎末。

他從陣法中抽身,退後了幾步。

“你!”左護法睜大了眼,他想補上對方的空缺,可他的力量不夠,魔尊的魔氣也全然灌註在了陣眼上,挪動不得。

“你給我回來。”魔尊陰沈著聲音命令道,“我可以既往不咎,忽略你犯的錯。”

右護法擡起頭,看向魔尊,臉上堆著一個苦澀的笑容。

“對不起,大人。”

魔尊見他抽刀向著自己的脖頸抹去,心中一驚,明白他下了死心。

這次封印定然不成了。

魔尊立刻從陣法中抽去魔氣,捂住心口。

他擡手施法,意欲攔下右護法的動作。

可是已然來不及。

右護法半睜著眼,嘴裏喃喃著什麽。

他跪在地上,刀尖紮入地面,喉嚨處噴湧而出的鮮血就順著他的刀,流進地下。

“……他在獻祭?!”

左護法喊出聲,又咬了咬牙,提起自己的劍砍向他,試圖打斷對方的獻祭。

而在劍身碰觸到右護法的一瞬間,左護法被狠狠地彈開,手中劍也被振飛。

“沒用的。”魔尊聲音陰沈,“有高人指點,他做了萬全的準備,獻祭一開始就不會停下。”

至於這個高人……

魔尊環顧四周。

不知道他藏在哪兒了。

用生命獻祭,是為了釋放出紅河內的兇獸。

能驅使得動右護法,又對紅河了解如此透徹,那必然是上一任魔尊了。

十年前他曾手下留情放走了上一任魔尊。

沒想到,對方竟然一直不死心。

……他真的做錯了嗎?

“怎麽了?”林默遠遠看見右護法自刎,心中驚詫不已,連忙小跑過來。

話音剛落,地面一陣顫動,沙土紛飛,紅河火焰陣陣高漲,勢要溢出。

“大人,您帶她先走!”左護法高呼道。

“斌景!”魔尊喚他。

他的背影頓了頓,緊接著頭也不回地沖向陣眼。

他要以身抵擋巨獸出世!

“斌景!你給我回來!”魔尊怒吼。

斌景在投入陣眼的前一瞬,裂縫中湧起沖天之勢的火焰,張牙舞爪地蔓延。

斌景被沖擊之力撞出數十米,口溢鮮血,五臟六腑好像有火在燒。

……他失敗了。

盡管想用生命抵擋,他也沒有那個資格。

斌景掙紮著爬起來,朝著向自己奔來的林默和魔尊睜圓了眼,驚恐地搖著頭。

“大人!”

斌景意有所指,魔尊領會到什麽,立刻轉身沖向跟在自己身後的林默。

他縱身一撲,拉住林默的手腕將人帶到自己身後,另一只手抽出腰間長劍,朝著身前火焰化作的深淵巨口橫劈而去。

火焰已由橙紅化作血紅,長劍劈至之處,溢出的火化作鮮血濺開血花。

林默被他擋在身後,怔怔地看著魔尊抽出的長劍——

上面刻著繁瑣的花紋,和阿衡的那把劍一模一樣。

魔尊冷著臉,一邊帶著林默後退一邊揮劍擊退火焰。

或許是他的劍果真有震懾力,亦或是火焰被激怒,它停在原地幾瞬後,再次化作一把三米長的火焰刀,朝兩人狠狠劈來。

這把火焰刀橫空劈過,兩側的山峰被深深劃出印記。

林默心中閃過某個念頭,在他身後冷靜開口:“用匕首。”

魔尊瞳孔微縮。

【師姐!】

阿衡在腦海中的語氣充滿驚慌。

【師姐知道了!】

魔尊不知是被阿衡的情緒影響還是怎麽,竟也慌了一瞬。

但他比阿衡更能冷靜思考。

她為什麽要自己用匕首?

那把匕首可是上一任魔尊留下來的。

難不成……她也與上一任串通好了,來背叛自己的嗎?

“……相信我。”

林默聲音極輕,卻額外堅定。

鬼使神差地,他還是抽出了匕首。

【魔尊的匕首——千鈞之力已觸發。】

匕首橫擋,電光火石之間抵住了火焰刀。

可匕首兩側的餘熱仍掠過空氣,兇狠地撲向了魔尊的臉。

青銅面具竟被斜劈成兩半,並開始不斷融化。

魔尊兩手死死握住匕首,抵擋著開始漸漸失力的火焰刀,卻無暇分神去摘掉面具。

他身後的林默伸出手,越過他的肩上,纖長白皙的手扣住滾燙的青銅面具。

【師姐會燙傷的!】

阿衡瘋狂吶喊著,可他抑制住自己沒有爭奪身體控制權。

“別動。”林默輕聲道。

她一把摘掉面具,扔開到一旁。

於此同時,她將玄鐵鍋高高拋起。

“純陽禦火術!”

