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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就喜歡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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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莫文軒找自己, 榮瀾煙起初還有些歡喜,以為他終於有要事跟自己商議。可見來人臉色並不好,她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顫聲道:“大人說是什麽事了嗎?”

下人搖頭。

榮瀾煙的心便開始打鼓。等到走到書房跟前,聽見裏頭柳雲月的動靜時, 她就更覺得不對勁。可細細思量一番,那事即便事發, 也不是什麽大罪過, 心裏便稍稍安定一些。

沒想到, 莫文軒進門話也不說, 幾步奔過來, 一個耳光便照著榮瀾煙的臉扇過去。

這一掌極其用力,差點把她整個人卷到書案旁邊去。不過一眨眼, 帶著腥氣的鮮血便從口中流淌而出,顯得她的容貌猙獰破敗。

“賤人。”莫文軒罵道。

柳雲月在一旁神色淡然地坐著, 像是在呼吸空氣之中熏香的氣息。

“我做錯什麽了?你竟然要打我!”榮瀾煙心裏又委屈又難過,臉上的痛楚加上內心的恥.辱, 讓她此刻臉紅頭脹。

莫文軒呵呵一聲, 坐回自己的太師椅上,冷冷道:“你自己知道!”

榮瀾煙一臉莫名之色。

柳雲月這會適時出聲,屏退左右道:“你們先出去吧。主子辦事呢。”

下人們正好也看夠了熱鬧, 不想真的看主家發脾氣。

“你別在這充好人!”榮瀾煙崩潰道:“這會說是主子辦事, 方才我挨打之前, 你怎麽不把那群東西歐攆下去!”

柳雲月並不搭茬,只是一雙手從桌案上拎起那本經書,懶懶丟在了榮瀾煙面前。

外加剛才燒剩下的一塊紙屑。紙屑不大,但足以辨認出是蓬萊閣特制的硬黃宣紙。

果然榮瀾煙的臉色在一瞬間變白。“你發現了?”她特意挑了一本已經紮好封帶的書本插進去, 本以為柳雲月不會發現。

“果真是你這毒婦做的。榮瀾煙,你想害死整個莫府,是不是!”莫文軒的手指點著她。

“不,不會害死莫府啊,那……”榮瀾煙有點懵。那不就是道家的一首打油詩嗎?怎麽就害死莫府了呢,擡眸看了看柳雲月,心道怕不是這賤人把那打油詩給我說成是什麽詛咒詩了吧。

想到這,她不由得大吐苦水道:“文軒,那就是一首道家的打油詩而已,你,是不是想多了?”

“想多了?”莫文軒呵呵嗤笑,“那詩裏連黃巾軍都扯上了,什麽道家!”他忿忿起身,在地上來回踱了幾圈,低聲申斥道:“榮瀾煙,那是反詩!你有幾個腦袋,還把反詩藏在書裏頭。”

“什麽反詩?什麽黃巾軍?那就是道家的一首詩啊。”榮瀾煙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眼瞧著莫文軒眼裏的厭惡越來越濃,她心裏越來越慌,不由得雙膝一軟道:“文軒,我怎麽會害咱們莫府呢。”

“你到底安得什麽心?”莫文軒的手掐住她的下巴,稍稍用力,榮瀾煙立刻吃痛猙獰起來。

莫文軒這才松開,“還不說實話。”

榮瀾煙先挨巴掌又被捏了這麽一把,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一時不由得悲從中來,心道自己是怎麽落得這個局面的呢。

她想不明白,只好硬著頭皮道:“都是我的錯。文軒,我不想讓你借柳氏上位,所以想挑撥柳氏與通政使夫人的關系,故而在佛經裏夾了道家的詩,想以此激怒通政使夫人……”

瀾煙的話還沒說完,柳雲月已經把話茬搶了過去。“夫人,那詩我和表哥都已經看過了,你還想大事化了嗎?要真是道家的事,表哥也不至於如此動怒啊。”

