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小毛球與吳媽媽跪在二娘腳前賭咒發誓，此事絕不會對外人說一個字的，梁雀紅這才滿意而歸。而吳媽媽也並不知這種液體到底是從何而來，但她要是膽敢夜間偷偷過來觀看那時候恐怕就只好講不了說不起了。

梁雀紅走後不到一日，就從城裏又送來了整整一車的大大小小的瓦罐、砂鍋。搞得大夥議論紛紛說這是要開雲吞鋪啦，還有人起哄說這是要幹包子鋪，小毛球擺著手將這些起哄的人都趕走了。

小毛球自收到這些東西起就以院長的權力將課程全給暫停了，當然這也是吳媽媽提前得到的通知，任由其這麽做。可是養牛的活兒也耽誤不得。於是小毛球就把這些學童分成兩隊，將巨魔-比什馬（奴），藍月赤火狐，小老虎，三條金環蛇，兩只垂絲斑花蛛等為一隊，主要就是上山砍草。吳媽媽除了做飯還要弄那些骨粉，維持牛棚運轉。

而另一方面小毛球就把蓋老三，孫騙子，鐵蛋，大柱，小鳳等叫到一起秘密研制回氣散，為什麽不叫回氣丹？因為小毛球著實沒有這麽大的臉，人家正經八百用丹爐煉制出來的才叫回氣丹，自己這用砂鍋熬出來的，最多也就只能叫個回氣散，這已經是厚著臉皮起的名兒啦。

當小夥伴們聽到這砂鍋不是用來煮雲吞而是用來煉制丹藥的時候，都瘋掉了，就連孫騙子也被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雷倒了,禁不住地用手掐了掐自己大腿，疼！真疼！看起來這不是做夢，忽然他明白過來，興奮地看著小毛球問道：“行呀，小家夥兒，你這是頗有師傅我的風範，你打算做些假的回氣散用來騙誰呢？”

小毛球心中暗暗地嘆了一口氣，真的沒人信，只好順著他們的話頭說道：“嗨，這不最近手頭緊張，你們看，咱們這塞門城也是各路客商匯聚之地，來往之人頗多，這回氣散可是人畜皆可服用地，故用量奇大，所以我就琢磨著咱們能不能也弄些這種形似回氣丹的回氣散賣，實在不行買點真的摻和著一起賣，到時候不也能順腳撈點零花錢不是。”

小毛球這麽一說，大家就都立刻明白了過來。好像還真行得通，不過嘛，鐵蛋和大柱還是有些不同意，“這不就是公然造假嗎？這要是讓人家看出來了，不會跟咱拼命吧？”

小毛球一擺手，“你們想多啦，咱們雖然是弄點假貨，但是….”，說到這，小毛球拉長音調並看向一旁的孫騙子，還別說這孫騙子畢竟江湖歷練已久這一下子就明白了小毛球的用意。

趕忙接過話茬說道：“這個大家放心，這回氣散雖然是假的，但是咱們能保證：第一，不能讓人家吃出病來，第二，多多少少也要有一些回氣丹的功效在其中，最後，再買點貨真價實的回氣丹摻和到一起，就算他們發現也只能自認倒黴說不出個什麽，找咱們拼命就更不可能。這種破丹藥，大一點兒的商隊都會用來餵牲口，所以在他們眼中為了這麽點兒銀錢就跟咱拼命，根本劃不來，大不了以後人家不買而已。大夥放心吧。”

而蓋老三則猶豫著走了過來，“那叫我來幹啥？我除了寫字，畫畫，就是雕刻一些個小物件，但這些都與煉丹完全不搭界呀。”大家聽它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

而小毛球則是一擺手，“你的用處可就太大了，這裏沒你的話可就沒法幹了，你就在一旁等著，到時候你就明白了。”而蓋老三聽後詫異地看了看小毛球，還是想不出這煉丹要自己這寫字畫畫的能有啥用。心想算啦，等著唄，叫咱等咱就等著不就成了。

小毛球看了看一圈這些人，最後目光落到了大柱的身上，這孩子和他爹保長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有點兒小聰明，還藏著那麽點兒的小私心，為人不算精明，但是也不傻，尤其是心思細，記事好。所以日常性的工作還真就少不了他。

於是小毛球就先將孫大柱叫了過來，這煉藥的第一步就是稱量分量，這可是極仔細的一個活兒，交給孫大柱去做合適。小毛球將丹方又抄了幾份，將其中的一份交與了孫大柱。

也正是因為最近這些日子的突擊學習，丹方上面的字大柱雖然認不全，但是好歹也能認個七七八八，剩下的找孫騙子來個臨陣磨槍，再比對著生藥的包裹皮上面的字，想來不會拿錯。

孫大柱將藥材一一找到，可是小毛球也是極為算計的主，要是都按照方子上面的量來，一份就是幾兩，這一來二去的失敗來失敗去，這錢可是實在承受不起。所以小毛球只讓大柱按方子兩成的量，這可是難為了大柱了，這兩成到底是多少？掰了半天手指頭也算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小毛球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見，心裏是真著急，你說說個孫大柱，不就讓你取些藥材，怎麽會這麽長時間不回來呢？小毛球也是急脾氣，幹脆帶著小鳳、孫騙子和其他幾位人族學童一起過去找。