熾熱的火焰從頭頂兜下,將兩人籠罩在內。

魔尊想象中的燙傷並沒有如期而至,反而對面火焰刀的力道漸漸撤去。

“果然是你。”

魔尊放下了匕首,背對著林默,沒有說話。

他臉上不可避免出現了一道血痕。

“我還想呢,別人都無法直視我禦出之火,但你卻能。”

林默輕聲:“阿衡,你為什麽要騙我?”

魔尊擡頭看著瀑布般的以火覆蓋的屏障,他難得想讓阿衡來掌控身體、跟這個女人解釋。

可腦海中那個聲音卻不見了。

“大名鼎鼎的魔尊,怎麽躲在女人後面不敢見人?”

一個蒼老而充滿嘲弄的聲音在火屏外響起。

魔尊臉色陰沈。

林默也意識到這件事是別有用心之人早有預謀的。

她看向魔尊:“你……還能打嗎?”

林默剛才註意到魔尊離開封印陣的時候不自覺地捂住了心口。

雖然剛剛他表現出來的能力依舊、不見消減,但在林默召出火屏的一瞬間,肉眼可見他身形一懈。

他絕對受傷了。

魔尊不是逞強好勝的人,他自知剛才退出陣法時損耗了自身魔氣,剛剛與那團火焰對抗又費了不少力氣。

對方有備而來,算準了他堅持不了多久。

他如今能站在這裏,已是強弩之末。

他擡眼,看著林默搖了搖頭。

林默抓住他的胳膊:“待會兒你只管跑,我殿後。”

魔尊沈默。

“聽到沒。”林默低下頭同他對視,“你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明白嗎?”

“那你呢?”魔尊試圖直起腰,卻好像拉扯到五臟六腑一樣。

他嗤笑:“反正我已經這樣了,就算跑又能跑多遠?”

“你不如像上次一樣,把我扔下就好。”

魔尊面露譏諷:“反正這種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他想收回手,卻被林默拉了回來。

“阿衡。”

林默頓了頓,神色無比認真: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阿衡。但是無論怎樣,我只想說,你現在必須要逃走、活下去。”

“只要你安全下來,怎麽想我都好。”

“如果我能活下來,我會向你解釋。”

林默驟然放開他的手,朝著火屏飛身而去。

“……師姐!”

“……”

在廚房的那些天,她從大廚師打聽到了不少有關魔尊的故事。

林默慢慢意識到,魔尊並不是外人眼中十惡不赦、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在魔界眾人看來,他是幾千年來唯一一個真正用心掌管對待魔界和魔界中人的魔尊。

現在她知道了,魔尊是阿衡,她對他又多了一種奇怪的情緒。

她和阿衡面對面的時候就覺得,阿衡總給她一種親昵的感覺,她只以為是自己對小輩的喜愛。

現在看來,不止如此。

魔尊,也就是阿衡,是這個身體的親弟弟,亦是這次的任務目標。

剛開始得知這個事實的時候,林默幾乎不抱希望。

可想讓他消除對自己的恨意,達成親情值MAX太難了,畢竟原身曾差一點就殺了他。

她早就做好了任務失敗的準備。

接下來只管盡自己所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又有了阿衡這一層身份,什麽都變了。

林默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接近自己,甚至拜入純陽劍派。

但她很確定,阿衡沒有對自己撒謊。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清澈而真誠的。

但魔尊剛剛自嘲般的語氣,也是真切的。

林默一時有些搞不清對方的態度。

可有一件事她能肯定。

她不想讓阿衡受到半點傷害。

任務要求其一是達成親情值MAX,其二是改寫反派結局。

林默想,如果第一個無法達成的話,那第二個起碼她可以做到。

就像斌景為了給魔尊爭取逃跑時間想要舍身當陣眼那樣。

因為阿衡是值得的。

林默沖出火屏,一手控制著玄鐵鍋,沖向遠處山峰上站著的黑衣人。

純陽之火朝黑衣人包繞而去,後者一驚,連忙飛下山峰往旁躲閃。

林默緊緊盯著黑衣人的行動,控制著火朝他襲去。

紅河之火先前已經被打散,但林默現身的一瞬間,它又從縫隙中凝聚出新的利刃,一小部分朝著魔尊,大部分沿著地面,接近林默。

“轉身!”