“你……這話什麽意思?”榮瀾煙有些不明白。但很快聯系到莫文軒放在所說的什麽反詩……什麽黃巾軍,又對上柳雲月那張機關算盡的雙眼,忽然有些明白過來。

“你把那首詩換了?”榮瀾煙近乎瘋魔地抓向柳雲月的臉。柳雲月一個沒留神,竟真的被她在臉上抓出了三個鮮紅的血道子。

又因為榮瀾煙指甲修長,所以連臉上的肉都被翻起來,瞧著便觸目驚心。

榮瀾煙知道這麽深的傷口定是要留疤的,不由得帶這些得意唾罵道:“活該,誰讓你換了那首詩!”

莫文軒被吵得頭痛欲裂,瞧著榮瀾煙信誓旦旦的樣子,一時竟真的對柳雲月有些懷疑。

柳雲月忍著臉上的疼痛,不敢說什麽找醫士的話,勉力道:“表哥,你瞧瞧那張紙……那是蓬萊閣特制的硬黃宣紙。您知道的,我一向只用通政使夫人喜歡的桂黃紙,您也可以找人查問一番,我身邊的下人什麽時候買過硬黃紙……既然沒買過,又何談換了這首詩……”

莫文軒蹙眉瞧瞧,果然見那紙屑是與眾不同的。

“榮瀾煙……”他對柳雲月剛升起的幾分懷疑,又消失了,變成了對她的心疼。他趕緊高聲喊人請醫士。

這個空當,榮瀾煙卻抓起那塊紙屑。小小的紙屑,似乎就決定著莫文軒從今日開始對她的態度。她不敢疏忽,認認真真地辨了,的確是硬黃宣紙無疑。

而柳雲月這些日子似乎也真的沒有出門,連她的下人也未曾出過院子。

如果這張紙真的是自己的那張紙……電光火石之間,榮瀾煙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她抓著柳雲月的胳膊,顧不得她臉上的鮮血往下淌……

“你把我的那張紙空白地方裁下來,重新寫了一首詩,對不對?柳雲月,你好狠的心……”榮瀾煙氣得咬牙切齒。

但莫文軒此刻已經聽不進去她的話了。在莫文軒眼裏,她如今與瘋婦無疑。

“來人,把夫人給我送回正房,鎖上房門,不準她出門。”莫文軒沖著外頭的小廝不耐地招招手。

“我不……文軒,我與你夫妻多年,你憑什麽寧可相信這個賤人都不信我……文軒……”榮瀾煙很快被堵住了嘴。

莫文軒蹙蹙眉,望著柳雲月那張猙獰的臉,不免有些害怕,可轉念又想到了柳家,一時便奓著膽子上前哄道:“雲月……”

柳雲月只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不知傷情如何。直到醫士匆匆趕來,說一定會留疤之後,柳雲月才徹底慌張起來,連連驚叫……

誰能想到,那弱柳身軀一旦驚叫起來,竟也不遜色於身強體壯的婦人?

莫文軒站在外頭,望著清明月色,聽著鄰人家共慶新年的歡笑聲,一時疲憊不堪。

這好端端的莫府,怎麽就鬧成了這樣。

這邊莫府鬧得烏七八糟,另一邊的梧州此刻卻團團圓圓。酒桌上,榮秉懷和周寒執還有寧哥兒三個都喝了不少酒,餘婉怡母女二人看著三個男人,眼裏都是笑意。

榮瀾語的長相與餘婉怡肖似,都是那種可艷可清的容色。稍稍打扮,便美得傾國傾城,不加打扮時,又素如白玉,清雅之極。只是這兩年餘婉怡飽經風霜,姿容才比從前黯然不少。

但真正美麗的女子,是歲月風霜侵蝕不了的。因此,如今的餘婉怡雖然姿容裏少了些艷麗,卻多了些成熟之美。

此刻,餘婉怡拉著榮瀾語的手,笑意吟吟道:“方才咱們來這酒樓,下馬車的時候,娘親看見那周寒執是將你抱下來的……”

