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醒醒，不許再睡了。”寧梓縵趴在床邊，用手指戳著人魚細膩的臉頰，雖然嘴上催促，可她的動作卻很是溫柔，完全沒有著急的感覺。她看了眼時間，正好是上午十點多，手指雖然還殘留著酸疼的感覺，卻已經不會像昨晚那樣稍微用力都會疼。

昨天她和人魚做了很久，剛體會到情愛的滋味，人魚喜歡又好奇，每次做都會很興奮，隨著次數增多，時間也越來越長。寧梓縵覺得自己有必要定期護理一下手指，不然早晚有天，大概會被湛藍夾斷了也說不定。

“……。”人魚自從學會說話之後，更加擅長用一些撒嬌的語氣來和自己表達她的願望，寧梓縵分明知道她是裝的，卻還是舍不得不聽她的話。今天是聖誕節，寧梓縵已經想好了日程安排。自從撿回人魚之後這大半年，人魚從沒有出過家門，而這一次，寧梓縵就是要帶她出去。

沒錯，或許這樣的想法聽上去有些駭人，畢竟人魚那麽顯眼，又那麽漂亮到讓人無法忽略，可是正因為是聖誕節，才有了這次機會。

X市的冬天不冷，聖誕節的現在也有零上二十度左右。寧梓縵換好了衣服，又把人魚從水裏帶出來，為她穿上一件湖藍色的襯衣。看著人魚巨大的尾巴被長長的襯衣遮住一點點，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人魚穿衣服，一時間竟是笑出聲來。

“……麽了。”人魚歪著腦袋，扯了扯寧梓縵給她的衣服，她覺得這件衣服很是怪異，而且還勒得她喘不上氣。人魚討厭這件衣服，討厭穿任何衣服，可是寧梓縵非要給她穿上。

“沒怎麽，你穿什麽都很好看。湛藍，我今天要帶你出去，你可能會看到很多人類，看到很多和你說話的人。記住，無論誰和你搭訕，你都不要理他，當然，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寧梓縵說著，拿出兩條塑料制作的假魚尾，她先是把人魚的長尾套住，自己也穿上了那個充氣的塑料假尾巴。做好這一切，她帶著人魚走到鏡子前，看著她們兩個假的不能再假的尾巴，這才滿意的笑起來。

人魚不明白寧梓縵的笑點在哪裏，這尾巴分明醜陋極了，為什麽寧梓縵還笑的那麽開心？

“縵縵，……人魚指著寧梓縵的魚尾，又指了指自己的，見她動手要把自己好不容易穿好的假魚尾脫掉，寧梓縵急忙抱住她，將她的所有動作全部按了暫停鍵，而人魚也乖乖的窩在她懷裏，不動彈了。

“湛藍，我們要出去，一定要打扮成這樣，一會下了車到了海灘，你用尾巴走就好。記住，無論如何，不許把假尾巴脫掉。”寧梓縵一再叮囑，而人魚也大概懂了寧梓縵的意圖。兩個人開著車到了海邊，而聖誕節的這天，海邊上自然都是人。

聖誕節看不到雪，但為了營造氣氛，他們還是做了人工的雪地，擺了一個巨大的聖誕樹。下了車之後，寧梓縵看了眼周圍果然有不少人扮作人魚，也有一些說不出的角色，這才放心的帶著湛藍下了車。

今天這個沙灘依舊有派對，不再是人魚狂歡夜，而是類似模仿秀的變裝派對，所以她才敢帶著湛藍這麽招搖過市的走出來。然而，即便套上虛假的魚尾，可湛藍的存在感依舊那麽明顯。

她深藍色的長發隨風漂浮，因為夜色更添一分神秘的美。她白皙的臉頰帶著淺淺的笑容，寧梓縵知道這是她在興奮和自己出來，也是因為，看到了這麽多人……者……物。察覺到周圍一圈人的目光，寧梓縵大大方方的把人魚摟在懷裏，對著她的唇瓣落下一個吻。這是宣誓主權，亦是防止有人來打擾。

果然，看到寧梓縵的動作，之前還躍躍欲試想要上來搭訕的幾個男人調轉了方向，也有不少人為她們吹口哨喝彩。寧梓縵安逸的帶著人魚在人工的雪地上來回穿梭，同時拿起兩杯紅酒，自己一杯，又給了人魚一杯。

“湛藍，你嘗嘗看好不好喝。”寧梓縵笑著，把紅酒遞給人魚。她從沒給人魚喝過酒，也不知道人魚喝酒之後會是什麽樣子。見人魚小心翼翼的捧著，又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這裏的紅酒度數不高，後勁一般，但味道就像是果酒一樣，很不錯。果然，人魚並不討厭，反而一口接一口的喝起來，那般護食的動作，看得寧梓縵忍不住想要親一親她。

“湛藍，我們去游泳吧，你很久沒去海裏了吧？”寧梓縵說著，指了指遠處的大海。她知道，湛藍雖然平時在那個小小的池子裏待得很安生，但她始終是人魚，若說完全不懷念在海裏自由自在的感覺，是不可能的。這次聖誕節，寧梓縵就是希望人魚能夠重新體驗一下那種感覺。

脫掉自己的假魚尾，寧梓縵帶著人魚入了海中。一旦到了海裏，她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任何事，而湛藍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寧梓縵本打算自己游，可人魚卻笑著拉住她的手，回頭看著她。

盡管不是第一次看到，可在水裏，人魚的眼睛特別亮。那一雙水藍色的眸子藏了光，襯著一片蒼藍的海洋，好看得炫目，讓人沈溺。寧梓縵緩緩趴伏到人魚的背上，用雙手環住人魚，而人魚便在這時，開始盡情的在水裏游動。

人魚在水中是自由而快樂的，寧梓縵也從未感受過在水裏這般快速的感覺。雖然剛開始很快樂，可漸漸的她便有些憋不住氣，卻又不忍心打斷人魚這麽開心的樣子。忽的，寧梓縵像是想到了什麽，她笑著從人魚的身上滑下來。在人魚詫異呆住的時候，傾身過去吻住她。

兩個人的氣互換，讓寧梓縵舒暢了許多，她勾著人魚的唇舌，迎著人魚從呆楞到漸漸沈淪的視線。她覺得人魚的眼睛是自己見過最漂亮的雙眸，哪怕現在她們就身處大海，可人魚的眼睛，卻像是把大海和天都裝在了一起。

寧梓縵笑著，從自己脖子上把早上起來就戴好的項鏈摘下來。那是一條做成小魚形狀的白金項鏈，只是魚的腦袋上還頂著一個可愛的皇冠。見人魚歪著腦袋看自己，寧梓縵帶著她向水面游去，在浮出去之後，把那條項鏈戴在了人魚的脖子上。

“聖誕快樂，我的人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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