聽到魔尊的聲音,林默迅速轉身,只見魔尊迎面朝她奔來,用匕首抵擋下火焰的重重一擊。

緊接著,林默看見匕首的上方浮現一行小字:

【“千鈞之力”已損耗,武器將在60秒內爆裂。】

“走!”

魔尊拉起林默,禦劍而起,迅速逃離紅河谷。

林默眼神一收回,純陽之火便隨之消失。而林默跟著魔尊逃跑,無法專註施法,只能將玄鐵鍋收回。

黑衣人見他們逃跑,在後緊追不舍。

林默奪過他手裏的匕首:“附近有離開魔界的出口嗎?”

魔尊點頭;“往北越過兩座山,有一處今年開啟的裂口,沒有及時修覆。”

林默:“先往東,我扔完匕首立刻往北。”

魔尊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魔尊有傷在身,自然比不得蓄謀已久的黑衣人。

對方很快追了上來。

林默握住匕首,看著上方的倒數變成了【4s、3s……】。

她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朝黑衣人扔了出去。

黑衣人伸手一接,面上嘲諷尚未露出,手中的匕首忽然爆發出一陣強光。

“轟——”

風聲卷著樹葉沙沙作響,枝頭肥嘟嘟的麻雀歪了歪頭,看著樹下的兩個人,發出一聲“唧唧”。

林默扶著他坐了下來,又擡頭看向小肥啾。

小肥啾又朝另一邊歪了歪頭。

“唧唧。”

林默深吸一口氣,揚起略顯輕松的笑容。

她已經好久,沒有呼吸到凡界的空氣了。

他呢?

恐怕會更久。

林默低下頭:“阿衡?”

“……我不是。”

魔尊咬著牙,不去看她。

他試圖不去多想腦海裏那個消失的聲音,摸著地下微微濕潤的土地,目光遠眺。

這裏剛下過小雨,遠處林子上空有炊煙,空氣間彌漫著煙火氣息。

他沒想到,魔界的這個裂口竟然直通凡界。

“那我叫你……”

“宣柏。”他冷聲道。

“你的好師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了。”

相對於阿衡從前的出現頻率來說。

林默一怔。

“我們現在不是一個人,但以後會是。”

宣柏聲音清冷。

“不過現在,他是他,我是我,你最好不要弄混。”

他態度強硬。

可雖然如此說,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剛剛沒有了阿衡的束縛,自己為什麽還要救她?

明明沒有她,自己逃脫的幾率更大。

宣柏擡眼,漆黑的眸子映出林默的模樣:

“我知道,你也不是她。”

林默不言語。

他好像非要得到什麽答案,執拗地盯著她看。

他本以為對方會解釋些什麽,可她只是輕輕嘆了一聲。

林默從懷中拿出一塊帕子,遞給他:“擦擦汗。”

宣柏一頓。

因為五臟六腑的劇痛,額前碎發已經被陣陣冷汗打濕,狼狽地貼在皮膚上。

宣柏低下頭,素來一塵不染的黑袍,因他一路踉蹌的動作,袍子下緣沾了許多泥土。

他平整熨帖的衣襟也被劃爛出好幾道口子,松松垮垮的。

高高在上的魔尊,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他突然有些理解,上一任魔尊為什麽要殺回來,明明上一任是一個毫無建功立業之心的人。

若是以往,宣柏也從來不會在意自己的衣袍是不是臟了,衣服是不是不夠妥帖。

可被面前的人註意到自己的狼狽不堪,他便不自覺生出窘迫的情緒來。

他沈默著接過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林默。”

“我叫林默。”

宣柏擡起頭,看著頂著純陽子面孔的她,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給你聽,但我完全沒有惡意,我的到來,就是為了讓你變得更好。”

宣柏目光流轉,落到一旁樹下的小水坑。

那是被什麽野獸踩出的腳印,留下了一個泥坑,雨水順著樹葉流下來。

水坑裏的水渾濁不堪,一如他的生命。

“所以……你是來拯救我的?”