榮瀾語有幾分羞赧,臉上掛著些許紅暈道:“他覺得女兒穿不好厚底的鞋子。”

餘婉怡笑著看了看女兒今天穿的平底小靴,並不戳破,只是心裏對這位女婿很是滿意。“遇上一個好男人不容易……”

她感嘆。

榮瀾語看著母親,忽然一陣心疼,問道:“娘親覺得爹爹不是好男人嗎?”

餘婉怡怔了怔,很快收拾心情道:“自然是啊。”

她言語間只稍稍停頓了一小下,但還是被榮瀾語敏銳地捕捉到了。她壓低聲音,不打擾那邊的觥籌交錯,半是撒嬌半是認真道:“娘,您有什麽事,連女兒還要藏著?”

餘婉怡心裏一軟,拉著她的手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其實你爹爹還算不錯了,只不過,哎,只不過當初你的這門婚事……”

“您說。”

餘婉怡搖搖頭,苦笑道:“當時瀾煙給你父親寫信,說尋得一八品官與你為郎君,那人雖府內空空又有嗜酒之病,但至少願意娶你。瀾煙還說,為今之計,只有把你盡快嫁出去,莫府和趙府才能安心,要不然她們總擔心你一人獨居鬧出事來,給莫府和趙府再度抹黑。這封信你爹爹沒給我看,是我無意中瞧見的。你都不知道,娘看著這封信,心都要碎了。可你爹笑著跟我說,瀾煙極好,這夫婿極好……那時我就知道,他心裏到底是偏向那兩個瀾,要不然,又怎會如此心急把你嫁出去……”

畢竟是在酒桌上,又是新年夜,餘婉怡不能讓情緒失控。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嘆道:“沒事,都過去了。你瞧,寒執多好的孩子。”

榮瀾語哽了哽,看著寧哥兒已經往這邊看過來,趕緊擠出一個笑容,然後繼續跟餘婉怡道:“母親說過的話,語兒都記得。母親說,好日子是過出來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餘婉怡讚同地拍了拍她的手。

“寒執從前的確有些不妥的地方。但母親,語兒嫁過來之後,就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了。一朝喪母,他只是沒走出來罷了。於是語兒盡心對他好,也盡心過著自己的日子。這樣一日日下來,寒執沒有讓我失望,他把我對他的好如今加倍還給了我。我們的日子,也越來越順遂了。母親,早晚有一天,我會把您接回去的。”榮瀾語正色道。

“嗯,娘親相信你。”餘婉怡替榮瀾語掖了掖鬢角,眼裏盡是驕傲。

入夜,一家人看過了煙花方才散。等到榮瀾語和周寒執躺在榻上時,時辰已經不早。

周寒執的身上散著淡淡的酒香。

與他慣有的草木香混合。

足以勾得人深深沈醉。

再加上修長的雙腿,筆挺健碩的肌肉,榮瀾語一度有些呆了。

周寒執揉著她的頭,另一只手攬在她的腰上,不等她開口,便深深地吻了上去。

嘗盡她口中的酒香。像是醉鬼起了興致。

榮瀾語的臉漲得通紅,可嚶嚀幾回,身子已經軟下來,只能乖巧任他吻著。

外頭的煙花聲一陣強過一陣。屋內暖爐裏的火舌席卷,將滾滾熱氣蔓延到整個房間。凜凜寒冬,二人的身子竟都微微出了汗。

感受到她的鼻翼微濕,周寒執不舍地離開她的唇,替她取了扇子輕輕扇動,輕聲道:“你不高興?”