等看見大柱的時候，可把小毛球樂壞了，只見此時的孫大柱正在手腳並用，挨著個的數了一遍又一遍，還不時地用樹枝在地上記上幾筆，然後再數。可是看著孫大柱數了一會兒就急得他一把將地上的的記錄一把抹去，開始從頭再來。

孫大柱看小毛球他們也來了，低著頭十分不好意思地走了過來，解釋著，“小狐仙你別著急，我不是磨蹭，只是你要的是這裏兩成的量，我…..我…..我算了好半天也沒算出來。”孫大柱越說聲音越小，十分難為情。

小毛球收起了一副嬉笑的樣子，鄭重其事地拍了拍大柱的肩頭，“是我一時糊塗啦，就算要弄這假的回氣散也是要從這稱藥開始呀，路在腳下，咱們一步一步向前走。”

大夥兒以孫騙子為核心，圍坐一圈，聽著他將這分量的計算方法說了一遍，又拿回自己的木盒子，拿著木棍在裏面的沙土上按照孫騙子的方法一步步的計算著每一份材料只取兩成後最後的數量。孫騙子對大家的得數一份份的看了過去，只是這些大夥就忙乎了足足兩炷香的功夫。

小毛球是一邊啃著木棍一邊在心中盤算著，想當個混吃混喝的騙子，需要下的功夫好像不少嘛？可是誰知道自己這想到了嘴裏就說了出來，趕巧孫騙子還就在旁邊，正好聽到了這句話。

孫騙子笑呵呵地走了過來，撫摸著小毛球的小腦袋瓜，說道：“你以為這當個騙子就這麽容易？你要上曉天文，下曉地理，中曉人和，而且這大千世界的花花草草，山中妖獸，地脈資源你也要了如指掌，而這聖州大陸的幾千上萬年的歷史，各族的禮節風俗，各國的史記也都要有所涉獵。

即便是這些你都懂了，你以為這就可以當一個合格的騙子啦？錯，大錯特錯。”孫騙子看向小毛球，“你是看見過我那柄假的靈寶的，那玩意兒是俺自己做的，想當好騙子，像這些奇門邪術或者說是奇技淫巧的東西，都要自己能做的出來才可以，不然的話，你們拿什麽去騙人？而人家修的可是大道、正道，像我們這些騙子，大道不會，奇技淫巧也沒有，那我們拿什麽生存於這聖州大陸？”

這一番話可算是將小毛球一眾說得茅塞頓開，孫小風最先發言，“巨魔不就是個頭兒大，力氣足才能與那大遼人族分庭抗禮嗎？所以說，我們也要有自己的奇技淫巧，不然打起來肯定會吃虧。”這話雖說得沒錯，但是孫騙子卻一直做噓聲的手勢，這話要是傳到塞門城去，乖乖，一個滿門抄斬都是輕的，搞不好就是整族屠滅的下場。

孫騙子一把將孫小風按了回去，對大夥說道：“小鳳說的話，這理沒錯，可是記住了以後萬萬不可再對外說起，不然咱們腦袋都得搬家。”於是大家繼續幹活。

分量算好了，孫騙子拿來一桿小稱，開始交給大家如何稱分量。這邊藥材一一稱好分量，小毛球按照熬藥的方法將其全部放到了砂鍋之內，加水開始熬煮。等熬得差不多了，將草藥倒掉，留下藥汁再慢慢熬煮，最後形成了一個大大的泥丸。小毛球懷著期待的心情，將泥丸取出，恭恭敬敬地送到孫騙子面前，非常謙卑地說了一句，“請師傅先吃。”

這孫騙子一聽，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用手指著小毛球，“你這就是欺師滅祖，你們做的什麽東西就拿來讓我吃，你們也不怕把師傅我吃出一個好歹來。”

小毛球滿不在乎地將泥丸往孫騙子手中一放，開口道：“第一，我估計這玩意兒頂多是沒效果的，應該吃不死人。第二，就算你有個三長兩短，也請您老人家放心，最多讓二娘再綁一個送過來。放心，一準兒耽誤不了這裏的學業。第三，回氣丹這玩意兒我們誰都沒吃過，誰知道我們做出來的這東西對比人家效果如何，您不試吃，誰試吃？”

大道與奇門邪術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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