宣柏扯了扯嘴角,心中譏笑。

“你未免來得晚了些。”

“我不是來拯救你的。”林默蹲下身,與他平視。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改變不了過去。”

“但是,我們可以一起改變將來。”

她認真說道:“我只有這一個念頭。”

“但那也只是在真正認識你之前。”

她從大廚師那裏了解的魔尊,擁有大好的前景。

她所認識的阿衡,眼中亦有充滿期許的光。

他們或許暫時分裂成了兩個靈魂,但他們曾是同一個人。

那個人有自己的目標和決心,或許並不需要她來添亂,做無用功。

宣柏望著對方的雙眸。

他突然記起對方與阿衡相處的一幕幕,她似乎,永遠是那般真誠。

明明是純陽子的眼睛,他卻能讀到另一個靈魂。

一個赤誠篤摯的靈魂。

“抱歉。”林默面露歉色,“不論是接近你這件事,還是引起了河下巨獸攻擊這件事,我都很抱歉。”

“現在我知道了,即便沒有我你也能過得很好,所以我將你安頓好,就會離開的。”

宣柏剛想說什麽,聽到這話,不由沈默下來。

“你還能動嗎?我們去村裏找個人家借住一段時間怎麽樣?”

宣柏一言不發地點點頭。

林默朝他伸出手。

宣柏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她的眼睛。

他還是將手放了上去。

林默攙著宣柏,慢吞吞地挪動著。

宣柏瞥了眼枝頭的麻雀:“好吵。”

“麻雀,就是這樣的。”林默笑著說,“看它多肥啊,一定吃得很好。吃得好,心情也好了。”

“人也是一樣的。”

“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宣柏的目光又落到林默的臉上,只幾瞬,再次低下了頭。

林默並不氣餒,只要宣柏不拒絕自己的幫助就好,態度什麽的她倒不是很介意。

他們走出樹林,看到了遠處山下的村落,村子周圍是金黃的麥田。

凡界已經到了秋季。

“下山有點困難……”林默皺了皺眉,又很快釋然:“我背你吧。”

宣柏突然松開她的手,抽出自己的劍,紮進泥土中,擡眼朝她示意自己可以這樣下山。

林默笑著點點頭:“好吧。”

他們緩慢走下山,穿過麥田間的小路,田裏有人瞧見了他們,放下手裏的活計迎了過來。

面對一眾村民的關切話語,林默面露懇切,潸然淚下:“我和弟弟前段時間遇上山賊,逃跑時迷了路,他又不慎摔下了山。”

“我們走了許久,好不容易才看見這個村子。不知道能不能在村裏借住一段時間?讓我弟弟養一陣傷?”

林默沒有凡間的貨幣,下意識想翻口袋找些魔晶看是否能用,卻被宣柏攔了下來。

宣柏只說:“我們身上盤纏也在我摔下山後不見了蹤影,等我們回城,定當重金回報。”

好在這個村子民風還算不錯,他們似乎沒有見過修真者,沒有認出他們的衣服材質與眾不同,只當是重山另一邊的富家子弟。

“就去我家吧,我家寬敞得很!”

當即有一位大娘熱情地請他們去自己家裏。

大娘家裏有三間磚瓦房,除了她以外,就只有她的一個兒子常年在外做工,一個月回來一趟。

“你們盡管住著吧,我家不缺你們一口吃的,正好還能陪陪我老婆子。”

“傷筋動骨一百天,可得好好養。”大娘笑咪咪說道,“你們城裏人睡不慣這硬床,我去再抱一床被。”

“多謝大娘。”

安頓好宣柏後,林默看向抱著一套新被褥走進來的大娘,試探著問了一句:“大娘,你們這兒能換修真界的石頭嗎?”

大娘想了想:“你是說那些紅的紫的石頭?”

“能!我家小子說,那樣的石頭能拿去城裏換銀子,能換好些呢!”

“我家小子當年就撿到了那麽一小塊,就蓋了這三間瓦房!”大娘一邊壓低聲音,一邊用手比了一個指甲大小的石塊,“就那麽小!”

林默聽到“紅的紫的”時,心中方才松了一口氣。

修真界的靈石大多以亮色為主,而魔界的魔晶多以藍、紫色為主,問之前她還擔心魔晶換不了錢呢。

“小姑娘,你是不是也有?”

大娘後知後覺地問道。

宣柏躺在硬邦邦的床上閉目養神,卻時刻註意著身旁的聲音。

聽到大娘的問話,宣柏神經有些繃緊,抓著身側的劍,情緒不明。

“你可得藏好,這東西太精貴了。”大娘小聲說道,“要不等我家小子回來了,讓他帶你去賣石頭,要不他們看你是小姑娘,保不齊要坑你呢。”

宣柏手中力道一松。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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