“你怎麽知道?”榮瀾語以為自己沒表現出來。

周寒執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裏,聲音更溫柔道:“我讀得懂唇語。”

“你,知道方才我和娘親說了什麽?”榮瀾語有些驚訝。

他嗯了一聲,繼續道:“而且你跟娘親談心的時候,父親的眼神一直有些飄忽。似乎父親也知道,母親因為什麽事不高興了。”

榮瀾語心裏本就不舒坦,聽見這話不免有些憤慨。“母親這麽多年對兩位姐姐視如己出,父親也一向疼我。但我沒想到,父親一心嫁我,竟是為了讓趙府和莫府滿意。”

“既然心裏不舒坦,不如找榮大人把事說開也好。”周寒執道。

“可是那樣……”榮瀾語還有些糾結,便聽周寒執繼續道:“你不該把什麽事都悶在心裏,那樣傷的只有你自己。”

“對自己的親人,有誤會要及時解開。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可以躲開,也可以早早把態度表明。總不能有什麽事都藏著掖著,時間一長,就變成一個又一個的心事,揣在心裏,沈沈甸甸。”

一番話說得榮瀾語有些明白,乖乖點了點頭道:“有機會我問問父親。”

盡管榮瀾語和周寒執不在,但卿羅閣的生意卻一點都不差。

常瑤狠心地把自己的丈夫攆出了卿羅閣,讓他出去自謀生計,自己卻按照周寒執的吩咐,一個不落地推出了幾百套軟緞錦被,每套二十兩,命名為四錦時。第一套四錦時被她送給了卿羅閣人緣最好的主顧,那位夫人果然十分爭氣,第二天被拉了十個好友來買。

常瑤立刻又按照周寒執的吩咐,在門口立上牌子,寫上“四錦時,僅餘四百八十九套。”接著,每賣出一套,上面的數字就減一。

如此不出三日,上頭的數字越掉越快。而且因為限量的緣故,許多達官貴人們都把擁有一套卿羅閣的四錦時當成一件很體面的事。

榮瀾芝一直關註著卿羅閣的動靜。她很想看看,榮瀾語是怎麽把自己賣不出去的軟緞賣出去的。也正因如此,她很快發現了那四錦時正是用自己賣給榮瀾語的那匹軟緞做出來的。

她掐著手指頭算了算,每套四錦時的入價大概是三兩,而售價竟然高達二十兩。這麽一想,榮瀾語這五百套錦被,竟然能賺七八百兩銀子……

而且她隱隱覺得,即便如此,那批軟緞估計一半也沒用上。

所以說,自己裏外裏這是虧了多少銀子啊。榮瀾芝站在卿羅閣門口,覺得上不來氣。而等她回到府裏,婆母竟也知道了這事。

“你怎麽這麽糊塗呢!”婆母戳著榮瀾芝的鼻梁。

榮瀾芝語塞,將所有責任都推到榮瀾語頭上:“我哪知道我那妹子這般有心機。要是知道這軟緞還能變著法賣,我……我打死也不能賣啊……”

婆母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媳婦,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啊,連個手指頭都趕不上你那妹子。”

榮瀾芝的臉漲得紫紅,不敢反駁,但氣得手抖。

“我……”她越想越憋屈。那可是白花花的七八百兩銀子……她怎麽,怎麽就白白送給榮瀾語了呢。

哎。“要是我當初再多想想法子就好了,現在賺那七八百兩銀子的人不就變成我了嗎?”榮瀾芝甩著手帕仰臉望天,又悔又窩火。

身後的小丫鬟不敢吭聲,心裏卻想著,當初不是您求著三姑奶奶收下那緞子的麽?當初還感恩戴德的呢。

從梧州回來時,榮瀾語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小匣子裏又要多一千兩銀子了。彼時她正在路上想著自己與父親的那段對話。

父親承認自己當初為了兩個瀾同意她的婚事。

榮瀾語心裏難受,卻更心疼自己的娘親。“父親怎麽對我,都不要緊。畢竟陰差陽錯,我與寒執過得極好。”

榮秉懷當即點點頭。“是啊,語兒。你說你現在的日子過得多好。爹爹很高興,當初我跟你母親把府裏剩下的家私鋪子全都給了你,不也是怕你的日子不順當嘛。”

榮瀾語嗯了一聲。

榮秉懷卻繼續道:“所以啊,語兒,你得多多照顧你兩個姐姐。我不求你理解父親的心情,但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現在你的日子好,就要回過頭來幫襯你的兩個姐姐,別讓她們太難過。我知道,瀾煙這些日子事不少,那孩子都不怎麽寫信了……”

榮瀾語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平和。“說實話,對這兩位姐姐,語兒實在喜歡不起來。當初嫁人的時候,姐姐們連我的意思都沒問過。遇事的時候,誰也沒心疼過我。我念在從小爹娘疼我,從來不與她們計較。但如今連爹爹這點情分也打了折,我真不知,還要看在誰的份上,對她們好。”

榮秉懷眉頭緊鎖,不知該如何回答。

榮瀾語自己笑笑,看著父親深深福道:“希望父親能照顧好娘親吧。畢竟,父親是三個女兒的父親,娘親卻只是我一個人的娘親啊。”

她眼裏有笑,但榮秉懷卻能看出來,小女兒咽下了不少委屈。

“只要父親照顧好娘親,我不會讓兩位姐姐的日子太難過。”說完這句話,她留給父親一個背影,毫不猶豫地上了馬車。

車上,周寒執正等著她。

而榮秉懷穿著一身樸素的官服站在那,想不明白,這個不起眼的小女兒什麽時候開始有了這般氣勢。

回到盛京的時候已經臨近元宵。恰逢通政使夫人相邀賞月,榮瀾語自然不會推辭。劉媽媽沒有隨行,一直留在府裏照顧周茂岐。如今見榮瀾語回來,她頭一個過來回話,說是大姑奶奶派人來過,求求夫人能不能再把軟緞分回去一些。

榮瀾語沒吭聲,清韻做主道:“娘親別管這種事。當初眼巴巴求咱們買下軟緞的不也是她嗎?如今見著咱們賺銀子了,她倒好,想來分一杯羹。那要是咱們不賺銀子呢,坐地賠錢呢?難道她還能管咱們?”

劉媽媽很以為然,又說起這些日子的進益,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多了好幾道。

榮瀾語心疼她年歲大還要在府裏操勞,勸說讓她歇歇養養身子,劉媽媽卻說閑不住,便笑著下去了。

這邊清韻跟榮瀾語念叨道:“我娘親跟夫人一樣,就喜歡銀子。一過年,夫人賞了她三十兩銀子,樂得跟朵花似的。”

“背後編排人。”新荔念叨她。

清韻也不惱,玩笑幾句,便說正經事道:“夫人頭一回見通政使夫人沒帶什麽太貴重的東西,這回咱們過去時不時幹脆帶些銀子黃金什麽的,聽說那通政使夫人很喜歡收禮。”

“對啊,夫人可不能輸給那個柳雲月。”新荔也插嘴道。

榮瀾語思量著,搖搖頭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總覺得通政使夫人這樣下去不是什麽好事。更何況如今寒執與通政使大人官職相差不多,咱們沒必要刻意籠絡。”

清韻兩個人一向聽話,她這麽說,二人就不言語了,只挑了幾樣無關緊要的胭脂點心裝著。

接著,便看見剛才還一臉穩重的主子忽然伸出手掌,笑瞇瞇道:“把匣子拿來,讓我數數銀票,好不好?”

新荔拿她沒法子,捧著匣子過來,一張一張陪她數道:“現銀也就兩千多兩,不過加上這些亂七八糟的鋪子良田,怎麽著也能有五千兩了。”

“這麽多呀。”榮瀾語笑得憨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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